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芳令记》沈沉心

32、32 无辜的绣球

　　小燕子抹抹灰扑扑的脸，献宝一样地举着两个大泥疙瘩：“阿玛，这叫花鸡如果两只一起烤的话，就不叫叫花鸡啦。”
　　“哦？”
　　“叫在天愿作比翼鸟。”
　　“阿哈哈哈，纪晓岚，看你教的书都被小燕子学到什么地方去了？”乾隆皇帝指着斜坐在一旁地上的纪晓岚，纪晓岚脸上通红，他在上书房教导过小燕子，这个孩子虽然读书一般，但是颇有急才，他有时候也感觉不错。
　　“黄老爷，小姐是自学成才啊。”斑衣戏彩古来称颂，纪晓岚倒是不觉得小燕子滑稽地抓着叫花鸡献宝算是什么失礼的事，皇上微服出来就是为了高兴的嘛。
　　芳嫔装成夫人，却没有端起什么架子，她仔细地为皇帝挑出烤熟鱼肉里面的刺，然后让金锁用碟子呈上去，看着皇上一大口一大口吃的高兴，脸上带着温柔的笑意。乾隆吃了几口烤鱼后，转头看见了还在挑刺的芳嫔，漂亮的脸上充满了温柔，他突然想起自己年轻时，孝贤剥了橘子一点点地喂自己而她自己却想不起来吃一瓣。唉，时过境迁了，可是朕身边还是有这样的好女子嘛！
　　其实这也是乾隆皇帝出宫之后心情放松，才有心情注意身边女人对他的关心，宫里吃饭布菜都有奴婢伸手，妃嫔给皇帝挑鱼刺的事情基本不会发生。芳嫔本身就是个细心周到的人，帮皇上挑鱼刺她觉得理所当然，却不想皇上对她的好感又增加了几分。
　　纪萍上辈子小时候在内蒙古生活，骑马是不在话下，但是她硬硬地忍住了，因为路太长了，女孩子总是骑马对身体不好，于是她也坐在马车里，经常做开心果引得皇上哈哈大笑，打发了皇上不少旅途中的无聊。
　　很快，小燕子发现坐马车还有一个好处，一共四辆马车，理论上皇帝平常呆在最好的一辆里面，小燕子和芳嫔各占一辆，最后一架马车是给纪晓岚等随行人员骑马累了的时候歇脚的。小燕子经常有机会丢开和她形影不离的绿钿，跑到芳嫔的马车上，让金锁和绿钿两个婢女乘坐一辆马车，而她和芳嫔就有机会说悄悄话，同时让随行的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不敢靠近——因为芳嫔是妃子。
　　此时还不是乾隆晚期略显出末世景象的大清，虽然到处都不缺穷人，却还有盛世景象，而且江南还是比较富裕的，皇帝越逛越高兴，他干脆下令不走大地方，专门逛小镇子，到苏州再说。
　　这一日，到了一个苏州附近的小镇子，乾隆见到很多人闹哄哄地挤在大街上，一打听，发现是本镇大户沈家美貌的女儿招亲，他来了兴致，这不是现成的才子佳人戏本上才有的内容吗？到招亲现场对面的茶店找个了高点的位置看热闹。
　　小燕子无语，她都想不到，原来的剧情还能那么坚强，时间都应该已经过去一年，那位原著里的杜小姐不知道嫁没嫁给乞丐齐志高也肯定是嫁出去了。此时却还能碰到个沈小姐抛绣球。她是不打算参与了，转身叫茶楼伙计准备点心。
　　结果外面人高喊着“抛了！扔了！”几声之后，小燕子就感觉后脑勺重重地被凿了一下，手里刚刚从绿钿那里接来的点心盘子差点扔到地上，她想也没想，直接一甩脑袋。
　　转过头看砸脑袋的东西是......绣球。
　　现在那绣球被她一甩脑袋甩到了五阿哥手里，五阿哥呆了一下，不顾乾隆等人还看着他，满脸气恼地把绣球重重地一丢。
　　噗！
　　五阿哥伤及无辜了，刚刚喝了一口茶水的纪晓岚被绣球砸在了腮帮子上，呛得上气不接下气。更糟糕的是，很多人看热闹的人已经开始起哄：“绣球被这边茶楼上的人接到了！”
　　没多久，微服私访一行人就不得不面对着沈老爷的逼婚。
　　沈老爷认为，绣球虽然是被人乱中打上茶楼的，但是抛绣球的事情本来就属偶然，既然黄琪是第一个把绣球捧在手里的人，就应该遵从上天的安排，娶他的女儿。
　　堂堂阿哥娶一个民女为妻，乾隆第一个不答应，可是五阿哥情况特殊，这些年指给他塞给他的福晋、侍妾甚至婢女都没有能活过当天的，沈家小姐如果是天赐姻缘，说不定能命硬一点，反正此女算是家世清白，给阿哥当个侍妾也勉强可以。
　　可是乾隆和沈老爷口干舌燥地说了半天，好不容易沈老爷看出他们是贵人松口允许女儿当偏房（沈家小姐年龄也大了再不嫁也晚了），他叫一声，却发现儿子一直在对小燕子怒目而视念叨：“为什么你要把绣球给我，我很恼火！”
　　五阿哥完全没关注他父亲的一片苦心，乾隆心里有火，干脆转头就对沈老爷说不要了。
　　芳嫔知道乾隆生气了，连忙接过小燕子手里的茶盘，用点心和茶水打岔过去，让乾隆先消消气，然后使眼色让小燕子先躲一边去。
　　最终，抛绣球的事情被草草收场，无辜的沈家小姐知道上天选的丈夫连她当小妾都不要，气得要上吊自杀，皇帝不想为一个女子败了兴致，干脆御笔一挥写了一幅“天作之合”的字，把那个无辜的沈家小姐硬推给更无辜的纪晓岚当偏房，反正最后五阿哥打出去的绣球碰到了纪晓岚嘛。
　　芳嫔真的无话可说了，那位沈家小姐真的是遭了难，嫁给纪晓岚当偏房还不如她自己招个穷小子当上门女婿，眼前这个纪晓岚虽然看起来相貌端正，但是都已经三十六七岁了，家中肯定早有妻妾......五阿哥你这是办的什么事啊，如果不要沈小姐，干脆大大方方地自己说拒绝，人家再抛球就是了，光顾着恼小燕子自己一语不发，皇帝哪里知道你不想要沈家小姐？而且想想原著，皇上这么题写御笔可是有暴露身份的风险的，谁知道原著里卖茶叶蛋的乱党会不会顺着就摸过来了？
　　纪晓岚一脸苦相，他家有贤妻美妾，前些时候太偏宠妾室沈明轩已经让夫人吃醋了，陪着皇帝微服私访，皇帝没怎么样自己倒带了个小妾回去，而且还是要命的姓沈，夫人恐怕又要让自己不好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