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超能篮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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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由源鸣雪架着，青峰大辉下颚骨抬出倔强的线条。
身为队伍的ACE，他从未缺席过日训，没有出勤率要求的晨训都次次不落。
对篮球他很爱，特别爱，甚至会在部活结束后给自己加练保持手感，按理说“变强”对他很具吸引力。
很快他就有点受不住源鸣雪直凌凌的注视，无奈转过脸：“有那么奇怪吗，最近学到挺多东西，我也不太急。”
一边这样说，却不见他因为学到新技巧有多高兴。
源鸣雪歪歪头：“来两球。”
“啊？这么突然？”
“之前说好的，顺便看看你学的新东西。”
她将头发绑成高马尾：“别想着放水，不然有你好看。”
嚣张啊！
青峰大辉燃起战意，雪白的犬齿笑开：“还是那句话，放马过来。”
五个球，源鸣雪先进攻。
运球片刻，她一个压低身体前冲，立刻引起低身防守的少年警觉，然而等骗出拦防动作后，源鸣雪毫无预兆横向加速，几乎是无声飘过身去。
好快！以速度见长的青峰大辉竟然一时追不上。
但这场比拼中，身高就是他最大的优势，哪怕源鸣雪先到位起跳，青峰大辉已经高高伸手在投篮路线上。
一声轻笑。
半空中源鸣雪抱球回胸前，扭转身体从侧边回抛，一道弧线无声落入筐中。
“！！”
拉杆，是换手拉杆！
轻盈又干净的滞空调整如同林中飞燕。
“再来——”
青峰大辉压低身体深呼一口气，整个人的气场有了微妙的变化。此时此刻，他的数据里速度和神经元反馈都有极大提升。
攻守互换的轮流进攻，一时间场上像是有两道闪电回转。
但源鸣雪的防守简直稀烂，明明跟得上青峰大辉的动势，拦几次后就会放他过去。
青峰大辉进球后无奈：“叫我别放水，你自己放？”
“没有啊。”源鸣雪眨眨眼，“我更喜欢打进攻。”
骗子。
只要青峰大辉开始尝试突破，水绿色眼睛就预先转向他的下一步。如果她真想，在他出手前就能干脆拦住。
“好吧，就是看看你新学的东西，要是一直被断球还怎么看。”
“？”青峰大辉差点气笑，朝她勾手，“全力，不然不打。”
“这可是你要求的。”
仗着新人类身份欺负原始人，源鸣雪有一点羞愧，但不多。
她眸色漫起无机质冷光，将他的一举一动放在透镜下分解。
视线如刀锋在青峰大辉皮肤上划起森凉。
自此，他再也没进过。
打不过，他却在笑。
顶着无法抑制的兴奋，青峰大辉脑子反而愈发冷静。
如果“确定的自己”会被摸清楚，那就试试自己都不确定的行为。
再一轮，突破到半路忽然小跳后仰，篮球以炮弹般的轨迹穿过源鸣雪头顶平直推出，生生把球扔出铅球一样的气魄。
诡异的路线，诡异的姿势，偏就硬砸进筐里，仿佛一次性的绝招，投完他就乱七八糟仰倒在地板上。
“这么拼啊，也对，差点0封。”
“喂！”
“开玩笑的，刚学的招式就能用到这种程度，很厉害。”
源鸣雪将青峰大辉拉起来：“开心了？”
还没分开的手突然被握紧。
青峰大辉不吭声，靛青色眼睛安静地注视着她，一丝幽深在瞳孔跃动。
过了片刻小声咕哝：“没不开心，只是学得太容易感觉没以前有意思。”
“说这种话想气死前辈们吗。”源鸣雪眉头半挑。
“我可不是。”
“那是对SAIS有意见。”
“哪敢。”他嘿笑一声。
源鸣雪顺势看了下他的小臂状况：“熟练之前不要再强行用这个技巧，手臂承受不住。”
她的指尖在暗色皮肤上透出分明的莹白，青峰大辉没动。脑子里混乱想着，她还像并不在意这种程度的身体接触。
“咳——”
他立刻松开挠头，转脸看到笑眯眯的黄濑凉太和背着挎包的绿间真太郎。
一黄一绿两个人过来后，源鸣雪被三座高墙夹在中间，视线不管怎么放都会落在冒犯的位置。她想后退些，黄濑凉太偏偏贴过来占住让出的空间，恍若摇着尾巴扑上来的大狗狗。
“天啊我都不知道小源会打，让小青峰拿不到球也太厉害了！”
“明明有进好吧。”青峰大辉尴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
“在你盖帽失败的时候。”绿间真太郎平淡地说。
“……”
目光灵灵转了半圈，黄濑凉太磨源鸣雪：“我也想打！可不可以让我加入？”
漂亮的金色瞳孔亮晶晶湿漉漉，对大部分人来说，拒绝金毛少年撒娇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每次做调查，围绕他的高频词是“肖像画中的金发王子”“被阳光眷顾的美少年”，忽视酸倒牙的风格并没有夸大到哪去。
可惜源鸣雪不是地球人。
“我还要去校准SAIS。”
“诶——？”黄濑凉太捧起源鸣雪的双手，“一会也不行吗。”
“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青峰大辉给他后脑勺一巴掌。
“痛！”
黄濑凉太揉着头：“不至于有只和小青峰打球的规则吧？”
“这么说也不算错。”源鸣雪弯起眼。
她边说边走去场边，扯下发圈散开头发，橘红色的卷尾随着步伐扫动。
哪怕一个字也没提起当初为了打球付出的一点点“代价”，青峰大辉耳尖还是烧得厉害。
咦咦咦？黄濑凉太看看他，又看看迅速进入工作状态的源鸣雪。
“那我就勉为其难和小青峰打一会吧。”
“？平常是鬼在缠着我？”
自来熟的金发少年随手将挎包扔在界外，碰到球后神色立刻凝结沉静。
重色目线上翘灵动，没有笑意时透出缕缕凉薄的距离感。
他的球风是“轻”，跑动轻盈，流畅漂亮如草原上疾驰的猎豹。
但这种轻也体现在技巧上，毕竟四月后才开始打球，基础不如其他正选扎实。
“不去吗。”源鸣雪看向安静旁观的绿间真太郎。
“嗯，已经缠好了护指绷带。”
骨节分明的手上缠着白色绷带，优美到像不在展览的珍贵艺术品。
他今天没有穿外套，青蓝色校服短袖下手臂肌肉力量感十足。小半周过去，他的命中率仍然稳定在95％以上，对人类来说相当恐怖。
“你的投篮姿势不太符合常规，很容易伤到手腕。”绿间真太郎提醒。
“不会经常打，但还是谢谢绿间…君。”源鸣雪生硬地加上称呼后缀。
然而她叫黄濑青峰都是姓氏，让这种特殊显得很微妙。
想起自己的不熟论，绿间真太郎沉默着抿嘴。
他转向场中：“黄濑这家伙又开始乱来了。”
被点名表扬的黄濑凉太用的动作非常眼熟。
“学我呀。”源鸣雪饶有兴趣。
准确来说她不是打球，应该叫“揍”。通用体术配合大力出奇迹，主打一个强行把球送进目标靶心。
黄濑凉太哪知道这些，硬是学出飘忽不定的步伐。他很快也意识到学不来，立刻将模仿目标换成青峰大辉。
SAIS里，他的数据奇异地调频到和青峰类似的波幅，虽然数值还没法比，竟然有点像模像样。
“他的模仿不是单纯的模仿。”源鸣雪惊讶。
绿间真太郎推了推眼镜：“黄濑可以快速复制别人的技巧。”
“灰崎是和他同类型的技能‘掠夺’，不过掠夺会让被模仿者忘记自己技能的用法。”
想起灰崎祥吾的脾性，他忍不住蹙眉叮嘱：“最好不要搭理灰崎那家伙，尤其别在他面前提黄濑的任何事，他们两个关系很差，经常会打起来。”
“你刚才说技能是吧。”
地球人到底在用什么打篮球？？
黑子哲也的存在感算一个，现在又来了“掠夺”“复制”，普通的日常训练真是限制他们发挥了。
一瞬间，黄濑凉太感到两束要把他后脑勺烧穿的视线，脚下一滑差点摔倒。
“那你的高命中率也是技能？”
“只不过是长久练习后的结果。”绿间真太郎看起来不是很想被冠以中二叫法。
说话间，源鸣雪忽然发现他上衣口袋里露出半截毛茸茸的尾巴。
“是巨蟹座今天的幸运物。”
视线太明显，绿间真太郎主动拿出来释。
奶黄色的小鸡玩偶可爱柔软，和本人的冷淡表情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他一本正经说明：“每天的晨间占卜频道会给星座相应的运势和幸运物。运势对各方面都有影响，也包括投篮，准备幸运物是必要的尽人事环节。”
源鸣雪看着他，手指支在下巴上，左右来回反复看。
被皎月般的眼睛盯住，轻易就会让人沉溺于月辉中。
“……怎么。”绿间真太郎镜片闪过白光。
“天体运行引发的潮汐规律，造成规则概念上的干扰。”
“？”
“青峰也有技能？”她看向最后的希望青峰大辉。
绿间真太郎愣了愣，认真思索片刻：“不算他那些乱七八糟的投篮，应该没有，就是普通地打。”
不愧是她看中的零号，朴实无华得让人安心。
“所以这就是黄濑两个月打到一军的原因。”
绿间真太郎冷哼：“我和这种轻浮的人合不来，但只有天赋没法成为正选。”
从否定的字面意思里，源鸣雪听出他对黄濑凉太拐弯抹角的认可。
好别扭的小天才，她赶紧压下嘴角。
两个人打到太阳落山，冲凉彻底白冲。
汗气中闪耀着少年们最纯粹的热爱，只是你来我往的1on1仿佛能不知疲倦地一直打下去。
“渴死啦！不打了不打了，果然还是打不过。”黄濑凉太鼓着嘴抱怨。
“就说你还差得远。”
他们回到休息凳前时，源鸣雪正有一搭没一搭地和绿间真太郎聊天。
橘色长卷发被顶灯笼罩上暖光，颜色对比强烈的两人间气氛宁静平和。
源鸣雪合上平板：“你想变得更强吗，黄濑。”
“等下，怎么这么耳熟？”青峰大辉无语，“难道你每个人都会问一遍。”
还没等到回答，他差点被疾步过去的黄濑凉太撞开。
“我想我想我可以！”
莫名就很火大。刚刚他好像说的是“随便”，并没有拒绝，为什么源鸣雪一副要换人的架势。
“我需要你的‘复制’。”源鸣雪敲敲手环，“为了把天赋体系加进SAIS。”
“这也行吗……”黄濑凉太震惊。
“原本是没有的。”
源鸣雪笑了笑，水绿色眼眸中隐约有细碎的金色光斑。
天赋技能怎么不算能力异化，SAIS的前身可是“战力开发系统”，正是她为了辅助工作做出的小助手。
本来还想以普通人类的身份和他们相处，现在好像不用装了。
“反正部活之后也要加训，青峰也来。”
青峰大辉站直身体：“麻烦。”
没等到询问，绿间真太郎瞥去一眼，少女早就带着笑意望着他。
“要是有空，绿间君也可以在方便的时候顺道来看看。”
“……”
源鸣雪拒绝了送她回家的提议，确认会有车来接，三个人才放心离开。
连着加班两天，她总算把天赋技能模块的雏形加进了SAIS，剩下的就等实体数据填充。
夜幕降临，源鸣雪下巴搭在桌子上，翻出光脑上刚更新的日程表，发现明天有一场校外练习赛。
实体数据这不就来了。
因为篮球部开的预算很足，调整SAIS之余，源鸣雪还把后勤资料全部整合，顺带做了个考勤管理一体系统。
她在日程表里随队与否的“是”上打勾。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超能篮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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