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体保卫战》常山渐青

87、半是章鱼半是人

　　号外，号外！惊喜，惊喜！
　　蓝酵母神经促进特效针剂最终研发成功！
　　2030年5月1日，上午10点整。
　　安徽省广德市，杜蓬蓬公司研发大楼7楼，饲养巨型章鱼陶德的盛满海水的大水池旁边，一间电磁全屏蔽会议室里。
　　“诸位，中药为什么能够治病呢？”邱香随口问道。
　　包括孙燕、田莱、李娟、安德烈、伊万、李建梅、李萍、李乐、瓦西里等人在内，并没有人站出来回答这个问题。
　　会议室的气氛好奇怪啊！怎么会这样呢？
　　“原因其实很简单，”秋香随后冷笑着说道，并不介意偶尔在属下面前说一两句无伤大雅的粗话，毕竟她也不能整天绷着个老脸，总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样子，“因为中药很苦很涩，一般人连喝几副中药之后，吃屎都会觉得香，只要食欲好了，病自然就好了一大半。”
　　“哦，原来是这样啊——”田莱首先随着说道。
　　“再有一个就是安慰剂效应，”邱香继续有些轻蔑地说道，“反正乱七八糟的东西喝了很多，也不知道哪个能治好病，病人只管埋头喝就是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给命运了。”
　　众人听后都会心地笑了，事实上就是这样。
　　“如果到头来病还没有治好，要么是把脉开药的老中医不够老，还远远不到120岁，要么是药材不够地道，找不到好的药材，要么就是病人病得实在是太重了。”邱香看似非常随意地接着说道。
　　“是的，鲁迅先生曾经在他的著作《呐喊》中直接写道：中医不过是一种有意无意的骗子——”田莱圆滑地接话道。
　　他这个人啊，非常擅长替统帅的论点找各种论据。
　　“所以，我们要全力以赴地搞好生物医药研究！”邱香道。
　　哦，原来统帅在这里等着大家呢！
　　“是的，科学研究来不得半点臆想和胡诌！”李建梅道。
　　“李教授，你简单地给大家说一下，新型蓝酵母特效针剂的研发情况吧。”邱香坐在椅子上轻轻地说道——
　　她从来都不喜欢看PPT听别人汇报工作——高智商的人通常都不喜欢那一套花里胡哨的烂玩意。
　　“刚才大家都已经看到了，”李建梅开始进行口头汇报了，她也特别反感用PPT向领导汇报工作，“大概用了5年左右的时间，陶德已经由一条纯粹的巨型章鱼，变成一个半是章鱼半是男人的异形生物了，而且这种变化每天都在进行，根本没有停止的迹象——”
　　是的，大家确实已经参观过现在的陶德了。
　　它目前的体重是2.5吨，比最初的时候正好轻了一半。
　　它的五官和四肢，已经分化得非常明显了。
　　作为男人的标致性物件，它那个东西长得也很好。
　　事实上，它已经彻底变成一头水陆两栖生物了，也就是说，它既可以用腮呼吸，也可以用肺呼吸，妥妥的人生大赢家！
　　“大家都知道，像黑猩猩、海豚、狗、大象、乌鸦、鲸鱼、狐狸、松鼠、鹦鹉和猫等等，甚至是我们嘴里常说的蠢猪，这些动物的智商都是很高的，”李建梅教授继续一板一眼地说道，“但是，所有这些动物要是和现在的陶德比起来的话，就和傻子差不多。”
　　言毕，她略微地抬了抬头，看了一下统帅邱香。
　　“嗯，它的进步可谓是突飞猛进，变化惊人，无论是生理方面还是心理方面，都让人感觉震撼不已。”邱香稍显激动地说道。
　　“众所周知，最聪明的脊椎动物是黑猩猩，成年黑猩猩的智商大约相当于一个3-5岁小孩子的智商，而陶德现在的智商，大约相当于一个10-12岁小孩子的智商——”李建梅继续讲道。
　　“这已经相当恐怖了，对于一头无脊椎动物来说。”李萍有些惊恐地说道，那张颇具喜感的娃娃脸上写满了好奇的笔画。
　　“不过，它现在已经不是无脊椎动物了。”安德烈柔声说道。
　　“是的，我们现在的确可以把它当成大型哺乳动物看待了，虽然它还没有完全变化成一个成年男性。”外来的年轻客人伊万说道。
　　“这还不是最恐怖的地方——”李建梅教授特意说道。
　　“是的，这只是表面现象。”邱香认可道。
　　“统帅，发生陶德身上最可怕的变化就在于，除了它的主脑功能得以完美地保留之外，它有两条腕足里的大脑，已经慢慢地转移到它后来生成的肝脏和小肠上面去了——”安德烈沉着地汇报说。
　　“它只保留了三个大脑？”邱香切中要害地问道。
　　“是的，统帅，三个大脑！”李建梅努力压低声音回道，好像害怕会议室外面的陶德会听见或听懂自己的声音一样。
　　实事求是地讲，如果会议室不使用电磁信号屏蔽仪的话，如果陶德能够听见李建梅的声音的话，它多半能弄懂她的意思。
　　“如此说来，我们的愿望率先在陶德身上实现了？”邱香十分惊喜地问道，差点要从座位上站起来当众欢呼一下。
　　“虽然是被动的，是自然而然地发生的，我们并没有采取任何的干预措施，可是，它确实在陶德身上发生了。”安德烈道。
　　“我的天呐，果然是三个大脑，这真是太不可思议了！”邱香随即惊呼道，再也管不了什么统帅形象不形象的事情了。
　　“对这三个大脑的功能，进行详细分析了吗？”她随后又问，竭力争取不让巨大的胜利冲昏自己的头脑。
　　“分析了，统帅，”李教授沉稳而又干练地回道，“它的主脑还是主要负责统筹协调和理性分析，而它肝脏上面的神经细胞——我们暂且称之为肝脑，则主要负责感性思维——”
　　“请继续，李教授！”邱香努力压抑着心中的狂喜，说道。
　　“它小肠上面的大脑——呃，我们暂且称之为肠脑，主要是承担一些较为基础的计算功能，一些比较机械的思考——”李教授说。
　　“也就是说，它虽然没有使用我们研发出来的蓝酵母神经促进特效针剂，但是却取得了和注射针剂一样的效果？”邱香问。
　　“是的，统帅，效果简直是一模一样！”安德烈说。
　　“没错，统帅，”伊万随即补充道，“我们历经千辛万苦研发出来的蓝酵母神经促进针剂，它的效果其实已经在陶德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了，它简直就是最完美的标杆，上帝亲自赐予的样板！”
　　“请问一下，它主脑的容量减少了多少？”孙燕问。
　　“这个没法直接比较，”安德烈立即解释说，“因为深海巨型章鱼和陆地上的人类，是两个完全不同的物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