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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九章 永平县红依识玉·调虎离山(二) ...

  •   调虎离山(二)

      白衣女子虽甚少见他发怒,哪知一见却是如此情景,不禁眉头大皱,但此时为寻人下落,也顾不得了。哪知袁瑛却冷笑道:“你的霸王枪,此时此刻却对着我一个弱智女流,还有十岁孩子和老妇人,你若下得去手,我们又何曾畏死呢?”

      “你!”杨义章望着袁瑛,心头大急,偏又无可奈何,只得一跺脚,退至一旁,大喘粗气。白衣女子望着袁瑛,不由苦笑,她依旧涩声道:“这位姑娘,你若见到此人,务必告诉我们,我们绝无恶意,却是有要事寻他……”白衣女子言至此,泪水几乎夺眶而出,但她极力掩饰,竟使得双目清澈如故。

      这般神色,男子见了绝难看出有何偏差,但袁瑛是女子,又是谨细之人,岂能无察?她望着眼前女子,欲言又止,恰在此时,却见哪孩童吃完了整整一大碗馄饨面,打了个饱嗝,竟望着杨义章的那一碗,意犹未尽的说道:“姐姐,我……”

      白衣女子心头暗叹,却是微微苦笑,起身将桌子对面杨义章的那一碗面端了起来,放在孩童面前,微微擦拭了一下自己的眼眶,仍是涩声道:“快吃吧,多得很呢……”

      岂料白衣女子话音未落,便觉面前少了些什么,抬眼望去,却见杨义章一把抢过碗筷,用手举至高处,哪孩童个子矮小,相顾不及,竟泪眼婆娑,望着白衣女子,泣道:“姐姐,你骗人……”

      白衣女子见状,也是微微动气,冷语道:“杨大哥,你将碗筷放下。”杨义章则摇头笑道:“俞,俞姑娘,不怪赵兄弟和戚兄弟笑你妇人之仁……”白衣女子听罢一愣,面色疑惑。

      但见杨义章将馄饨面徐徐放下,落在哪孩童身前,微微笑道:“孩子,你若说出这玉佩从何而来,不光这碗面给你,哥哥再给你买一碗,如何?”

      孩童年仅十岁,不分人间善恶,但见他被食物所诱,竟抹了一把口水,连连点头道:“好,我知道,我都告诉你!”杨义章闻言,面色大悦,白衣女子亦是微微展颜。

      袁瑛在一旁听着,心头愈发惊愕,初时她见那女子神色不似作伪,本欲实情相告,此番见杨义章此等行径,心头疑虑又起,不禁大声道:“弟弟,不能说!他们要对你哥哥不利……”

      哪孩童听罢,神色陡然大变,望着两人,瞪大双眼,小嘴一撅,轻哼一声道:“你们要害我哥哥,我才不说!”

      好似这孩子似乎先前未曾受过他们恩惠一般。

      “果然!”杨义章眉头大皱,望着白衣女子,神色凝重。白衣女子见状,心知此二人与她所寻之人当真大有干系,但却不知从何下手询问,亦是不语。

      正在双方僵持之时,老妇忽地徐徐上前,拂着孩子的小脑袋,慈祥地笑道:“孩子,你想你的娘亲么?”孩童与众人忽闻此语,倶是一愣,不知这老妇何故出言询问。

      孩童想了想,扭过头去,轻哼一声道:“娘亲,我……我不想!”话未说完,口中已有呜咽之声。

      老妇闻言,身子微微一颤,神色数变,但口中仍是笑道:“你的娘亲是生你养你的人,怎能不想呢?”哪知那孩童听罢,竟哭了起来,边哭边说道:“我恨她!她生了我,却只养了我六年,六岁之后我就再没见过她,她只给我留了一柄宝剑!我……”

      孩童说罢,伏在桌面大哭不止,口中夹杂不清的叫喊道:“我……我想她……”

      袁瑛见状,颇为惊异,心头猛然忆起一时,于是忙问老妇道:“祖母,莫非这孩子,是……”老妇点了点头,叹道:“初时我也不能确定,但他方才所言,言必中的,不禁让我忆起张巡按的原配夫人……”

      袁瑛惊道:“祖母,你说,他,他是张铨张宇衡之子?”

      此言一出,杨义章与那白衣女子又是一惊。

      张铨,字玉衡,时任前辽东巡按,驻辽阳数年,政绩卓著,辅经略袁应泰颇有功勋。天启元年(公元1621年),建州女真兵犯辽东,经略袁应泰志大才疏,文事有余武备不足,手下兵将良莠不齐,故而一日失沈阳,三日丧辽阳,自缢而死。张铨殉节不及,被女真人俘获,女真士卒见其悍不畏死,坚贞不屈,故而未曾擅自杀戮,引其来见努尔哈赤。张铨见了,不但不跪,反而引颈就戮,努尔哈赤无奈,故而差人押回城中,欲择日招降。

      城中百姓闻讯,皆为动容,纷纷进言要求善待张使君,张铨闻言,报之一笑,言之:“尔等俱为汉人,此生此世不可忘。”言毕,细整衣冠,遥拜京师,横剑自刎。百姓闻之,声泪俱下,努尔哈赤得知,悔之不及,为勉其忠义,予以厚葬。

      辽  阳失陷,继而广宁迎降,辽东变局震动朝野,经略袁应泰决策大误,以致辽沈二城失守,自缢而死,虽是忠义可嘉,却难逃今时后世口诛笔伐;巡按张铨屡献良策,应泰不纳,以致辽东失陷,己身被俘,但其坚贞不屈,横剑自刎,其忠义之名自此声闻天下。

      此时距上述事件仅时隔四年,众人岂能忘怀?故而众人得知忠良之后竟沦落至此,不觉心头不由地泛起一丝苍凉。

      老妇点了点头,叹道:“张巡按的原配夫人霍氏,本是患有奇疾,若想苟全性命,决然不可产子,张巡按对霍氏用情至深,听闻此讯,不顾家中反对,竟数年不续香火,霍氏深明大义,知晓香火对张家之重,故而瞒着张巡按,独自返京,产下一子。张巡按得知之时,悲痛欲绝,霍氏虽好言相慰,仍不解其心中悲苦,六年之后,霍氏如法炮制,竟又为张家添一女,岂料生产当日,竟难产而死。而这孩子的娘亲,昔日便是这样喂他进食的,竟也是一身白衣……”老妇言毕,已是老泪纵横。

      这些话,句句惊骇,令人不胜彷徨,杨义章瞪大双眼,望着伏在桌上大哭的孩童,满面不信之色;白衣女子目光呆滞,似乎在回想老夫所言;袁瑛则是默默上前,一只手轻轻从后面抱住孩童的身子,另一只手却是掩面而泣。

      “张大人尽忠报国,却不料忠良之后,竟落魄如斯,”杨义章双拳紧握,说着说着,一拳砸在桌面上,竟将哪孩童霍地惊醒。杨义章说完,从怀中取出一个钱袋,也未人情数目,竟塞到那孩童的怀中。白衣女子见状,轻叹一声,望着老妇,面露愁苦之色。

      良久,杨义章缓了口气,徐徐问袁瑛道:“姑娘,看来你的确见过手持玉佩之人,实不相瞒,此人姓赵名世龙,是我杨义章的生死兄弟。四日前,他接到边关的告急文书,怕我们不愿,便独自一人前去了,我们恐他有失,所以连夜赶来……”

      袁瑛望着杨义章,心神一禀,但心头忽地忆起赵世龙在城隍庙内身受重伤的影子,故而依旧不语,白衣女子见状摇头道:“罢了,杨大哥,此刻得知他还活着,我便心满意足了,你我收拾行装,尽快前行便是。”杨义章回望几人,却见袁瑛似乎欲言又止,不禁皱眉道:“姑娘,杨某不愿强人所难,你若不愿说,就当我们从没问过!”杨义章说罢,便将玉佩轻轻放在桌上。

      孩童见状,张了张口,却没能说出什么,杨义章拂着孩童的脑袋,微微笑道;“孩子,我们去找你的大哥哥了,来日若能将他带回来,便请你来玩。”“你说真的?”孩童登时喜形于色,杨义章微微苦笑,点头道:“真的,只要他还……”

      “杨大哥,我们走吧。”白衣女子轻轻叹道。

      杨义章循声望去,却见白衣女子已然牵起那匹白马,行装齐备。杨义章轻叹一声,拾起霸王枪,拱手道:“三位保重,再会了!”杨义章说罢,一个鹞子上了坐骑,袁瑛等人只听两声鞭子响,霎时这两人便消失在眼前,袁瑛想也未想,便大声嘶喊道:“他在欢喜岭!”

      “多谢了!”一声长啸自永平东门远远传来。

      欲知杨义章此行如何,且待下回分解。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第九章 永平县红依识玉·调虎离山(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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