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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2、坚岩隘谷防卫战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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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国铁骑陷纳塔:荧之深渊焚天
吕布跨次元征服枫丹与须弥,铁蹄踏碎神明王座。
张辽率十万精锐远征纳塔,却在坚岩隘谷遭遇纳塔军埋伏。
千钧一发之际,深渊公主荧亲率十三万魔军自地底涌出。
烈焰与岩崩交织中,张辽亲眼目睹麾下将士被元素之力撕成碎片。
铁骑在漫天魔物嘶吼间溃不成军,折损六万兵马狼狈逃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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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红的巨岩,像被天神胡乱丢弃的骨骸,犬牙交错地矗立在狭长的谷道两侧。风在这里是凝滞的,卷着砂砾,带着灼人的温度,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火炭。张辽勒住战马,覆面铁盔下的目光锐利如鹰隼,缓缓扫过这片被纳塔人称为“坚岩隘谷”的死地。
他麾下的十万大军,如同一条玄甲铸就的巨蟒,正蜿蜒挤入这狭窄的咽喉要道。兵士们沉默着,只有铁甲摩擦的铿锵声、马蹄踏碎砾石的闷响,以及因燥热而压抑的喘息,在谷中汇成一股沉闷的潜流。这是吕布大人跨次元征服枫丹与须弥,饮马智慧与水域之都后,挥向南方蛮荒之地的第一记重拳。兵锋所指,本该是纳塔部族望风披靡。
然而,一丝极细微的不安,像毒蛇,缠上了张辽的心头。太静了。除了风声和自己的行军声,两侧那高耸得令人眩晕的赤红岩壁上,竟连一只蜥蜴爬过的痕迹都看不到。纳塔的烈日将岩石烤得滚烫,空气扭曲,那些岩壁的阴影里,仿佛藏匿着无数双冰冷的眼睛。
“将军,此地险峻,是否令前军放缓,多派斥候……”副将打马上前,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迟疑。
张辽未回头,只是抬手,止住了他的话。他何尝不知险地勿入的道理。但奉先大人新得两邦,威震寰宇,兵势正盛,纳塔情报显示其内部松散,主力不堪一击。速战速决,携大胜之威碾碎这最后的顽抗,是上策。他张文远,乃吕布麾下锋矢,岂能因地形险恶便畏缩不前?
“传令,后军提速,尽快通过此谷!”他的声音透过面甲,带着金属的冰冷质感,不容置疑。那丝不安,被更强的自信与对功业的渴望压了下去。巨蟒继续向隘谷深处游去,鳞甲反射着残酷的阳光。
就在中军完全进入隘谷最狭窄处,前后难以相顾的刹那——
“咚!”
第一声战鼓,不是从谷口,也不是从谷尾,而是从头顶,从那仿佛连接着天穹的岩壁顶端炸响!沉闷,却带着撕裂心肺的力量,瞬间击碎了谷中所有的沉闷。
紧接着,是第二声,第三声……无数声战鼓汇成狂暴的雷霆,从四面八方倾泻而下!
“呜——嗷——”
怪异的嚎叫与战鼓声混杂,两侧的岩壁上,霎时间冒出了无数身影。那不是严整的军队阵列,而是身着各式皮甲、羽毛、甚至涂抹着诡异油彩的纳塔战士。他们如同猿猴般灵巧地攀附在陡峭的岩壁上,手中握着燃烧着烈焰的投枪,或是闪烁着土黄色光芒的重锤。
没有警告,没有宣战。
第一波燃烧的投枪,如同坠落的流星雨,带着死亡的尖啸,覆盖了谷底的军队。火焰在干燥的空气和士兵的衣甲上爆开,瞬间引燃了一片。惨叫声取代了行军声,成为峡谷的主旋律。
“敌袭!结阵!举盾!”张辽的怒吼如同虎啸,瞬间压过了最初的混乱。久经沙场的精锐显示出他们的素质,外围的士兵迅速举起高大的盾牌,组成龟甲阵型,试图抵挡来自上方的攻击。
但攻击并非只有火焰。
“轰隆!”
巨大的岩块被纳塔力士用重锤砸落,或者被某种土黄色的元素光芒引动,自行崩裂,翻滚着、跳跃着,从数百米的高空坠落。盾牌在如此重击下如同纸糊,连人带盾被砸成肉泥,骨骼碎裂的声响令人牙酸。整个谷底仿佛成了一座血肉磨盘,被火焰炙烤,被岩石碾碎。
张辽长剑出鞘,一道凌厉的剑气挥出,将一块当头落下的巨石凌空劈碎。碎石四溅,打在他的盔甲上铮铮作响。他环顾四周,目眦欲裂。就这么一瞬间,前军已被截断,后路亦传来震天的喊杀声,显然也被堵死。他的军队,成了瓮中之鳖。
“向谷口突围!前军变后军,跟我杀!”张辽没有任何犹豫,调转马头,剑锋指向来路。现在唯一的生路,就是集中力量,撕开一个口子。
然而,就在他凝聚部队,准备发起决死冲锋的时刻,脚下的大地,猛地传来一种更深沉、更令人心悸的震动。那不是岩石滚落,也不是战鼓轰鸣,而是……仿佛有什么庞然巨物,在地底深处翻身。
“嗤——啦——”
谷底中央,那片相对平坦的赤色岩地,突然裂开了一道巨大的缝隙。裂缝边缘,岩石如同被高温熔化的蜡油般滴落,露出下面幽暗深邃、翻滚着紫色与黑色能量的空间。一股阴冷、污秽、带着强烈侵蚀性的气息,伴随着硫磺般的恶臭,冲天而起,瞬间冲淡了火焰的灼热。
张辽的战马人立而起,发出惊恐的嘶鸣。他死死拉住缰绳,瞳孔骤然收缩,死死盯住那道不断扩大的裂缝。
先伸出来的,是无数苍白、或覆盖着暗色甲壳、扭曲非人的手臂。紧接着,形态各异的魔物如同喷发的泉水,从地缝中蜂拥而出。它们有的漂浮在空中,身体由纯粹的暗元素构成,发出刺耳的尖啸;有的则如同巨大的爬虫,甲壳坚硬,口器中滴落着腐蚀性的黏液;更有甚者,形似扭曲的人影,却散发着疯狂与毁灭的气息。
十三万深渊大军!
在这魔物狂潮的最前方,一道身影缓缓升上地面。
她悬浮在离地数尺的空中,金色的短发在弥漫的硫磺与尘埃风中微微拂动,发梢却萦绕着不祥的暗色光晕。一身服饰不同于提瓦特任何一国的风格,简洁而奇异,带着某种失落文明的印记。最令人心悸的是她的眼睛,那双曾经或许清澈的眸子里,此刻沉淀着深渊的冰冷与死寂,仿佛看透了万千世界的毁灭与重生。她的手中,没有武器,只有深邃的暗色能量在指尖缠绕、流转。
深渊公主,旅行者——荧。
她的目光,平静地扫过混乱不堪的战场,扫过在火焰与岩崩中挣扎的吕布军队,最后,落在了将领打扮、正竭力稳住阵脚的张辽身上。那目光,没有任何情感,如同在审视一群注定消亡的蝼蚁。
她没有说话,只是轻轻抬起了右手。
随着她的动作,她身后那无边无际的魔物狂潮,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咆哮。这咆哮声汇聚成实质的音波,冲击着峡谷的岩壁,连天空都仿佛阴暗了几分。
下一刻,深渊的洪流,与纳塔的烈焰、岩崩,汇合在了一处,向着已经被打懵的张辽军发起了毁灭性的冲击。
战斗,变成了一场单方面的屠杀。
火焰与暗影交织,岩崩与元素爆鸣。纳塔战士的悍勇,在深渊魔物的诡异与强大面前,竟显得有些“质朴”。魔物们无视物理的冲击,喷吐着腐蚀性的吐息,挥舞着能量凝聚的利爪,轻易撕开铁甲,将士兵拖入黑暗。暗元素的侵蚀让士兵们的武器变得沉重,意志开始涣散。
张辽狂吼着,长剑舞成一团光轮,所过之处,魔物纷纷被斩碎成飘散的暗影。他试图冲向那个深渊的统帅,那个静立在毁灭风暴中心的少女。只要杀了她,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道凌厉无匹的剑罡,撕裂空气,如同九天落雷,直劈向荧。
荧甚至没有移动。她身前,一面由纯粹暗元素构成的屏障瞬间浮现。剑罡斩在屏障上,爆发出刺眼的强光与能量涟漪,却未能撼动其分毫。屏障上流转的符文微微闪烁,将张辽这含怒一击的力量尽数吸收、消弭。
她终于将目光完全聚焦在张辽身上,那冰冷的眼神里,似乎掠过一丝极淡的……评估?如同工匠在审视一块尚可的材料。
随即,她伸出食指,对着张辽,轻轻一点。
没有声音,没有光效。但张辽却感到一股无法形容的巨力猛地撞击在他的胸口!
“噗——”
他整个人从马背上倒飞出去,重重地撞在身后的岩壁上,坚硬的岩石都被撞出蛛网般的裂痕。胸甲肉眼可见地凹陷下去,喉头一甜,鲜血不受控制地从口鼻中涌出。那匹跟随他征战多年的骏马,发出一声悲鸣,竟被紧随而至的暗影冲击撕成了碎片,血肉横飞。
“将军!”几名亲兵目眦欲裂,拼死冲上前想要护住他。
但更多的魔物涌了上来,瞬间将他们淹没。惨叫声戛然而止,只有咀嚼骨骼和撕裂血肉的毛骨悚然之声响起。
张辽挣扎着想站起,视野却阵阵发黑。他看到,他引以为傲的并州铁骑,在元素之力的狂潮与魔物的海洋中,如同阳光下的冰雪,迅速消融。士兵们成片地倒下,被火焰点燃,被岩石掩埋,被魔物撕碎。忠诚的部将高喊着他的名号,在爆发出一阵绚烂而短暂的元素光华后,被无尽的黑暗吞噬。谷底的土地已经被鲜血浸透,粘稠地没过脚踝,残破的旗帜在火焰中燃烧、卷曲。
六万!至少有六万弟兄,葬送在了这片该死的峡谷,葬送在了纳塔的埋伏和这突如其来的深渊魔军手中!
败了。一败涂地。
前所未有的屈辱和绝望,像毒液一样侵蚀着他的心脏。他张文远,纵横沙场,何曾受过如此大败!
“带将军走!”仅存的几名亲卫校尉,浑身浴血,状若疯虎,不顾一切地架起几乎失去行动能力的张辽,裹挟在最后一股试图突围的乱兵之中,向着来时那个已经被纳塔军和魔物层层封堵的谷口,发起了绝望的冲锋。
身后,是炼狱般的景象。火焰冲天,映得赤红岩壁如同熔炉之壁。岩崩的轰鸣,魔物的嘶吼,垂死者的哀嚎,以及……那种仿佛来自深渊底层的、低沉而宏大的嗡鸣,交织成一曲毁灭的挽歌。
张辽最后回头望了一眼。
他看到,那个金发的深渊公主,依旧悬浮在原处,冷漠地注视着这场屠杀。她的身影在火光与暗影的背景下,显得如此渺小,却又如此令人恐惧。而在她的身后,那裂开的地缝中,深邃的黑暗里,似乎还有更加庞大、更加不可名状的阴影,在缓缓蠕动。
冰冷,刺骨的冰冷,比胸口的剧痛更甚,瞬间攫住了他。
他们……究竟招惹了什么样的存在?
视线模糊,意识涣散。他只能感觉到自己被残存的部下拖着、拽着,在刀光剑影与魔物的利爪间艰难地挪动。每一次呼吸都带着血腥味,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敲打着丧钟。
不知过了多久,仿佛只是一瞬,又仿佛是永恒。他感觉身体一轻,似乎冲出了那片被死亡笼罩的峡谷,嘈杂的喊杀声稍微远去,但魔物的尖啸依旧如影随形。
然后,他便彻底陷入了无边的黑暗。只有那金发少女冰冷的眼神,和深渊无尽的嘶鸣,烙印在他的灵魂深处,永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