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珠之芳令记》沈沉心

31、31 江南行

　　五阿哥和福尔泰非常不明白，明明几天前收到了他们从蒙丹那里传进宝月楼的书信，香妃娘娘已经很积极地打算配合他们的逃跑计划了，为什么突然她就闭门谢客谁也不见了？听宝月楼的回部婢女说，香妃自从她的姐姐也进宫之后就憔悴了不少，为什么？
　　他们琢磨不透，含香被封为贵人的姐姐据说是已经二十七岁接近人老珠黄，从小体弱聘嫁不出去，含香为什么害怕这么一个女人？
　　而没过几天，五阿哥更得到了一个他不敢相信的消息：含香屈服了，皇帝临幸了她，而且龙颜大悦后正式给了她妃位，封号就是香妃，她成了名副其实的妃子。
　　世界上没多少事情是意外，至少小燕子知道，是伊帕尔汗的威慑起了作用，而且据她估计，伊帕尔汗之后送给含香喝的奶茶恐怕也是催化剂。现在想来，蒙丹那边，伊帕尔汗也不会不插手了吧？
　　香妃自从正式成了皇帝的女人后，很多妃子都失望地发现，乾隆皇帝不但没有在得到了之后就减弱兴趣，反而更加荣宠香妃。时间慢慢地过去，一个多月后，请平安脉的太医就报告了喜讯，香妃有孕了！
　　不知道是被香妃怀孕的事情刺激到了还是怎么的，怀孕不足月的令妃在香妃怀孕的消息传出来的第二天就早产了，生下了一对双胞胎，大清国从此有了十一和十二格格。许多妃嫔长出了一口气，令妃的双生子如果有一个是男孩，她们的日子就基本没指望了，现在可好，没长开的七格格九格格不算，令妃又添了两个女儿。同样有孕的舒妃更是舒心得不得了，挺着显怀的肚子到延禧宫给令妃请安。而香妃含香却一直安安静静地，没有表示出幸灾乐祸，怀孕后连宝月楼都不出，天天吃着姐姐给她特制的补品，仿佛宫里宫外什么事情都比不上养胎。乾隆越来越喜欢含香，之前的含香如果是楚楚可怜而且倔强的可爱，那么现在的含香有了母性的光环之外还带着恬静。乾隆历史上活了八十多岁，现在他还有三十多年好活，正是自感年富力强的时候，现在妃嫔连连有孕，连这么个香喷喷的美人也有了孩子而且越来越温顺，让他对个人魅力更富自信。
　　于是乎，又一年春暖花开时，乾隆决定再次像年轻的时候一样，微服下江南！
　　如果说历史上乾隆正式下江南其实有大半是政治需求，那么微服下江南就大半是为了玩乐和碰碰江南的美人了。小燕子在得知这个消息之后，脑袋中出现了乾隆哈哈大笑的模样：“夏雨荷们，都来为我倾倒吧！”她心里为夏雨荷感到不值。
　　乾隆最近把小燕子当成了开心果，毕竟他其余的女儿都要么幼小要么多病要么嫁出去了，兰馨之类又是养女他感觉总是不亲，所以他打算把小燕子也带去下江南。淑芳斋里，徐嬷嬷对皇上微服下江南倒是没什么说法，皇上决定带还珠格格去她也不能表示反对，只是她对小燕子又进行了一番叮嘱，准备了齐全的路上用品，等到出发的那天，徐嬷嬷告诉小燕子，她会每天念两个时辰的经为格格求一份路途平安。
　　淑芳斋里这么准备着，紫薇自然也知道了皇帝准备微服私访的消息，她知道皇帝出门一定有奴婢伺候，小燕子是要化妆成小姐的，自然也得带丫鬟，她来了宫里这么久，就没见到过皇帝的正脸，微服私访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啊！她犹豫了，是不是要放弃尊严去求小燕子带着自己去。但是事实是残酷的，她现在只是下等宫女，连跪求小燕子的机会都没有。小燕子带了哑巴宫女绿钿出发时，她只能远远地看着她们离开掉眼泪，然后用已经变得粗糙的手端起沉重的水盆慢慢走开。她心中的泪慢慢地化成了恨，她开始在做梦的时候梦见小燕子闯围场，被一箭射死，梦见自己被皇帝找到成了公主并且指婚给福尔康。可是醒来后，只有潮湿的下人房间的屋顶对着她，想想绿钿，不过是个连话都不能说的贱婢，小燕子怎么能带着她走？
　　紫薇的恨没有人听，淑芳斋在徐嬷嬷的威压下篱笆扎得很牢，她连和五阿哥福家兄弟等人联系都做不到，而且很快她就听说，五阿哥和福家兄弟也在这次微服私访的人中间。紫薇的脑袋没有复杂到思索徐嬷嬷这样有体面的老资格嬷嬷在宫中的地位，她只是认为，五阿哥既然是阿哥，就应该有办法把自己也带出来，她感到自己被抛弃了，而且更让她受不了的事实是，她去不了，金锁却在随行的名单中。
　　金锁为什么在随行名单中？因为芳嫔也在随行名单中。
　　这次下江南之行的临行环境和原著那次有个大大的不同，太后回来了。
　　传统上来说，父母在不远游，当然太后身边从来不缺人伺候，但是皇帝要微服私访，告诉太后一声还是必须的。太后也明白这个皇帝儿子的性格，正式下江南的时候都带回来过美人，微服私访更容易摘野花，一个大明湖畔的夏雨荷弄出个女儿已经是大事，皇家血统岂能容民女随便点染？所以，太后命令，皇帝微服可以，但是要带个妃子出去，装成夫人。带着个夫人出去，那些有心思的民女就要少多了，毕竟不是谁都实心愿意做妾的。
　　乾隆皇帝痛快地答应了太后，皇后他不愿意带着，而且十二阿哥身体一直不好。本来他决定带香妃出去，可是香妃有孕，令妃生了双胞胎女儿之后一直身体虚弱，舒妃前些日子生下了十四阿哥因为难产大伤元气，庆妃等妃嫔不是人老珠黄让人提不起精神就是病病歪歪。最后，皇太后叫了一堆妃嫔到了慈宁宫，看了半天用手一指：你带芳嫔去吧。
　　太后的心思很简单，芳嫔进宫这几年她也看着，稳重老实又年轻腿脚利落，伺候人是不错的，而且她的容貌在众多妃嫔里是上佳的，也能让皇帝收收心，至于比芳嫔还美貌的伊帕尔汗，这些天她又病了。
　　芳嫔都不知道说什么好，能跟着微服的皇帝出门，还扮成太太，她几乎都不敢想。皇帝给她准备的一套大红的裙子以备路上不时之需，让她感动得几乎落泪——上上辈子到死都没福气穿上这只有嫡妻才能穿的红裙子，虽然这次只是假扮正室，她也算圆梦了。连当今太后都因为是“圣母皇太后”而非“母后皇太后”到老也没穿上过红裙。
　　按理说，“夫人”身边也得要有伺候的奴婢的，本来芳嫔想带杏儿去，结果杏儿生病，扇儿又是缠过足的不便远行，正好金锁刚刚从钟粹宫调到了坤宁宫，她腿脚利落，芳嫔手中无人可用，宁可带着个还算熟悉的金锁出门。
　　于是，乾隆私访轰轰烈烈地开始了，原班人马里少了紫薇，多了芳嫔和金锁，虽然没人唱“今天天气好晴朗”，却也别有一番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