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策将令》南栀安安

12、拜师礼

　　张承志因为被关在牢内好几天了，张家的折子才上到陛下的书桌上，主要是处理折子的人认为不重要，所以留中了，但是架不住，张康看折子石沉大海，就一直上奏折。

　　李煦拿着折子，走出了御书房，只见云野正专注地玩着一把精致的弓弩，她眯着一只眼，通过弓弩的瞄准器，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李煦轻咳一声，打断了云野的专注：“先别玩了，张康参了你一本。”

　　“我还没有参他，他倒是先参我，挺会恶人先告知的”，云野说着，伸手接过折子，翻开浏览起来，看了一会儿后，点评道：“写的挺好，字真不错。”

　　“谁的字都可以和你的比，这件事情是怎么回事？”李煦说道

　　云野重新拿起弓弩，漫不经心地摆弄着，一边开口说道：“我上街去吃馄饨。遇到他儿子，在欺负人。就顺便管了一下闲事，把人交给京都护卫队了。”

　　“他折子上说你乱用职权。”李煦皱着眉头说道。

　　云野不屑地嗤笑一声“词都不会用啊，以权压人，我这分明是光明正大地以权压人。”

　　李煦沉吟片刻，开口道：“京都护卫队的管理，的确有点松散，反正现在你这大将军无事可做，大材小用一下吧。”

　　云野挑了挑眉，眼中闪过一丝兴味：“事情会不会很多？”

　　李煦耐心说道“不会，他们也不都是饭桶，奏折文书都会有人替你写，你只负责管事就好。小事，大事都可以管。若是觉得繁琐，不妨给自己物色几个得力的帮手，先让他们去处理，真遇到棘手的问题，你再出面解决也不迟。”

　　“可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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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隔几日，官场上还在议论着那场风波，张家本就仗着傍上杜家的势力而肆意妄为，明眼人都可以看出来。而那张承志更是嚣张跋扈惯了，以为能如往常一般逃脱惩处。可他万万没想到，这次碰上的是云野。

　　京都护卫队在云野的施压下，不敢有丝毫懈怠，将张承志等人带回队里关押。张家虽说势力渐微，但也不甘心就此罢休，张康仗着背后有杜家撑腰，接二连三地向陛下上折子，企图颠倒黑白，给云野扣上莫须有的罪名，言称其乱用职权，干扰正常执法。

　　然而，陛下心中自有考量。张家的折子如雪片般呈上，却未能如张康所愿。一道圣旨降下，非但没有责罚云野，反而加封了她一职，给予了相等的权力，让其整治京都护卫队。

　　消息传来，张康等人惊得目瞪口呆，只觉气血上涌，一口鲜血吐了出来。那本以为胜券在握的弹劾，却成了他人晋升的垫脚石，怎能不让人气愤难平？

　　过了几天，云野筹备的拜师礼如期举行，可谓是热闹非凡。张承志也凑巧在同一天被放了出来，灰溜溜地回到家中。张康满心的怒火无处发泄，看着不成器的儿子，新仇旧恨涌上心头，一进家门便开始对张承志拳打脚踢，口中怒骂不休：“你这逆子，整日就知道给我惹是生非，如今可好，害得我在朝堂上丢尽了颜面！”

　　那原本繁华的街道，依旧人来人往，一场闹剧，消失地无踪影。

　　但是那个被欺负的小少年呢？有一句古言叫做莫欺少年穷，这世间的因果循环，又有谁能真正看透？如果他可以意识到，这个世界，唯有自强，方能真正摆脱被欺凌的命运，也许，不久的将来，会成长为一位让人不可小觑的强者。

　　再度相逢时，谁会是“张承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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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另一边的拜师宴，沈子轩的父亲满面春风，在宾客间穿梭周旋，每一个前来道喜的人，他都毫不客气地收下对方的恭维，随后又笑容满面、“言辞恳切”地回敬过去。他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笑起来露出一口白牙，整个人显得容光焕发。

　　沈子轩看着父亲这副模样，心里满是厌烦，自顾自倒了一杯酒。还没等他端起酒杯，云野和顾清远出现了。

　　云野一把将酒杯拿走，说道：“小孩不能喝酒。”

　　顾清远瞧着沈父在人群中忙碌的身影，若有所思地说：“心里烦闷，喝点酒，不碍事。”

　　云野目光也转向沈父，随意地瞥了一眼，旋即扭头对沈子轩说：“礼已成，你院子在哪？带我和你先生过去，你父亲不会说什么。”

　　沈子轩点了点头，示意身旁的小厮去告知父亲。沈父听小厮说完，脸色瞬间变了，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可瞥见云野和顾清远站在一旁，又不好发作，只得强装笑颜，叮嘱道：“那你可要照看好两位大人。”

　　沈子轩恭敬地行了一礼，便带着云野和顾清远往院子走去。一路上，他们穿过长长的回廊，回廊两侧的墙壁上绘着精美的图案。

　　没一会儿，他们来到了沈子轩的院子。踏入其中，脚下是整齐铺设的青石板，院子中央，石桌与石凳错落有致地摆放着，表面被打磨得光滑而平整。云野和顾清远在石凳上缓缓坐下

　　侍从端着酒快步走进院子，在石桌旁停下，将酒轻轻放在桌上。沈子轩坐在一旁，伸手拿过酒壶，给顾清远和云野倒酒。

　　顾清远端起酒杯，看向云野，问道：“陛下让你管京都护卫队？”

　　云野端起酒杯，轻轻晃了晃，说道：“嗯，京都护卫队现在的风气太差了。”

　　顾清远嘴角上扬，带着笑意说：“你去了估计就好了，没人敢冒犯你。”

　　云野挑了挑眉，说道：“我听出来了，你这是在笑话我，我这也算‘仗势欺人’了。”

　　顾清远佯装无奈地摆了摆手，笑着说：“别诬陷我，我是高兴。就是不知道那些人收到消息的时候，是不是气得吐血不止？这可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啊。”

　　顾清远瞥了沈子轩一眼，然后问云野：“你兼了这差事，还打算管徒弟吗？”

　　云野端起酒杯，微微仰头，轻酌一口，放下酒杯，神色从容地说：“当然要管，他先跟你学，我先去管京都护卫队，等他学有所成后再过来，也有了保护自己的能力，我再教他别的。”

　　顾清远听完，话语间带着笑意，手轻晃着酒杯，说道：“看来你又给自己找了个帮手，还替陛下省了一个帮手的俸禄。”

　　等沈子轩双手稳稳端着酒壶，往云野杯中倒酒，直至酒液满溢。云野端起酒杯，轻抿一口，说：“胡说什么，让他过来，是我想让他跟我一起。只有见过更多的人，知晓更多的事，以后才能应对。” 又转过头问道：“你愿不愿意？”

　　沈子轩点头，说道：“愿意的，师父。”

　　云野，伸手拍了拍沈子轩的肩膀，说道：“好，小子。”

　　顾清远目光饶有兴致地看着沈子轩，说：“这么乖，你师父让你做什么，你都做啊。”

　　沈子轩挠了挠头，说道：“师父不会做有害的事情。”在他看来，这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