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青梅竹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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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月见家搬到五番队宿舍，算是一种逃避吗？
也许吧。
但这是大蛇磷所能想到的，最好的做法了。
位于月见姊妹价值观冲突的暴风圈，稚嫩的她首先要担心自己是否会粉身碎骨，而非如何平息雷雨交加的飓风。
另一方面，作为一名外姓之人，大蛇磷对于继续待在月见家一事，逐渐感觉说不出的别扭。
目前的大蛇磷和过去相比，确实自由许多，也减缓了对月见美世的执着，可是这不代表「保持下去就好」。
如同在月见家的第一夜得到新生，蹒跚学步似的进入五番队同他人互动，尝试扩展交友圈……大蛇磷循序渐进地走在「为人」的道路上。
不得不说这个过程很是艰辛，在判断社交辞令上，她曾经犹豫过，而在与更多同僚打好关系上，也曾感到气馁。
唯一不变的是，大蛇磷从未后悔。
所以，当她在月见姊妹面前无法说出口的言语越来越多，堆积于胸的余火蔓延至心口，大蛇磷便知道自己该做出行动了。
没能想到解决办法却还陷在泥淖中兜转，到头来只是无济于事，不如换个角度思考，直至取得足以化解症结点的视野。
为此大蛇磷选择跳出现在的框架（月见家）。
栽培自己的同时，培养不依靠他人也能活下去的能力。
得知大蛇磷意欲离开，无论月见真世或月见美世都试图挽留大蛇磷。
『如果是因为我说的那些话，当作没听过也可以的。 』这是面露惭愧的月见真世。
『难不成是哪里住得不习惯吗？需要什么都可以跟我讲，既然我把妳带出了大蛇家，就会负起责任！ 』这是难得语气透出几分慌乱的月见美世。
而大蛇磷用同一句话说服这对姊妹：
『我受过美世及真世姐的很多帮助，因此希望未来的自己也能够帮助他人，所以我不能原地踏步，尝试独立自主是我为自己设下的挑战。但如果……我撑不下去回来求助，还请美世及真世姐不吝赐教。 』
月见姊妹动容之余，一致保证无论何时、只要大蛇磷需要她们，她们绝对义不容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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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月见姊妹的协助下，大蛇磷顺利搬入五番队宿舍，令她感到讶异的是，自己抽中据说很难抢到的单人房。
这样也不错，至少在她想要休息的时候，能够回到这个清净的空间。
毕竟就算以拓展人际关系为目标，她自觉的「异物感」也不会削减，要让大蛇磷成为社交达人，就像要求罪歌停止叨念蓝染惣右介一样困难。
提及蓝染惣右介，他无疑是大蛇磷学习独立的过程中的阻碍。
「都整理好了吗？还有其他欠缺的物品吗？」褐发棕眸的死神队长从门框旁探出头来，「我正好要外出巡逻，可以顺道在回程途中购置。」
既然工具人都主动上门……不对，作为席官怎么拂了队长的好意呢？
如果这是蓝染队长的陷阱，大蛇磷愿意在他挖出的落穴中翻滚一圈以示感谢。
当然，她没有忘记请蓝染惣右介吃饭，这种基础的人情往来大蛇磷还是知晓的，但在用餐完毕后发现蓝染队长已经先行结帐，因此约定下次再请回来就是后话了。
──蓝染队长果真是值得学习的对象。
大蛇磷悄悄学起对方假借离席透气，实则跑去付钱的招数。
另一方面，她听山崎六席说过，瀞灵廷内需要介入的纷争多为闹事民众，流魂街中则须关注面露凶光的流氓，而更加偏远的外围危险因子，除了饥肠辘辘的野生动物外便是吞吃魂魄的「虚」。
可以见得，越是远离瀞灵廷的区域，治安越发落后。
但也正是如此，杳无人烟之地藏有恍如仙境的景色。
──开春时节，万物复苏。
流魂街外的森林褪去莹白雪衣，换上一片生机盎然的翠绿。
身披番队序号羽织的身影，与另一抹纤细倩影漫步于林间小径。
走过被岁月刻上印记的石桥，潺潺溪水倒映出相伴前行的一对璧人。
仿佛意图将映入眼帘的一切收进记忆深处，每当他们踏足自然风景，大蛇磷总下意识地放慢脚步，一双金眸眨着细碎的光芒将周遭事物收进眼底。
而她身旁的同伴，神情恬然的死神队长也跟着缓下步伐。
穿梭于郁郁树影间，蓝染惣右介低沉的嗓音娓娓道来：「其实我很讶异收到妳的入宿申请，但又听说月见家的姊妹有来帮忙，而且十分舍不得妳的样子。妳们之间发生了什么呢，和妳近期的状态有关吗？」
蓝染惣右介是个细心周到的人，从最初被动回答大蛇磷的提问，至后来主动介绍吸引她目光的事物，令她难以忽视他的体贴。
不过大蛇磷谨记着月见美世的叮嘱，再加上月见家的事情不便向外人道也，因此她礼貌性地做出回应：「谢谢蓝染队长的担心，但我不要紧。」
说完，不愿多谈的大蛇磷抛出另一个话题，「而且在美世的介绍下，我还加入了女性死神协会。」
蓝染惣右介顿了顿，「女性死神协会？」
听出对方语气里的诧异，大蛇磷一愣，「怎么了吗？」
难道要长官同意才能加入吗？说起来男性死神对这个组织的态度又是什么？
担心自己不经意搞砸上下属关系的大蛇磷，小心翼翼地看向身旁的男人。
对上那双隔着镜片的棕眸，只见蓝染惣右介莞尔一笑，语带安抚地说：「我只是有点讶异妳对那个组织感兴趣，在我的印象中，女性死神协会更像一群同好会。」
得知自己让好似对一切运筹帷幄的蓝染惣右介感到惊讶，一股微妙的、宛若恶作剧成功的窃喜涌上心头，大蛇磷不禁弯起一对润泽金眸，「代表还有许多蓝染队长不知道的事情呢。」
花季女子的笑颜被明媚阳光披上一层薄纱，温煦的光晕柔和了那张本就姣好漂致的脸庞，犹若陌上花开时映射熹光的露珠，又或幽幽绿意环抱下的湖面倒影。
与此同时，穿梭于树林间的微风吹拂而过，以轻柔的力道挑起他们的发梢及衣袂，飘荡在半空的弧度仿佛粼粼涟漪，悄然撩动看不见的心弦。
短暂的微怔过后，蓝染惣右介缓缓开口：「……的确如此。」
「如果我说想要更加了解妳，会让妳觉得困扰吗，大蛇？」
闻言，大蛇磷困惑于蓝染惣右介为何如此提问，脑袋反射性地倾向一边，「我并不觉得这是不好的事情。」
就像她也想多了解蓝染惣右介，进而推敲他所隐藏的目的──如同大蛇磷曾经对月见美世做的那样，但她对蓝染惣右介的注视不若那般深沉，且保持能够随时抽身的距离。
尽管罪歌对此表达抗议。
同以往那样全盘接收但不附和罪歌的低语，大蛇磷状似好奇地发起试探：「蓝染队长有兄弟姊妹吗？」
「没有，我打从出生一直都是一个人。」蓝染惣右介的嗓调平静得犹若止水，不复一贯的温润，这副异常的样态莫名地让大蛇磷感到在意。
于是她轻缓地、柔和地，道出春风化雨般的缱绻轻语：「倘若我和蓝染队长是青梅竹马，会是怎样的情况呢？」
倏地，蓝染惣右介停下脚步。
在大蛇磷疑惑的目光中，男人未聚焦的视线投向远方。
绽放于小径两侧的缤纷花海簇拥两人身影，从衣袖垂下的厚实大手线条冷峻，修长指尖若有似无地掠过灿漫的花骨朵，最终停在一片鲜艳的山吹色花瓣上。
良久，大蛇磷听见蓝染惣右介如是说：
「在我加入护廷十三队之前，独自居住在一片山林间，屋舍周边架了一围篱。虽然入口旁就有一口井，但我习惯前往小溪打水，欣赏沿途风景的同时锻炼体能，若在午前拜访，会看见袅袅升起的炊烟，以及竹刀一下又一下划破空气的声音。」
大蛇磷立刻意会过来，而无论内容是真是假，她闭上眼睛想像蓝染惣右介勾勒出的画面，接着道：「原来你还会下厨，灶上是什么呢？虽然好奇，但我应该会站在庭院看着你潜心挥刀练习的模样，直到你决定歇息片刻，才上前询问今天我们要做些什么？或许在到访的路上，我就已经看见某片新奇的风景，因此打算拉着你一同前往。」
「什么样的风景对妳来说是新奇的呢？」
「我不清楚。」忆及有意识起的最初画面，柔软的情绪兀然被抹上一片空白，大蛇磷语气幽幽地道。
在随即落下的默然中，她却不由得勾起嘴角，呢喃似的倾诉：「但是……我想只要是和你一起观赏的每一个画面，都是珍贵的回忆。」
「──大蛇。」
蓝染惣右介的这声呼唤拉回了大蛇磷的思绪。
当大蛇磷睁开双眸，映入眼帘的是蓝染惣右介近在咫尺的身形轮廓，因男人弯腰动作而拉近的距离中，交织的呼吸温热了他俩之间的空气。
敏锐地察觉蓝染惣右介嗓音里的微哑，以及似有一缕暗涌于对方瞳眸深处流转，大蛇磷缓启唇形姣好的粉瓣：
「蓝染队长……？」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青梅竹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