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大宋做手办》即视感

3、七夕大卖

　　七夕前一二三四天，秦苏终于完工磨喝乐的产品，据前线推销人员琳珺消息来说，这次秦苏玩了个大的。

　　她推出的样品与往常磨喝乐的形象大有出入，她将产品分为奥特磨喝乐，芭比磨喝乐以及小动物形象的磨喝乐，并亲自撰写剧本，提前与准备就绪的小报坊交付稿子，为新型磨喝乐添改背景故事，使得磨喝乐不只是佛教的传统形象。

　　她称此次行动为:“磨喝乐事变。”

　　在七夕将近的前五天，登州城各个街巷的卖货郎均以开始售卖磨喝乐。
　　是日秦苏视察工程进度还未回府，玳璃与琚瑛将桌上的饭温了好几回，赵仲鸾从前院领回一小童，模样大约七八岁。
　　赵士俔才跨过门槛没见她的身影，微蹙眉头：“她还未回来？”
　　玳璃福身应是，他身旁的小童不解，直拉着他的衣袖：“哥哥，在说谁？”
　　玳璃，琚瑛明了，退至屋外。
　　“一个朋友，她做的磨喝乐新颖，想着带你瞧瞧。”
　　赵士浚点点头，任由哥哥牵着出府去，下人套了马车，牛车轻缓一路行至秦苏的剧院跟前。
　　秦苏在剧院不远的临水饮子店边，琳珺与秦苏各品味一碗饮子。
　　天知道她穿来这几个月有多馋奶茶，有时做工休憩时馋了便自己煮着，结局令人意内——扑锅了。
　　鲜奶就着好茶叶却煮出一锅糊糊，任谁都难以下咽，在她不知道糟蹋了几次茶叶后，她就被赵士俔严格管控了，先是茶叶鲜奶后是厨房，都严禁她的靠近。
　　秦苏牛饮了一碗又一碗，心头飘飘然，人生如此，畅快至极。
　　琳珺忍笑递来帕子，“郎君慢些。”
　　二人畅饮，赵士俔领着弟弟来了铺子，“秦二郎让人好找。”
　　秦苏听着他语气不善，心虚地给二人侍茶，“赵相公说笑了，我与琳珺来视察行情罢了。”
　　赵士俔垂眸看了眼茶碗并不接下，声音冷冷的:“是吗？可看出什么商机了？”
　　秦苏闻声一笑，眼神示意琳珺，她了然取出筐子里的磨喝乐。
　　一只是秦苏赶工几月，嵌上软螺片又涂了漆的磨喝乐，一只是在街头货郎处买的泥塑磨喝乐。
　　“赵相公且先看看，有何不用？”
　　赵士俔看着嵌螺的娃娃，一手又给赵士浚拿去一个，秦苏做的木质娃娃，腔内设有机关，娃娃的四肢可活动，形象又与往常不同，他费解问到:“四肢活动并不难，可这又是什么形象？”
　　赵士浚看着新奇夺去他手上的，自顾自玩起来，“大哥哥，它手上拿的是短刀么？”
　　秦苏笑着与人解释:“这个叫做奥特磨喝乐，娃娃手上拿着的变身器，它是来自于m78星云的一个国家。”
　　“他们的国家受到了破坏，被迫离开家乡来了国朝，他们是要保护国朝的免受侵害的。”秦苏略想了想奥特曼在现代的播出的情节，结合大宋的背景改动一二。
　　赵士浚虽听不懂什么星云，但很振奋，“是打仗的将军么？”
　　秦苏点点头：“算是吧。”
　　赵士俔眸色深深，并不言语，看着秦苏与赵士浚说得火热。
　　“哪有如何。”
　　他沉声说道:“即便形象有所改观，可谁又会知道你说的这一番故事。”
　　秦苏正聊得兴奋，他这一番话无疑是烈火上浇一盆凉水。
　　秦苏气的差点咬碎银牙，正准备开口驳他，赵士浚就温声将她摇醒：“大哥哥的磨喝乐好，可有多的，我带给妹妹一份。”
　　秦苏暂搁下心中燃烧的怒火，温声细语回他:“有的，回府我给你弄一整套换装的，保证让小娘子玩的开心。”
　　赵士俔见她不理自己，莫明生起气来，独自一人先行离开。
　　琳珺见人走了秦苏还未反应，又拽拽她的袖子，干咳两声。
　　只听她说：“渴了就喝水，我正跟客户祥说呢。”

　　离七夕只剩三天，登州一夕之间满城传闻奥特磨喝乐的大名，只是人人都未见的，各家各户晨起劳作铺面而来的就是一张小报，报上是一封来自m78星云的来信。
　　奥特磨喝乐带着歉疚的心，与民众说到，他们的家园被毁，而邪恶的怪兽磨喝乐将要来带大宋，他们为了保护大宋玩具市场的安危，也一起来了。
　　一时百姓纷纷纳闷，孩子们看见是磨喝乐，在货郎经过时总会问一句:“有没有奥特磨喝乐。”
　　不出意外，赵士俔也看到了小报。
　　这些闻所未闻之事，头一次引起他的兴趣，这些陌生的文字拼凑起一个陌生的她。
　　她变得不一样了。
　　他悔悟应当早些发现才是。

　　宣传的成功背后带着流水一般的账本，光是宣传就耗他几十贯银钱，好在结果是好的。
　　待晌午刚过，田埂边上，坊市里的戏台子上，丝竹管弦奏着从未听过的曲调将人引起。
　　台上小儿着现代衣服开始讲解奥特磨喝乐的世界观，陈词语言换为符合当下的术语，通俗易懂。
　　且看怪兽磨喝乐的扮演者毁坏，秦苏跟底下人连夜做的道具，众人心里跟着一紧，奥特磨喝乐跳出来时，“呔，你这怪物，欺我臣民，扰我城中百姓安定，我定要让你付出代价！”
　　说着，小儿从怀里取出变身器。
　　往幕后退却一步，另一会些功夫的小儿登场。
　　几番打斗，看得人热血沸腾，赵士浚与赵士俔收了秦苏的拜帖乘车而来，却未见她身影，由着人流簇拥到戏台子这处，观摩了一场好戏。
　　秦苏感叹：“英雄主义永远不落幕。”
　　她的思绪翻飞，看着台上小儿收拾怪兽，竟让她一时想起大宋的一位英雄。

　　戏剧只演了两幕，人们意犹未尽，小孩们簇拥在一处报幕:“今日演出由新秦记掌柜秦娘子同名剧本《磨喝乐传奇》改编而来，诸君请多多支持七夕开业的新秦记。”
　　秦苏坐在画船上品茶，刚划入戏台的水域边上，便看见人挤人的盛况，刚谢幕老翁似有不满的砸砸嘴，“可惜来晚了，没听多少。”
　　秦苏一笑：“那您可听见谢幕的新秦记了么？”
　　老翁据实回答：“倒是听见了，只是坊市里何时多了家新秦记？”
　　秦苏饮下一口:“不是说七夕开业么？”
　　老翁不以为意:“市里多得是商行，今儿这秦娘子闹一出新的，明儿市里就能仿一出出来。”
　　秦苏点点头，心里暗暗回答：“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且看是拾人牙慧还是画虎不成反类犬。

　　太阳高照，屋檐下的雀鸟纷飞惊扰檐角的铜铃，青纱缦帐榻上女子身子妖娆，她撑起身子呵欠一声：“天气真好。”
　　她踩着脚踏穿鞋，站起身活动筋骨:“早晨起来，拥抱太阳，让身体充满灿烂的阳光，满满的正能量，嘴角向下会迷失方向，嘴角向上蒸蒸日上！”
　　“芜湖！爽！”练完一套大爷正能量操，她感觉神情气爽。
　　屋外的玳璃等她发完疯了才进门祗应，双手捧着衣物，秦苏瞥了一眼见是朱红团花的圆领袍努努眉，“换一套，今儿是以秦娘子的身份开业。”
　　玳璃也不懂，她这样还用的着掩盖身份么？
　　似看出她有疑虑，她道：“秦娘子和秦二郎有何不同？”
　　玳璃回她:“秦二郎善长木工活，不常出现。”
　　“秦娘子是管事娘子，”她思及那日演出，“报幕时也说是新秦记的秦娘子。”
　　秦苏一笑：“没有不同，秦二郎就是秦娘子，前些日子不过是我借着他身份方便行事罢了。”
　　“昨夜秦二郎得赵相公相求，北上办事去了。”
　　玳璃应是，这样的话不过是借口罢了，她不理解也不敢表现出来。
　　秦苏心里却是，她借秦朝的身份终究是要还的，她心里装的不只是登州，她要她开的玩具店遍布大宋，带着老师的手艺传播下去，让人流传精进。
　　玳璃捧着女装归来，内搭藕粉抹胸，在穿对襟衫子，下搭淡蓝白迭裙外罩大袖衫横帔。
　　正想着配戴冠子，琳珺才从前院来，“赵相公差竹文送来的”，她端着一只匣子，琳珺得授意打开，垂肩冠夺目缤纷，玳璃正给她梳头，她不能动弹只努眼瞧见螺钿嵌的歪歪扭扭，心下分明，是他亲手嵌的，想着就笑出声，笑语一句:“学艺不精。”

　　新秦记选址在东明街，离港口极近，她才到剪彩仪式，赵士俔也混在人群里，光彩夺目的教人一眼寻到，他戴的垂脚幞头上也簪了花，身上的圆领袍也讲究。
　　她轻轻招手，教人一同剪彩。
　　一时东明街人满为患，柜台里琚瑛忙的飞起，琳珺正引人讲解。
　　她与他悄声低语：“赵相公可要收回之前的话？”
　　他愣住回思，秦娘子半开贝壳扇，掩着与他贴近耳语:“那日未来得及问，赵相公觉得那位戏台演出如何，看得可开怀？”

　　二人距离极近，赵士俔只见她红唇开合，耳鸣声扰得他听不清，心脏也快跳出一般，他退开半步，“一般。”

　　由于营销到位，奥特磨喝乐畅销断货，客人还有大半仍在排队，琳珺也苦恼，忙问秦娘子：“当时秦二爷与奴只做了这么些，未想小报与戏院的效果这般好。”
　　秦苏自信一笑:“那当然。”
　　下了血本的营销，若是效果不好，她都不用开店，直接去找个屠夫看她这身量骨能赔几钱了。
　　秦苏与她暗声回道：“去让竹文赵四和其他赵相公的人到仓库搬仙子系列。”
　　琳珺诧然:“这个可没做过宣传！”
　　“今日是七夕，牛郎织女相会的日子，仙女儿还用宣传吗？”

　　她明了带人去补货，秦苏就站在柜台上与客户们讲起故事，她在现代时最爱金庸先生的书，为着补货时间给客户讲一段现代人写的武林佳话。
　　……
　　时过傍晚，新秦记也打烊歇店，琳珺关门，秦苏，琚瑛与竹文三人一并算账，这几月花去的材料钱有三十贯，小报宣传十六贯，组织郊外流民排戏五贯，奥特磨喝乐赚五十贯，仙子系列赚三十四贯，娃娃衣裳赚七冠。

　　首日开张赚四十贯。
　　秦苏喜上眉梢哼着歌，与同卖磨喝乐的友商相比，她赚大发了。
　　秦苏拍拍手，“今日春华楼摆酒庆贺一下！”
　　几人手酸眼麻，听闻摆酒忙搁下算盘账本，锁好门窗出门去。

　　路上赵士俔一眼不发跟在秦苏身旁，语气比早上好了很多：“恭喜，我不该轻看你 。”
　　“哼哼，知道秦娘子的厉害了吧！”她笑嘻嘻叉腰，“对我好点，说不定以后是我罩着你呢！”
　　赵士俔看她臭屁的模样笑出声，“是是是，秦娘子厉害。”
　　春华楼里分为两席，赵士俔与秦苏，赵士浚一席，玳璃竹文一席。
　　秦苏知道这是赵士俔这样勋贵人家最大的让步了，她也适时应下。
　　席面菜系丰富，荔枝白腰，莲花鸭签，桂花鱼翅，鸳鸯五珍脍，蟹酿橙……。
　　秦苏用了一口蟹酿橙便迷上这清香的味道，她现代时便不爱饮酒，此番没喝几杯便醉了。
　　寂然饭毕，秦苏拽着赵士俔的袖子不撒手，他只得让人将赵士浚送回府，留的自己与她胡闹。

　　“赵士俔，赵公子，赵相公，你看到了么？今天我赚了好多好多钱，虽然我对你们大宋的钱还没概念， ”赵士俔一手扶着她，闻言挑了挑眉，“嘻嘻，但是呢。”
　　她说着突然不说了，一手掰过他的脑袋，她笑道:“但是呢你放心，我秦苏是绝对不会做老赖的！”
　　漆黑的瞳仁里反射着莹莹光泽，像漫天的星星，果酒的清香弥漫开来，“赵士俔，你等等我，等我养你啊。”
　　他不记得他是怎么带她回府的，只记得他的心跳动很快。
　　他想，他应该劝她少喝点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