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怀》余一天

1、第 1 章

　　“是你教会了我像恋人一样爱你，又狠心抛弃我，让我成为了曾经的你。”
　　　————题记

　　01
　　在那之前我没有谈过恋爱，我的第一段感情，是和一位姐姐。
　　那时候她刚刚分手，我刚刚出社会。
　　她28岁，我23岁。
　　她美得张扬，是那种浓颜系的长相，总爱戴夸张的大耳环，性格开朗外向，身边总是围绕着许多朋友。
　　而我，恰好与她相反，相貌平平，性格内向怯懦，不善交际，身边几乎没有什么知心朋友。

　　我们就像两条平行线，本不该有交集。
　　2013年的一个夏夜，命运却让我们相遇。

　　我向来滴酒不沾，但那天不知为何，鬼使神差地约了同事去酒吧。

　　现在回想起来，或许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我这一生一定要爱她一次。

　　她就坐在我隔壁桌，一袭玫红色连衣裙，在昏暗的灯光下格外醒目。

　　我忍不住偷偷看她。
　　她正和朋友们玩骰子，输了就爽快地一饮而尽。

　　可能是我性格内向的原因，她这种性格的人总能引起我的注意。

　　那一刻，我仿佛看见了另一个世界的人。
　　她么耀眼，那么遥不可及。

　　但缘分真的好奇妙，有的人只看一眼就想与她有交集。

　　那晚，酒吧的音乐声震耳欲聋，灯光在人群中摇曳，我坐在角落里，手里握着一杯几乎未动的柠檬水，目光却不自觉地追随着她的身影。
　　不知道是不是我一直看她的缘故，她突然转过头，目光与我相遇。
　　这时候天空放起了烟花，我借着烟花巧妙躲过了她的视线。

　　烟花在夜空中绽放，五彩斑斓的光芒洒在她的脸上，映得她的笑容更加灿烂。

　　她真的好漂亮。
　　我虽然是女生，也会为她的美貌动容。

　　我低下头，假装专注于手中的柠檬水，心跳却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我竟然蠢笨的觉得是酒水的作用。

　　现在又以后观者的视角看去，我的心动要比那时还要深，因为现在的我热烈大胆的像那时候的你。

　　可惜那时候年少的我。
　　懵懂，愚昧，不知道那是心动。

　　这是我们的第一次见面。
　　以一个短暂的眼神告终。

　　而我在那晚做得最多的梦，是有一个像你一样明媚的朋友。

　　02
　　第二次相遇，是一年后我进了一家报社工作。

　　我们在一栋写字楼里，我常常看见她的身影。

　　可是我们都太忙，我早出，她晚归。
　　没有时间搭话。

　　正式搭话的时候，是有一天阳光正好。
　　她在楼下的咖啡厅。

　　工作的原因，她很会为人处事，我进门，她微笑点头向我问好。

　　“来喝咖啡？”
　　我点头，她说没怎么见过我。

　　我跟她讲，我刚来不久。

　　后来我们就聊了起来，我没有想到我们会这么快认识，也没有想到我们会聊那么久。

　　我们加了微信。
　　她要的。

　　也许，是因为……我们都是女孩子。
　　聊起来更有话题。
　　也许，是因为……那段时间是她的低谷期。
　　更容易走进她的心里。

　　她说我成了她很重要的人，我也默认了她是我的好朋友。

　　我们一起上下班，我不忙的时候也会主动去她的律师事务所找她，她也会来楼上陪我一起改文章。
　　有聚会的时候我们会一起去，她帮我挡酒，她不让我喝酒。

　　在她的面前，我像是一个小孩子。
　　她教我懂礼节，教我成长，教我那些职场上的生存法则。
　　遇到性骚扰，她出差去了，我一个电话她就赶了最早的飞机来见我。

　　我出入职场不会喝酒，她教我识酒，帮我挡酒，教我玩牌去不认让我喝酒。
　　她会带我去认识她的朋友，把她最好的资源介绍给我。
　　她会带我去高档餐厅吃饭，教我穿搭，给我化妆编头发。
　　“理理，你要多认识朋友。”
　　“这个酒度数高，不能喝。”
　　“你不能一直忍，你要学会说，学会拒绝。”
　　“理理，以后做事之前，可以先问问我。”

　　……
　　我教不了她，我只能陪着她。

　　她谈了一段不太好的恋爱，遇见了一个不太好的人。

　　那时候她的恋爱已经接近尾身。

　　她的对象还是个男生。
　　那个男生和姐姐一样大，上岸后就出轨和另一个女生在一起了。

　　我们交了心。
　　我知道了她受的苦。

　　我知道了从小她就是一个人。
　　我心疼她，我想一辈子都陪着她。

　　“你这么好，又这么漂亮，为什么会有人要辜负你呢？”我抱住了她，那么爱笑的人第一次在我怀里哭，泪水就顺着我的脖颈滑到了我的心脏。

　　“姐姐，如果我是男的就好了…”我开玩笑地说，“我就可以娶你了。”
　　她笑了说，不是也可以。

　　我不明白。
　　但我还是点头说了好。

　　那天后，我们去拍了一组婚纱照。

　　很多好闺蜜都会去拍，我们选了一组民国风的，还有一组现代的。

　　她穿婚纱的样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好看很多，我们穿着婚纱，没有任何仪式，也没有祝福。

　　我们也不明白对方的心意。
　　我们就拉着彼此的手，拍照时连一个吻也没有。
　　“姐姐，我们以后买一个大房子好不好。”
　　“我不要和你分开了。”
　　“你忘了他吧！要开始好好生活了。”

　　03

　　一个晚上，我们躺在窗上。
　　聊起了一些话题。
　　她问我谈不谈过恋爱，我说没有谈过。

　　她抽着烟，“理理，我觉得你还是要谈一段恋爱的。”
　　我说：“我没有喜欢的人。”

　　她说很好奇，我以后会跟谁结婚。
　　“我不知道，也不想谈恋爱。”

　　我们就约定了不结婚，要一辈子在一起，那晚我眼睛泛红。

　　我知道姐姐被他伤得很深。
　　我是想让姐姐有一个家的。

　　我们睡不着，点了小酒烧烤，那一晚我第一次喝了很多酒，她也没有在阻止我。
　　房间就我们两个人。

　　我们喝高兴了还会跳舞。

　　我忽然想哭，就是想到未来的事情，有很多事情我不能控制。

　　我很害怕，很焦虑…
　　害怕会遇到不对的人，焦虑自己会吃亏。

　　“姐姐，我把初吻给你吧！这样就算谈过一次了。”我被酒精冲昏了头脑，开始胡乱说话。

　　“好。”
　　她震惊了一秒，然后从容的吻了我。

　　这下换我红了脸。
　　我只是开玩笑的，没想到……

　　她认真了。

　　04

　　姐姐考试，我陪着她去考试。
　　我问她需要带什么，她说什么都不需要，她都准备好了。

　　我从没有见过那么细心的人。

　　酒店她提前订好了，路上晕车药，还有各种零食，衣服等等。

　　她都准备好了。

　　女生真的很会爱人。
　　我也想要变得和姐姐一样，那么会照顾人。

　　但姐姐也不是一直没有脾气，她也有她的倔强。

　　在车上的时候，我们因为一点事情争执，她说的我不听，我说的她不听。

　　我说她犟种，她说我执拗。
　　到了酒店，她气消了，我还没有气消。

　　拿行李的时候，我把一袋行李落车上了，幸亏不是身份证和重要物品。

　　我到一个地方，脾胃不好。
　　因为在生气，不想和她说话，趁着她洗澡独自一个人去买药。

　　回来的时候眼泪巴巴的，又委屈的坐在床上。
　　她问我怎么了。

　　这时候我对她的气消了，我跟她说买药的时候，那个态度很不好。

　　让她开药，太贵了，我说不要了。
　　老板就骂了我。

　　最重要的是，我屁都没赶放一个，低着头走了。

　　她给我冲好药，递给我，嘴角勾着一个弧度，幸灾乐祸的看着我，“让你不带我。”
　　“……算了！算我倒霉。”

　　过了一会儿，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这件事情，我会后悔，会想当时为什么不那么说。

　　她喊我。
　　“还不走。”
　　“去哪儿？”
　　“给你骂回去。”
　　旅行第一天就遇到糟糕的事情，真的会影响体验感，谁懂那一刻，我心里的不舒服全都消散了。

　　05

　　6月11日，我用她的电脑工作，偶然在网盘里发现了一部电影——《她唇之下》。

　　这部电影成了我的启蒙。

　　等她回来的时候，我已经看完了，里面的情节让我久久不能平静。

　　姐姐推开门时，我正坐在电脑前发呆。

　　她看了一眼屏幕，似乎立刻明白了什么，但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走到我身边坐下。

　　斜阳把她的影子拉得很长，盖住了我攥紧的拳头。

　　“你看完了？”她的声音很轻。
　　我点点头，喉结滚动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她伸手关掉待机状态的屏幕，指甲边缘的月牙白在暮色里微微发亮。

　　我们就这样盯着漆黑的显示器，直到玻璃表面映出两双相似的眼睛。

　　“这部电影……”她突然开口。
　　我抬头看她，发现她的睫毛在颤抖。

　　“姐姐，你为什么会看这种电影？”我终于鼓起勇气问。

　　她笑了笑，摸了摸我的头。发丝缠绕在她指间的触感，让我想起她替我梳辫子的午后。

　　叮地一声，她腕间的银镯撞在桌角，惊醒了漂浮的尘埃。

　　“好奇。”她摘下眼镜擦拭，露出眼尾那颗浅褐色的泪痣，“就像你现在一样。”

　　蝉鸣突然汹涌起来。
　　我们谁都没有再说话，但我知道有些东西已经不同了，她起身时，我闻到她衣领深处浮动的檀香，那是我从未在她身上嗅到过的气息。

　　远处传来玻璃碎裂的脆响，不知是谁家阳台的花盆摔在雨里。

　　我盯着她锁骨处随呼吸起伏的锁骨链，突然发现那上面刻着陌生的梵文——原来这么多年，我从未真正看清过它的纹路。

　　她捏住发烫的链子转了两圈，金属刮擦骨骼的声音让我脊椎发麻。

　　雨开始撞击窗户，水痕在她瞳孔里蜿蜒成河，我看见自己在河中央沉浮。

　　“要和我一起洗澡吗？”她起身时带倒木椅，惊飞窗台避雨的鸽子。

　　姐姐掠过我泛红的耳尖，我想起电影里被咬破的樱桃。

　　浴室传来水声那刻，闪电正好劈开云层。
　　蒸腾的热气漫过门缝，在地板爬出珊瑚状的纹路。

　　我数着她搭在磨砂玻璃上的浴巾，纠结着要不要进去，这个过程很烦人，我喜欢姐姐，我想把一切都给姐姐。

　　我脱了衣服，做好了心理准备，进入了浴室。

　　但姐姐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单纯的坦诚相见，我们的感情也更近了一步。

　　06
　　我没谈过恋爱，不知道怎么去爱一个人，也不知道怎么去进行一段关系。

　　但姐姐教会了我。
　　我擅长模仿别人，最擅长模仿姐姐。

　　我欣赏她，也学着她爱我的样子去爱她。

　　第一次去旅游去看海。

　　海浪漫过脚背。
　　她在教我系丝巾，我终于学会她系丝巾的手法，我模仿她指尖缠绕雾蓝绸缎的弧度，贝壳便从她指缝坠入我掌心。

　　在青苔遍布的神社台阶，我数着她呼吸的间隔调整步伐。

　　她后颈随攀爬沁出的薄汗，比我早半步晃动的马尾，甚至扶住古老鸟居时绷紧的指节，都成为我临摹的碑帖。

　　直到她转身递来山泉水，我才惊觉连仰头喝水的喉颈曲线都与她镜像重叠。

　　那夜民宿阳台，月光把我们的影子浇铸成连体珊瑚。

　　我说：“姐姐，我发现我爱一个人的方式是模仿。”
　　她说： "爱是拙劣的复刻。"

　　07
　　可能是职业的原因，我喜欢提问，她喜欢回答。
　　有一个晚上，我们谈起性的话题。

　　她靠在沙发上，手里捧着一杯温热的茶，眼神有些游离，似乎在思考如何开口。

　　我坐在她对面，在改稿件。
　　“你觉得，性是什么？”我打破了沉默，语气平静，像往常一样带着职业性的探究。

　　她笑了笑，低头抿了一口茶，茶水的热气在她面前氤氲开来。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反问我：“你呢？你觉得性是什么？”

　　我没想到她会把问题抛回来。

　　我合上电脑，靠在椅背上，思索了一会儿。

　　“性……是一种沟通方式吧。”我缓缓说道，“一种最直接、最原始的沟通方式。它不仅仅是身体的接触，更是情感的交流。”

　　她点了点头，眼神变得柔和了一些。
　　“我也这么觉得。性不仅仅是生理的需求，它更像是一种语言，一种不需要言语就能表达爱、信任和依赖的语言。” 她继续说道，“有时候，性也是一种治愈。当两个人彼此信任，彼此依赖，性可以成为一种情感的纽带，帮助彼此走出孤独和不安。”

　　我点了点头，心里有些触动。

　　“那你觉得，性在爱情中占多大的比重？”

　　“这个问题可不好回答。每个人的爱情都不一样，性的比重自然也不同。但我觉得，性不是爱情的全部，却是爱情中不可或缺的一部分。它像是一种调味剂，少了它，爱情可能会变得平淡无味；但如果没有爱情作为基础，性也会变得空洞。”

　　我点了点头，觉得她的比喻很贴切。

　　我们继续聊了很久，从性谈到爱情，从爱情谈到人性。

　　那天我们难得不辩论，而是从彼此都在对方的回答中找到了共鸣。

　　08
　　我与姐姐，从一开始的友谊发展到了爱情。
　　不奇怪。

　　我想让关系变得更亲密一点，姐姐想让我成为她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她总说爱我。
　　她总怕给我的不够多。

　　随着我们一起经历的事情越来越多，我们顺理成章的相爱了。
　　我也从一开始的害羞，到了不惧怕和她的肢体接触。

　　我们的关系变得更加亲密。
　　我很喜欢这种感觉。

　　又或许，这是我第一段感情，所以更加刻骨铭心。
　　但我们好像忘记了，谈恋爱不能发展的太快 ，开始的不明不白，结束的就会不不楚。

　　“我只想和姐姐一辈子。”

　　09
　　两年后，我们异地。
　　她去了A市，不过不远高铁一个小时。
　　工作不忙的时候，她常常来找我。

　　有时候，我也会去A市找她。

　　她总是提前安排好时间，带我去她常去的地方，介绍她的同事和朋友给我认识。

　　我们会一起散步，聊着未来的计划，甚至开始讨论是否有一天可以结束异地，重新生活在同一个城市。

　　虽然异地带来了一些挑战，但我们也学会了在忙碌的生活中找到平衡。

　　“其实异地也没有那么可怕，反而让我更清楚地意识到，我有多想和你一起走下去。”
　　我笑着回应她：“是啊，距离让我们更懂得珍惜。等我们准备好了，就再也不分开了。”

　　我们总是无意识的承诺了很多。

　　10
　　我是个敏感又自卑的人，遇到姐姐是我一生的幸事儿。

　　11
　　她有了新朋友，是个男生。
　　她和我分享了他，但我感受到了他的与众不同。

　　12
　　姐姐开始频繁的提到了他。

　　13
　　姐姐带我见过一次他。
　　她把我介绍给他。

　　但好像与往常有所不同。
　　或许是我的错觉。

　　14
　　我又一次讨厌我的性别。

　　15
　　我们吵架了，因为他。
　　我开始翻旧账，说了很多伤她的话。

　　她也是。

　　16
　　她说过很多次爱我，可没有说过一次“我爱你”。

　　17
　　是不是要结束了，我们明明熬过了异地。
　　我该怎么办才好？

　　18
　　要结束的一段感觉前，通常是有预兆的，我脑子里有很多她对我的不好。
　　旅游结束，我们吵架了，她把我丢在酒店，独自一人去找了他。
　　她却跟我说，他们只是朋友。
　　我发信息问她：“姐姐，你不要我了吗？”
　　她没有回答。

　　19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们之间的气氛变得愈发微妙。

　　她依然会对我笑，但那笑容里少了温度。

　　她依然会说爱我，但那句话听起来更像是一种习惯，而不是发自内心的表达。

　　我们之间的对话越来越少，沉默却越来越多。

　　直到有一天，她终于开口：“我们……是不是该好好谈一谈？”

　　我看着她，心里早已有了答案，却还是忍不住问：“谈什么？”

　　她低下头，声音很轻：“我觉得我们之间，好像变了，我不知道该怎么继续下去了。”

　　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听着。

　　那一刻，我忽然意识到，或许我们都在逃避同一个问题——这段感情，是否还有继续的意义？

　　我们没有争吵，也没有挽留。

　　我们选择了平静地分开，就像当初平静地在一起一样。

　　她离开的那天，我站在门口，看着她远去的背影。
　　“你还会再回来住吗？”

　　20

　　我们并没有彻底分开，依然保持着联系。
　　我忘不掉她，她可能也是。

　　一天，她来接我下班。
　　我们像往常一样聊着天，但不知怎么的，又吵了起来。
　　具体因为什么，我已经记不清了。

　　只记得气氛突然变得紧张，言语间充满了火药味。

　　就在我们争执不下的时候，意外发生了。
　　一辆车冲向我们，她几乎是本能地护住了我。
　　我没有受到一点伤，而她却重伤倒地。

　　在医院里，我坐在她的病床边，心里五味杂陈。
　　她的手机屏幕亮起，我无意间瞥见了她和那个人的亲密壁纸——一张他们靠在一起的照片，笑得那么自然。

　　我愣住了，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做什么。
　　爱，似乎从来就没有答案。

　　一个月后，出院。

　　我没有提起那张壁纸，也没有提起那场争吵。
　　只是沉默地坐着，仿佛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

　　她不想跟我分手，我执意要分。

　　她问：“为什么？”
　　她说和她结婚，我拒绝了。
　　我答：“是你教会了我像恋人一样爱你，又狠心抛弃我，让我成为了曾经的你。”

　　我那时候还是执拗的，如果现在她问我，我一定会答应的。
　　时间不对，我太笨了，总是需要很多时间去学习怎么去爱一个人。

　　21

　　后来。
　　她三十一岁，家里开始催，每天介绍相亲对象。

　　在月末的时，她要结婚了，不是跟我，也不是跟他。

　　给我寄来了请帖和一个红包，红包上有字：不爱了，那就恨我一辈子。

　　22

　　我去参加了她的婚礼。

　　她没有意料我会来眼里有局促。
　　我看着她完成了所有的仪式。

　　最后我随了18万的礼金。
　　这些年她在我身上花的也不止18万。

　　可是，这些年我就攒了十三万，我向朋友借了五万，凑够了18万。
　　我们老家那边的彩礼钱，也是我对她的最后祝福。

　　我还是希望她好。

　　23

　　第二天，我把她送的戒指还给了她。
　　会想起这些年我觉得我们在一起和分开都是莫名其妙的……不停地在错过，性别错过，爱恨错过。

　　24
　　晚安！这是我最后一次想起你。
　　故事说完了。

　　2023年春

　　————完————

作者有话说

　　还有一个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