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扫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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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胎轧过积雪，像两道平行线，途径大桥延伸至马路。天蒙蒙亮，莉莉·安德森哥沃尔夫冈·施瓦茨各带一个背包，蹬上自行车，向西南骑行。
“我记得你有辆越野车，为什么不使用它呢？”沃尔夫冈热切地问道，“我今年夏天拿到了驾驶证，你知道，我一直想找机会在你面前露一手。”
“开车很麻烦，费油，还不环保。”莉莉透过护目镜瞟了他一眼，“车速太快，我想和你多待一会儿。查尔斯告诉我，你老爸送了你一辆黑色机车。”
“嗯，那两个家伙都没安好心。”
“沃尔菲。”
“我不喜欢那辆车，”牛津毕业生最后诚实回答，摇摆起自行车头，“我更喜欢这个，安德森女士。”
莉莉笑了一下：“总之，谢谢你。”
“我想毕业旅行想好几个月啦。”
“还有你四年的陪伴。”
“其实是因为你开的薪资最多。”
“所以，我亏了吗？”
“你觉得呢？”
“我觉得没有。”
“这是想法，我需要知道你的感觉。”
他们停下来。“感觉？”莉莉吃惊地注视了他一会儿。年轻人点点头：“对，感觉。”
她陷入沉思。“我感觉……”她低声喃喃道，“开心，无与伦比的开心。”
“谢谢。”
“……什么？”
沃尔夫冈踩上踏板，朝着远方大声说：“谢谢你对我的认可！”他们在天寒地冻的黎明赛车。有那么几个瞬间，莉莉幻想这场二人之旅很快便会以一场可怕车祸结束。突然她的旅友按住刹车。
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她跟随他望向更远的前方——那里有两道人影。她仔细一看，是环卫工人，他们正在用铁锹和扫帚清理路面积雪。
“我们休息一会儿吧，怎么样？”
“好。”
沃尔夫冈停稳自行车，大步走上前，莉莉陪他一起。那两位工人看上去年纪很大了，眼角和唇周满是皱纹，脸颊泛红，黑色毛线帽下是灰白的长发，脖子松垮，身材矮小而驼背，但是很精神，尤其是女工人，她是旅途中第一个对他们报以微笑的人。
后来，他们进行了友好的攀谈，原来对方是一对兄妹，哥哥叫杰夫，妹妹叫瑞玛。
“你们干这行多久了啊？”小伙子问。
“二十多年啦！”瑞玛得意地说，“那年冬天，我丈夫开车，带着我和儿子，在这附近出了车祸。”
琥珀色的眼睛泪光一闪。
“我来帮你们扫雪吧，”莉莉说，把手伸向她，“我要经过这里，我有责任为自己开路。”
沃尔夫冈靠近杰夫，握住铁锹手柄，弯腰嘀咕道：“给个机会，伙计。拜托了……”
抢走工具后，他打开手机，将音量调到最大，播放Coldplay的《Fix You》，和莉莉分工扫雪。兄妹俩相互搀扶着坐在路边，瑞玛全神贯注地看着这对年轻人。
曙光乍现，天空像一大块美丽的蛋白石。杰夫独自离开，回来时带着两枚一次性纸杯；瑞玛从手推车里翻出一个旧皮质牛角包，里面是他们的保温杯。打开杯盖，可可浓香伴随热气扑面而来。朝阳温暖大地，雪堆旁，四个人站在洁净的马路边，围成一圈。
“干杯！”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扫雪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