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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   高泽兰都奇了怪了,康契每天哪儿来那么多觉睡,一转头看她准趴着在睡觉,没几分钟清醒的时候。
      再看旁边的许笠,永远都在看书,多爱学习。
      一个学神一个睡神。
      高泽兰收回视线,撕开丁岁给的那袋饼干,拿起一块,又朝丁岁掂了掂袋子,说:“一起吃。”
      丁岁摇了摇头,“给你的,你多吃点儿。”
      饼干是夹心的,咬下去酸酸甜甜,夹心和饼干碎在嘴里炸开,味道还不错,也不干巴。
      “好吃。”高泽兰又吃了一块,边吃边点头,一看就是吃开心了。
      丁岁看她吃得开心,也挺开心的,笑了笑,“我也觉得味道还不错。”
      高泽兰吃完饼干,拍了拍手上的饼干屑,把袋子扔进了后边儿的大垃圾桶里,刚回位置就见地理老师拿着书本兴致不高地踏进教室,一句话也不说,走到讲台上低头打开了书,讲起了课。
      一看就知道谁又惹他了。
      果不其然,讲课讲到一半就开启了紧张刺激的提问环节,他目光直射向高泽兰,声音又大又平稳地开口:“高泽兰,你来回答,这个题目该怎么选。”
      高泽兰一脸茫然地站了起来,她刚刚在想晚上吃啥,在纠结是粉儿面还是饭,根本就没听课,虽然知道地理老师心情不美丽,但不想好吃什么的话她一秒钟的课都听不进去。
      这下好玩儿了。
      高泽兰在心里为自己默哀,但蜡烛还没点上,旁边的丁岁扯了扯她的袖子,小声说:“选A。”
      高泽兰底气立刻足了,挺直腰杆,仰起头,自信满满地回答:“选A。”
      地理老师抱着手臂沉默了一会儿,摸了摸下巴,“坐下。”
      高泽兰坐下,看着丁岁说:“他又疯了,不知道谁得罪他了。”
      丁岁还没说话,地理老师又说:“高泽兰旁边的,回答下一个问题。”
      高泽兰相信丁岁能回答上来,毫不担心。
      丁岁站起来,低下头认真看了看题目,“选B。”
      竟然两次都没按照地理老师的预料发展,他在讲台上来回走了两步,又定住脚,看着下面的人头,“高泽兰前面的,下一个。”
      余不染一脸懵,站了起来,犹豫了一会儿才说:“选C。”
      好了,让他找到突破口了,高泽兰提前捂住了耳朵。
      地理老师深呼吸了几口,“我说了多少次了,这么简单的题目也能选错!这是送分题啊!你们这个状态考试能考成什么样我都不敢想,反正我每天给你们上这课是白上了!”
      怨气都要冲天了。
      李耀歌被他的音量吓了一跳,扭头看着高泽兰,“他又咋了?”
      “吃炸药了。”高泽兰说。
      得亏她做好了被吼三吼的准备。

      下课之后,班里绝大部分人都趴下睡觉了,第二节是体育课,这会儿开睡的话能睡满一个小时。
      康契从上课就开始睡,都已经睡得在梦里构建了一个新世界出来了,指不定剧情都进展到了在恐龙世界里东躲西藏这一段,还有高泽兰,在下课铃响的那一刻也安心地进入了梦乡。
      不过也有精神头好的,像李耀歌和余不染这种宁愿放弃睡眠也要抽烟的,顶着寒风出了教室抽烟。
      更有像丁岁这种不睡觉也没事儿干,捧着手机划来划去的。
      划了半天,丁岁退出微信,就着捧手机的姿势发了会儿呆,回过神后收起了手机。
      最后偶有几个,就是像许笠这种自律的,所有人都在休息,她分秒必争,一刻不歇地看书。
      教室门窗关得很严实,升温那刻是挺暖和,但待久了脑子就浑浑噩噩的,安静缺氧的空气会使大脑像吸食了猫薄荷似的飘飘然。
      许笠合起课本,想出去透口气,路过丁岁身后瞅见她板凳下面有个圆柱体形状的东西,点了点她的肩膀,“丁岁,你东西掉了。”
      丁岁扭头,顺着许笠手指的方向看去,一支蓝色唇膏安安静静躺在地上,她伸长手臂弯腰捡了起来,“谢谢。”
      许笠点点头,拉开门走了出去。
      在走廊靠着墙壁透了会儿气,许笠掏出手机看了看,每日推送的带着红色标签的话题她一个都不感兴趣,这次倒是有一个例外,是关于卫生巾的话题,她点进去看了看。
      各种各样的说法看得许笠晕头转向。
      她皱着眉翻着评论区,抽完烟回来的李耀歌站到她旁边瞟了一眼她的手机屏幕,“看啥这么入迷。”
      “卫生巾。”许笠说。
      李耀歌皱了皱眉,“……我也看了,所以现在能用什么。”
      许笠收起手机,叹了口气,“用尿不湿算了,起码是婴儿用的。”
      “贵啊,你以为小孩儿用的东西便宜啊。”李耀歌说。
      余不染走了过来,跟着说:“三鹿奶粉忘了?小孩儿用的也不一定好,也得精挑细选。”
      许笠没话说了。
      “棉条还可以。”李耀歌说,“我上个月用了,还可以。”
      许笠想了想,“现在用什么都比缺斤少两和有虫卵强。”
      李耀歌搓了搓冰凉的手,撑开后门侧身进了教室,“进来再说,好冷。”
      许笠跟在后头走进去。
      李耀歌走到座位旁朝她招了招手,拍了拍自己的桌子,看四周都是趴着的脑袋,放低声音说:“来坐。”接着一屁股坐在了余不染的凳子上。
      “嘿,你还挺顺屁股啊。”余不染说。
      “你自己过去玩会儿哈。”李耀歌朝他说。
      余不染不依,随手扯出了凳子坐在了旁边,“坐我位置还赶人,不厚道。”
      李耀歌懒得搭理他,往后仰头靠在墙壁上,面对着许笠的方向,延续刚刚的话题:“棉条我觉得还不错,你可以试试。”
      “量少会不会很干涩。”许笠与她的坐姿完全相反,端端正正,没有一点儿含胸驼背。
      “好像是……你买量少型的试试,实在不行就看看其他替代品。”李耀歌说,“可以先尝试,不好用咱就换,慢慢儿找。”
      “行。”许笠点头。
      余不染有点儿好奇,“你们生理期是不是有的痛有的不痛啊?”
      李耀歌五官都快皱在一起了,显然这个话题戳到了她的痛心之处,“我昨年痛过几次,别提了,痛得想撞墙,还好有止痛药救我狗命。”
      余不染又问:“痛起来啥感觉?”
      李耀歌回忆起那滋味儿,“想从楼上跳下去一了百了。”
      余不染叹了口气,“女同志,辛苦啊。”
      高泽兰听她们叽里呱啦的声音,醒了,抬起头木讷地看着她们。
      “醒了?”李耀歌挑了挑眉。
      高泽兰从鼻腔里发出一声简短的“嗯”,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尿个尿。”
      余不染扫了她一眼,“你能不能文雅点儿?”
      “就不,偏不,不。”高泽兰边倒退着往门口走,边说,“我就不,我偏不,我不。”
      推开门进来没注意到门后有人的丁岁,送了高泽兰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开门红,“砰”地一声,力道没大到能碰出事故,但够高泽兰两眼冒白星了。
      高泽兰扎起了马步想先稳住下盘,同时双手到处扒拉,“黑了吗?世界黑了吗?不要啊——”
      丁岁把着门,一脸歉意地看着手舞足蹈的高泽兰,“我不知道你在门后边儿,不好意思啊。”
      许笠看着高泽兰眼睛紧闭如临大敌的表情笑了出来。
      李耀歌有些无语,“你睁开眼睛看看。”
      高泽兰睁开眼,摸了摸后脑勺,确认完好无损没有大窟窿才说:“没事儿,还没开瓢。”
      李耀歌夸张地大笑了几声。
      余不染愣了愣,“……这心态,够好啊。”
      “我要尿尿去了,再不去我的膀胱……”高泽兰都顾不上头了,这一激烈运动,膀胱不安好了,它不安好就不是晴天了,她忙不迭地往厕所跑。
      丁岁抿了抿唇,俯身坐了下来。
      李耀歌目光落在她身上,嘴角挂着微笑,“嗨,我,李耀歌。”
      尽管没明白突如其来的自我介绍是闹哪样,但许笠也看着她说:“我叫许笠,竹字头的笠。”
      丁岁点头,有些局促地抠着笔盖。
      “我叫余不染,出淤泥而不染的不染。”余不染说。
      丁岁不知道说些什么,只好又点了下头。
      “你是从哪里转来的啊?”余不染问。
      “从……常青市九中。”丁岁说。
      “这么好的学校都不待了?”余不染震惊得声音都高了几度。
      “你管得还挺宽。”李耀歌看他了一眼。
      “没……我是惊讶,九中那教师资源学校环境啥的不甩我们学校几条街。”余不染说。
      “各有各的好,我们学校不也挺好。”李耀歌说。
      “是,简陋朴素的教室和操场,毫无特色的食堂,如果这也叫好的话。”余不染说。
      几个词给李耀歌说沉默了。
      高泽兰上厕所回来,裹着一身冷气坐在凳子上抖抖抖,“他大爹的,冷死我了。”
      丁岁眼睛随着高泽兰动,看她不抖了之后,指了指她的头,“你的头……”
      高泽兰放心大胆地拍了拍,“哎呀,真没事儿,就听起来响,砰砰的,刚那会儿抽痛了一下就没感觉了。”
      丁岁这才把心揣回肚子里。
      康契醒了,打着哈欠朝她们这边儿过来。
      几个女孩儿聚在一起,话题又回了卫生巾上面。
      “你们平时用啥卫生巾啊?”李耀歌问。
      “我用的棉条。”康契又打了个哈欠,坐到跟她们隔着一条过道不知道谁的凳子上。
      体育课都买东西和到处乱蹿去了,教室里就剩下大概一半儿左右的人,后排基本全空了。
      所以康契也不知道坐的谁的凳子。
      “我也用的棉条。”丁岁说。
      高泽兰连忙问:“好用吗?”
      “我用着还行。”丁岁说。
      “好用。”康契托着腮漫不经心地说。
      高泽兰点了点头,“那我回去试试。”
      “你别硬塞啊,去网上搜点儿教学视频,而且你刚用,浪费几个棉条是正常的。”李耀歌认真地说。
      高泽兰立马掏出手机搜,“有些人真搞笑,谁是金主妈妈都看不清楚,把必需品做得这么差,谁还买单那就真的疯了。”她点开购物app,选了几个一股脑加进购物车,打算回去再慢慢对比。
      许笠赞同:“每一个微弱的力量都在构成庞大的社会,每一分一厘花出去的金钱都在建造你想要的世界。”
      李耀歌抱着手臂边摇头边赞叹:“绝了,读书多的就是不一样昂。”
      “那是,郭芙蓉都说了,读书就是为了明事理。”高泽兰说。
      “郭芙蓉……好耳熟……”李耀歌不确定地问了一句,“武林外传?”
      “嗯呐。”高泽兰应道,捧着手机扫了她们一眼,“诶对了,你们痛不痛经啊。”
      “痛过几次。”丁岁说。
      “我也是,痛过两次。”高泽兰眉毛一皱,“光是想起来额头都冒冷汗。”
      李耀歌找到了认同感,“靠了,我之前的同学朋友都不痛经,我还以为是我哪里有问题,给老子人都痛麻了。”
      “痛经正常吧,我妈说她年轻也痛过,一定要把身体养硬朗硬实,吃好喝好休息好,就不痛了。”高泽兰说。
      康契犀利地吐槽:“你这小身板儿毫无硬朗可言啊。”
      高泽兰瞪了她一眼,“少看不起人,小心姐的九块腹肌闪瞎你的狗眼。”
      “真有啊?给我摸摸,这辈子没摸过腹肌。”李耀歌说完就要上手。
      高泽兰护着肚子,远离魔爪,“现在九九归一了。”
      许笠看着李耀歌疯狂扒拉高泽兰的衣服,高泽兰惊恐地扯着自己的衣服不让她扒拉,笑了几声。
      闹腾了一会儿,李耀歌和高泽兰同时松开了手,高泽兰整理了下衣服,有些嫌弃地说:“这理不对啊,你想摸腹肌你自己练呗,摸别人的多没成就感。”
      李耀歌陷入了沉思,“有道理,今晚回去就练。”又坐了回去。
      “棉条是不是还分型号啊?”高泽兰可还没忘记正经事儿。
      “分,看好了再买,别买回来型号都买错了。”李耀歌说。
      “喔。”高泽兰点头。
      许笠向来是个不懂就问的好学生,“那看了视频还是不会用的话怎么办。”
      “我回去教你。”康契说。
      高泽兰震惊地抬起眼睛看了一眼康契又看了眼许笠,“你…………”
      李耀歌跟高泽兰同款表情,瞪大了眼睛看着她俩。
      丁岁也是带着疑惑的眼神,视线在两人之间来回穿梭。
      余不染就跟雕像一样,一动不动。
      康契“啧”了声,“我用手给她演示,你们在想什么东西。”
      诡异停住的空气才继续流动。
      李耀歌清了清嗓子,“第一次确实很难用,我到第三根的时候直接没耐心了,要不是想着都说棉条比卫生巾好用,我都不想再试了。”
      “是不是就跟戴隐形眼镜一样。”丁岁笑了一下。
      “就那感觉!我的眼睛咬合力堪比鳄鱼,死活带不进去。”李耀歌说。
      余不染手撑在板凳上,视线随着说话的人动着,一会儿看李耀歌一会儿看康契,一会儿高泽兰一会儿丁岁许笠。
      眼珠子忙得不亦乐乎。
      “余不染,你一大男人也听这些啊。”前排有个平头男笑笑地说。
      余不染回头,看了他一眼,“学习知识呗,知识又不分男女。”
      高泽兰嘴快:“生理课那么直白的生殖器构造你都学了,这就听不得了?”
      李耀歌噗地笑了,“话糙理不糙。”
      “理不糙,话也不糙,这叫有一说一。”康契说。
      男生悻悻闭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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