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思故人》竹叶沐梵

8、以前的事

　　小九记得很清楚，那天柴房黑黢黢的，伸手不见五指，唯一的光亮只能通过墙壁上的一个小洞透出来的月光，小九从小就怕黑以前都有娘亲和姐姐护着他，现在她们都不在了。
　　昏暗的柴房里一个浑身是伤的小孩正靠在墙壁上，当时的小九本以为第二天就可以出去了，可一连三天那道门都从未打开过。
　　当时的小九满脑子都只有一个念头“我要逃，我要找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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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那男人并没有废了小九的灵力，当时小九已经饿得不能动了，他只能使出浑身上下最后的一点力气变出了一个小冰锥。
　　当下唯一的办法就是只能用这个小冰锥一点一点凿开那个小洞，不知又过了多久小洞变成了大洞，已经足够让小九爬出去。
　　当时的小九这一生中最痛苦最绝望的时候，爬出来后小九已经饿到不行，在路边胡乱的抓野草吃。
　　终于恢复了一点力气小九为了不让那个男人抓到他用娘亲送给他的幽月石变换成了一个女孩子，后来小九就拼命的跑啊跑，跑到她再也支撑不住晕倒过去。
　　等小九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在一个华贵的房间里，床前一个老妇人正上下打量她“虽然这姑娘浑身是伤，但我能看出她底子不错”。
　　那老妇人旁边还站着一位长着白花花胡子的老爷爷“她身上的伤看似很重，但只要细心调养不出半个月就能好全”。
　　老妇人满意的点点头然后凑到小九面前，用扇子挑起她的脸“听着，从今以后你就叫半夏”。
　　那是半夏说的第一句话“你会打我吗?”
　　老妇人漫不经心的摇了摇扇子“只要你舞跳的好，曲子弹的好，我不但不打你，我还可以让你赚的盆满钵满”。
　　半夏郑重的点点头，不就是跳舞练琴吗？
　　之后半夏几乎每天都在练习，五年后她早已成了当地有名的花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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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兄，又来看半夏姑娘啊”。
　　一位长相温和的男子与另外一位男子勾肩搭背的进了醉春楼“当然，这醉春楼里最有名的就是这半夏姑娘了”。
　　半夏……醉春楼最有名的花魁，几乎半个大荒的人都听过这个名字，很多人都羡慕她年纪轻轻就能出名，而半夏本人却一点也不喜欢这样的生活。
　　半夏真正想过的是平淡温馨的日子，况且她还要找姐姐呢，青楼里的姑娘想要走，就只能等有钱的公子替她赎身。
　　有很多人都想要替半夏赎身，但她都拒绝了，人心最为多变，指不定哪天那些富家公子就厌弃了她。
　　后来半夏再一次使用幽月石，变成了一位寻常男子的模样，此刻她无比的感激娘亲将这幽月石赠予她。
　　娘亲说幽月石不仅可以随意变换性别容貌，还有储存记忆的功能。
　　半夏逃了醉春楼里的人都很着急，她们是肯定不会放过半夏这颗摇钱树的，不过无论她们怎么找也找不到了。
　　半夏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小九”。
　　小九一路流浪到了清水镇，听说这鱼龙混杂，属于三不管地区，小九决定就在这里住下 ，那天小九见到了一个人“玟小六”。
　　见到玟小六的第一眼小九就觉得他无比的熟悉，小九忍不住的想要靠近他，玟小六或许是看他可怜就收留了他。
　　这些年玟小六对小九一直都很好，把他当亲弟弟一样照顾，小九怕黑玟小六就抱着小九给他唱歌听，玟小六唱的歌与小时候娘亲给他唱的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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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事讲完了，小九也已经泪流满面“相柳我好难过”。
　　小九扯着相柳的袖子擦眼泪，相柳也不恼就由着他擦，相柳或许是又嫌他吵，又或许是有些于心不忍，不知道从哪儿掏出来了一颗糖
　　“行了，别哭了”。
　　泪水模糊了眼眶小九错愕的抬起头，进入眼帘的是一只骨节分明的手，上面放了一颗糖“给我的吗?”。
　　相柳将手上的糖往前递了递“吃不吃”
　　小九立马接过相柳手上的糖“相柳谢谢你，有你真好”小九剥开糖纸，将糖果送入口中。
　　甜意在舌尖化开，一丝一缕地渗透心底，小九抱着相柳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毛球站在相柳肩头，两个人一只鸟安静的望着天上的月亮。
　　明月高悬，洒下银白的清辉，此刻周围无比的寂静，相柳清楚地听见小九均匀的呼吸声，他低头一看，小九已经靠在他肩头睡着了
　　相柳的手有些不受控制的覆上小九的脸庞，替他擦去眼角的泪痕。
　　相柳将小九小心翼翼的抱下来送回回春堂，相柳替小九掖好被角，在小九旁边又放了一颗糖最后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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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等小九醒来时发现自己已经回到了熟悉的房间，他一转身发现了枕头旁又放了一颗糖，小九拿起那颗糖笑了笑。
　　小九起床伸了个懒腰，等他推开门时，发现老木在厨房忙上忙下的嘴角还带着笑意。
　　“老木这么了开心。”
　　老木乐呵呵的和小九说“凑够钱可以替桑甜儿赎身。”
　　“真的？”小九也跟着老木乐呵呵的，老木重重的点点头“我们串子也要有媳妇儿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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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木特意挑了一个春暖花开的时候为串子和桑甜儿举行了婚礼，婚礼很简单，只邀请了和串子玩得好的几个伙伴、屠户高一家和轩。
　　小九有些不明白为什么要邀请轩，玟小六悄咪咪的说“只是能成，还多亏了轩。”
　　酒席吃到一半轩的妹妹阿念得姗姗而来，那人正是上次在小九摊前买了东西的姑娘，只是那姑娘实在不是个善茬。
　　阿念一来眼神中就带着满满的鄙夷和嫌弃，她看不上这里除了轩以外的所有人，顿时大家都有点坐立不安。
　　阿念拿起床上的杯子嫌弃的皱了皱眉头“这杯子看着真腌臜。”
　　轩笑了笑，拿起桌上的杯子将杯中的酒水一饮而尽，阿念又挑起了刺“听说婚礼时，酒席的隆重代表对新娘子的看重，你们吃得这么差，看来很不喜欢新娘子。”
　　玟小六受不了了起身送客，轩也赶紧把阿念拉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