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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3、海归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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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铿仁“呵呵”两声儿,半哭半笑,还一个劲儿地朝任吒眨巴眼儿,把个任吒整懵了圈!
“干……干爹,你你……这地上的是……”
“是你爹……亲爹呀……呵呵……你快叫一声亲爹,晚了,你亲爹可就听不见啦……”
任吒死活不叫,他倔强地后退三步,连连摆手!
“干爹!我没爹!你少糊弄我!我是石头里蹦出来的……我没爹……”
于震听完,忙冲柳眉道:“听清楚了没?!任吒没爹!!!”
柳眉推了把于震,不满地说:“你瞎说啥呢?!你没听见陈师爷说,那……花脸的是他亲爹!”
于震正想反驳,任吒却一头拱到柳眉跟于震中前,一脸认真地问,“柳眉,你说这花脸秃头和尚真是我爹!?可我怎么听于族长说,我爹死在战场上,为国捐躯了呢?!”
“我爷爷骗你!其实真相太残酷!怕你知道了,你一个想不开,出了家,你们任家可就绝了根儿!”
任吒一听,急火攻心!
“于老族长也骗人?!这世上我还能信谁?!”
“信谁?!信我!这真是你亲爹!”
“干爹!我拿你当亲爹行不?!你不老啊?!怎么糊涂了?!我,任吒,从小没爹没娘,不管姓于的说啥,我只记得小时候,一个人,到处乱逛,是于家老族长收留我,叫我住进于家祠堂,给看祠堂的老头作伴儿,混口饭吃!怎么一不留神,天下掉下个爹来!”
“哎……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陈铿仁勉强挤出几滴“鳄鱼眼泪”,倒把个任吒哄地心儿一软!
“干爹你掉眼泪啦?!”
“任吒呀!地上的人叫任熊!是干爹我的拜把子兄弟!十六年前,你才一岁多一点儿,你娘……为求真爱远走他乡!你爹,为你找娘,一去不回头……就在今天早上,我刚一出门,就见一个人喊我的名儿,我仔细一瞧,哈—贤弟……”
任吒默默听着,一对眼珠儿贼溜溜乱转……
见任吒还不喊爹,地上那任熊急了!
“儿啊!你要是还不相信,咱这就去找于老族长!请他老人家作证!怎么样啊?!”
没等任吒反应过来,于震就嚷嚷道:“不行!刚才是哪个王八蛋骂我爷爷?!这会子没招儿了,就想请我爷爷作证?!门儿都没有!”
任熊一听,哈哈大笑!
“好你个小兔崽子!比你那个爹—于孝可硬气多啦!好!咱这就去见你爷爷!看你爷爷作不作证?!见喜!见喜!哎—于见喜这王八孙子藏哪儿去啦……”
一旁的于善刚才狠踢任熊一脚,还觉不解气,咬着牙道:“你喊我三弟干啥呀?!你少打我家人的主意!你家的事儿,跟我家没关系!!!”
任熊听罢,不急也不恼,腆着脸反问于善,“要是我找你家老爹还钱呢?!那可是十两银子啊!?”
任熊笑得很放浪!“浪声”响彻原野!
于震一听,急地大叫,“我带你去见我爷爷!我带你去……”
“哈哈哈……”
任熊放浪大笑!“浪声”响彻原野!
就这样,在于震等人的带领下,众人裹挟着任吒任熊这对“疑是父子”,前呼后拥地进了于家大院。
院中,于忠正手捧《道德经》,笑咪咪地看着胡鸾掐黄瓜秧儿!
“于忠老叔,一别十七年,您还是这么硬朗啊!哈哈哈……”
于忠抬头一看,见一个花脸秃头和尚走过来,惊地《道德经》一下掉地上!
“哈哈哈哈!老于头儿,见了我就高兴成这样子?!是不是想死我啦?!哈哈哈哈……”
和尚咧着大嘴,笑得没羞没臊……
“哇呀呀!你你……你是—仁……任熊!!!”
“对头!我就是任熊!哈哈!十七年啦!你老叔还一眼就把我认出来!眼光不错!哎—这位小娘们儿是……”
任熊色迷迷地盯着胡鸾,胡鸾脸色儿很不好看!
于忠忙对胡鸾说:“鸾儿啊!这位是任吒的爹!好多年前躲债……不,发财去啦……你你……先去倒杯茶来……”
胡鸾一听,轻蔑一笑,“原来是贤侄儿啊!不曾谋面,还请见谅!”
“咦—原来是小婶婶!真真是花容月貌大美女!比任吒他娘俊多啦!小婶子不嫌弃,先受愚侄儿一拜!”
任熊很腰一弯,变戏法儿似的掏出一只透明的小球,炫耀道:“小婶子,这可是四岛国川岛纺造的的玻璃球儿!一年才造十颗!比夜明珠还亮,透亮透亮的,送给小婶子作见面礼!”
胡鸾一见,立刻着了迷!一把抓过来,边瞧边赞不绝口!
“哎哟!这就是四岛国的玻璃珠儿?可真好看!跟猫眼儿似的,闪闪发光!好东西!可这也忒贵重了吧……真不好意思收……”
“咦—我的个亲婶子!咱娘儿俩头一回见面,没点儿诚意可不成!自古以来,宝珠配美女,美女爱……”
于震听得不耐烦,他转头看向柳眉,见她正盯着那玻璃珠儿发愣,心中很不舒服!
“柳眉,你听出啥没有?!”
“听啥……我没听出有啥呀?!”
“我怎么听这位任熊话里话外,透着一股浓浓的‘任吒味道’?!从其不着调的程度来看,和任吒应该有某种关系!”
柳眉“嘿”一声乐了,“我听着也很像那么回事儿……”
也不知道柳眉的笑声有多好听,任吒任熊二人同时扭头看向柳眉,那任熊一见柳眉,眼一直,随即冲柳眉抛了个极具诱惑力的媚眼儿,“哎—小妮子,长得真好看,给我任吒儿当媳妇,好不?!”
柳眉的脸一下红成火烧云,她使劲瞪了任熊一眼,“呸”了一口唾沫,转身就走。
任吒急了!
“哎哎!柳眉柳眉……咳!我说爹呀……你怎么……”
“叫爹啦!好儿子!再叫一声!爹给一锭金子—”
任熊急忙掏出一块金黄色的小元宝,高高举过头顶……
众人被他惊呆了!
“真有钱!一定是亲爹……嗯……看他眉里眼里都像我……哈哈哈……”
任吒激动地有些“神经错乱”,嘴上只一个劲地重复一个字儿“爹爹爹……”
于震一见这“感人的场面”,急忙上前“起哄”!
他一手拉任吒,一手拉任熊,高高举起,大声宣布!
“列位乡亲!老少爷们!大娘大嫂们!今天!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任吒有爹啦……从今往后,任师爷就是有爹的人啦!”
“恭喜恭喜!恭喜恭喜……”
众人齐声呐喊,声振如雷!
任熊一把将仁吒搂在怀里,激动地鼻涕一把泪两把!
于忠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切,一时懵逼!看着众人载歌载舞,兴奋异常,他一时不能接受这样的结局!
“哎—我说两句啊!这任熊确实是任吒的爹!可这么一下子就回来……我怕有人不清楚这里面的事儿……当年……”
“当年我借您老两斗红高粱,今儿个我还您老二十两银子!请您老务必替我跟任吒解释一下,当年我实在不忍心丢下小吒……”
任熊把一包沉甸甸的东西往于忠怀里一砸,于忠便“昧着良心”细说当年!
“任吒呀!当年……当年你爹爹娶了你娘……你娘如花似玉赛嫦娥!可就是耐不住寂寞……很快……很快就到别人家过日子……你爹怒发冲冠打伤那人……官府抓你爹……你爹只好丢下你,独自一人儿‘出趟远门儿’……咳,说起来全是泪啊!你爹这不是回来了么?!高兴!高兴—”
听于忠说地跟真的似的,陈铿仁狠狠鄙视他一眼,心里大骂不止!
“老东西!见钱眼开!二十两银子就买得你颠倒黑白,胡说八道……”
任吒还真信了!
他抹了把眼泪,抬起头来,高兴地说:“老族长,您别说了!十多年前的事儿,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我只知道,我爹回来啦!我有亲爹啦—”
“万岁—”于震振臂高呼,“为于师爷有了爹,干杯!”
“干杯—”
众人山呼一声,震地陈铿仁心儿乱颤!
“完犊子了!这么重要的认亲仪式!本来该由我这个干爹来主持,可到底为啥,叫于震这个小屁孩给抢了风头?!不行,我也得要一个金元宝!十多年的干爹,不能白当!”
天上,明月当空,没一丝云彩;地上,风平浪静,一个美丽的夜晚!县衙内,张灯结彩,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任吒干娘,县太爷正摆下五十桌宴席,庆祝于家父子团聚!
于震也随了一吊钱的份子,坐在任吒父子对面,开怀畅饮!
于震举起酒杯,冲任吒道喜!
“恭喜任师爷,喜得‘海归爹’!”
任吒鼻子一听,急眼了!
“啥?海龟爹?!你还王八爹呐!这大好日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
任熊伸手拦下任吒,一脸认真地说:“任吒呀!小震说地没错儿!你爹爹我从四岛国登船,在东海上乘风破浪,一个多月才上了岸,回了家,是从海上归来,不是海里的王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