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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有谁不疯,兄弟情义 ...

  •   秦世仇站在地牢中,望着牢笼被折磨的只剩一口气的叶素雨,冷冷地笑着。当年,她的父王也是这样,让他一夕之间失去了所有,让他遭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一报还一报,如今他也要,让仇人的女儿尝一尝,这种从高峰被抛入谷底的滋味,要让她们,尝尽世间最痛的苦。­

      他冷声问道,“叶素雨,身为公主的你,可曾想过会有这样一天,沦为阶下囚,受尽凌.辱。”­

      叶素雨回给秦世仇一个冷笑,“和你这灭绝人性的疯子说话才是对我的侮辱。”­

      “我疯?这世间有谁不疯?”秦世仇的眸中闪现了一丝悲痛的神色,语气变的迟缓,却格外的阴森,“十几年前,你父亲为了一己私欲,攻打景云城,全城共二十万平民,十万士兵,我全家大大小小一百七十口人,全都死在他手上,他不疯吗?我才杀了几个人?我的疯,和令尊相比,恐怕是小巫见大巫!”­

      “这不过是你为自己残忍冷血找的借口罢了,你若是真的想报仇,我父亲已经被你杀死了不是吗!你现在为何还要求对我们两个苦苦相逼!”叶素雨丝毫不示弱。她清楚当年那一战,叶晋天下令屠杀王室所有的成员,当时幸存下来的,只有三个人,两个投降帝江城做了叛徒,另一个,就是出逃的五岁小王子。景云城的百姓竟全部选择选择缄默,怎么也不肯透露半句小王子的下落,宁死不屈的气势让所有人都震惊。因为惧怕景云城死灰复燃,所以叶晋天下令屠城。三天三夜,景云城三十多万军民,无论男女老幼,全部遇害,无一生还。­

      虽然叶素雨清楚这一切,可是冤有头债有主,她是不会像紫萱那样认命,那样逆来顺受,那样认那个男人欺凌的。­

      “因为还不够,你们欠我的太多了。”想到那些往事,秦世仇的眸间泛起了痛苦的涟漪。若不是叶晋天,他不会失去一切,不会过地狱一般的生活。­

      “说的倒好听,你不过是在以复仇为名,行残暴之事。”叶素雨不再看秦世仇满面冰霜的样子,略带嘲讽地说,“你要是真的恨我,不如杀了我好了,免得碍你的眼。”­

      薄怒染上秦世仇的眸子,他嗤笑,“叶素雨,别想用激怒我的方法来求死,你们姐妹俩,都得给我好好活着。”望着那个离去的黑影,莫名叶素雨恐惧让叶素雨阵阵发抖,死,她早已不怕,可她怕生不如死。­

      ­

      ­

      正午,阳光明媚,血夕城的后花园,白花争艳,一片大好的风景。可是这一切,都驱散不了紫萱心中的阴霾。叶晋天的死,叶素雨被擒,她自认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可是,她想不出任何补救的方法。薄薄的水汽弥漫在眼中,她怨恨自己的无能。

      “紫萱?”略带试探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紫萱诧异的回过头,身后是易远兮,上次安慰她那个温玉般的男子。­

      看到紫萱悲伤的眼神,羸弱的身形,易远兮的心突然震动了几下,一种叫作心疼的情绪在心中蔓延,“好几天不见你人影,我以为你走了。”他露出一个比阳光还要温暖灿烂的笑容。­

      晶莹的泪珠从紫萱眼中滑落,掉在伤痕累累的手背上摔成无数碎片,不知为什么,看到那个温暖如春风的人,就像见到了亲人一样,所有的委屈都涌上了心头。­

      “你怎么了?”易远兮顾不得男女之别,慌张地为她擦去泪水,为什么她总是这样哀伤,似乎有无限的委屈。­

      紫萱轻轻摇头,默然无语,她很想倾诉自己所受的委屈,可是,要如何跟他说自己受的屈辱,要如何跟他说自己这样污秽。­

      “你不要哭啊。”易远兮最见不得女孩子哭,只能笨拙地哄着她,她流泪的样子就像脆弱的空谷幽兰,他真想拥她入怀,可他不敢逾越,生怕唐突了那个清丽脱俗的女孩。­

      紫萱垂下眼睑,依然沉默着。­

      易远兮看到她情绪那么低落后样子,心中慌忙起来,他并不懂得哄女孩子开心,尴尬地笑了笑,在身上找了片刻,所幸摸到了几快桂花凉糖,他面红耳赤地递给她,缅腆的样子就像个未长大的男孩。­

      看他慌张的样子,紫萱不由得破涕为笑,垂着头轻声地说,“谢谢。”­

      ­

      不远处,隐藏在阴影中的黑色人影紧紧盯着他们两个。紫萱笑的很美,很温柔,可是身为他的私宠,她不该对别的男人那样笑。易远兮的眼神饱含温情,他们从小一起长大,他了解好兄弟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他的好兄弟,似乎对他的私宠太过关心了,这样下去,早晚会出问题。­

      过了片刻,他自嘲一笑,“看来我真的疯了,明知道她们恨我入骨,居然还把她们姐妹留在身边。”疯了,既然世上的人都疯了,他又何必一个人清醒。虽然他疯,不过他自认为比叶晋天善良的多,最起码,他没有屠杀无辜的百姓。­

      “你没疯,不过也差不多了。”一个青衣男子站在暗处,婆娑的树影遮掩住他的样子。­

      “少来挖苦我。”听着那失礼的话,秦世仇并没有发怒,看着那个人的身影,他冰蓝的眼眸里难得见了一丝温度。­

      “利用别人的弱点,让别人痛苦,会很无耻的,这么无耻的事你都敢做,不是临近疯狂了?”青衣男子的语气戏谑,却隐约带着一些责备。­

      “原来你知道我要做什么。”秦世仇嘴角带遮一丝阴冷睿智的笑容,“反正我已经被说成冷血,无情,残暴,再多一个无耻我也不介意。”­

      “我跟你在一起那么多年,怎么会不了解你。”青衣男子似是漫不经心笑道,“她们两姐妹,你玩可以,不过可别太过火了。太重的爱恨情仇,你的身体承载不起。”

      “我无所谓。”秦世仇平静的眼神看不出一丝波澜,嘴角的笑容依然淡漠,似乎永远也不会被外界影响。­

      “嗯,我已经准备好看我们尊贵的城主归天了。”青衣男子说完,哈哈一笑,身形骤起,踏着树梢离去,只留下满地的落叶,和一句,“你可千万别后悔。”风轻轻拂过,这里平静的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秦世仇惯有的笑容在青衣男子离去后,渐渐陨落,双眸失神的闭了起来。等到他再次睁开眼睛,已经恢复了素日的冷静,淡淡的哀愁被冲散,他依旧是冷血无情的血夕城城主­

      “后悔的事情我不做,我只做让别人后悔的事。”­

      ­

      陪伴着紫萱的易远兮突然叫了一声,似乎想起了什么。­

      “怎么了?”紫萱好奇地问。­

      “惨了,我忘记给绣工送丝线和画册了。”易远兮羞愧的笑笑,“也给你一个吧,我得走了。”他放下一本画册,一溜烟的跑开了。­

      这性格,风风火火的,倒是率真的可爱。紫萱看着易远兮离去的背影,微微一笑,默默地抱着那本画册离开。回到落雨斋,她轻轻含着一块桂花凉糖,沁人心脾的香甜让她安心了许多。­

      随手翻开了画册,一朵紫色的小花映入眼帘,花有六瓣,透着一股小家碧玉的秀气,仔细辨认了一下,她才想起来,是萱草花。常见的萱草多是橘黄,紫色的十分少见。母亲喜爱这种秀美的小花,她年幼时母亲曾对她说,她出生那天,满园的萱草都开出了紫色的花瓣,所有人都认为她日后必会倾国倾城,无病无灾,幸福快乐,可惜,前一个有了,幸福快乐却......­

      母亲给她取名紫萱,是希望她真人们所说的那样幸福,但是命运之神却一次次抛弃了她。­

      萱草花,又叫忘忧花,传说它可以使人忘却忧愁,可是紫色的萱草花,开一日便会凋谢。都说萱草忘忧,可是紫色萱草花凋谢后,就会愁怀满腹。她合上画册,苦涩一笑。曾经,有那么一天,她亲眼看到自己的母亲倒在血泊中冰冷的尸体,有那么一天,她从高贵的忘忧公主,变成了人人欺侮的下等宫女­

      “娘,女儿嫁人了。”紫萱望着虚空,声音轻的仿佛梦幻。母亲曾对她说过,“紫萱,我错了,我不该给你这个软弱的名字,不该给你这样只会昙花一现的名字。你的命运,将会和萱草花一样……”­

      母亲果然一语成谶......­

      门被不客气地推开,随之而至的是她这辈子都忘不掉的压迫感。­

      “紫雨见过城主。”她卑微地低下头去。这个男人,掌握着她去帝江城所有人的生杀大权,掌握着随意让她幸福痛苦的权力。在他面前,她永远只能卑微地低下头。尽管他冷血,他残酷,可他仍然是占了她身体的人,仍然是她不得不依靠的人。­

      下颌一阵剧痛,是秦世仇捏住了她的下巴迫使她抬起头,她被迫以仰视的视角看着他,看着他冷如寒冰的双眸,看着他嘴角的讽刺与不屑。心中的某个地方悄悄一疼。­

      “别想借助我身边任何一个人的力量逃离这里。”秦世仇冷冷地开口,周围的空气似乎感染了他的情绪,也变的阴冷。“我没有妄想。”紫萱忍住内心的屈辱,顺从地低着头。­

      “是这样就好!”秦世仇不屑地哼了一声,这个女人,就只会装可怜,装柔弱,表面上那样的无辜,谁知道这单纯的外表下隐藏着多么歹毒的心。

      那满含蔑视的语气紫萱心中一阵震颤,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黑沉如水的眸子,静静地盯着面前的男子,那样的楚楚可怜,那样的单纯无辜。被送到这个男人身边,她可以认命,可以服从,可是她也是个人,她也有自尊,她受不了这样的轻视和侮辱。

      “别用那种眼神看我!”在他看来,这个女孩已经罪大恶极,她的父亲于他有几十万条人命的血海深仇,而她本人欺骗了他,他不容许这样的人用悲伤无辜的眼神望着他。­

      “是。”紫萱恭顺地将眼神移到了别处。下颌在他掌中几乎被捏碎,剧痛让她眼里蓄满泪水。

      秦世仇冷冷地看着她低眉顺眼的样子,嘲讽的笑容蔓延到眼角眉梢,这种女人,天生的奴命,生来就是用来被人糟蹋的。­

      还没等他再说出什么,便觉得体内气息越来越紊乱,一股灼热的气息在里面横冲直撞,他不由得皱皱眉,深吸了几口气试图缓解胸口的绞痛。捏着她下颌的手虽然很冰冷,可是那冰凉的皮肤下似乎隐隐流蹿着一股滚烫的气息。­

      秦世仇森冷地看了紫萱一眼,迅速转过身夺门而出,吹响了怪异的曲调。­

      “属下拜见城主。”暗卫晚秋如鬼魅一般从暗处掠出,落在秦世仇面前。­

      “去叫远兮来。”秦世仇几乎压制不住身体里那股炙热的温度,意识渐渐变的模糊,五指深深嵌入旁边的树木中。­

      “城主您……”晚秋忧虑地看着他,明明感觉到了灼热的气息,可他的脸色却惨白的吓人,呼吸紊乱异于常时,这,该是每年他发病时才有的征兆

      时逢正午,到处都是一天燥热,更让他难受无比,秦世仇抬头看了看太阳,胸口绞痛加剧,只觉眼前一黑,脚下不稳,居然直直地昏倒在地。­

      晚秋惊恐地睁大了双眼,她从未想过如大山一样屹立的城主会昏倒,他之前从为因病而昏迷,如今这样只说明……她不敢多想她立刻吹了一声口哨,一个黑影应声而出­

      “绝刃,带城主去密室,我马上去请易将军。”交代完以后,她立刻施展轻功离去。­

      来者也是一袭黑衣,如刀刻的脸上布满刚毅,他是秦世仇手下的第二暗卫,绝刃。­

      ­

      殇离苑的密室,匆忙赶来的易远兮捉起秦世仇的­手腕,脉象好乱好乱似乎有一股灼热异常的气息在他体内翻搅,让他的奇经八脉都跟着胡乱翻动,真气逆冲,难道他又发病了?
      “晚秋,陌尘公子那里取药。”易远兮皱眉吩咐,脸上皆是难见的凝重

      “是!”晚秋连忙应道,迅速退了出去。­

      “绝刃,麻烦你每隔半个时辰取几块冰来,另外为我护法,千万别让人打扰我。”易远兮扶起秦世仇的身体,将双手贴在他布满汗珠的背上,缓缓将自己的真气渡到他体内,只觉得他内息紊乱,有一股异常的气息在他体内横冲直撞,一丝一丝地将他凌乱四下奔走的内息收为一束,缓缓理顺,通脉归元,只恐一丝差错,真气逆冲丹田,让他走火入魔。

      绝刃飞快地办好易远兮吩咐的事,忠诚地守在两个人旁边。只觉得空气炙热无比,从城主身上散发出的气息一波比一波炽热,原本寒冷的坚冰,以不可思议的速度融化着。他不由得诧异万分,世上怎会有人散发这种的温度,若换做旁人,恐怕早就烤熟了。

      晚秋快速跑到王宫最北面的无忧草堂,她恭敬地站在门口喊道,“陌尘公子,血夕城主手下第一暗卫晚秋求见。­”

      “你们城主又怎么了?”一个清冷不失柔和的声音传出。­

      “城主他,提前发病了,而且,似乎比以前严重。”晚秋已经不能平静地说话,急切地在门外徘徊,若不是秦世仇命令任何人都不得对陌尘公子无礼,她早就冲了进去。­

      “我知道了,去取冰泉水来。”门内那个声音淡漠依旧­

      “是。”晚秋迅速奔回殇离苑,径直进了地窖。虽然仍是夏日,但是一室寒冰散发的透骨寒意仍然让她瑟瑟发抖。这冰泉之水,是秦世仇从塞北的苦寒之地取回,即便是煮开,片刻后上面仍然会漂浮着细小的冰片。当时,为了寻找它,冻死了多少人已经不记得,记得的只有,寻回冷凝成冰的冰泉水时,秦世仇脸上那抹释然的神色。­

      不敢再多想,晚秋带着厚厚的手套取下一块冰,盛放在特殊的墨玉匣中拿了出去。­

      再次来到无忧草堂,门口已经站着一个身穿青衣的年轻男子,他看见晚秋回来,才将脸上担忧的表情敛去,淡淡地说,“两个时辰后进来。然后每天这个时候来拿药,连服七天。”­

      “是。”晚秋应了一声,伫立在门口,看着青衣男子的背影,一动也不动,手掌紧握,心中是从未有过的紧张,城主从来没有因为发病而昏迷,这一次却……­

      ­

      ­

      两个时辰很快过去,秦世仇紊乱的真气还是没有归元,易远兮的真气已经透支,这样下去,恐怕就是他精力耗尽而死,秦世仇真气逆冲走火入魔。他真的感觉很吃力,也很恐惧,秦世仇发病一次比一次提前,一次比一次中,从开始的只需要自己调息,到需要服药,再到需要外人帮助,这意味着什么他很清楚。­

      突然间一股暖流自背后流入,为自己透支的真气提供后援。绝刃感觉到了秦世仇紊乱的内息,以及易远兮几近干涸的真气,身为属下,他不得不伸出援手,避免两个人同时丧命。­

      终于,秦世仇体内燥热的气息被压了下去,身体不在滚烫袭人。­

      易远兮几乎昏厥过去,绝刃还好一些,耗费了大部分的真气使他脸色苍白如纸匆忙赶回来的晚秋看到这两个人疲惫不堪的样子,吃惊地说,“易将军,绝刃,你们还好吧?”­

      “没什么。”易远兮强忍头重脚轻的眩晕,扶着头靠在竹榻上,问,“药带来了吗?”­

      “是。”晚秋将那个冰凉的药碗放到桌上,看了看易远兮,忧虑地说,“属下来照顾城主吧。”­

      “不。”易远兮坚定的摇头,不看到好兄弟苏醒过来,他是不会放心的。他说,“我没事,你们俩也累了,去休息吧。”­

      “是。”绝刃应了一声退下。­

      晚秋担忧地看了看易远兮,还是狠下心离开了。­

      ­

      夜半,当秦世仇醒来,易远兮仍然守在他身边,筋疲力尽的样子让他一阵阵心酸,他欠了别人太多太多,要怎么才能还的清。­

      “你醒了啊世仇。”易远兮苍白的嘴角挂着一丝虚弱的笑。­

      “嗯,”秦世仇点头,“辛苦你了。”­

      “没什么,只要你没事就好。”易远兮露出那般灿烂的笑容,看到好兄弟没事,他也就放心了。他勉强站起来端过药碗递给秦世仇,“把药喝了。”­

      秦世仇点头接过那个冰凉的药碗,看着里面漆黑的药汁,喝下一口,那苦涩之极的味道立刻让他眉头紧皱。这样的罪,不知还要受多久,自己受罪也就罢了,还要连累身边的人。­

      看着秦世仇把药喝光,易远兮再次露出那种让人安心的笑容,一句话尚未说就口,就直直地倒在地上。­

      “远兮!”秦世仇翻身下床,紧张地把他抱在怀里,看他的脸色如此苍白,一定是为了自己透支了真气,感动之余还有些责怪,这小子,不要命了……­

      翌日清晨,当易远兮从昏迷中醒来,看着神采弈奕的秦世仇,他忽然觉得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远兮,有哪里不舒服吗?”秦世仇关切地问­

      “没有。”易远兮微笑着摇头,但是随即想到的事,让他立刻没了笑容,他忧虑地问,“为什么你会提前发病,而且似乎越来越重了。”­

      “哪有的事。”秦世仇掩饰道,他眼里闪过一丝悲哀的光芒,病越来越重,只能说明自己的死期在一点点提前­

      “世仇,我已经十七岁了,你不要把我当小孩子那么好骗,”易远兮看着秦世仇试图敷衍了事的样子,不由得紧张起来,他越是这样无所谓,就越是说明有事瞒着自己。他是不想自己担心,易远兮明白他的心思,可是作为他的好兄弟,却连他的身体状况都不知道,又算什么兄弟。­

      “我只是最近太过劳累罢了,不要担心我,有陌尘公子在,想必我的病早晚会治好的。”秦世仇侧过头,垂下的发挡住了他的眼,挡住了那抹绝望的神色,他知道自己是在说谎,他的病,会永远跟着他,直到将自己烧死的那一天。说谎只是因为他不想看到易远兮难过的样子,他想他永远都那么快乐。­

      “世仇……”易远兮似乎还想说什么,可是却被秦世仇打断“远兮,我是不会死的,”秦世仇抬眼看着窗外初升的太阳,“我答应过你,要把整个天下都踩在我们兄弟两个的脚下。在那之前,我怎么可以轻易死去。”­

      易远兮的目光在听到他说那句话后闪过浓浓的悲哀,整个天下么?

      那是他们创立血夕城之初,他望着跪倒在秦世仇脚下的人群,开玩笑地说,“我们忍辱负重这么久,只夺回了血夕城。不知道我们统一天下的愿望什么时候才能实现呢?”­

      可是,世仇,你可知我易远兮并不稀罕天下,世人无论怎样也与我无关,我要的,只是你永远平安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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