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恶因恶果，悔之晚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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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瀑布中，再次见到她的时候，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她褪去了全部的羞涩恭顺，眼里满是浓浓的恨意与厌弃，
看着她，眉宇间，化不去的哀愁，看着她，苍白的脸颊上，淡不去的阴云，看着她，明眸中，无法一笔带过的厌恶，
他的心，瞬间蒙上浓浓的失落与哀伤，甚至还有，痛苦。就像，自己被突然带回景云城，失去了那个女孩的消息的时候，那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曾经，自信满满的以为她只属于自己，可是，那时候的她，却用恨意的眼神告诉了他，她不再属于他。是他，太自负？还是，咎由自取？
挫败感油然而生，当然，还有一丝伤感。就像从前，他知道忘忧公主暴毙之后的那种心情。
那时，他只当，她是被逼到了绝路，却不知道，原来，她的恨是因为，彻底失望。
想必，她是认得他的，否则，她怎会容忍自己那么多胡作非为。可是，他却忘了她。
原来，她就是影儿，他的影儿。他珍藏在心底十四年的女孩，可是，当她被送到他面前的时候，他竟然不认得她，而且，还那样的折磨她，最后，硬生生地逼她恨起了他。
多可笑……
他真的，是这世上最可怕的恶魔，是这世上最凶残的修罗，自己都做些什么啊！竟然，把自己爱了十几年，也爱了自己十几年的女孩，伤成那样……
脑海中，重现了当年的情景，小小的女孩，傻傻地跟在他身后，用软糯稚气的声音，叫他，殇哥哥……
她说，要做殇哥哥最美的新娘，她说，要永远陪着殇哥哥，她说，她长大了一定比任何人都美，殇哥哥一定得娶她。她是实现了她的诺言，可是他呢？他答应，照顾她一辈子，他答应，保护她一辈子，他答应，莫失莫忘莫离莫弃，可是他却，一件也没有做到。难怪，她会那么恨他，难怪，她会那么厌弃他，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造的孽，都是自己种下的恶因。
他，怎么跟他自己开了这么大的一个玩笑。
长睫一抖，秦世仇睁开了异色的双眸，淡蓝色的瞳仁里，坚冰化成了水，深红的瞳仁里，深情燃成了火。
错了，就不能再错，这一次，他一定不能再放手。
“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影儿？”嘶哑低沉的男声突然响起
紫萱惊诧地抬起头，她脸上还残存几道狼狈的泪痕，楚楚可怜的模样，让秦世仇尽收眼底。
他恢复记忆了？他认出自己了？该悲？该喜？紫萱不知……
秦世仇低头看看她隆起的小腹，眸光中蕴含着无尽的痛苦。到底是他秦世仇的孩子，历尽了磨难，竟然还活得这么好，只是不知道，他还能活多久？
善恶到头终有报，只争来早与来迟。帝江城的城主，杀了他全家一百七十口，而他在复仇之时，残忍的虐杀了所有的仇人，双手同样染满了鲜血……
谁善？谁恶？谁对？谁错？谁是？谁非？
一切，都只是当初的恶业……
“你别想再夺走我的孩子。”紫萱咬着嘴唇满脸是泪地看着他。
“我不会再伤你了。”秦世仇苦涩的笑了起来，空气中似乎被谁灌满了黄连的气味，苦的，让他的心都发疼。“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就是影儿？你该，认出我了才对，你若是告诉我……”
“别说了，”紫萱倔强地咬着唇抬起头，将眼泪生生地忍住，“现在说这些，也于事无补，没有任何意义。秦世仇，我已经，不爱你了。”
曾经，面对他冷漠如冰的脸，她不敢对他说出实情，生怕他一时愤怒迁怒于帝江城的无辜百姓。所以，她只是尽自己的全力去讨好他，去照顾他，可是，换来的只是他的羞辱和漠视。
叶素雨被抓后，她更加不敢告诉他实情，既因为，怕叶素雨受到伤害，又因为，她不想承认那个残忍冷血的男人是她的殇哥哥。她对他的爱，在一次又一次的痛苦中，终于消耗殆尽，殇哥哥，永远存在于她的心底，永远是她最爱的人，而秦世仇，他不是她的殇哥哥。
秦世仇的心，再次疼地抽搐，疼得他窒息，不爱你了，几个重如泰山一样的字狠狠砸进了他的心间，“我……”
该说什么？说他不是故意强.暴她让她痛苦？说他不是故意在她身上刺曼珠沙华？说她不是故意给她那么大的伤害？说他不是故意骂她为贱人践踏她的尊严？说他不是故意让她堕掉自己的亲骨肉？还是，说他不是故意让她恨自己？
这样的话，自己都觉得苍白无力，要如何说得出口。大错已经铸成，他，罪无可恕……
一颗冰冷的泪珠，从他冰蓝色的眸子里掉下，滑过坚毅的面颊，滑过绷紧的下颌，滑入修长的脖颈，在滑进健硕的胸膛。
纵然只有一滴，可他还是哭了，胸中满是无穷无尽的后悔，他是真的悔了……
“早知道，你怀孕，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让冰魄咬你的。”他脆弱虚假的笑容里带着无尽的自责，无尽的愧疚，无尽的懊恼，若是，那一天，他可以早一步回去，若是，那一天，他不顾一切地挡在紫萱面前，是不是，就不会有这些烦心的事情发生了？
孩子，父王真的好想要你，父王真的好想留住你，可是……
他的神情，从来都是那样的冷漠和残忍，就算是笑，也是让人胆战心惊，可是现在，他脸上的表情，是实实在在的自责，这种表情，在高傲的他脸上，是从来都有出现过的。本来，她的心，还微微发颤，可是那句话，让她会错了意，她以为，他的意思是，早知道她怀着他的孩子，他是不会让她去试药的。她的心，又立刻冷了起来
“你的眼泪，不代表慈悲，就像，我对你的笑，不代表，一切都好。”
紫萱站起身，不再去看秦世仇一眼，捂着小腹迅速跑了出去，泪水纷飞，洒落在春天的土地上，也洒落在，秦世仇的心间。泪水，比刀还要锋利，比毒，还要噬骨，让他的心，一瞬间崩裂。
柳无痕在回廊里拦住了晚秋，眼里尽是洞悉一切的精明和纠结。
“陌尘公子有何事？”晚秋恭敬地问道，被他的眼神看的十分不自在
柳无痕浅笑，“我在云紫萱的房间里发现了些有趣的东西，晚秋大人有兴趣看看吗？”
晚秋的心，突地一抖，随后勉强镇定下来，“晚秋不知，陌尘公子是何意。”
柳无痕伸手，手掌上是一枚细小的银针，针尖闪动着淡淡的蓝光，他继续笑着，“是你的吧。”
晚秋一惊，猛然想起，那一晚她急切地射出银针激怒冰魄，似乎忘记了收回，糟糕，竟然被他发现了？
见到对方默然无语的样子，柳无痕的嘴角仍旧带着笑容，可惜眸光却寒冷异常，“你知不知道你让我前功尽弃？”
“陌尘公子既然发现了，晚秋也不会狡辩，是我。”晚秋无可奈何的一笑，在他面前耍花招，是最愚蠢的行为。
“告诉我为什么？”柳无痕倒也不急切的去处罚晚秋，事已至此，就算把她杀了也于事无补。
“我要杀了她。”晚秋狠狠地说着，眼里迸出的杀机的火光
“为什么？”柳无痕淡淡地问，他记得晚秋和紫萱似乎没有什么深仇大恨，而且，她似乎对紫萱还不错
“她伤害了城主。”晚秋咬着牙，一字一句。
柳无痕长叹了一声，秦殇手底下的人，都和他本人一样偏执，果真是物以类聚，他们的个性出奇的相似。
“晚秋，我不追究你的责任，但是我的告诉你，冰魄死了，秦殇的病，恐怕……”
“我没杀它。”晚秋急切地说着，她只是打中了蛇的尾巴，怎么可能死呢？
“是秦殇下的手。”柳无痕平淡地说，
深深的自责出现在眼中，晚秋垂下头，自己太冲动了，都怪自己。早该知道城主会为了那个小丫头而付出一切，她怎么就没有多考虑一些
“以后做事，多想想后果。”柳无痕抬手把银针抛入回廊下的水池，头也不回的离开。
晚秋忠心，他知道。可是晚秋为了秦世仇，什么都敢做，他也是知道的，所以，这次的事情当做给她一个教训，让她以后做事别那么冲动。
殇离苑，秦世仇靠在床上，空洞无神的双眼望着床帘上的流苏，被风吹起，吹的凌乱不堪，风停止后，它又恢复到原状。他陷入的回忆之中。
帝江城，四岁的他，穿着蓝色的衣服，快步走在绿树成荫的小路上，身后，追着一个头戴凤簪，呼天抢地的小女孩，“哥哥，你慢一点啊，我跟不上你了。”
个子小，步子也小，为了跟上他，她跑的满脸通红。
他停下，回头，结果小女孩的猝不及防地撞到了他身上。她揉了揉鼻尖，傻傻笑着，“对不起。”
他冷冷地问，你为什么跟在我身后？
她答，要把你整个人放在眼里啊。
天真的小脸，洋溢着喜悦的气息，却没有半点羞涩。阳光洒在她脸颊上，映着她脸上细小的汗毛，就像水蜜桃一样可爱。
那一刻，他的心，微微发颤。那种感觉，很亲切，仿佛，是找回了身体的一部分。
她曾贴在他耳边，用稚嫩的嗓音对他说，我的封号是忘忧公主，遗忘忧愁，我在你旁边，你就会快乐了
他冷冰冰地板着脸，心里充满了敌意，抬头看天不去看她
她不在意，靠在他身边，问，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真是又难缠又烦人的公主，他没好气的吐出一个字，殇
她就露出一个甜甜的微笑，殇哥哥，我叫……
他冷冷打断她的话，怪了，我父母统共只有一个女儿，是我的姐姐，你是我哪里来的妹妹。
看到他不悦的离开，她连忙跟了上去，在他背后扁着嘴，低着头
他看着身后站在他影子里的小女孩，想都没想就说出，以后我就叫你影儿好了。
她歪着脑袋想了很久也没想出为什么，但是只要是殇哥哥取得名字，她就喜欢。
从那以后，她更是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他回头，就能看到那个女孩仰起脸对他傻傻的笑。
树林里有掉落下来的一只幼鸟，他不去管，她却说，殇哥哥，我们帮帮它吧
他抬头，高大的杨树上，有一个不起眼的鸟窝，想必，那是它的家。
小小的她，提着裙，就要向树上爬。他把她拉下来，说，你那么笨，还是我来
当他终于把小鸟送上去的时候，她露出的天真的笑脸，用力的拍着小手，说，殇哥哥好棒。
可她不知道，他也很害怕。但是有什么办法，谁让他是个男孩。
他爬下来以后，斜睨了那个小女孩一眼，以后这种事让我来，你躲在我身后就行了
他无意中说了一句，舞姬们的舞跳的真好看。
她就笨手笨脚地去学习，结果被他嘲笑东施效颦
她说，总有一天我会跳的很好的。
他爱煞了她倔强的小脸，嘴上仍是说，你这么笨，就算学一百年也学不会
她嘟着小嘴说，早晚有一天我一定要跳最难的凤舞九天给你看
结果她真的努力去学，连宫女们都夸她刻苦，谁都不知道她这么努力是为了让殇哥哥夸她一句。
她因为太用功扭伤了脚，他知道以后，偷偷去看她，只是说了一句，笨的要死，还敢这么拼命，就会给别人找麻烦，以后可别让我娶了你，我会累死的。
他被一群人欺负，没人去管他，结果是小小的她扑到了他身上，气得小脸通红，
她说，你们再敢欺负他，我就死给你们看。
他心里一阵感动，面上却一点也不表露，他只是一言不发地站起来，走回他临时的住所。
她像做错事的孩子一样，扁着嘴，眼泪汪汪地跟在他身后。
她说，殇哥哥，对不起。
他回头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样子，心里的怒气也消减不少，只是，他仍旧淡淡地说，又不是你的错，揽什么揽。以后我会保护你，记住，是我保护你不是你保护我，笨蛋！
她歪着头看着他，把一根手指衔在嘴里，一副不明其意的样子。
他作为质子，待遇极差，他虽然年纪小，可是却是那样高傲的人，不肯为五斗米折腰，向那些势利小人屈服。
所以他常常饿得前胸贴后背。
她偷偷给他送来的美味的菜肴和漂亮的衣服
他表面装着不领情，其实心里感动的一塌糊涂
等她走了以后，他细细地品尝着好吃的饭菜，偷偷地试穿华丽的衣服。随后，珍藏起来。他总是会对着她送来的东西发呆，然后喃喃自语，对我这么好能得到什么呢，你真是傻瓜。
那天，他看到了什么西罗的王子缠着她，他心里十分不快，却又一言不发，只是脸色阴沉的厉害。
直到，他听到她说，我才不要嫁给你，西罗的王子，我要嫁给殇哥哥。
年幼的心，突然颤抖了起来，蓦地，他不受控制地拉住她的另一只手，影儿，你刚说什么
她的小脸瞬间更红，然后用闪亮地眸子盯着他笑，殇哥哥，我父王已经说了要把我嫁给你。
小小的年纪，竟敢说这样惊人的话，还真让他吃惊。
那个什么西罗的王子，忿忿地叫了他一声，质子！然后昂首挺胸地离开了。
他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眼底充满了杀气。杀机之深，以至于后来，他得势后，最先杀的人，就是那个王子
她似乎没发现他的杀机一般，还是傻笑着，对他说，我长大了，要做你的新娘，要做殇哥哥最美的新娘
她的小脸红红的，充满了稚气，明明个稚嫩的女孩，难以想象她敢说这样惊世骇俗的话。他冷冷地说，你长得这么难看，怎么配的上我
她哭的梨花带雨，那可怜的样子像一头受伤的小兽，可他没去管她，对她好的人，实在太多，他才不愿意去凑那个热闹。
她哭过了，又来粘着他，说，殇哥哥，我长大了一定比任何人都美，那时候，你要记得娶我。
小小的年纪，稚嫩的容颜，却十分坚定，他也忍不住点点头，语气却似乎很不耐烦，知道了知道了，娶你娶你。
说她丑，说她讨厌，都是骗她，都是故意气她的，其实，在他心中，早就暗暗希望她能永远陪着他。
他们几乎形影不离，除了睡觉，她都粘在他身边，他叫她影儿，是希望，她真的能如影子一般追随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走的前一天，他仿佛预感到了什么，就拉着她的小手，郑重其事地跟她说，莫失莫忘，莫离莫弃。他希望她永远是他的专属，他不希望她嫁给别人，所以要用誓言来约束她，末了还加了一句，你要是敢背叛誓言，我就变成鬼，吓死你。
小小的他，到底是怎么想到那么远的，他也不知道。
从她答应的那一刻开始，他稚嫩的心中，最柔软的地方就住了一个小小的人，那个曾经小小的誓言，在他心中印下了最深的印象。
他甚至在她幼小的脸颊上蜻蜓点水般的啄了一下。然后一本正经地逃开。
被暗卫带走，他强忍着不让眼泪留下来，望着她的方向，他心底不断地说着
等我，影儿，你得等我。等战争停止了，我就来找你，你记住我们的誓言，你不是说，要做我的新娘吗？在我娶你之前，你谁也不准嫁。你长得那么难看，谁也不会娶你的。最后这句话他是说给自己听的，是给自己打气的。
他没想到，景云城就那样覆灭了。
那个小小的永恒，恐怕他再也做不到了。
刚满五岁的他，被迫流落民间，受尽了痛苦折磨，受尽了世态炎凉
但是他没有放弃，他一定会回去，夺回属于自己的东西，为父母，为哥哥，为姐姐，为全城百姓报仇。同时，也要把影儿抢过来，那样一个贪婪可恶的城主，不配做影儿的父亲。
八岁的他遇到了易远兮，那挂满泪珠的脸让他格外亲切熟悉，就像影儿哭起来一样。
他让易远兮叫自己哥哥，每当易远兮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总能感觉到有股动力支持他走下去。
他拼命地努力，拼命地提高自己的能力，就是为了有一天能报血海深仇，也为了保护，想保护的人。
他做到了，他夺回了景云城，可是，他却始终没有听到关于影儿的消息。
他没有派人去打探，因为他不想任何人知道自己心底装着一个仇人的女儿。而且，他也觉得，罪孽深重的自己似乎配不上单纯的影儿了，他的双手染满了鲜血，还怎么去牵影儿干净的小手，而且，他即将去攻打帝江城，影儿她，会原谅，会理解他吗？
十七岁那年，他带兵攻打帝江城，也曾经秘密派人去调查，结果却是，忘忧公主早已暴毙，帝江城只有一位云德公主。
他悲伤之余，又松了一口气。影儿死了，也好，不要让她看到自己这残暴不仁的模样，不要让她看到自己攻打她的国家。也许在她心中，他永远是那个保护她的大哥哥。可现在的他，已经变成了另一副模样，再不是那个，永远站在她身前的大哥哥，他是，双手沾满她子民鲜血的索命阎罗。
若是她还活着，恐怕，他会受不了她的眼神而放弃攻打帝江城。
原来，有些事情，一旦错过就是沧海桑田，而有些人，一旦转身，就是万水千山。
过完了十八岁的生日，他终于攻破了帝江城，他在阵前把那个什么王子乱刀分尸，看到仇人痛不欲生的脸，他露出残忍的微笑。
他给帝江城开了万分苛刻的条件，他允诺若是他们答应，他就可以放过帝江城。
他们答应了，于是，他冰冷的笑了。
他万万没想到，来到他身边的人，竟然是他的影儿。怎么会这样呢？他百思不得其解。
忘忧公主不是暴毙了吗？难道这消息是假的？可是多年前，忘忧公主毕竟是叶晋天最宠爱的女儿，怎么会发生这种荒唐的事？
晚秋说，她是私生女，无痕说，他什么也没调查到。现在，这两个人的话，他一句也不信了。
叶晋天，你够狠，你都死了还摆了我一道！
门忽然被推开，映入眼帘的是柳无痕惊喜的脸。
“你总算醒了。”柳无痕松了一口气。
秦世仇皱皱眉，随后用冰冷的语气问道，“你知道吗，她就是忘忧公主。”
柳无痕惊讶地看着他，随后点点头，“还是被你知道了，我当时的确调查出了关于她的身世，可是我不敢告诉你，我怕你大开杀戒。”
“你早就该告诉我！”秦世仇一把揪起柳无痕的衣领，这混蛋，他要是早点告诉自己，哪里会有这么多事发生！
柳无痕十分诧异于他的举动，下意识地和盘托出，“忘忧公主不是叶晋天亲生的女儿，六岁就被贬为宫女了，叶晋天还对外界宣布，她已经暴毙。我是怕你太激动，所以才没告诉你，凭你当时的心情，不把她生吞活剥了才怪。”
秦世仇心中一惊，抓着柳无痕的手臂也渐渐无力。忘忧公主，不是叶晋天的亲生女儿？难怪，会传出她暴毙的消息，原来如此！可是，这样一个消息，也让他罪加一等，一直把心中最爱的女人折磨的体无完肤虽然够罪大恶极，可是，那毕竟有仇人的女儿做借口来安慰自己，可是现在，他要以什么借口来为自己脱罪，为自己狡辩？
这，能怪谁呢？怪只怪自己，没有对任何人说忘忧公主的消息。怪只怪自己，个性太残酷，让他们不敢对他说事情。怪只怪自己，轻易相信晚秋和叶晋天的话，没有去深究紫萱的身世……
种恶因得恶果，果然如此。
因果循环，报应不爽，自己，果然得到了最残酷的报应。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恶因恶果，悔之晚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