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节点》姚斐璟

5、周天的新舞伴

　　原先的计划虽然被搁浅，但我和罗斯玛丽又恢复了暧昧的状态。对此，杰因特里报以大笑。
　　“亲爱的波瑞恩先生，恭喜你…得偿所愿。”在我又一次去拜访杰因特里先生时，有些得意的提到了我的新胜利，他看起来很开心。
　　他又一次大笑起来。
　　克洛芙伊小姐下楼给我倒茶。她依旧穿着那件淡蓝色的裙子，斟满的茶汤映出她清丽的眉眼。递给我时还碰到了我的手指。
　　她像是被烫到一样缩回手，仿佛受惊小鹿似的看我，又很快的低下头去。
　　“克洛芙伊。”杰因特里先生喊住了她，她极快的看了哥哥一眼，又极快的撇过头去，她似乎很害怕外界，这让我很不解。
　　她想逃回自己的房间，但似乎要说什么似的，在关门时看向我。又在我看向她后缩回了视线。我不禁感到莫名其妙。并且直到我和杰因特里先生告别，克洛芙伊都没再出来。
　　我在隔天的晚宴上见到了克洛芙伊，但我并不是很惊讶。既然到了巴黎，总要融入巴黎的社交圈子。不然无论是她还是杰因特里先生，都会受到上层圈子的排挤。
　　她淡金的卷发盘成秀美的圆髻，向着莱恩太太的方向招手。似乎头次来到这样的场合，她的姿态格外怯生生。
　　前奏响起，是一首明快的音乐。我向罗斯玛丽做出邀约的姿态，并亲吻她的柔荑。她的手颤了下，随即搭在我的肩上。空气中的交谈声，音乐琴键的碰撞，她漂亮的眸子对我笑。
　　一曲舞毕，我依旧注视着她的眼睑，注视着她颤如乳燕的睫毛。她抬眸看向我，嘴角蕴开风流的涟漪。明明她的社交礼仪挑不出一点问题，但我总有一点隐秘的思维，似乎觉得她就要飞走了。
　　下一场舞的间隙音乐时，我去拿酒，而她像一只蝴蝶飞远了。我环视着找她，却撞见杰因特里那头公猪正在对她做出邀约的姿态。我别过脸去，看见在那当壁花的莱恩太太。按照社交礼仪，我应该去请她跳舞，雪中送炭或许对我大有裨益。但是现在我只是站在边上，寻找一位更漂亮、可能会气死罗斯玛丽的人。
　　一道淡蓝的倩影闯入我的视线。她坐在一边，刚刚婉拒了旁人请她跳舞的邀约，即使她在拒绝，但仍然红透了耳根。我走过去，递给她一杯酒:“这是………。我能不能有幸邀请你跳舞？
　　她对交谊舞的舞步并不熟练，趁她全副精神都在舞蹈上时，我正悄悄打量她。确实是一位妙人，脸上还有未褪的天真。
　　我轻揽住她细软的腰肢，白百合和尤加利混合的清香扑向我身上每一处。我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自动钢琴的乐声悠扬，舞池旋转开各色裙摆花。罗斯玛丽孩子气地比了个手势，杰因特里大笑着搂紧她。我努力不去看那边，只看向眼前纯美的蓝蝴蝶，她似乎有些不好意思，低着头不去看我。
　　曲子结束了，杰因特里过来接他的妹妹，还约我明晚聊聊。我本想拒绝的，但眸子里的蓝蝴蝶一直在眼前转悠。
　　罗斯玛丽过来拿香槟酒，在我脸上留下一个亲吻后，便歪着头听德拉昂夫人他们谈论新兴的首饰。换做以前，我一定会挽着她听她讲话，但今天，我破天荒的不耐烦起来，开始觉得她身上的玫瑰水太甜腻，总叫人分神，分神想到白百合。
　　她正笑盈盈的坐在那儿，吃一块儿牛奶甜点。她没有再跳舞，只是随着间奏拿脚打拍子。没有人打扰她，她就一直坐在角落给自己打拍子，用鞋底的声音弹奏无人打扰的旋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