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心房的格子》乔木芒草

16、[ 16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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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逆着时光去找你，却发现，当时的你有当时的我陪着。

　　深色苍穹再没有鸟儿飞翔的身影。这就是冬天无情的地方。不让人流汗。控制着寒冷。呼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天气。比如说今天下雪了。

　　比如说现在的她正在越前龙马家宅的门口。门口有扫过雪的痕迹。很浅。

　　——喂喂，来我家吧。

　　——为啥。

　　——嗯，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去哪里？

　　——你来了就知道。

　　她还以为放假了，就见不到他了呢。没想到是他先来邀请自己。怎么说呢。自私一回吧。让自己再自私一回。永远抱着这个念头过下去。

　　越前龙马来开门的时候，看眼前的女孩似乎有些变了，格子大衣包裹着小小的身躯，脸上的表情还是那样淡淡的，瞳孔依旧是宝蓝色的，一眼望不到底，乌黑的长发依顺地贴在背后，前面的刘海稍稍有些长了遮住了半只眼睛。嗯，瘦了，还高了。

　　|进来吧。|

　　|好。|走入大门，是类似于寺院的地方。无语。很大。还有个网球场。果然是热爱网球的人。

　　|你家人呢。|北颜葵四处望望，看来家里好像没人。

　　|不在。都出去了。|越前龙马淡定地说。

　　难怪……不然像他那么害羞的人……。北颜葵心里犯嘀咕。|我叫你来是有很重要的事。|

　　|嗯？什么事？|看他认真的神情问道。

　　|就是……我要帮阿左你找回记忆。|

　　|你……你在说什么？！我说了我是北颜葵并不是那个什么阿左啊！|她开始激动，什么啊，找记忆？太可笑了。

　　|可是你知道吗。我觉得你有90%的可能是阿左。你要相信我。|越前很镇定。

　　|绝对不可能！世上没有那么巧的事。我只是那么多失忆者中的一个罢了，你何必缠着我不放呢。|

　　|时间很吻合，相貌也很吻合，连感觉都吻合。|一一道出自己的想法。

　　|不不不……不是的！|听都不听，连忙否定。

　　|是不是你不愿相信以前的事？故意去逃避！|针对到重点。

　　|不！|北颜葵抱头，捂住双耳不想想起以前的事，不知道为何，只是一直都抗拒着。

　　|阿左，你要相信我。|双手覆上双手。一再重复一句话。少年清越的嗓音穿越过空气直达她的右耳。镇定人心的力量。

　　|越前…越前…越前…|迷茫地呼唤。越前龙马很失望她没有叫自己阿右但还是拥她入怀。|我在，我一直都在。|

　　少年不够成熟但足够温暖的怀抱。让她依恋。反应过来后，退出怀抱。

　　|你想要我怎么做？万一我并不是呢。|冷调。

　　|现在反正也放假了，我们去美国吧。我和你的相遇在那里。那里也是你的出生地。生活了好多年，所有的记忆都在那里。所以，好吗。万一你不是，不对，没有万一。要是真的出现差错，那么对不起。|

　　美国。美国。多讽刺。她小时候也在那里。

　　|什么时候？|

　　|明天九点的机票。|

　　|就我们两个？|

　　|嗯。|

　　|哦。|

　　|你答应啦？那么，今天回去跟你父母说一声吧。|

　　|我没有父母。|

　　|是么。怎么回事。|小时候阿左也从来没提过她的父母。

　　|没事。说起来太麻烦了。|北颜葵懒懒的回答。

　　|那就这么定了。你准备一下，其实也不用怎么准备，我们只去三天。况且吃的住的都有。|越前交代。

　　|噢。我知道了。|那天最后一句话。

　　翌日。“飞往美国纽约的K7018的飞机即将起航，请注意……”声音异常甜美。

　　|喂喂，让你少带点，也不用只有这么一只背包这么一点吧。|越前目瞪口呆。

　　|没事，不是去这么一点时间吗。就这样够了。你不是也只有这么一点吗。|北颜葵淡淡地看了一下他的包。

　　|我比你多好不好！好了，我们走吧。|

　　飞机上。两人的座位是在一起的。

　　越前安静地看书。虽然看的是《网球资讯》。北颜葵听歌。虽然听着听着睡着了。头一点一点，慢慢斜靠向身旁，终于倒下。正看得认真的越前，突然感觉肩头一重，转过头去，是她天真的睡颜展露无疑。轻轻呼出的气到他脸上，少女身上散发着的香味让空气变得暧昧起来，越前的脸一下子红了。而作案者睡得极其舒服。越前一直保持着动作不动，肩膀都有些酸了，她却迟迟不醒。

　　扰了心神不能好好看书的越前只好盯着自己的球鞋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天上的云卷云舒。广播里传来提醒到了，该下机了的声音。北颜葵缓缓转醒。看都不看他一眼。也没问什么。拿好行李走出去。

　　后面的越前跟着，怨恨地揉揉肩，怨恨地盯着她的背，怨恨地在心里骂了几句。

　　|你在做什么？还不快点。我可不认识你家。|北颜葵转过头，站在原地，叫他。

　　|噢，来了。|嗯哼，还算有点良心，虽然只有在这时候才会想起自己。

　　冗长的葛幕，没有悲伤，而是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