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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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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仿佛一下倒退回我同景御寒分手后的那段日子,只不过角色颠倒,他反倒成了追人的那个。时常会打电话来嘘寒问暖,末了询问可不可以重新来过,答案自然是一成不变的否决。了解他的心情并不代表我就会接受他的请求。我知道这有多蠢,景御寒那么骄傲,这次却不再知难而退。他应是舍了脸面来央求我回心转意,若他早个一两年醒悟,事情也绝不会演变成今天这样。
我总计是没他那么狠心。
偶尔会到楼下等我,其实原本是在警局门口,我实在厌恶他这做法,骂了他两次之后,他可能领悟到这样会对我造成多大的困扰,居然就此消失。原本以为他是放弃了,没想到最后居然演变成拎着食材傍晚守在我家门口的局面。拒绝他很多次不果之后,我没办法再绝情的把他关在门外。这次总算领教景御寒的韧劲,你若是无视他,他准会在门外等上四五个钟头。这举动并不扰民,只不过邻居小姑娘再见我时那一脸困惑的神态搞不好已经把我当成什么□□一样看待,也就随了他去。不过是一起吃个饭而已有什么大不了!
当然,绝不给他亲近的机会。
拜景御寒所赐,晚上去酒吧的几率明显飙升,所谓躲不了庙躲和尚,我相当认同。与老板很快成了朋友,张罗着要给我张金卡打折。也时常有人来搭讪,一律拒绝。我是同景御寒分手,是单身,却还没滥情到来者不拒。我觉着我现在的心态比死海还平和,清心寡欲的过日子,不想爱任何人,不给任何人机会来爱我。有时候寻思有朝一日等我看破了红尘,就买张机票飞去嵩山落发为僧,可我想人家一定不愿意收我。当然,这只是一种畅想,世间的事,哪由得了我们这些凡人做主。
相较于景某人,唐少要安定得多。
从日本回来,我同他,已经很少见面。
他应该明白以他的身份去找我对我们两个都是一种灾难,只是偶尔会发条短信问候。言辞极尽暧昧,相离并不代表放弃,他终于不再往局里送花,我谢谢他。
日子仍旧一天天的过,有时会遇见几个大案子也都有惊无险,眼看着入了冬,下了两场雪之后,我参加了一场婚礼。
是的,紫陌和老杜结婚了。
我不知道如何形容我的心情,身为伴郎之一的我,是极其高兴又是极其伤感的。据说当天婚礼上哭泣的有三个人,一个是新娘林紫陌,一个是她的母亲,还有一个,就是我。
我最亲爱的妹妹嫁人了,我在现场,跟没在是一样的;
我的父母站在我身边一起合影留念,我在照片里,跟没在是一样的;
就像新娘新郎致辞的时候提到,给在远方的那个人,你过的好吗,我们都很想你。
我听到了,跟没听到是一样的。
我知道他们是对林笑堂说,我看着我分外漂亮的妹妹,看着我最好的兄弟,看着和记忆中同样慈祥的爸妈,我只能说恭喜,最终不相认。
少了林笑堂,再怎么圆满都是缺憾。
老杜过来拍拍我的肩,满面春风。我笑他嘴都咧到耳根子后面,再如往常一样同他击掌,不知不觉的就落下泪来。
把他吓了一跳。
“你个大老爷们哭屁呀!”老杜抽出面巾纸让我赶紧擦掉,我简直是要控制不住,“老杜,其实我是……”
“是什么?”他一下子严肃起来。我突然觉着告诉他们这个消息会不会太过惊悚,我拍拍他,继续说,“我是真的为你高兴啊!”
“你以后要是不好好待紫陌,当心我这个当哥哥的教训你!”
他一愣,迎面赏我一个爆栗,“你当你是笑堂哥吗!!没大没小!”我只好捂着头干笑。紫陌提着裙角慢慢蹭过来,要和我干一杯,我哪能拒绝,一场宴会下来已经喝得不成样子。老杜抱着紫陌上了婚车,其他人也就散了。我拎着西装外套摇晃着走到‘北极火山’,大白天的人少了很多。我就像很多醉汉一样趴到吧台上,像有多大的烦心事似的要一醉解千愁。几杯烈酒下肚,我已经神志不清,听见有人嘀嘀咕咕不知在说些什么,也不知过了过久,一双手把我架起来,半拖半抱的往外走。我看不清来人的脸,只依稀闻见那人身上淡淡的古龙水味,很熟悉,让人异常安心。忍不住往他身上蹭了蹭。对方一个激灵,拎着我的力道又大了几分,那就是那天我意识中的最后一个印象。
醒来,阳光从缝隙里透进来照在我身上,头痛欲裂,我难受的翻了个身,腰背剧烈的疼痛几乎让我痛呼出声。这才张开眼,环顾四周之后,异常惊悚的一幕出现了。
在这个异常明媚的清晨,我在景御寒的房间里,和景御寒赤裸的交缠在一起睡在床上。
看着满地的狼藉,几乎不用想就知道发生了什么,身边这人睡得正香,几乎是半压在我身上,慢慢将他推开,轻手轻脚的下地穿好已经皱成一团的衣物,回头瞪了一眼床上那头睡猪,头也不回的跑掉。
看来昨天睡得朦朦胧胧间看见的那人应该就是景御寒没错了,这个趁人之危的小人。
手忙脚乱的回到家里放水洗澡,身上的红斑异常显眼,我骂着景御寒的祖宗十八代可怎么都回忆不起到底发生些什么。事情简直是一团糟,我费尽心思保持的那些距离一朝沦陷,之后的事一定难办许多。想着,门铃大作,这个时间会来骚扰我的除了景御寒就是唐少,无论是谁,一概不想理。憋了口气沉入水底,隐约还是听见声音,不过这次改成了疯狂的踹门。这样下去非让邻居投诉不可,赶忙从浴缸里爬起来,穿上浴衣,一路跌撞的出去开门,景御寒只穿了一件毛衫站在门口脸色绯红,他看见我,冲进来一把将我抱住。
“怎么不接电话!我还以为你想不开,真是吓死我了!”
“为你再死一次?”我一个冷笑,他身上的凉气激得我一哆嗦,景御寒立刻放了手,看我头发滴水的样子,哇哇大叫,“你怎么不擦干,很容易着凉的!”
说着竟拉起我的手,想到卫生间为我吹头发。
我一巴掌拂开他,“你有什么事啊!大早上起来发什么疯。”
他一脸困惑的看我,我偏过头去冷哼,事到如今只能打死也不承认自己和他做过那档子事,不然岂不是没完没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