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古言
现言
纯爱
衍生
无CP+
百合
完结
分类
排行
全本
包月
免费
中短篇
APP
反馈
书名
作者
高级搜索
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7、now:7 ...
米拉站在足够能看到他完整背影的地方。这个冬季来得太迟又停留得那么久,雨雾的常驻让霍格沃茨也是一片黯淡失色。篝火的光变得如同巨兽的唇齿一样,一切都被暧昧的平和所掩盖。天色是一种雾朦朦的灰白,风吹得凛冽,她看到斯内普的长袍被吹起一阵波浪,他站的静谧,像是什么也不能撼动他一样,她眼眶有一点落寞的酸涩,就像往常一样米拉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城堡里昏暗不明,烛火也不能驱赶这样的冷。就像她和邓布利多所达成的一样,他暂时退到了帷幕之后。而她,要为自己做完最后一件事。
米拉走在城堡的走廊上,这里已经完全脱离了最安全的庇护所的名头,所有人都战战兢兢,仿佛自己会成为下一个倒霉蛋。黑魔法变得肆无忌惮,她看了一眼道具栏里显示的5/7心底浮现一点忐忑。
还差两样。最危险的和最意料之中的。
电影里的死亡画面像一道反复的连环画,米拉夜寝难安。她坐在斯内普的课堂上也在愣愣地发呆,直到斯内普走到她身边不轻不重地咳了一声,米拉猛地回过神。她垂着头,拿着小刀用力地切着瞌睡豆,仿佛那样会让她清醒一点。
“波拉德小姐,我想切瞌睡豆并不需要你那么多的力气,或许看在梅林的面子上你能轻一些。”
他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手指因为手臂的交叉而露出一点,米拉听到他的声音眼前一片模糊。她总是没法忍住,就像她从来不敢去亲口跟他道晚安一样,她在害怕。
不知道未来是如何的模样,但他注定会忘记她,即使她只是他任教生涯里微不足道的一个斯莱特林女学生,恐怕唯一亲密一点的就是他们是一个学院的,而斯内普是她的院长。米拉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小女孩了,或者一开始她就不是个小女孩,她朦朦胧胧地想要得到游戏的嘉奖,所以她收集道具,可是死亡和哭泣从未远离过她身边,电影里的和她所处在的空间,是相同的。
当她第一次看到蛇怪的血字时,那天夜晚她半夜惊醒在卫生间呕吐不止。脸色苍白地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突然发现她也身在其中,多么的荒谬,多么的离奇,就好像这里不再是一个“游戏”了一样。
我的名字是米拉·波拉德,她告诫自己,多余的她完全想不起来了,但是她确信自己不是个十几岁的小女孩,因为她对这一切都了若指掌,甚至知道斯内普是在什么时间、什么天气死去的。她无法接受,也不敢面对。
“米拉,你的勇敢我将永远铭记。”
邓布利多的话让她落泪,米拉想说的是你们都会忘记我的,但是她什么也没说,只是把那枚一直打磨的戒指交给了邓布利多。
“请您帮我在合适的时间交给教授,当然如果…”她看着窗户外,眼睫有些颤动,“如果他忘记了的话,那么就当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吧。”
“只要胜利属于你们就好。”
她喃喃自语,像是在告诉自己一个坚持的理由。
她忍不住在邓布利多面前落泪,她还是没办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一想到永远无法再相见,哪怕她只是跟他交谈过寥寥几句话,她也舍不得。如何舍得。
“你们一定要好好的,”她哽咽着声音,手指挡着眼睛,“我希望教授可以是自由的,邓布利多先生,您能保证吗?”
她的眼睛像燃烧的火星,浅浅的琥珀色有一种温暖灼烧的光泽,邓布利多露出安抚的笑容,他许下了承诺,米拉深深看他一眼然后最后看了一次她留下的戒指。那里用她收集到的淡金色钻石拼着一个“M&S”。是她的秘密,只有斯内普才能触碰到的秘密。
她在将她留下的储忆瓶交给了熟识的马人后已经是天色很晚的时刻了。她从禁林深处往城堡的方向走,星星零散着光,她用了荧光闪烁来为自己找到正确的道路。突然想到为什么自己会爱上斯内普,湖泊的光有一种冷白的圣洁,她呼出一口气,看着自己的手掌,尝试了一个抓住的动作。这实在是个无解的答案,在她看着他的时候,无时无刻地想要看着他的时候,米拉想,爱原来这样的轻而易举,她没意识到的时候,她就爱着他了。
西弗勒斯。她暗自念出他的教名,露出不自觉的笑容,那一串音节轻盈而柔软的飘荡在她的眼前,像一个贴面吻落在了她的额头上。
那并不是一个温暖的冬季。那一年米拉都在忙着准备自己最后的结果,她形色匆匆,连去见到他的时间都屈指可数。她愈发为即将到来的离别日期感到恐惧,她从来都没有想象过要和他离别,即使她只是远远的看着他记录他,可是分离还会有相见,可是米拉选择的是离别。她也许会因此而永远离开吧。这是死亡吗,可是她会活下去。活在一个没有他的时间里,一个空白的完全属于米拉的时间里。
她甚至都没能有和他共舞的机会,最后一年圣诞假期里米拉选择了离开学校,这是她唯一一次没有留校的假期。大家都在寻找自己的方向,学生们因黑魔王的到来而分成两派,教授们默然不语打着保护的旗帜,这几乎是一个千夫所指的局面。西弗勒斯·斯内普不得不担任着校长,代替“死去”的邓布利多,她不能完全地干扰他们,否则会发生她无法掌控的可怕事情。
「献给S:守护最好的霍格沃茨。」
她用羽毛笔郑重地写下这句话,然后走到庄园的窗户边,那里种着一株薄荷,还没有开花,还不到它开花的季节。米拉用手抚摸着它,像是怕惊动什么一样地轻声:“…愿我们能再次重逢,即使这是未知的结果,一场不知输赢的赌局,但是我…爱您。”
……
“波拉德小姐,那么按照规定我们将进行一场就业指导。”
那是她五年级的时候,米拉拿着她满分的O.W.L.的成绩单来见他,带着一种想要被嘉奖的炫耀感。斯内普看了看她的成绩单然后对视着她的眼睛,米拉抓紧了袍子。
“显然你的成绩选择任何职业都是适宜的,不过你想做什么?”
斯内普静静地问她。
米拉想要做什么呢,她几乎要脱口而出,她想要待在他身边,当个助手也好或者成为一名教授可以成为他的同事。可是他的结局那么的惨痛,米拉的话语都被她记忆里的结局所淹没,她说不出任何话。
“教授,您有什么推荐的吗?”
她轻声问他,手指终于舍得松开了被攥紧的布料,那里皱巴巴的。斯内普打量了她一会儿,略微思考了一下。
“如果你对魔药很有兴趣,那么我可以推荐你去英国魔药协会,当然,”他不自觉地露出一点高昂的自信姿态,眼神里带着一种轻而易举的肯定,“如果你想去国际魔药协会我也会考虑给你写推荐信的。”
米拉忍不住露出点微笑,她喜欢他这个样子。在他擅长且具有超绝天赋的领域里,他远比平常更加自信傲然。
“谢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她的考试都是按照日常任务来打分的,所以拿到满分很容易,只要米拉足够勤奋。她想她已经拥有了勇气了,在他认为她应该会有的未来里,米拉想,原来在他看来自己还挺不错的。她带着这样心满意足的被肯定去见了黑魔王。
任何情绪都不足以描述斯内普在食死徒集会上见到米拉的状况,他像是出现了一个平行且未知的世界里,是以在这里见到米拉是黑魔王的一场摄魂取念。所以他颇为不理解地看着她,米拉想也许他也疑惑于为什么会有人选了一位只能说得上优秀的女学生来试探他。
Legilimency,短短的一句咒语的幻觉被米拉的问好打破了。
“贵安,斯内普教授。”
她站在黑魔王的身侧,温柔又腼腆,仿佛是在教室里提交作业时的神情。斯内普甚是冷漠地看了她一眼,第一次没有回馈她的问好。这是应该的,她咽下苦涩的泪水,露出人畜无害的腼腆笑容向每一位会议成员问好,这是她锻炼的最有用的技能。即使是被钻心咒试探的那几秒,米拉也只是闷声不吭地扶住椅子的把手,她的脸色苍白如雪,但她知道她可以像那些人一样去打滚、去惨叫,但是她不愿意在斯内普面前出丑。所以她受到更长久的考验。
就像她和邓布利多约好的一样,她是老魔杖的新主人。这是她献给黑魔王的诚意。也是唯一的机会了,再多的更改会让她前功尽弃,米拉不敢赌。
有时她会想到禁林里月色下的湖泊,粼粼的冷白色波光,还有他独自站在窗口时的高大身影,好像能将自己完全笼罩,越接近结尾的时刻她越沉默。好像那些钻心咒使她不再是那个温柔而腼腆的女孩子了,更像是个麻木的人偶、美丽的花瓶。米拉想,谁能被这样的痛苦支配挣脱呢,他可以,她必须也可以。
“如果可以我想请您帮助我,”暴风雨来临之际的那天清晨,其实是凌晨的四点,米拉敲开了校长室的门,斯内普只露出一条缝隙沉默地看着她,“关于老魔杖。”
她的指尖拿着那根被争夺的接骨木魔杖,斯内普微微挑眉,他利索地将米拉抓了进去,揪着衣领。米拉顺从地被他带进去,像是他不经意从室外掐断的一枝花被拂过。
“那么波拉德小姐,想必你又做出了什么惊人的决定了。”
他的手臂交叉着,宽大的长袍被他拢着,像包裹着他的茧衣。那双眼睛里带着漆黑的怒火,他在生气。
“我想您成为它的主人。”
她双手托起那根魔杖,安静地注视着他,她从来没有这样坦诚地像是要雕刻他的模样一样注视着他,因为脱离校园的缘故,米拉总是穿着一身丝缎黑色的长袍,她被刻意地成熟了起来。像被催熟的花苞。
“我想我应该没有答应你的理由。”他静静地回复了一句,关于老魔杖主人的下场,任何人都心知肚明,那是人生的终结,“那么你终于开始后悔了吗,后悔于你的任性妄为,抢夺他人的功绩?”
他认为米拉是从别人手里拿走的老魔杖,他可真低估了她。也许就是他把她想得太干净了些,所以他下意识忘记了邓布利多死因的不明与神秘,几乎是他们还没来得及做些什么,他就消失了。
“是的,”她露出笑容看着他,米拉从未像此刻一样没有克制住她的眼泪,只差这最后一步了,她想,那将是永别,“但我…并不后悔。”
“即使让我再次选择,我还是会这样做。”
即使那意味着我要与你离别,永不相见,我还是会那样做。
只要你活下去,她想,只要斯内普能忘却苦痛的前半生,幸福后半生那也是好的,她无法去祈求更奢侈的愿望了。生活教给她最好的一课是要知足常乐。只要你能活下去,那比我们这样隔着玻璃相识要更值得。
那天早晨他们不欢而散,但斯内普还是对着她用了缴械咒,力道之重,像是让她记住一个教训。米拉换掉了她的黑色长袍,一反常态的穿着一身礼服式的长袍,那种淡淡的金色如同那乌云日里的唯一阳光,她站在船屋里伫立着,斯内普担任着监视职责站在她身边。米拉的心脏跳动得迅速,她握着那根老魔杖,像是握住了夏娃的胜果。船只停靠在码头边,她扶住支架走了进去,不合时宜地想起她曾看到的那幅画,《水中的奥菲莉亚》,她没有奥菲莉亚那样的裙摆和花从,她只有一个怀有恋慕之情的对象要围观她的离开。
“您不需要去帮助主人吗?”
米拉想,也许她应该让斯内普离开,但是他只是看着她站稳在船只上,仿佛她就这样离去也无所谓。
“我更应该听从他的话,波拉德小姐。”
他彻底地露出了立场,米拉一下子忘记松开手里握着的绳索。
“或许是的,”她安静地等待着,突兀地开口询问,“您觉得这条礼服好看吗?”
他挑了挑眉,显然没想到她还有闲功夫问他好不好看,不过他显然愿意陪她说几句,所以他还是回答了。
“如果不是向马尔福致敬,那么我认可你的选择。”
米拉笑了笑,她没能回复他因为黑魔王来了,那条蛇一直游离到米拉的鞋边,她穿着一双五公分的淡金色丝缎款高跟鞋,没有露出一点肌肤。
“米拉,”那双猩红的眼眸看着她,像是要剥开她的血肉然后吞噬她的魂灵一样,“是时候为我献上你的一切了。”
她不卑不亢地回视他,提出最后的要求:“请让我单独地与您在这里。”
米拉还是想让斯内普离开,她无法做到无动于衷。他见过的死亡或许没有莉莉带给他的那场更加悲切了,但她依旧想让他少见一点这样的场景,即使她并不是真正地死去。
整个房间里都鲜少地倒映着光,她看着他离开了房间,只隔着一层薄薄的窗户,一层磨砂的玻璃。蛇的冰冷从脚踝处传来,米拉忍住不去颤抖,她一向厌恶这种鳞片的动物,滑腻而弯曲。黑魔王喜欢看她害怕的样子、他把米拉的坚强当作实验,就像是挑战她的底线究竟就是什么样子一样,给予了稀少的乐趣。
她看着他一直没有真正地离开,如同守卫等候着。只要一口,米拉想,她只需要忍住这一口,就能完结一切了。她自己的魔杖仍然贴着她的手臂,只要她拔出来就可以念出一个阿瓦达,那句咒语她熟悉过很多遍,起码她见过太多次它的使用。
那唇齿冰冷而刺骨,先是咬住了她的咽喉,锐齿像粗旷的针刺入了她的颈侧,米拉咽出鲜血,她咬紧牙关不住地颤抖,身体猛地摔落在地板上,淡金色的裙摆荡开如从树梢坠落的花瓣,纳吉尼紧紧地咬住她,直到她开始失温,然后才不舍地松口回到黑魔王身边。他甚至有闲心蹲下身来摸了摸她的脸颊,像是给予她奖励。
“米拉,我会思念你的。”
她开始觉得目光重影,但米拉还是打掉了他的手,像是终于舍得撕开假面一样,她的血迹像一朵盛开的玫瑰盘横在她的颈部,艳丽夺目,又惊心动魄的猩红。
“我…不要,”她吞吐地艰难,浅色的瞳孔有一种摇摇欲坠的光,像是被打碎了的宝石碎片一样,无法重圆,“…我讨厌你。”
她如释重负,黑魔王没什么特别的反应,他站起身来静静看了她几秒然后笑了一声转身离开,他的衣角掠过了米拉的裙摆,像是乌云散开露出阳光一样。
“我一直都知道,米拉,这是非常、非常明显的事实。”
他的尾音已经飘散在了他的衣摆的波动里,这个房间的禁锢被她解开了。
“教授,”她看着他打开门走进来,轻得不可思议,他翻出几瓶魔药灌进她嘴里阻断了米拉想要说出口的后续,她推开了他的手,咳了几声全是猩红液汁的碾碎,“…我想该跟您说再见了。”
“闭嘴,如果你足够聪明,那应该先把药喝了!”他的语气急促,手指紧紧地捂住米拉的侧颈,温暖的冰冷的指尖触碰着她,米拉昏昏欲睡,“米拉·波拉德,告诉我无梦药水的配方。”
“薰衣草,”米拉靠在窗户边,她的手指捂在斯内普的手指上,他远比她温暖,那么他当时也是这样冷吗,像是在冰窖里一样,那冷在她的心脏里在她的血管里到处逃窜,好像要摧毁她的骨骼,“苦艾草…”
她露出一点不好意思的笑容,像是因为回答不上教授提出的问题而感到抱歉一样。
“我想…我有点忘记了…”
她的声音轻了下去。那是一场晨星的陨落。她开始消散在空气里。淡淡的金光从斯内普的指尖里流淌而散,他下意识拢住手掌,但什么也无法抓住。米拉向他的方向倒去,唇轻柔地擦过他的脸侧,有一滴泪滚烫了他的眼睑。
无数的她都消失了,那些记忆里的和他面前的,都变成一片空白,他像是忘记了自己为什么在这里一样,无暇的领口开始蔓延出血迹,一个突兀的伤口让他昏迷过去了。
谁是米拉?
他在闭眼前想。
祝大家圣诞节快乐!
这几天教授老师给我们开了个会,年底前大概突然多出很多事情,也许会打乱我的更新计划(本人此篇无大纲且写一章更一章),不过我还是很喜欢写这篇的哈哈哈。
圣诞节礼物的一章,结束和开启。
这两天和朋友在度过今年最后的女生约会日(因为没空见面一起玩),所以才刚刚躺着写完。
晚安!另再次节日快乐!其实更希望是每天快乐![玫瑰]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7章 now:7
下一章
上一章
回目录
加入书签
看书评
回收藏
首页
[灌溉营养液]
昵称:
评分:
2分|鲜花一捧
1分|一朵小花
0分|交流灌水
0分|别字捉虫
-1分|一块小砖
-2分|砖头一堆
你的月石:
0
块 消耗
2
块月石
【月石说明】
内容:
注:1.评论时输入br/即可换行分段。
2.发布负分评论消耗的月石并不会给作者。
查看评论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