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云海天涯两渺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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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这么大，苏小墨还是第一次来disco。
以前在L市很少这样的消费场所——五光十色的灯光，激情动感的音乐，摇摆舞动的人群，无不说明这里是个娱乐放纵的地方。
年轻亮丽的女孩来这里，难免被几个轻浮猥琐的男人多看几眼。
苏小墨不由拉了拉领口，方漪萍在她身后笑道：“墨墨，怎么了？看你一脸的不自在。”
“没什么。”苏小墨摇头，实际上她有些忐忑不安。
绕过狂歌劲舞的男男女女们，四人来到角落的座位。
庄艺馨指着那边说：“我们坐左侧那张台子吧。”
朱梦琳搭着她的肩膀道：“小猪，今天你最大，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呵呵，是吗？”她捂嘴轻笑起来。
四人刚坐好，招待就过来热情有礼的问：“几位要喝点什么呢？”
苏小墨看着长长的一列单子，考虑了半天，最后说了句：“橙汁。”
顿时遭到方漪萍的取笑：“墨墨，来这儿你怎么点橙汁？”
“是啊。”庄艺馨眨了眨明眸说：“不如喝一点酒吧。”
“我不会喝酒。”苏小墨摇头道。
“那鸡尾酒好了，酒精度很低的，就像饮料一样。”朱梦琳建议她。
“那好吧。”
“麻烦你，我们要四杯绝恋。”庄艺馨招手对一旁的服务生说，看得出她挺熟悉这里的。
“好，几位请稍等。”
聊了一会儿天，方漪萍坐不住了，拉上苏小墨说：“墨墨，去跳舞吧。”
“我不去了。”苏小墨没有兴致，跳舞绝非她的长项，她推着她们说：“你们去玩吧。”
“你真不去？”庄艺馨有些失望道：“今天是我生日耶。”
“小猪，你知道我向来笨手笨脚的，就别叫我去献丑了，饶了我吧。”苏小墨告饶道。
朱梦琳狡黠地说“我看你是想像上次一样，背着我们偷偷和男生搭讪吧。”
苏小墨脸上一红：“你们胡说什么，快去跳舞吧，DJ换歌了。”
舍友们走后，苏小墨在座位上慢慢品尝刚上的鸡尾酒。真不错，馥郁的果香里带着淡淡的酒味，酸甜可口，加上晶莹剔透的色泽，苏小墨不知不觉就喝了半杯。只是这颜色蓝得让人想起海一般深沉的忧郁，难怪叫“绝恋”。
过了片刻，方漪萍回来了，露出惋惜的神色道：“苏小墨你刚才不去跳舞真可惜了。”
“可惜什么？”
“刚才我们看到你同学。”
“是啊，她的舞跳得真好，简直是舞场皇后。”朱梦琳跟在她后边，拿起桌上的冰水一饮而尽。
“你们在说白芷源吗？”苏小墨问道。
“是啊，她和她男友是绝配啊！”庄艺馨也坐下了来，兴奋道：“墨墨，你没看到他们热舞的场面，实在太棒了！足以成为全场瞩目的焦点。”
“什么？她和她的男友？！”他们不是分手了么？白芷源昨晚刚对她说的，难道他们还在一起？心底涌出一股难以言喻的无措，苏小墨心慌意乱之下打翻了酒杯，青蓝的液体全洒在她衣襟上，慌忙道：“对不起，我去洗手间。”
“墨墨，你快回来啊，我们等着你切蛋糕呢。”庄艺馨对着她的背影喊道。
“恩。”苏小墨回头应道。
她心事重重地走着，他们是没有分手，还是藕断丝连？这些她都不愿去想。最怕看到的是他们亲密的场面，心里痛得撕裂般，要把她生生分成两半。
此刻，苏小墨脆弱得想逃避，真的承受不住再一次的打击，命运让她遇见，却不让她与她相守，接受了这个事实，不表示她能够面对。
她用清凉的水洗了面颊，看着镜中迷离的自己，苏小墨在想如果她是一只飞蛾，就算不惧怕烈焰的温度，那也有被火苗灼伤的痛楚啊，所以，是真是假……白芷源你……别再让我失望了……
抬起头，她看到镜子里映出一个高挑熟悉的身影……
舞场的另一侧，卢维和白芷源并肩走到吧台，白芷源躲开他放在腰间的手臂。
“源，”卢维压低了声音说：“我们还是情侣。”
“卢维，请你记住，这也是我们最后一次约会。”白芷源严肃的说。
“源……”，整个晚上她的态度都是那样坚决，似乎他们没有转圈的余地，卢维脸上的笑容有些僵硬。刚才跳舞，也是白芷源自己独舞，而他努力迎合她的舞步。
卢维心知肚明，她是顾着今晚的同学朋友在场，才会勉强帮他把这场戏演完。
他想不明白的是他们究竟错在哪里？不管他努力多少次，挽回多少次，都是徒劳无功，卢维微微皱起了眉头。
落座之后，同学们互相调侃，一个男生拍着他的肩膀道：“大维，还是你最有本事，能找到芷源这样漂亮的女朋友啊!”
“呵呵，小龙，你家那位也不差啊。”卢维应承道。
“哈哈，她和芷源比一个天上一个地下。”小龙笑着说。
“喂，你这样比较玫玫会生气啊。”另一个男生打抱不平道。
“怕什么，她今晚不在，我可以尽情的喝！来，我们干了！”小龙和他碰杯。
“你这个妻管严，当面一套，背后一套，真有你的，呵呵。”
“说到底，还是你们称得上模范情侣啊。”白芷源身边的女生笑道。
“对啊，两年了，你看他们那几对都分分合合的，你们俩感情还那么好。”坐她对面的女生感慨道。
“不只是好，是如胶似漆。”一个男生补充说。
白芷源听到这句话，被杯里葡萄酒呛了一口，忍不住咳了两声。
“源，你没事吧。”卢维马上轻抚着她的背，帮她顺气。
“没有，你们聊吧，我想先去下洗手间。”她起身离场。
这个无聊的聚会什么时候结束，白芷源厌烦了对他们的虚与委蛇。
来到洗手间，她发现盥洗池边站着一个人，“苏小墨，你怎么会在这里？”白芷源惊异道。
“我在哪不关你的事，”苏小墨背对着她，平淡地问：“倒是你怎么会在这儿？”
“我……我来参加同学聚会的。”好像做错了什么事，白芷源竟有些心虚。
“同学聚会？是吗？”她猛地转过身来，明亮的眼眸审视着白芷源。
“是的。”她绞着手指说。
“是？！”她居然当面否认和男友在一起的事实，苏小墨的心狠狠的抽搐了一下，怒不可谒道：“白芷源，你究竟要骗我到什么时候！”她一挥手，砰地一声砸在旁边的实木门上。
“苏小墨，冷静一点。”白芷源心疼地拉过她的手，还好只是红了。
“我不想和你说！苏小墨甩开她。
“听我解释！”白芷源退到门边拦着她。
“今天我同学生日。”苏小墨仰起头淡淡地说：“你让我走……”
白芷源侧身让开了，因为她到苏小墨长睫上摇摇欲坠的晶莹，第一次看到她流泪，那泪虽然没有落下来，但她憋着嘴强忍的表情，深深刺痛她的心。
苏小墨回到座位，不声不响的坐下。
方漪萍关心地问：“墨墨，你干嘛啦？眼眶那么红。”
“没事，”苏小墨抬起袖子，擦了擦眼角，“可能是洗脸的时候进了水。”
庄艺馨靠近她问：“是这酒不好么？”
“不，我想再来一杯。”苏小墨努力挤出一丝笑容，“小猪，蛋糕在哪儿呢？我们切蛋糕吧。”
“好的。”庄艺馨站起来说：“你们等我，我去叫喝的，顺便拿蜡烛。”
吃过蛋糕后，苏小墨已经分不清她到底喝了多少杯酒，只知道那么多年的痴恋、苦恋、单恋就要付诸流水了，她用自己的全部换来她的欺骗。
为什么要爱上同样性别的人，为什么要独自饮下这杯苦酒？
苏小墨对着面前的杯子，发泄似地一杯紧接一杯的灌入喉中，以前的她一直认为自己可以默默坚守。经历过，受伤过，才明白一切真的太难。
原来，最不能忍受的是欺骗……对与错，爱和恨都似乎都无足轻重，唯有这杯中物是让她沉迷的理由。
她一仰头，又把手里的酒喝光了。
“墨墨，你这么喝，就算不会醉，也难受啊。”方漪萍拿过她手里的杯子。
“花瓶，你干什么？我想喝酒。”苏小墨和她抢起来。
“我看她有些醉了吧，要不你们先回去？”庄艺馨善解人意道。
“那我们先走了，你们玩得开心点。”方漪萍拉起苏小墨：“墨墨，我们走吧。”
“我不走，我还想再喝一杯。”
“我们回去喝。”
方漪萍半哄半拉的把她带出disco。
街道上，没有了嘈杂的音乐，远离了喧闹的人群，苏小墨反而觉得头重脚轻。方漪萍把她留在路边道：“墨墨，你在这儿等我，我去对面打车。”
苏小墨倚在栏杆上，身体软绵绵的，神智也有些轻飘飘。
几个小混混走过来，向她吹了声口哨：“美女，一个人吗？”，苏小墨没有回答，只是轻轻笑着。要是在平时，恐怕她早就落荒而逃。
一个混混趁机抚上她的脸颊，“好滑啊，像煮熟了的鸡蛋一样。”
白芷源和一群同学出来后，看到的就是这一幕，仿佛自己精心爱护的珍宝被人亵渎一般，
她心急火燎的冲上去，一把推开那人：“拿开你的脏手。”
“怎么？来了个更漂亮的，哈哈。”他继续伸手想调戏白芷源。
“喂，你们干什么？”卢维也上来了，扬起了拳头：“这是我女朋友。”
“女朋友？两个都是吗？”混混淫邪的笑起来。
“警告你们，嘴里干净点！”那边的男生全都围过来。
混混眼看着寡不敌众，揪着卢维的衣领道：“小子，走着瞧。”冷哼一声和同伴走掉了。
方漪萍也急匆匆地回来了：“墨墨，怎么回事？”
“呵呵，花瓶，我们再来。”苏小墨拉着她，脚步已然虚浮。
“别喝了，我们先回去。”
“我送她回去。”白芷源扶着她。
苏小墨眩晕起来，她已经看不清她的面容。但她感觉得到这人的气息是让她爱恨交织的白芷源，她挥着手臂说：“你……走……”
“苏小墨，你别闹了，刚才招惹的麻烦还不够吗！”白芷源呵斥她，反而引来苏小墨更激烈的摆脱。
“源，要不让她同学送她回去吧。”卢维在她身后说，“小龙他们说要去唱歌。”
听了这句话，苏小墨愈加头脑发热：“对啊，和你男友一起，我不用你假惺惺的。”她用力把白芷源推向卢维的方向。
白芷源没想到苏小墨喝醉了也会有那么大的力气，身子撞到栏杆上，磕得手肘青了一片，
卢维上前拉住她，“源，你同学都不要你陪，我们走吧。”
“不行，我不能扔下她，你没看到她喝醉了吗？”她执着道。
“我没醉，”刚喝下的酒，忽然全数从胸腹燃烧上来，烧得苏小墨双目赤红：“我清醒得很！”
看着他帮她揉着淤青的关切模样，苏小墨声嘶力竭的吼道：“骗子，你这个骗子，你说你们分手了！全是骗我的……”
这句话顿时遭来周围人的议论：“大维，你们分手了？”
“不是吧，今晚你们还跳舞来着”
“他们怎么会分手？”
“就是，两人的感情好着呢。”
“那女的造谣吧。”
“她胡说的，别理她。”
看着面前口沫横飞的人群，苏小墨觉得自己像个小丑一样，她放声大笑起来：“呵呵，呵呵呵……”
白芷源看到如此失控的苏小墨，只觉得心都碎了：“苏小墨，你别这样。”
早知如此，她不会来参加什么同学聚会。“你听我说，我们真的……”双唇突然被卢维封住，她说不出话来，“唔，你干什么？！”
卢维居然当着众人的面吻了她，顿时引来周围一阵尖叫，
“哇，好浪漫。”
“卢维，你行啊！”
“呜呼，当街热吻！”
白芷源猛烈挣扎着，手臂却被卢维死死的钳住，“你！”她心焦似火，又无可奈何。
沸腾的的欢呼声中，白芷源好像听到一个清浅声音，“从此以后，我们一刀两断……”
“不！苏小墨……”事情的发展怎么会变成这样？
等白芷源奋力挣脱了卢维，苏小墨早已走得不见踪影。
“源，我爱你，一生一世。”卢维恬不知耻的继续他的深情攻势，不料白芷源回头“啪”的一声，打了他一耳光，英俊的脸上顿时留下清晰的掌印，他停下来错愕的看着白芷源。
“卑鄙！”她咬牙切齿的转身离去。
留下不明所以的众人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云海天涯两渺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