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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地下组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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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娟怡傻眼了。
原本还在她身后酣睡的林麟不知什么时候清醒过来，徒手将铁笼子折断，钻出来将大猫按在地上。
大猫在嚎叫，她理都没理，几下将猫胳膊折断了。
大猫抱着胳膊失去战斗力。
另一只结伴的大猫转身想跑，被林麟撂倒在地下。
眨眼间，两只猫都趴下了。
其他没有被打针的人类呆愣地看着一切，没人能反应过来。
连刘娟怡也反应不过来。
这丫头什么时候醒的？
这么能打？
林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扳手，将铁笼子上的锁撬开，打开门，将刘娟怡拉出来，把那两只昏迷的大猫踢了进去。
其他还清醒的人朝林麟伸出手。
一对母女困在铁笼子里，拽住林麟的衣角，“求你……救救我的女儿。”
林麟看了她一眼，眼眸深沉，将衣角拽了回来，转身朝外走。
“等一下！”刘娟怡拉住她，“要不、要不我们帮助一下吧？”
林麟冷冷看了她一眼，低声说：“她们只是NPC，我们的任务是找猫，没必要在这里浪费时间。”
刘娟怡纠结起来，林麟扔下一句“要救你自己救”，转身就走。
大卡车的车厢很昏暗，又是夜晚，车外根本看不清里面发生了什么，只听到一点声响。
为首的猫暴躁地走来走去，“老二老三在磨蹭什么？！打个针要那么久吗？”
他走到车厢门口，准备爬上去一探究竟。
“咚————”
一个大铁笼飞出来，将猫撞出去十米远，砸在地上一声闷响，没一会儿淡淡的血腥味就弥漫开来。
“啊！”
清醒的人们吓得尖叫，刘娟怡捂着嘴，不敢睁眼。
林麟一脸平淡，拍了拍手，徒手将笼子上的铁杆掰了下来，在空中挥了挥，咧嘴笑道：“不错，很趁手。”
林麟跳下车，刚好落在一只猫面前，抬手就是一棍子。
“啪————”
棍子与头部撞击发出响声，鲜血溅了出来。
场面实在不好看，连刘娟怡这个完整经历过末世降临的老人都不忍直视了。
但林麟却越来越兴奋了，血液不小心蹭到嘴角，勾出一抹微笑，在那群猫眼里像女魔头一样。
他们瑟瑟发抖，即便手上有棍子，也完全打不过林麟，十分钟后个个都倒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林麟扔掉棍子，嫌弃地甩了甩手上的血，将手伸给刘娟怡。
刘娟怡还坐在车厢上，车厢离地面有一个车轮的距离。
林麟怕她跳下来摔倒了。
林麟：“老胳膊老腿的，小心崴脚。”
刘娟怡还坐在那里，看了看地上的尸体，又看了眼林麟伸出来的手。
那只手修长洁白，沾了点鲜血，反而更加好看了。
见刘娟怡没动，林麟微微皱眉，将手上的血蹭到衣服上。
“喏，蹭干净了。”
刘娟怡猛然回神，抓住她的手，借力从卡车上跳下来，挤出一个微笑，“我哪里是嫌弃你啊，我、我只是有点吓到了。”
“嗯，”林麟点点头，“今天，特别爽。”
刘娟怡这次没忍住笑了起来，“你真的酒醒了吗？不会还醉着吧？”
她在林麟眼前晃了晃手指，“这是几？”
“八十。”林麟冷冷地说。
刘娟怡竖着两根手指：“……”
“站在我面前的这位可不是快要八十了么？”
林麟转身跳上车厢，嘴角微不可闻地勾了起来。
刘娟怡跳不上去，气得跺脚，“你个臭丫头！敢耍姑奶奶！”
传来几声铁皮爆裂的声音，五六个人互相搀扶着走了出来。
那位母亲抱着女儿，含泪握住林麟的手，“谢谢你，谢谢你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可以告诉我吗？”
林麟有些不自在地收回手，“林麟。”
那位母亲眼含热泪，“好，好，我记住了。”
还有一大群人在昏迷，林麟看着他们，烦躁地抓了抓头发。
这么多人，都扔在半路上？
要是被猫看到了，估计会被送到城外喂狼吧？
城外真的有野兽？
但是这破游戏设定连猫都能两条腿走路了，有狼好像也不奇怪。
林麟转身跳下车厢，烦躁地踢了踢马路牙子，转头就看见刚刚那对母女趴在地上，刘娟怡在旁边劝说着什么。
刘娟怡：“姑娘啊，好好的趴在地上干什么啊，你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
那位母亲趴在地上，她的女儿才约摸五岁大，也学着妈妈的样子趴在地上。
母亲看起来很虚弱，刚刚受到惊吓，好几天都没吃过什么东西，脸色苍白，友好地朝刘娟怡笑了笑，“我们是要去市中心，那里的猫都很有钱，说不定会收留我们。”
刘娟怡见她答非所问，又问了一遍，“那你们干什么趴在地上？”
那位母亲也有点疑惑，“我们需要去市中心啊。”
刘娟怡眉毛都皱了起来，这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再次询问：“请问你们是不是需要帮助……”
林麟一把拉住她，指了指远处。
刚刚从车厢下来的人都趴在地上，一步一步朝远方爬去。
刘娟怡吓得腿软了，被林麟扶住。
“什么啊，这些都是什么东西啊……”
林麟看着这些“人”，目光深沉，“他们都是人，不过是猫城里的人，和我们可能已经不是一个品种了……他们靠四条腿走路，我们靠两条腿走路。”
她低头想了想，慢慢分析：“之前那个调酒师非要我们喝一杯酒，游戏规则第一条就是选择猫或者人的身份。我猜测，喝下那杯酒，我们就可以变成猫城里的猫或者人。”
“只不过，猫是两条腿走路的猫，人是四条腿爬行的人。”
“为什么那个调酒师说我们会被抓走，要我们穿上猫套装？因为我们是两条腿走路的人，是异类，要被抓到城外喂豺狼。”
“这一批人偷偷摸摸抓我们，多半是什么地下组织，抓我们的目的就绝不可能是送到城外喂豺狼，这事儿应该由官方部门来做。他们可能是有别的目的。”
“至于目的是什么……我还想不出来。”
一通分析，给刘娟怡看蒙了。
过了好久她突然问：“你是怎么通过第一个副本的？”
林麟耸耸肩，“就那么过了呗，陆渝太拖我后腿了，一天到晚让我退游，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刘娟怡：“………”
她有些不好意思，“那我好像是凭运气的，那个陆渝突然莫名其妙变异了，变成了寄居蟹取代了原来那一只，然后就顺利通关了。”
“我好像会拖你后腿。”
林麟挑眉，“像你这样的，多十个也拖不了我后腿，就一个八十岁的小老太婆，太好带了。”
刘娟怡：“………别逼我在最感动的时候揍你。”
林麟无所谓地走远了。
车厢里的可能都是猫城里的人，用四条腿走路不会被抓走，但林麟不能肯定里面不会夹杂一个两条腿走路的人。
所以没办法，她拿起铁棍狠狠敲击车厢，“喂喂，都醒一醒，想活命的都醒一醒。”
药剂太厉害，大部分人都昏死过去，只有一小部分意志顽强的人睁开了眼睛。
其中包括那个大胖子。
这哥们儿一睁眼就骂娘，“死猫！贱猫！放我出去！”
林麟将笼子打开，他跌跌撞撞往外爬，爬出车厢口直接滚了下去。
“哎哟！”他揉了揉屁股，站了起来。
刘娟怡瞪大眼睛。
站起来了？！
大胖子慌张地看了看周围，突然回过神一样，迅速趴在地上，不太自然地爬了两步，四处张望。
随后他就看到了刘娟怡。
他小声朝刘娟怡招手，“快，快趴下，不然要被抓走的。”
刘娟怡没动，林麟率先跑到大胖子身侧，抓住他的肩膀，“你是玩家吗？”
大胖子吓得叫了起来，看到林麟是人之后又松了口气，然后烦躁地嘟囔：“什么玩家？！听不懂！别动不动就拍我啊，吓死我了吓死我了！”
林麟：“……”
既不是玩家，又不是猫城里的人…
林麟皱眉：“你是从哪里来的？”
大胖子坐在地上，烦躁地搓了搓脸，手上的泥土都抹到了脸上，也懒得擦，“都说了，就是好好卖肉呢，非要说我卖假肉，我就争了几句，一辆车撞过来，把我送到这个神经的地方，到底要干什么啊！”
林麟眉头紧锁，有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但又说不出为什么。
大胖子或许是NPC，但又和其他NPC不一样。他给人一种和猫城格格不入的感觉。
或者说，和这个副本格格不入。
像NPC，但又不像。
像玩家，但也不是。
太奇怪了。
林麟突然问：“你知道猫咪之心吗？”
大胖子一愣，看看四周，小声地说：“你问这个干什么？”
林麟眉梢一跳，“你知道？”
大胖子的声音更小了，“当然知道。这个猫咪之心吧，很多猫都知道，但他们不会告诉别人，他们都很想要，却不知道怎么得到……”
“少废话，”林麟不耐烦地打断他，“所以你知道它有什么作用么？到底在哪里？”
“这个……确实不知道。”大胖子摇头。
林麟的拳头硬了。
“不是，我是说我不知道它到底在哪，但是我知道它有什么作用。这个猫咪之心啊，最厉害的地方在于它能够控制人的心，也可以控制猫的心。谁拥有了它，谁就真的是这个城市的霸主了。”
林麟：“………”
太扯蛋了吧，难道在游戏里就可以这么扯蛋吗？
“你说这些话你自己信么？”
大胖子道：“当然不信！但是它就是真的，好像是某个科技手段，可以控制所有猫和人的意识。”
林麟若有所思，这么解释，好像能够理解一点了。
大胖子卖猪肉多年，眼光毒辣，一眼就看出林麟是个能够依靠的女侠，便谄媚道：“姐姐，你带我出去吧，我真不想呆在这个破地方了，你看，这不是有大卡车嘛，你开车带我走吧！”
林麟皱眉：“你来这里多久了，没想着自己跑出去吗？”
大胖子欲哭无泪，“没地方去啊！没有出路啊，要么就是被那群死猫追来追去，要把我扔出去喂狼，我趴在地上爬，顺着导航到处跑，膝盖都破了也找不到出城的路。”
“导航上都没有边缘啊，怎么划拉都看不出边缘，要么就是海，其他地方全在猫城的区域内！”
林麟沉默不语。
她是玩家，任务没完成前不会考虑怎么出城的问题，而大胖子是NPC，他根本就不应该离开这里。
甚至他想要跑出猫城的念头都可能只是游戏的设定。
但是她答应了，“可以，我可以带你出去，但是前提是你需要帮我找到猫咪之心和一只叫毛毛的猫。找到之后我就带你出去。”
大胖子眼前一亮，“真的吗真的吗？！好，我帮你找！”
“先开车吧，帮我导航，去最近一家科技园看看。”
大胖子：“不去医院吗？这里昏迷了好多人，再不去医院就不太好了。”
林麟顿了一下，“不去。”
大胖子指了指车厢昏迷的几箱人，“那他们怎么办？”
“扔路边吧。”林麟淡淡说。
再精贵的人也只是NPC，是死是活和她有什么关系？
刘娟怡听到这句话，抬起头看着林麟，“救吧，反正有车，大不了送一趟咱们再走呗。”
林麟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咬牙道：“那就赶紧上车！别浪费时间了。”
说完跳上驾驶室。
大胖子帮刘娟怡爬上车厢，自己坐在了副驾驶。
林麟一脚油门，卡车在朝霞中驶去。
“你会开导航吧。”林麟问。
大胖子说：“我会！我学过猫语，会用猫城的网络，我给你导航。”
他掏出苹果手机，虽然操作繁琐但很快调出导航，搜索最近一家医院————第一猫民医院。
他把手机吸在手机支架上。
林麟顺着导航一路开过去。
天光大亮的时候，医院里几乎没什么猫了。
谢偏安和陆渝坐在医院长椅上，旁边坐着那只黑猫。
黑猫穿着职业装，手上带着黑色精致的手表，公文包看起来低调奢华，上面有一个标：有钱生物科技有限公司。
“我家是在医院门口捡到的，刚开始只有一点点大，还是个孩子，身上都是伤，毛病也不少，花了好多钱给她治好了，现在后遗症有点多，有时候喜欢发点小脾气。”
黑猫边回忆边说，看似责怪女孩脾气暴躁，但嘴角勾起，一脸幸福。
“我喜欢它，它是我辛辛苦苦养好的孩子，再凶我也喜欢。”
说实话，如果身份调换一下，女孩救了黑猫而不是黑猫救了女孩，谢偏安可能还会共情一下。
但现在身份完全改变，那感觉就太奇怪了。
他们又聊了几句，黑猫絮絮叨叨：“最近医院周围又多了好多流浪人，真的很奇怪，之前好像没那么多流浪人的……”
谢偏安打断他，“你知道谁叫毛毛吗？”
黑猫一愣，“毛毛？是一只小流浪人？”
一只小流浪人……
“不，”谢偏安说，“是一只小……是一个大猫。”
“哦，”黑猫想了想，“太奇怪了，叫这个名字，没听过呢。”
谢偏安：“那你知道哪里可以找猫吗？”
黑猫不假思索，“找警察吧？”
谢偏安点点头，“您在生物科技公司工作？”他指了指包上的标志。
“对啊。”黑猫笑笑。
陆渝凑过来，“那条件不错啊，家产应该不少？”
“家、家产？”黑猫有些惊讶。
谢偏安把陆渝拽到身后，“他情商有点低，你别介意。他的意思是能进入生物科技公司工作，是中产阶级了吧？”
黑猫摇头，“没有，我大学毕业后考进去的，家里条件一般。”
谢偏安若有所思，这个猫城的时间点并不是现在，而是末世前————二十一世纪初期。那时候想进大公司没现在难，至少能凭借学历进去。
只要学历够高，大公司还是会要的。
不像现在，别说学历了，砸钱也未必能进。学历早就不算什么了，博士生也没办法找工作，大厂大公司的员工都是“世袭制”。
谢偏安想了想，还是没忍住问了出来，“那你听说过……猫咪之心吗？”
黑猫的脸色变了一点，“这个……我知道，但是我不能告诉你。你如果实在想知道，就去找一只猫，住在长宁街一百号，是我们猫城的军事处处长，叫刘小宝，他可以决定告不告诉你。”
有线索了？
谢偏安：“谢谢您，能告诉我您的名字吗？”
“潘维。”
凌晨的街道，晚风微凉。
谢偏安和陆渝顺着街道走着，马路上迎面驶来一辆大卡车。林麟握着方向盘，长发在风中飘动，与他们擦肩而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