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相思]思故人》竹叶沐梵

7、今既不如昔，后当不如今

　　小九刚好走到了一潭水池旁，定睛一看，水池的对岸长着一株香蒲，刚好水池上有几块石头，刚好可以踩着石头过去
　　小九放下箩筐，挽起裤腿小心翼翼的踩着石头过去，石头上长着几块青苔，当小九踩上去时脚底一滑，身体瞬间失去平衡，整个人不受控制的朝水池里栽去
　　“扑通”一声，水花四溅，好在这水池并不深，只是刚好没过小九的腰部
　　背后传来一声嗤笑，小九愤恨的回头一看，发现相柳正拿着酒壶坐在树上，看他的笑话
　　小九本应该生气的，可看见相柳的笑瞬间就起不起来了，他笑起来很好看，原本冰冷的眉眼，上了一丝亲和，小九突然很想留住这一刻
　　“还笑！都不过来扶我一把”
　　小九插着腰，假装很生气的瞪着相柳，见相柳终于从树上下来，小九朝他伸出手
　　等相柳走到小九身边时小九用手捞起水池中的水撒在相柳身上，清澈的水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芒
　　相柳轻啧了一声，可当他看见小九的笑容时，瞬间就压下了心中所有的怒火，他的笑就像太阳一样灿烂温暖，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毕竟没有人会拒绝太阳
　　“闹够了就赶紧出来”
　　相柳抓着小九的手臂把他从水里捞出来，“上次见你差点摔下悬崖，这次见你跌进了水池里，不知道下次你会给我带来怎样的惊喜”相柳用灵力催干小九的衣服，还不忘嘲笑他
　　“我小时候运气可好了”小九不服气的回怼
　　站在相柳肩头的毛球笑的左右打滚，小九一看见它就来气，仗着有相柳在平时不管看谁都是一副六亲不认的样子
　　小九抓着相柳的手臂先要站起来，忽然整个人重心失衡，身体向一侧歪去，好在相柳用另一只手及时扶住了小九，才避免让他与地面来个亲密的触碰
　　相柳问道“又怎么了?”
　　小九皱着眉头，疼得他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脚好像扭到了”
　　小九努力的尝试往前走几步，可每走一步都是钻心的疼“我走不动了，要不你背我回去”
　　小九扯着相柳的衣角，努力扯出一抹微笑，相柳叹了口气随后转身蹲下来，小九见状，赶紧趴到他背上
　　“谢谢你啊相柳，你人真好”小九嘿嘿的冲相柳笑
　　“你不是说你怕疼吗？还笑得出来”
　　小九听了相柳的话也没笑了，垂着头和他说“我以前是怕疼，后来被打惯了，也就没以前那么怕了”
　　相柳似乎能感觉到脖子上传来一丝温热的触感，仿佛在诉说着小九以前的痛苦
　　“你哭了?”
　　小九吸了吸鼻子仰着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我才没哭呢，我只是……”
　　小九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发誓他刚才本来不想哭的，可相柳说完那句话后眼泪就不受控制的掉落
　　“好吧，我就是哭了”小九的声音断断续续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夺眶而出
　　相柳皱了皱眉头“别哭了，吵死了”虽然嘴上这么说着，但是心里很不是滋味，心仿佛被揪起来一样，相柳也不知道他到底怎么了
　　“你不安慰我就算了，你还说我吵”小九越说越委屈，哭声比之前更大了点
　　“你再哭我把你丢下去”
　　听了这话小九死死咬着嘴唇努力不让自己哭出来
　　相柳把小九送回了回春堂，而玟小六看到的却是小九在相柳背上眼睛哭的红肿，等相柳把小九放下来时，脚还一瘸一拐的
　　玟小六赶紧把小九拉到自己身后，尽管他也很怕相柳，但还是壮着胆子说“你对小九做什么了”
　　“我没做什么”
　　谁信？就像一个穷凶恶极的人和你说他是一个好人一样，反正玟小六是不信，他断定一定是相柳把小九给弄哭的
　　“我的确没做什么，不信你自己问他”
　　相柳的耐心已经用完，懒得再和玟小六解释甩了甩袖子，转身就走了，等相柳走后玟小六边给小九擦着眼泪边问
　　“小九是不是相柳把你弄哭的?”
　　小九摇摇头“不是他”
　　玟小六这才松了口气，摸了摸小九的头，然后从兜里掏出了两颗糖递给他“吃了糖就不难过了好吗?”
　　小九接过糖剥开糖纸，甜滋滋的味道在嘴里散开，把刚才的所有难过与委屈全都给冲散了“谢谢六哥”
　　此时老木垂头丧气的回来“可那老鸨实在可恶，开的价格都够麻子再娶十个春桃了”
　　小九疑惑的问“怎么了?”
　　玟小六拉着小九到一旁坐下给他解释“串子看上了娼妓馆的桑甜儿，非闹着要娶她，刚刚老木去问了应该是赎人的价格太高”
　　小九点点头，后来的好几个月老木和玟小六都在想办法怎么赎桑甜儿
　　夜晚小九到河边散步突然听到上面好像有声音，抬头一看是相柳！
　　小九惊喜的抬头和相柳打招呼“相柳我都好久没见到你了”
　　说着小九沿着这颗树爬上去，许是怕摔下来小九紧紧的抓着相柳
　　相柳一手扣住小九的肩膀尖牙刺破皮肤，吮吸着他的血，小九眯了眯眼睛，这次好像没有以往那么痛了
　　相柳吸完血后将小九放开，小九正抬着头赏月“今晚的月色很美”
　　相柳转头看着小九，忽然又想到了他那天说的话，问道“可以和我说说你以前的事吗?”
　　小九点点头“我从小在大荒流浪，偶然间被卖到了一户人家当奴婢，那家主人喝醉了就喜欢打人，我经常被他打的遍体鳞伤，有一回我做错了事，他便不给我饭吃”
　　小九闭上眼睛，脑中开始浮现出当年的事
　　……
　　一个满脸是伤的小孩正蜷缩在角落里，他的面前还有一个拿着鞭子身形胖胖的男人正狠狠的抽打着他，那个小孩不是别人正是小九
　　“让你毛手毛脚，把我的花瓶打碎”
　　说着那男子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小九只敢躲在角落里默默的流泪，不知打了多久那男子似乎是累了，最后抽了小九一鞭子便转身离去，走时还不忘锁上房间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