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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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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让两个本来关系僵化的人冰释前嫌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们彼此了解——彼此了解了便能消除最初的成见,波风如是说,并且实践把鼬和飞段先后骗到自己家来。毕竟同事一场况且现在经常要碰面,一见面就剑拔弩张可不好,弄得别人也跟着心惊胆战不是?
这天鸣人放学回到家高兴地嚷嚷着今天妈妈开车来学校接他一起去买圣诞礼物来着接下来还——老爸好像不在家诶?鸣人将书包丢在玄关疑惑地走进客厅,可定的灯倒是亮着,大沙发旁边那棵醒目的椰子树上贴着一张醒目的字条“请记得买猫砂,顺便喂食”两行字下面画着朝下的箭头,直指趴在树下的那只懒洋洋的瘸腿儿猫。此时猫正趴在波风用碎布给它做的相当简陋的窝里,它打了个哈欠探头舔了几口近在头前的牛奶,然后抬眼斜乜鸣人,那眼神活像是旧时的财主睥睨佃农似的,之后又打了个哈欠趴回原位。鸣人登时觉得好不气人!这懒肥猫当自己是加菲猫不成?给它买猫砂还要伺候它?想都别想!不过话说这个时间老爸跑去哪儿了啊,可千万别惹事啊!
鸣人四处环视下,这功夫鼬从厨房里走出来。
“诶——?”这不是佐助家的哥哥么?!他、他他怎么来了?莫非和佐助一起来的,那就是来找自己的啦?鸣人开心地琢磨着,不由得仰起头眯着眼睛打量鼬的脸,他脸上的伤好得差不多了估计再用不了多久便能痊愈了。
“哦,鸣人你回来了啊,前辈说叫我今天务必过来一趟因为有重要的事情要说。”鼬看着他解释道。
“所以你就来做饭了?”
“啊——前辈说材料都买好了,半成品,只需要加工一下,反正也不怎么麻烦。”
“嘿!佐助家的哥哥,我说你上当了吧!?那家伙、老爸绝对是骗你的啦!他不过是偷懒想吃现成的饭而已!真要命,那个人!”鸣人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表情。
“真的没什么,一顿饭而已。”鼬一脸轻松地说,“今天我休息,前辈特地请假来着我蛮过意不去,再说本身也喜欢做饭这活计。”
这时趴在窝里的肥懒瘸猫站起来抖了抖浑身的毛,托着右后腿走了过来围在鼬裤脚下面用脸蹭来蹭去。
“去!去!别在客人面前丢脸啊!”鸣人赶紧驱赶它。
猫冲它叫了一声,不大满意地一扭一扭朝厨房方向走去。
“大概因为它是母的吧,嗯,母猫。”鼬面无表情地说,“如果是公猫大概不会和陌生男性亲近。”
“这个——”鸣人挠挠头,他觉得佐助家哥哥多少也有点古怪的地方。等一等,莫非猫也会分辨长相来亲近吗?太可气了吧!
“佐助家哥哥,对了,那个,佐助呢?!他不在吗?”
鼬脸上露出些许复杂的表情,他回答:“我不知道啊,没听说他要来。如果他来我这就回去。”
“哎?”鸣人不解地眨眼,“噢、噢,我知道了。”
“暂时没有其他事了?那我这就再去炒个火腿,可好?”鼬说完转身打算走回厨房,“还有,叫我鼬就行了。”
“嗯、嗯,好的!”
不多时门口一阵吵闹,波风带着飞段一起回到家里。
“瞧啊!我今年弄到好酒了!”波风一进屋就嚷嚷道,使劲闻了闻,“哇,好香啊,看来饭已经烧好了。鸣人——鸣人——”
“我说你又去哪儿了啊?”鸣人已将校服换成平时的橘红色运动衫。“怎好支使熟人来做饭嘛!”
“这是我儿子,你有见过的。”波风向飞段介绍说。飞段笑着点点头。
“还有,另一位重要的客人——”波风继续说。
鼬很适时地手戴隔热手套出现在客厅里,看起来是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从厨房跑出来瞧瞧。
飞段与鼬面面相觑,同时一怔,随后的反应是波风捣鬼啊!
“哈哈,都是年轻人嘛,大家说说笑笑的就什么都忘了哈!你瞧,鼬这家伙并不像你说的爱摆什么架子,不然怎么会来做饭呢?”波风笑着抓了抓头发而后对鼬说,“一会儿听听这家伙对于宗教之类的看法吧,我觉得你会从中受益哦。”说完,他像是为了避免气氛尴尬似的独自大笑。
唯一不明情况的便是鸣人,他挨个打量站在客厅里的另三个人,可是从他们那副表情上啥也读不出来,唉,大人的世界果然难以理解啊!
“总之,先吃饭吧!鸣人你也一起来!”波风招呼道。
大概都是看在波风的份儿上鼬和飞段脸上挂着不怎么自然的微笑互相打了招呼,坐在同一张饭桌上也没起明显的干戈不过仔细观察还是能看出些别扭的地方,不知波风是没有此眼力健还是故意忽略,或许是当真发自内心想让这两个年轻关系变得好一些,总之为了不冷场他时不时说些自认为有趣的笑话——其实半点不好笑,这是鸣人的真实感受。
还是觉得此时坐在自家饭桌前的那个三人组合有点怪异,鸣人擦擦眼睛仔细瞧瞧那三人,还是觉得很奇怪。这么说来,佐助的哥哥应该还是在那家店里上班吧,最近佐助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件事了很少听他提到哥哥的事了,看来他们还在闹矛盾中啊。唉,鸣人不管怎么看都觉得佐助的哥哥是个地道人起码比坐在那边的飞段地道得多,肯定不会是那种在外人面前唯唯诺诺回家欺负弟弟的类型,佐助上次说得有点过分吧。
几杯酒下肚之后飞段便打开了话匣子充分发挥他职业上能说会道的忽悠本领,叽叽喳喳聊起工作中的趣闻,他口中的趣闻当然多半带些色情的味道。
不堪入耳这个词其实就是为他们这些人所说的话而造的吧?鸣人叹了口气,很自觉地放下筷子准备离席,他低头瞥见瘸腿儿肥猫一直围着桌子转来转去不时在那几人腿上蹭几下。呵,腿不好使就老实趴着去!没见过猫也这么好色的!蹭也没用,又不是同类!鸣人气哼哼双手拎起猫走了出去。
鼬是没从飞段的话中受到任何有益的教育,不过倒是多少对他的印象改观了些,或许他并不是个复杂的人心眼也说不上坏,只是脾气急躁和目光短浅吧?不过算了,多少缓和在目前工作场所中的关系毕竟不是件坏事,反正没打算和他深交。
“啊——”波风一扬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之后相当惬意地开始八卦,“其实鼬是因为最近遇到了些麻烦事那天才激动的,若不然他平时除了话少之外人是很好相处的。呃,好像和交往对象有关,具体我不知道呦。”
“前辈!”
“哦?”听到这个飞段似乎来了兴趣,“那就说出来听听!应付女人和她们周旋我最在行了!”
“唔,”波风若有所思地说,“不过那是个男人。”
“啥——?”飞段的酒立即醒了几分,唏嘘几声道,“看不出啊,这小子挺前卫的!这——这我可不知道,毕竟我的信仰不允许我和男人交往,倒绝对不歧视啊但就是感觉就好像被什么给绑住似的怎么也没法那么做。那感觉,你们能想到吧?”
“多少能够体会哦。”波风说,“我呢,也绝对不反对,很大程度上可以理解,说好奇也蛮好奇的,可毕竟结过婚要尝试实在有点——就和你说的一样吧,像是被什么看不到的东西给绑住了没法迈出那一步,因为迈出去恐怕就回不来了呦。”
听到他们俩你一言我一语的说,鼬没有喝什么酒脸颊都红了。
“好了!不要继续这个话题了吧!”
“噢——”飞段有所顿悟地拍手道,“总算明白为啥你对女人难以用心了!原来是这么回事啊!哎,以前我不明情况,太对不起了!这种事没法勉强的,我明白我明白!”
“不是。。。我——”收到这样的道歉鼬心里可是无法释然,虽说面前的两个人并不排斥这种事但也把自己看成另类了,感觉自己百口莫辩了。
“好了,鼬,飞段也道歉了,你有什么不痛快的就尽管说出来喽。或许说的过程中你忽然间自己就想明白了,觉得曾经那些心结根本不算什么,人总是自行中一瞬间想通什么的,但还是需要一个倾诉的过程。”波风撇撇嘴,安慰鼬道。“我问你,飞段,你被什么人背叛过没?”
“喔!那还用说!”飞段脸通红一副义愤填膺的样子,拿起杯子又喝了几口酒之后忽然间泄气了,“都有点习惯了,只要过段时间就突然间发现还在交往中的女人莫名其妙成了别人的了!喂喂,这算是背叛吧?肯定是吧!”
“噢,可怜。”波风拍了拍他的背。
“不过我倒并不是特别生气,当然要说不甘心那是有的,但不觉得非常恼火。”飞段接着说,“诚然我个人也存在不少问题,经常见面就觉得烦啊索性便一声不吭一段时间不联络了,过分唠唠叨叨这个那个将来的生活问题从现在开始存钱之类的我也会烦,总之,我就是听不了女人讲那些麻烦事,一听就晕。这么着,人家认为我不讲道理忍耐不了便干脆分开也不是不能理解。可是我就是改不了,能怎么办呢?说来奇怪啊,工作的时候无论听多么无聊的女人说多少无趣的话都能耐下心来一一笑着回答,轮到自己的事时却怎么也拿不出工作时那份耐心!无可救药啊!”
“工作的时候你想的报酬嘛,只消拿出些耐心连哄带骗推销出那些高档的酒便能得到相应的回报,噢,还有地位,动机简单而明确,做起来自然而然很投入,那些不能忍受的事在动机面前也就显得不那么明显了。而脱离了工作场所则失去了忍受那些事的动机,所以——”波风耸了耸肩。
“也就是说,私事不如工作重要喽?”鼬接着话道,“我是这么觉得,如果你足够重视工作以外的事的话,那就不会这么说了吧。”
“呵,有道理,”飞段愣了愣,继而又给自己倒上一杯酒,“或许呢,大概我还并不像扭转生活的重心吧。好了,不要讲我的事了,一开始可不是为了要谈我的问题吧?喂喂,别转移话题。”
“今天本来就不是为了聊这些吧?”鼬把筷子搁在碗上眨了眨眼睛,说,“我的事暂时不想谈,因为没那么简单,说起来太麻烦。”
“什么啊!不是有句话说喝过酒之后就要敞开心扉吗?到头来敞开的只有我一个人啊?!”飞段有些不乐意了。
“呃,反正今天聚在一起就是为了开心一下嘛,现在目的不是达到了?”波风给自己点上烟,“鼬,你觉得呢?
鼬低头想片刻,说:“我已经没有再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了,比起那些,应付新年之后的专业课考试更重要一些呢。”
“啊,新年!”波风忽然想到了什么,“新年的时候我们店里有没有什么令人振奋的节目啊?”
“喔,喔,说起来全员福利还是有的,每年都有大客户请客喝酒倒是真的,至于其他的更有趣的么。。。不可能有了吧?”
“哎,是这样啊。那我还是提早请假吧,这件事就麻烦你喽。”波风对飞段说。
“怎么,怎么?!你肯定有好主意吧?!好事要大家分享才对啊!快说来听听。”
“秘密。暂时保密哦。”波风对桌上两人笑笑,“不过或许以后会告诉你们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