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珠沙华》轩辕冥歌

65、月下相遇，多情余恨

　　夜风仍然带着丝丝的凉意，院外的树木沙沙作响，在寂静的夜晚摇动着空旷的寂寞。
　　紫萱抬头望着皎洁的月亮，不知为什么，看到月亮，心就好像平静了不少。
　　在这静谧的夜晚，会有人和她一样孤独吗？
　　嫦娥仙子，为了长生不老，偷了仙丹灵药，放弃了与丈夫如胶似漆的恩爱，孤独的飞升成仙，享受永远的寂寞，你可曾，后悔过？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你孤独地抱着玉兔的时候，想起丈夫平日对你的好和人间温馨的情感，你还怎样去品尝月宫里的孤独凄凉。我猜，你是后悔了的……
　　月里的吴刚，你爱上了不爱自己的嫦娥，被罚日复一日地砍伐那棵永远不可能砍断的桂树，你当真，痴心不悔？
　　你真心的爱了一场，不问对错，不问是非，只是守着心底的那个人，为了守护在她旁边，甘心无休无止地伐着永远不可能伐断的玉树，在劳累的时候看着心爱的人一眼，我猜，你没后悔吧……
　　射日的后羿，你是人人称颂的大英雄，可是你却留不住自己的妻子，是她，贪恋浮华，还是你，不够爱她？回到家，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你是否后悔过，去向西王母讨要那不老灵丹？
　　为了实现心爱之人的梦想，为了满足她长生不老的心愿，你费尽心力去求得仙药，到头来却两手空空。为所爱的人，付出一切，就算明知道到头来会失去她，你仍旧心甘情愿地为她的愿望而奋斗。虽然，你失去了她，可是，你毕竟曾拥有过，我猜，你该不后悔吧……

　　就在她发泄着满心惆怅的时候，一个高大的黑影笼罩了她，瞬间，耳边传来粗重的喘息声，强有力的手臂，如铁箍一般围上了她的纤腰，微凉的薄唇，恣意游走在她雪白的后颈上。
　　“你，你放开我，”紫萱吃惊了片刻，奋力地想要挣开那个冰冷的怀抱，可是力气相差太悬殊，那双铁臂，根本纹丝不动。这个畜生，才好两天就原形毕露了吗？
　　“紫萱，给我，我要你。”秦世仇嘶哑的嗓音隐隐含着难以压抑的欲望，他此刻，已经无法再去考虑什么，顾雪媛的媚香药效已经发挥出来，他现在，虽然残存着一丝理智，可是已经控制不了自己。
　　“不，别动我，秦世仇，你疯了吗？”紫萱被他眼里狂乱的神情吓的几乎魂不附体，那双冰凉的手已经探入了她的衣襟，所到之处，她的每一寸肌肤都在战栗。
　　他有多久没好好碰过她了？他不记得了……他全身奔流的鲜血都在叫嚣着难惹的欲望，他看着她，眼里闪闪烁烁全是意乱情迷。
　　秦世仇不顾她拼命地挣扎，一把抱起了她，快步走回了落雨斋的寝室，踢开房门。把她丢到床上。
　　紫萱惊恐地看着秦世仇一颗一颗解开复杂的盘扣，心跳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地加速，她紧紧抱着单薄的双肩，明亮的双眸荡漾起一片水光。
　　“你别想再碰我一下！”她从枕头下抽出准备多时的匕首，抵在自己雪白的脖颈上，淡淡的血腥，晕染在刀刃上
　　秦世仇勾起嘴角，慢慢把手放在她握着匕首的小手上，轻轻地说，“紫萱，别闹，我们，再生个健健康康的孩子好不好？”他知道她是爱孩子的，可惜，他们的第一个孩子注定无法生存下去，儿子带给他们的，有可能只是恐惧和患得患失。所以，他要在给她一个孩子，这样，她就不会那样心急地逃开，这一回，他一定会好好保护他们母子。
　　就在紫萱惊住的瞬间，秦世仇已经夺过她手中的匕首，将她娇小玲珑的身子牢牢压制住，粗重的呼吸，再次喷洒在她细嫩的脸颊上。
　　“不要走，你不能离开我。”他着魔一般的在她耳边呢喃着，伸手缓缓解开她的衣带。
　　“秦世仇，你给我放手！”紫萱瞬间涨红的了脸，澄澈的眼神中满含羞愤，双手勉强抵触者他健硕的胸膛，抗拒着他的亲近，“你畜生，你无耻！我已经把孩子给你生下来了，你该履行诺言！”
　　“让那该死的诺言见鬼去吧。”秦世仇怜爱地亲吻着她锁骨上的曼珠沙华，贪婪地嗅着她沁人心脾的体香，他深深的眷恋着这具美丽的身体，眷恋这淡淡的幽香。她是他的女人，这是谁也改变不了的事实！他不会再让她有逃跑的理由，他不会再放手了！什么诺言，什么放她走，他才不要！
　　他的吻，不再带着毁灭性的打击，而是出奇的温柔，可是这，却让紫萱如遭电击，
　　“秦世仇，你混蛋！卑鄙！趁人之危！我不要再生你这个畜生的孩子！”她能骂的都骂出来了，可是秦世仇置若罔闻。有那么一瞬间，紫萱想，他要是像之前的他那样，几句话就能激怒，该有多好。
　　她不能再给他一次用挚亲伤害她的机会，叶素雨，筱禾，还有那还未谋面就被秦世仇带走至今下落不明的孩子，一一在她脑海中滑过，不，挚亲离散的痛苦，她不要再承受一次！
　　细密如雨的吻，在她身上缓缓落下，她柔软的身体，与淡淡的幽香，让他吻的忘情。秦世仇能感觉到，那具娇小的身体在他身下紧绷，瑟瑟发抖如同秋天的落叶。
　　怎么办，她还是很怕他的亲近……
　　“紫萱，不要再拒绝我，我等得太久了。”他嘶哑的声音格外好听，呢喃软语中透着无比深情的哀求。
　　紫萱的双手被他紧紧握住，毫无还手的余地，她只能怒视着他，祈求他能恢复理智。她不安地挪动着身体，可是那在他眼里无疑成了挑逗。
　　秦世仇俯首在她洁白的身体上，深吻轻咬，烙下一个又一个属于他的印记。他小心地爱抚着她娇嫩的身躯，试图缓解她抵触紧张的情绪，可是，不行，她的身体还是僵硬。
　　“秦世仇，你别逼我，别让我对你仅存的一点好感也烟消云散！”紫萱本不想哭，可是，泪却忍不住落了下来，她拼命地想要推开他健硕的身体，可是，却撼不动他分毫
　　望着她眼里脆弱的波光，他眼里的怜惜更深，可是，小腹燃起的火焰也让他分外难受，他迫切的需要紫萱来缓解他的痛苦。
　　他松开了束缚着她双手的大手，将他身上仅存的衣物剥落，打落了正在滴泪的红烛，只有在一片黑暗中，他才会不看到她那双悲伤的眼睛，也就，不会心软。
　　红烛不甘心的倒下，火焰瞬间熄灭，冷凝地烛泪不再流动，一缕青烟散布到空气当中
　　一记重重的耳光，炸响在秦世仇左脸上。
　　紫萱双手获得了自由，怒骂了一句，“畜生！”
　　积蓄已久的戾气，在他心中瞬间爆发，他紧抿着嘴唇，终是一言未发，只是俯下头，舌尖在她敏感的耳边划过，虽然不复刚才的温柔，却也不是从前的霸道。
　　“不要……”紫萱绝望地哭喊了一声。为什么她还是这样的无力，为什么她还是无法保护自己，为什么她还是要任由秦世仇污辱亵玩。为什么！为什么！她好不甘心……
　　“嘶”的一声，她的身体完全暴露在了他的掌下，他撕碎的，不仅仅是她的衣衫，也是，她的心……
　　熟悉的痛意让她心冷如冰，她紧紧攥住身下的床单，任由泪水从她眼中无声地砸下来
　　秦世仇粗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夜晚中格外清晰，一蓝一红的双眼，闪动着燃烧的烈焰，他紧紧抱着那个娇小的身体，似乎想把她揉进血肉一般。
　　他一遍又一遍地呢喃，“你是我的，永远都是我的。”

　　朝阳勤勉的从东方升起，一抹曙光映亮了整个房间，温情的抚慰着床第上酣睡的两个人。似乎是金粉倾洒一般，在他们两个身上描摹出金黄色的光晕，美丽而温馨。
　　感受到灿烂的阳光打在眼上那种刺目的感觉，秦世仇长睫一抖，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梦中清醒，周围的一切仿佛蒙上了白雾，他眨了眨眼睛，好一会才看的清晰。怀中一阵异样的瑟缩让他不由得低下头，随即嘴角勾着一丝宠溺的微笑，紫萱像只猫儿一样瑟缩在他怀中，黑发如同瀑布一般洒落，睫毛因不明的原因而变成一缕缕的，即使在睡梦中，她还是委屈地扁着嘴，皱着眉，让他一看便心头一紧。
　　他伸手怜爱地触碰着她白皙的肌肤，她身上，深深浅浅的吻痕比比皆是，昭示着昨夜，他有多疯狂。她的脸颊，还带着一丝嫣红，无声的透着缠绵过后的妖娆。
　　他勾唇露出一笑，痴迷地望着她，深深地呼吸着她身体上熟悉的气味，栀子花，多好的味道，只有她，才配得上这种淡雅的香味，也只有这种淡雅的香味，才配出现在如此清丽绝尘的女子身上。

　　紫萱的意识渐渐恢复，她紧紧地拧着绣眉，全身无力，每个关节都又酸又疼，仿佛整个身体都不是自己的了。
　　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她连手指都懒得动一下了。
　　昨晚的记忆，渐渐从她脑海中拼凑完整，那个混蛋，到底折腾了她多久。她记得自己不止一次醒来过，也不止一次承受不住他的肆虐而重新陷入昏迷。
　　畜生！她狠狠地在心中念了一声。
　　愤怒，为什么愤怒？仅仅为了他又一次不顾她的尊严污辱了自己？还是，因为自己的无能而愤怒呢？
　　她怎么就这样无能，每次都只能任人欺凌而毫无还手之力。
　　她的无能，不止害了她自己，也害了姐姐，害了筱禾，害了自己的孩子……
　　想到了孩子，她的心，又是一阵酸楚，孩子，现在身在何方？是不是已经被柳无痕拿去炼药？孩子，该只有不到七天大吧，他是不是，已经被杀？剥离了全身的血肉，用来治疗秦世仇的病，只剩下孤零零的骨架，留在那里，无人理睬。还是，被丢在一旁无论怎样哭闹都没有去理会，用他的时候，柳无痕会把他拿到身边，不用的时候，又被扔回原位。孩子会哭吗？他会怨恨他的母亲把他生下来却不去抚养他吗？
　　心，痛到抽搐，痛到无法呼吸……
　　突然，“吱呀”一声，门被打开了，她不知道是谁。

　　秦世仇正优哉游哉地躺在温柔乡，柳无痕已经找上门来。他连忙扯过锦被把紫萱和自己仔细地遮掩好，然后才问
　　“怎么了？”
　　柳无痕并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也没有一丝脸红，只是说，“我就知道你在这，快跟我走，你的孩子……”
　　“嘘！”秦世仇连忙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才轻声说，“你先出去，等下我就去无忧草堂，孩子的情况暂时还不能让她知道。”他是担心，担心柳无痕会说出什么紫萱承受不住的事情，可是这样的话，在紫萱眼里，却完全称了另一幅模样。

　　不想她知道孩子的事情？秦世仇，那好歹是我的亲生骨肉，你竟然残忍到连他的一丝消息都不肯给我吗？

　　在秦世仇走后，紫萱躺了好久才恢复了一点体力，她勉强支起身子，黑发如流水一般从她身上滑落，她摸摸已经被泪水浸透的枕头，嘴角勾起一丝自嘲的微笑。
　　她到底，只是个玩物……
　　秦世仇，你真的，禽兽不如！
　　她仰起头，努力把眼里的泪忍在眼眶，生生收回去。
　　秦世仇，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是你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我不是你惟命是从任你予取予夺的奴隶！
　　我一定要离开你，哪怕是死，我也要离开你！
　　不，你杀了我的孩子，杀了我的姐姐，间接地造成了筱禾的死，我不会放过你的！
　　秦世仇，你给我听着，我要让你痛苦一辈子！

　　紫萱望着紧闭的房门，嘴角勾起一丝诡异的笑容，原本澄澈见底的双眸，竟然染上了一抹阴翳的气息
　　她缓缓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一件一件穿回自己身上，静静地坐在梳妆台前，拿起桃木梳子，梳理着自己浓黑的青丝，掂起一只贵重的金步摇，插在鬓边，一支流苏，在耳边摇摇荡荡，让人心旌摇曳。
　　潋滟的星眸，荡涤着璀璨的波光，顾盼生姿，却又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诡秘。
　　淡红的水粉，缓缓在脸颊上晕散开来，本就绝美出尘的脸颊，荡漾起艳丽四射。
　　失血的唇瓣，染上淡紫色的胭脂，试着勾起唇角，露出一个无可媲美的妖冶笑容。
　　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望着镜中那个陌生艳丽的身影，紫萱眼底闪烁一丝无法言说的悲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