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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初到美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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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位尊贵的夫人罗斯玛丽·德·克莱蒙在上流社会宣布彻底与我断绝关系后,我踏上了去美国度假的火车。
列车员开始在车厢播报下车,人流像一群群蚂蚁拥下大车,各种味道弥漫在我的鼻腔,呛的我一阵儿咳。抬眼望去,嘈杂的色块分割了我的视线,与其说这是一座城镇,不如称之为村庄(当然,巴黎郊外的村庄比这里要优雅多了) 这里群山缭绕,在山的尽头坐落着一片房子,也都是上个世纪的古董了。
风雨把白色的老房子分割成一个个色块,潮湿的水洒湿了地面,使得房子旁边的铁黎和荆棘格外茂盛,花圃里稀松的种了一些野玫瑰,在热烈的夏日开得格外泼洒,我走到预先通好信的户前,敲了敲门。
房主是一对哥伦比亚裔的老夫妇,老先生穿着不合时宜的长礼服,像是银板相片里的人,老妇人则着一件不得体的棕咖色睡裙,银色的鬓发绕着惺松的卷。他们都很友善,这可能是这里唯一让人感到舒适的地方。
他们从男仆手里提过行李箱,把我安排在向阳的客房,通过窄小的窗户,可以看见树下的松鼠跳来跳去。
老夫妇有一位十四五岁的孙女。她皮肤白皙的过分,粗糙的脸上遍布雀斑,就像白墙上黑色的广告。过膝的黑裙子映衬着她棕黄的眼睛.。只有走起路来黑皮鞋“嗒嗒”的响,像丛林中奔跑的母鹿。
“你好”少女探进一颗头,棕色的头发垂在耳畔,“我可以进来吗。”
得到许可后她嗒嗒的踩进来,与我闲聊,就算是在聊天,她的眼睛依然在乱转,并且锁定了我桌上放着的金色的八音盒——那是高贵的德·克莱蒙夫人赠予我的——我爱情的证明
眼看少女的手就要拿起它端详时,我惊叫:“你别碰它。”她的手停在半空,用似笑非笑的眼神打量着我,最后锁定了我胸口的铭牌,精致的花与字描绘着那个花一样美丽的名字,我感觉我像是被这无礼的举动点着了,不禁骂了起来“小姐,您实在太无礼了。”
姑娘的神态很平静,任由我说完这样的话后一言不发的离开了。还贴心的替我带上了门,我有点后悔,我的态度太粗鲁了,更何况被这样不礼貌的态度对待的是一位刚满十四岁的姑娘。但我太伤心了。罗斯玛丽的诀别信像一把利刃插在我的心上。
门被敲响,传来侍女毫无感情的声音:“该吃饭了,波瑞恩先生,布兰达夫人为了迎接您的到来准备了欢迎晚宴。”
等我坐到桌边的时候,布兰达老夫妇刚作完祷告,餐桌上只有简陋的牛排和腌鲑鱼,我拿起一片面包,硬得像石头,还有一股难以忍受的腌菜味。老夫妇热情的让我快吃,而我只想逃离这个鬼地方!我不禁后悔自己来美洲的念头。
我没吃什么东西,和老夫人道别后就离开了餐室。
“喂,”门外又响起了少女的声音,“你都没吃多少东西”
“不用管我。”我闷闷的打断她的话头,但她仍然进来了,端着一盘面包。
她仍旧是蹦跳着出去,好像窗外蹦跳的松鼠。
“哒,哒,哒” 窗外的松鼠跳着探松果,我的目光又移回了那只金色的八音盒上
良久,房间里传来一声轻轻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