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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希汐岛投翔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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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飞将军的营饭惨遭鸟兽投毒
希汐岛上,吕布大军正欲享用热腾腾的饭菜,突然天空一暗,无数飞鸟走兽凌空而降。
士兵们惊骇地看着动物们在他们的饭菜里肆意排泄,营地瞬间臭气熏天,全军恶心崩溃。
愤怒的吕布下令用沉重铁锁将幕后操控者拉乌玛紧紧捆住。
就在拉乌玛即将被生擒之际,少女哥伦比亚忽然现身,一道光芒闪过,两人竟在千军万马眼前凭空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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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色的“吕”字大纛,如同一道凝结的血痕,插在希汐岛银白色的沙滩上。潮水退去,留下湿漉的痕迹,也留下大片杂乱沉重的脚印。吕布军的先登营已经在内陆边缘扎下简单的营寨,橹盾立起,刁斗森严。兵士们穿着厚重的甲胄,在热带岛屿闷湿的空气里,早已汗流浃背,此刻卸了甲,三三两两聚在即将熄灭的炊火旁,眼巴巴望着那一口口冒着微弱蒸汽的大锅。
锅里熬着的是混了咸肉干和岛上勉强辨认出的野菜的粥,算不上美味,但行军一日,热食下肚,总能驱散几分疲惫与不安。岛屿深处,那些过于茂密、颜色浓得化不开的丛林,总让人觉得有什么东西在窥伺。
吕布没有卸甲,他那标志性的束发紫金冠在夕阳余晖下闪着冷硬的光。他拄着方天画戟,立在营地边缘一处稍高的土坡上,望着那片沉默的丛林,狭长的眼睛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有一种猛兽打量猎物领地时的审视。张辽站在他身侧稍后的位置,低声道:“温侯,斥候回报,岛内深处似有奇异能量波动,但无法确定具体方位。此地……静谧得有些反常。”
吕布从鼻子里哼出一声,算是回应。征服与杀戮于他如同呼吸般自然,些许反常,不过是增添一点微不足道的乐趣。
开饭的号角终于吹响,低沉呜咽的声音在岛屿上空回荡。士兵们立刻骚动起来,拿着各自的碗筷,迫不及待地涌向饭锅。香气混合着潮水的咸腥,勾动着饥肠辘辘的胃。负责分食的火头军刚掀开巨大的锅盖,一股更浓郁的食物蒸汽腾起。
就在这时,异变陡生。
天空,毫无征兆地暗了下来。
并非乌云蔽日,而是一片巨大的、移动的阴影,伴随着无数扑棱翅膀的嘈杂声响,由远及近,瞬息而至。是鸟!数不清的,各种各样的海鸟与林鸟,白的、灰的、褐色的,它们像是被一股无形的力量驱赶、汇聚,形成一片覆盖了整个营地上空的狂暴云团。尖锐的鸣叫撕裂了空气,压过了士兵们惊疑的喧哗。
“鸟!好多鸟!”
“怎么回事?!”
士兵们愕然抬头,碗还端在手里。
下一刻,更让他们魂飞魄散的事情发生了。那片鸟云如同接到了统一的指令,猛地压下高度,并非攻击人,而是精准地扑向那一口口饭锅,以及士兵们刚刚盛到碗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白色的、稀糊状的鸟粪,如同密集的雨点,噼里啪啦地落下,精准地投入锅中、碗里。恶臭瞬间取代了食物的香气,弥漫开来。
“操他娘的!老子的饭!”一个粗豪的士兵看着碗里瞬间多出的一滩粘稠白色污秽,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破口大骂。
混乱才刚刚开始。
营地的栅栏外,树林边缘的阴影里,窜出了无数大小小的走兽。猴子、树懒、甚至一些叫不出名字的、皮毛光滑的小型兽类,它们动作快如闪电,灵巧地避开士兵们试图阻拦的武器,目标明确——直奔那些饭锅和食物堆放处。它们甚至分工合作,几只猴子跳上锅沿,毫不避讳滚烫的蒸汽,撅起屁股,将稀烂的粪便直接排入粥中;另一些则对着堆放的干粮袋和洗净待用的野菜,抬起了后腿,黄色的尿线嗤嗤作响。
“呕——!”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弯腰剧烈呕吐起来。
这像是一个信号,营地瞬间被恶臭和呕吐物酸腐的气味笼罩。士兵们看着自己碗里、锅里那一片狼藉,黄的、白的、绿的混杂在原本令人垂涎的食物里,视觉和嗅觉的双重冲击让这些见惯了血腥的汉子也承受不住,恶心感排山倒海般涌上喉咙。有人愤怒地挥舞兵器砍杀,却只激起动物更敏捷的躲闪和更多的排泄物投射。整个营地臭气熏天,秩序荡然无存,士兵们捂着口鼻,脸色惨白,一片崩溃的景象。
“砰!”
吕布一拳砸在身旁的树干上,碗口粗的树干应声而裂。他的脸色铁青,额角青筋暴跳。纵使他纵横天下,所向披靡,何曾受过如此羞辱?不是刀剑相加,不是力战不敌,而是被一群畜生用最肮脏、最龌龊的方式,将他的军队的尊严踩在了泥泞和粪便里!
“找出来!”他的声音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带着冰碴,“把那个装神弄鬼的东西,给本侯揪出来!碎尸万段!”
主帅的震怒如同风暴,席卷全军。短暂的崩溃和恶心之后,是更深的恐惧和随之而来的暴戾。更多的斥候被派出,像梳子一样梳理着附近的丛林。终于,在距离营地不远的一处隐秘林间空地上,他们发现了目标。
一个穿着奇异藤蔓与树叶编织衣物的少女,闭目凝神,双手虚按在空中,周身散发着淡绿色的微光。她周围的空气似乎在微微波动,树木的枝条无风自动,几只色彩斑斓的鸟儿安静地栖息在她肩头、发间。正是拉乌玛,希汐岛自然的守护者,动物们的操控者。
消息传回,吕布亲自带队,如一头暴怒的雄狮直扑那片空地。亲兵精锐紧随其后,刀出鞘,箭上弦,瞬间将空地围得水泄不通。
拉乌玛睁开了眼睛,那是一双清澈如林间湖泊的眸子,里面没有恐惧,只有深沉的悲伤与坚定。她看着杀气腾腾的吕布,轻轻摇了摇头。
“缚了!”吕布根本不给她任何开口的机会,厉声喝道。
数名膀大腰圆的亲兵应声上前,他们手中拿着的不是寻常绳索,而是专门用来捆缚猛将或异兽的沉重铁锁链,粗如儿臂,闪烁着冰冷的金属光泽。拉乌玛没有反抗,或许是她自知无力反抗。铁链缠绕上她纤细的肢体,冰冷的触感让她微微颤抖,锁扣扣死的声音清脆而残酷,将她牢牢束缚在原地。她周身的绿色微光迅速黯淡下去,肩头的鸟儿惊惶飞走。
吕布大步上前,方天画戟的戟尖几乎要碰到拉乌玛的鼻尖,他俯视着这个让他大军蒙受奇耻大辱的少女,眼中是毫不掩饰的杀意与胜利的冷酷。“蝼蚁之辈,也敢触犯天威?待本侯将你剥皮楦草,以儆效尤!”
拉乌玛在沉重的铁锁下勉力抬起头,脸色苍白,却依旧咬着嘴唇,不肯示弱。
就在吕布准备下令将她拖走,就在所有士兵都以为尘埃落定,心中憋着的那口恶气即将宣泄而出的千钧一发之际——
一道身影,毫无征兆地出现在拉乌玛身旁。
那是一个与希汐岛原始风貌格格不入的少女。她穿着带有精致蕾丝花边的洋装,头戴一顶俏皮的宽檐帽,帽檐下露出几缕金色的发丝,湛蓝的眼眸如同最晴朗的天空。她的出现是如此突兀,仿佛是从另一个世界直接步入此间,正是哥伦比亚。
所有士兵,包括吕布,都有一瞬间的愣神。
哥伦比亚的目光快速扫过被铁锁紧缚、脸色苍白的拉乌玛,又掠过周围杀气腾腾的军队,最后落在吕布那惊疑不定却依旧充满压迫感的脸上。她的嘴角,似乎极细微地向上弯了一下,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近乎顽皮的神情。
没有吟唱,没有准备动作,甚至没有给吕布任何发出指令的机会。
她抬起一只手,轻轻打了个响指。
“啪。”
声音清脆,在寂静下来的林间空地中异常清晰。
下一瞬,以她和拉乌玛为中心,刺目的、纯白的光芒毫无预兆地爆发开来,如同一个小型的太阳在此降临。光芒强烈到让所有直视它的人瞬间致盲,吕布下意识地眯起了眼睛,暴喝一声:“拦住她们!”
然而,已经晚了。
光芒只持续了一刹那,如同它出现时一样突兀,骤然消失。
空地中央,铁锁链“哐当”一声掉落在地,砸起少许尘土。而原本被紧紧缚于其中的拉乌玛,以及那个突然出现的、穿着洋装的奇异少女哥伦比亚,已然踪影全无。
只有那几截空荡荡的、冰冷的铁锁,证明着刚才发生的一切不是幻觉。海风穿过空地,带来远方潮水的声响,以及营地那边隐约传来的、尚未完全平息的呕吐与咒骂。
吕布站在原地,脸色由铁青转为一种极致的、暴风雨前的死寂阴沉。他握着方天画戟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指节发白,微微颤抖。
到嘴的猎物,在他和他数千大军的眼前,就这么……消失了?
奇耻大辱,之上再加奇耻大辱!
他猛地抬头,望向空旷无物的天空,发出一声压抑到极点的、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吼。那吼声在希汐岛的海风与林涛间闷闷地传开,裹挟着几乎要凝成实质的怒火与杀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