7、第 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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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羽再次拥有意识时，率先挤入感官的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她缓缓睁开双目，象牙白色的天花板映入眼帘，努力眯着眼睛去适应。
“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税羽混沌的意识里听见这声轻柔的询问，微微侧过头看向声源，模糊的轮廓看不清面庞，她下意识地启唇：“棠棠。”
“去你的，把你卡姿兰大眼睛睁开了，好好看看我是谁。”
这暴脾气税羽哪里还能分辨不清，毫不掩饰的失望深深刺激了姜听。
“好歹是我照顾了你一晚上，你这嫌弃的表情要不要再明显一点？”
税羽撑着坐了起来，姜听虽然气该气，枕头还是帮忙递了一个在她腰后。
“你怎么回来了？”粗粝的声线带着浓厚的鼻音，每个字都似乎化作刀片刮过喉骨。
“那边事情进行得比预想顺利，本想着回国给你一个惊喜，你倒好，给我带了个老大惊喜了，要不是墓园工作人员发现你，你今天上的可能就是社会新闻了。”姜听清了清嗓子，绘声绘色地用营销号口吻说：“震惊！国际知名模特兼暮商创始人竟然在四月被冻死在墓园，其中不为人知的恩怨纠葛竟然是因为……”
税羽忍俊不禁。
“你还笑的出来。”姜听白了她一眼，问：“话说回来，你怎么回事？怎么弄成这样，不止是发烧，还有伤口淋雨发炎，膝盖也肿胀得不行。”
“昨天清明节，她去看她母亲了。”税羽沙哑着嗓音解释，情绪低迷。
姜听一边向后歪脑袋，一边迷眼，“然后？”
“她让我跪。”
“不是，你该不是对跪这件事上瘾吧，她让你跪你就跪，还tm一直跪到昏厥也不肯起来？你不知道膝盖受伤对于一个模特的职业生涯影响有多大吗？”
税羽倒是云淡风轻的，“我现在不是转幕后了吗？只要工作室不倒闭，应该用不上我走台吧。”
“不走台那也不是你这么对待的法子啊，你未来几十年是想要做轮椅度过吗？”
“腿而已，伤得又不是手。”
“……”姜听气急，口不择言骂道：“那是不是她让你去死你也去啊？”
关键是这句话换来的是税羽直直地盯着她，一言不发，眼睛里写满了答案。
姜听真觉得自己肺都要被气炸了，“为了一个女人连命都不要了，你可真是好样的啊税羽。”
税羽识趣地不跟她拌嘴，转移话题道：“给我倒杯水呗，我喉咙好痛。”
“痛死你算了。”
说是这样说，起身的动作还是干脆利落的。
这里是vip病房，幽静冷清的走廊上鲜少有人经过，就连护士站都不在这一层，外卖小哥上不来也正常。
姜听就只能给她倒了杯水后顺道出门去拿外卖，临走时还不忘瞪她一眼。
税羽自知她关心自己，也只是笑了笑没说话。
姜听哪里想得到自己刚走到电梯口就碰到了不速之客——蓝星棠。
虽然经常从税羽口中听到她，但这次却是两个人实打实的第一次见面。
理性上蓝星棠的所作所为也都情有可原，但姜听是税羽好友，她出于感性层面很难做到不埋怨，说出的话便难免带了些刺。
“你还知道来看看她啊，我还以为你真这么绝情呢。”
即便从未见过面，蓝星棠对她自然也是知晓的，毕竟活跃是在国际舞台的模特，在同一个行业里，她很难不注意到。
蓝星棠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是带着些许距离感，听闻姜听的话也只是眉心轻轻皱了下，不细看根本察觉不出来。
“什么意思？”
姜听表情一顿，“你不知道？”
“……”
姜听嗤笑一声，白了眼说道：“你明知道她身上有伤，你还让她在雨里跪了一整天，到最后要不是撑不住昏迷过去，她还不愿意起来，你知道她到医院后医生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她说：怎么现在才来啊，膝盖骨泡在水里几乎要看见骨头，怕是在多两个小时这双腿就别想要了，蓝星棠，是不是她死了你才开心啊。”
“她在哪儿？”蓝星棠被誉为“冰原极光”的脸上罕见出现一丝裂纹。
“走廊尽头左拐第一间。”姜听语气很是不情不愿，可实际上根本没挣扎。
蓝星棠步履匆匆，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干脆利落，集成细密的鼓点飘荡在这条长廊，渐行渐远。
而一直跟在蓝星棠身后的助理江易下意识要跟过去，姜听一把拽住她的手腕，微垂着脑袋看这个比自己矮了整整一个头的姑娘，“你跟过去干什么？”
“我老板她……”
“行了，小土豆，成年人的戏码，未成年少掺和。”姜听一把拥住她的肩膀就往电梯里塞。
明明是漏洞百出的恐吓陷阱，可蓝星棠就是毫不怀疑地走了进去，距离门口三步之遥，她听见里面的医生说：“烧退了，这几天注意饮食清淡，伤口别沾水，膝盖问题虽然不大，但也要注意多休息，别久站。”
税羽：“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
医生从门口出来，蓝星棠自然地为其让道，这一错身，税羽当然能够看见她，蓝星棠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
方才听闻姜听的话被激起的一层层火焰好似被泼了一盆冷水，瞬间熄灭，她表情带着嘲弄地走进来。
“真是可惜。”蓝星棠踏着红底高跟鞋走进去，不急不缓地关上了病房门，诺大的房间内只剩下两道呼吸声。
她落坐在床沿，税羽清晰地感受到腿边塌陷下去的重量。
蓝星棠指尖划过她宽松的裤腿，描摹着缠着纱布的膝盖，幽幽开口说道：“原来又是一场骗局啊。”
敏感词汇出现在两人之间，税羽见到心上人的欢喜被焦急取代，她坐正起来，追问：“棠棠，怎么了？”
“姜听说得你都快死了。”
这话听得税羽眉心一跳，然后就听到棠棠接着开口说：“她说你这膝盖再多跪会儿可能就得废了。”
税羽讪讪笑了下，“她胡说的，你别信她，我没事。”
蓝星棠用目光扫视着她的身型，从膝盖向上，游过空荡的病号服，半坐的姿势让她腹部的衣尾向两侧掀开，又因为纽扣的束缚将春光遮掩，她用手指从两寸腹部线条划过，紧致的触感略微带着些颤抖。
蓝星棠看着税羽的胸腔起伏愈发明显，她的情绪在自己的掌控下轻而易举地失衡，唇角勾起漫不经心的笑意。
“我作为前任，多少得来庆祝一下，你说对不对啊？”蓝星棠动作缓慢却带着压迫感地俯身逼近，手心虚虚按在她的锁骨上，挑逗般地点击两下，税羽支撑双臂的力道陡然消却，近乎跌倒地摔进枕心。
蓝星棠最终悬空停在距离她面庞一指宽的距离，带着凉意的手指落在她绯红的右脸，好像火山口降下的一抹冰雪。
距离太近了，近到税羽都能数清她的睫毛，眼睑扇动，似蝴蝶扇动翅膀，眼尾带着蛊惑人心的笑意，里面藏着的却是无尽漩涡，可税羽甘愿沉沦，化作她手心的一朵云，任由她操弄。
“阿羽。”蓝星棠突然喊了一句，尾音都是缱绻的模样。
可若是逃出她编织的牢笼，税羽能轻而易举发现眼底并无温情，只是现在的她肢体被本能彻底操控，血脉在身体里疯狂叫嚣。
她想要她！
蓝星棠目光锁着猎物，察觉到税羽有起步动作的一瞬间，右手箍住了她的脖颈，拇指指腹顶着她的下巴，迫使她与自己四目相对，用戏谑口吻问道：“想接吻？”
税羽吞咽的动作在蓝星棠的掌控下无处可逃，也不想掩饰，她唇瓣翕动，“想。”
蓝星棠轻哼一声，税羽未能理清转瞬即逝的声音是什么意思，下一秒脑袋就已经无暇思考，因为唇瓣被同样柔软的地方所覆盖，蓝星棠琥珀色的瞳仁近在咫尺，带着薄荷香气的呼吸味道萦绕鼻尖，五感通通汇聚在她身上。
税羽手指控制不住地颤抖，她牢牢抓住床单。
蓝星棠感受着税羽在自己掌控下破碎的呼吸声，唇角牵起一抹满意的弧度，她用唇瓣挤压了两下她的，税羽无意识从喉腔中泻出的轻哼声更加取悦了蓝星棠。
她欣赏着被自己主宰的玩物，可税羽却好像误解了她的意思，感受到唇瓣上的挤压感，她本能地回应追逐，忽而蓝星棠启唇，尖牙外露刺破红唇，血腥味在两人之间传递，蓝星棠拉开距离看着自己的杰作，指腹按在她的唇角，未干的血渍和暧昧的水渍都昭示着方才的经历。
蓝星棠眉峰轻扬，“我让你动了吗？”
“我……”税羽气息不稳，脑袋还懵懵的。
蓝星棠欣赏这自己的杰作，轻拍两下她的侧脸，“以后，我让你动，你才能动，懂吗？”
税羽好像听懂了一般，又好像是被“以后”两个字给惊喜到了，连忙点头：“好。”
“你说你以前为什么没这么听话呢？”蓝星棠微微偏头，替她拨开脸上的碎发，语气懒懒的，没有要从她哪里获得答案的想法，转而拉近一分距离，唇畔贴在她红得滴血的耳垂，吹了口气，问：“舒服吗？”
税羽缓缓睁开双眸，眼底还有没能退却的情｜潮，嗓音喑哑地回：“舒服。”
蓝星棠哼笑一声，“喜欢我咬你吗？”
税羽如实回答：“喜欢。”
“可是我不是很满意啊，病房play以及上一次，都很差。”蓝星棠留下这句后便往她手心塞了个东西，起身扯了扯衣摆，转身离去。
病房门被掩上，蓝星棠斜靠在门框上，用白皙的指尖点了下还挂着血迹的唇瓣，洇开在指尖。
留下一抹讥讽的笑意之后才迈步离开，不曾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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税羽眼眶发热，直到蓝星棠背影消失在视线之中，她才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里面正安安静静躺着两枚硬币。
被美色引诱到溃不成军的理智才堪堪回笼，这才想起蓝星棠在离开前，贴在她耳侧说的最后一句话：“我说过会根据你的技术评估价值的。”
两枚硬币……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