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
事实上，王窈根本没机会寻死。
被接回宫中当夜便挨了罚，她在自己殿中跪了一晚，约莫天明，被侍女按进妆奁前梳妆打扮。
王窈阖上眼眸，行尸走肉般任由侍女为她簪发，回想起与袁逢耳鬓厮磨的那一幕。
思绪万千。
那样的袁逢，热情奔放，生疏莽撞，她再也见不到了。
彼时早朝，小黄门站在廷前，宣道：“传汝南袁氏长公子觐见——”
袁逢步入朝堂，他一身云隐大氅，贴身的青绫襦袍，腰带上是鎏金的云纹。袁隗跟在他身后，朝前深深一拜。
楚国君王目光如电，朗声道：“上前来。”
袁逢幽幽动身，向前靠了靠，更加小心谨慎。
“仪表堂堂，果真是才貌超群。”皇帝微眯眼，垂旒下是晦暗不明的神情。
同刻，王窈乘坐车辇从宫道上过来。使者既已入宫，她自然是要去见一面的，皇后娘娘的原话如此。
也好，她倒要瞧瞧未来的夫婿长什么模样。
屏风将文武百官和王窈隔断，她站在屏风后，朦胧的雾面衬得殿中孑立得袁逢高挑。
她仰着脖子看了片刻，觉得这人看着眼熟，殿中气氛肃穆。
王窈站得远，听不太清，影影绰绰的光芒沿着檐角渗入，清风吹响鸾铃，响起一阵悦耳的叮当声。
晴光乍现，袁逢微微侧身，耳边的环蛇簪映射出金色的光泽，晃得王窈站不稳。
跪了一晚上，她的双膝发紫。擅自出宫还是把母后给气倒了，责令她不准叫御医，以示惩戒。
这会子站了这么久，早已撑不住，恍恍惚惚间绊倒了烛台。
“公主——”
宫人大乱，文武百官交头接耳。
循着声响而去，袁逢的目光只落在王窈的一片衣角上。他这才意识到她的存在，那一声摔倒的闷响，激得他心也跟着焦灼起来。
轻云从后殿匆匆而出，跪在地上，“陛下，公主殿下她晕倒了！”
“快请御医——”皇帝下了御座，奔向后殿。
宫女和太监纷纷涌入后殿，朝堂就这么散了。
听见里头纷乱的动静，有几次袁逢差点控制不住想冲进去，他还是竭力忍住了。
晚间，王窈徐徐苏醒，睁眼，皇后坐在榻边泪眼婆娑地地看着她。
“......母后。”王窈眼眶酸涩，涌出滚烫的泪水。
她看见母后又多了几根白发。
嘴里一阵发苦，哽咽得更想哭，皇后用帕子为她止泪，“王儿，母后想通了，你的婚事合该由你自己做主，至于求亲，你父皇心有成算，我也不用操心。”
“那母后的意思是......退婚？”王窈瞪大眼，有些不敢相信。
皇后欣慰地点点头。
闻言王窈浑身一僵，差点昏死过去。
曾经摔破脑袋，撒泼打滚都想拒掉的婚事就这么轻易的搅黄了。
可她现在才知道她要嫁的那个人是袁逢。
再错过，真就无缘相见了。
“要不，这婚事暂且别退了？”王窈试探性地说。
“什么？！”皇后唰地起身，一改悲容，“当初不嫁的人是你，怎么如今又改口了？婚姻大事岂可儿戏？！你迟早要把母后给气死！”
王窈匆忙下地，握住皇后的手，“在朝堂上，我站在屏风后，我看见了他，他就是我要嫁的人，母后，求你了。”
“就成全我吧。”
气煞皇后。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