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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送去代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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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老根父子逐渐痊愈,但毕竟大病一场,身体不能很快恢复如初,神色都有些奄奄的,看起来像是老了几岁。
“金裙,这次毒木耳,是不是你故意的?”
程有柱不敢相信,程老根已经跟他通过气,仔细分析岳金裙故意投毒,想要害死他们的可能。
这半年来,岳金裙百依百顺,对程有柱多有体贴,他正是幸福的时候。
明明一切都已经过去,明明他们说好要一起好好过日子的,明天说好要往前看的。
难道岳金裙还想着跑吗?
“不是我,我不是故意的,这半年来我任劳任怨操持家里,一心一意为你们着想,难道你们还不相信我吗?那我以后不做饭了,你们自己做。”
岳金裙露出受伤的表情,蹙眉看着程有柱,伤心欲绝,恨不得赌咒发誓。
“爸,我不相信金裙是故意的,先别让金裙做饭了。”程有柱又看向程老根。
“没出息,你老子都差点被她药死,你还相信她,话都给你白说了,你是猪脑子吗?”程老根骂道。
“金裙,只有千日做贼的,没有千日防贼的,我家是无论如何留不住你了。”
一想到这几天的要把胃都要吐出来,把肠子都要拉出来的痛苦,程老根就心生畏惧。
也想过控制着她让她接客挣钱,还不用担心怀孕。
但是一来村里有几个偷偷干这个的,生意怕是不好,二来就算绑住她,也怕哪天疏忽,被她给弄死,这次敢下毒,下次得着机会就敢砍人,还是把她送走最稳妥。
“给你两个选择,一个是把你送回给花叔,他们要再把你卖到哪里去,我家就管不了;另一个是你去做代孕,代孕的钱要全部给我们,然后你就可以走了,不用再回来。”
这都是什么选择?岳金裙一个都不想选。
“我和有柱有结婚证啊,不生两三个孩子离不了啊。”
“只要我家把钱拿回来,就不会再用结婚证卡你,你就走就行了。”
程老根想得很清楚,结婚证有用,但也没用。
“有柱,你真的不要我了吗?”岳金裙又求向程有柱。
“我……金裙,我不知道要不要相信你,但是你现在也生不了了,还不知道要治到什么时候去,我着急要孩子。”
程有柱低下头去,不敢看岳金裙,他也万分不舍,但是这份感情又十分的薄弱,不及和父亲的感情,也不及迫切要儿子的渴望。
“我儿子听我的。你选吧,要是你不选,我就直接把你退到花叔那里了,虽然相比买你回来,会赔点钱,但是能立刻拿到钱。”程老根又逼迫道。
“你们放了我好不好,我在京都有房子有钱,实在不行我出去打工挣钱还你们好不好?我一定会给你钱的。”
“不行。”程老根不敢相信她,只有能够立刻看到钱的,能够控制住她的,他才能相信。
“有柱,走吧。”程老根做势要走,拽起程有柱。
“我选择二,我去做代孕。”岳金裙神色坚毅,再赌一次。
如果回到了花叔手里,再被卖到哪里,会是个什么境况难以确定,花叔他们要是知道她输卵管阻塞,最大的生育价值没了,会给她好好治病吗?
拆零件卖了她都有可能,他们那里控制人的手段太多了。
如果去做代孕,起码有个自愿的由头,可能还会有一线生机。
“好,明天就送你去。”程老根说完就走出去,又把岳金裙锁了起来。
“金裙,吃饭吧。”程有柱端着一碗饭进来。
“有柱,你真的舍得我走吗?我不想离开你。”
程有柱沉默不语。
岳金裙还想要最后挣扎一下,但是她也不知道,要是真的留下了,结局到底是什么?
不再折腾好好治病,然后生一个儿子,养儿子,努力给儿子娶媳妇,一日三餐,洗衣服做饭,还要做廉价手工补贴家用?就这样过完这底层女人的一生吗?
她不知道作为女人,她到底能过上怎样的生活,但是她还是他的时候,曾见过天光,她不甘心在这里平凡平稳闭目塞听地过一辈子。
罢了,就让我用这新生命,走出新手村,去闯一闯吧。
想到这里,岳金裙不再求了,从程有柱手里端过碗,吃了起来,要积蓄体力,前方还有无数硬仗要打。
岳金裙吃完一抹嘴,躺在床上,打算睡觉养精蓄锐。
程有柱见她不再追问,反而期期艾艾地凑到岳金裙身边,
”金裙,我想,这最后一晚……”说着开始脱她的衣服。
“不行。”岳金裙睁大眼睛不可置信,他还有这心思。
从医院回来第二天就木耳中毒,他们确实没在一起过了。
但是岳金裙万分厌恶他,软弱自私无能,从外形到性格人品,一无是处。
从前为了好过一点,不得已配合,但如今都撕破脸了,也没必要配合,不想再遭这一回罪。
岳金裙推他,拒绝他的靠近。
“最后一回,你就给我吧。”说完按住岳金裙,快速脱了她的裤子。
“你特么的还真是物尽其用。”岳金裙恨道。
第二天一大早,一辆车停在程老根家门前。
“金裙,来人了,你该走了。”
程有柱打开锁,叫醒岳金裙,并给岳金裙挑了最破旧的一套衣服,盯着她换上。
“把我的ID卡给我。”
“没有了,早就扔了。快点吧,车在门口等着呢。”
岳金裙仅着一身单衣,在程有柱的盯视下,其他任何东西都没拿,走到车前。
车内下来两个男人,给岳金裙搜了一遍身,随后拿出一个眼罩,仔细戴在岳金裙眼前,将岳金裙带上了车。
车子很快启动。
“钱一定要直接给我们啊,别给她。”程老根不放心地追上来又说了一遍。
目送着车子远去,程有柱面露不舍:“爸,真的让她代孕一个就走啊?”
“哼,她跟你可是有结婚证的,她走不了。
代孕机构是跟我们签合同的,生了这个就再生下一个,直到她生不出来为止。
有柱,你不用再辛辛苦苦去干活了,我们就靠她挣钱了。
你看咱村去做代孕的,都盖了二层小别墅,明年也轮到咱家盖新房。
等钱回来,我就跟花叔说,再给你买个媳妇儿回来,这回可要给我生个孙子啊。”程老根得意地说出自己的筹谋。
“哈哈,好。”程有柱转忧为喜,满含期待。
汽车在路上疾驰,村庄和树木飞速向后移去。
岳金裙两侧各坐了一个男人,分别按住她的一条手臂,控制住她的大部分活动。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我还没吃饭,能给我一点吃的吗?”
无人应答。
若不是还有汽车轰鸣声,还能感觉到身旁坐了两个人,岳金裙还以为坐上了一辆鬼车。
她对于时间不太敏感,但应该是开了许久,从四周安静开到了喧嚣,岳金裙的肚子也饿得咕咕叫起来。
车终于停了下来。
“下来吧,眼罩不能摘,我们带着你去。”
岳金裙被坐在身旁的两个男人扶着下车,上电梯,进房间,才给岳金裙摘下眼罩。
“你现在这里等下,待会医生给你检查。”
岳金裙只觉得好像进入了门诊室,室内有各种仪器,岳金裙基本都不认识,只认识b超机器、五颜六色的采血管。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口罩的高大男人走了进来,看着四五十岁的样子,寻常地坐在了椅子上。
“姓名、年龄、以前怀孕过吗?流产过吗?生了几个?”
带她进来的两个男人仍未离开,岳金裙只好如实作答。
“带她去排尿,然后躺到床上去。”医生示意岳金裙躺到b超床上。
“没有女医生吗?”
医生未转头看岳金裙一眼:“没有。”
“走吧。”带岳金裙进来的男人之一说道。
岳金裙只好如实照做。
“右腿裤子脱下,腿张开。”医生拿起放在一边的探头,随意在探头上套了个避孕套。
在跟程有柱去查未孕原因的时候,已经做过这个检查,但岳金裙仍感觉十分不适。
“疼……轻点。”岳金裙感觉这个医生是故意的似的,非常粗鲁,弄得非常重。
“别说话,爽的时候怎么不说轻点。”
“你怎么能这么说?哎,你刚刚把探头放在了床边,又没有重新换避孕套,这不是弄脏了吗?”
“说了别说话。”
“啊……”报复似的,医生又用了重力,岳金裙不敢再说话。
岳金裙又被抽了几管血,就被带到另外一栋楼,先被带到了一个澡堂。
这两个男人仿佛完成任务一般,将岳金裙交到一个中年女人手里。
中年女人拿了一套衣物,将岳金裙领到了浴室,
“把衣服都脱了,冲个澡,然后换上这套衣服。”
岳金裙手放到了衣服下摆,将要脱下,看到这个女人还站在原地,
“你不出去吗?”
“我不出去,这是为了防止你们夹带,手机、录音笔、监控摄像头都不能带。衣服脱了给我。这里吃穿住都会提供的。”
岳金裙在她的注视下,慢慢脱完身上的衣物,洗澡后穿上女人提供的衣物,然后被女人送进一间宿舍。
“饭会有人给你送进来的,不要乱跑,不要出这栋楼,早晚都会有查房。”
这个地方好像一个园区,有住宿的地方,有做代孕检查移植并生孩子的地方,岳金裙甚至看到了超市、食堂,还有娱乐的场所,形成了一个完整的生态系统,仿若诈骗园区般完善,周边还有保安巡逻。
在路上,岳金裙看到了大着肚子的孕妇,甚至听到了孩子此起彼伏的哭声。
岳金裙的宿舍在5楼,是4人间,每人一张大床,中间用帘子隔开。
有电视,有厕所,有空调,一览无余。
她的三个舍友都躺在床上,沉默地看着她,肚子都有不同程度地隆起。
“快来吧,门边的那个床还空着,你在那个床吧。”
看着最年轻,也是肚子最小的一个女人主动笑着招呼,这个女人正好在入门第二个床上,与岳金裙挨着。
“好的。”岳金裙露出一个笑容,坐在仅剩的床上。
“你是第一次做吗?”
“哦,是的,我叫岳金裙,你看着好年轻啊,年纪很小吧。”岳金裙见她十分热情,也积极回应。
“哈哈,我叫张思丽,21岁了,这是我第二次做,今天才移植了2颗。”
“移植2颗?一次怀双胎吗?”
“对啊,客户想要龙凤胎,我们都是怀的双胎,她们两个也是,怀双胎钱多。都是怀一回呢,当然双胎最好啊。”
纵使岳金裙以前是个男人,也知道双胎的风险是更加大的。
他以前陪妻子去生孩子的时候,隔壁病房住的就是一个怀了双胞胎的孕妇,生孩子的时候早产。
孕妇要求剖腹产,疼得向婆婆和丈夫下跪磕头,但婆婆依旧要求顺产,也不让上无痛,最后孕妇死在了产床上,一尸三命,给岳金裙造成了极大的心里阴影。
当即抓住的妻子的手,声明生孩子一切都听妻子的,该剖就剖,必须要上无痛,感动得妻子泪眼汪汪。
但是这些代孕妈妈,居然主动要生双胎,主动要承诺更多的风险,简直在拿命换钱。
岳金裙转而自嘲一笑,她又在用以前的视角来看待,她自己也在拿命换钱啊。
张思丽见岳金裙沉默,以为她第一次做不适应,主动开解,
“没事的,我们都是做过几次了,没什么风险,就算有风险,肯定也能保住命的,都是签了协议的,生产过程中要是出了什么问题,都会有额外赔偿的。”
“好的,我知道了。”岳金裙不知道该说什么。
“思丽,你有手机吗?”岳金裙低声问道。
“没有。什么都不让带进来,看,我们的衣服都是统一的,以前还没有这么严呢,都能穿自己的衣服,带自己的手机,你知道为什么吗?”张思丽一副分享大秘密的态度。
“为什么?”
“因为去年年底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还在另外一个地方,来了一个叫尹月的女人,借了别人的手机打了举报电话。
在警察来之前,公司把我们都转移了,把尹月也送走了,自此之后,就是一张纸,都不能带进来。”
尹月居然还干了这样的事,难怪听说她被送去代孕,又很快回村,也难怪警察会知道消息去解救她,可能就是因为她打了报警电话。
但这算不算前人砍树?这里的防卫做的更加严密,跟被卖进电诈园区似的,岳金裙几乎没有越狱可能。
“在警察来之前你们就被转移了?”岳金裙发现了一个华点,这个地方似乎有点神通广大啊。
“对啊,说是警察要来了,我们就被立刻带走了,也许有人专门就在门口路上盯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