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城已无旧少年》顾新城

79、番外：狼居胥

　　这一年满洲里还没有建成套娃景区，吃完饭胥己诚又带她去了呼伦湖，距离市区四十公里左右。
　　上午请假的时候，他顺便把营长的私家车给借来了，在地大物博、广袤无垠的内蒙古，有车会方便的多。
　　呼伦湖是内蒙古的第一大湖，清澈秀丽，有着“草原明珠”的美誉，尽管四月，但湖边还是有风。
　　他搂着她走在湖边，时不时的会问一句：“冷吗？”
　　逯湘凝摇摇头，笑着说：“不冷，我心热。”
　　有他在身边，热血沸腾，激情澎湃。
　　“傻姑娘。”他拍拍她的头，笑着回应。
　　这几年手机发展迅速，尤其是前年智能机的崛起，逯湘凝在苹果进入中国市场时就换了手机，胥己诚由于工作特殊禁止使用，他便用她的手机给她拍了许多照片。
　　逯湘凝翻看着他拍的照片，满意的夸赞：“你虽然直男，但拍照技术一点也不直男。不错，拍的都挺好的，没有一张死亡角度。”
　　花言巧语的人张嘴就来：“主要是人美。”
　　她笑着切换了镜头，对他招手，“来，拍一张合照。”
　　直男下意识就要拒绝，往后缩了缩脖子，“不要。”
　　“快点，我数三二一。”
　　她当是威胁小孩子呐！
　　胥己诚十分无语，转身就想走，被她又拉了回来，还威胁：“你不拍我就生气了。”
　　他瞪向她，似在发泄自己的不满，她不甘示弱的瞪了回去，两双大眼睛气愤的怒视着对方。
　　最后他一甩袖子，无奈的妥协：“拍，赶紧拍，拍完我就去跳湖。”
　　她才不理他那张胡说八道的嘴，镜头对准二人，仔细选着角度拍了几张。随后她点回界面查看，每一张自己都笑的开心，反观那位，跟谁欠他几百万似的。
　　她气道：“你就不能有点表情吗？每张都是冷酷无情的脸。”
　　胥己诚瘪了下嘴，心道他能配合都不错了，还挑三拣四的。
　　逯湘凝又指着他吩咐：“你就在那别动，我给你拍几张，这儿景好。”
　　直男一听，没半点犹豫，撒欢丫子就跑，边挥了挥手，“再见，我跳湖去了。”
　　从呼伦湖回市区，胥己诚又带她去了满洲里必打卡之处——国门，他也是第一次来。
　　作为中国最大的陆地口岸，在满洲里可以清晰的看到中俄蒙三国交界处，气势宏伟的国门和41号界碑就在眼前，胥己诚望着国门上的国徽，内心震撼不已。
　　耀眼的大红色和金黄色是他此生追逐的信仰，站在这里，他突然油然而生一股强烈的激动和骄傲。莫名的，眼眶酸涩，他紧抿着唇，目光牢牢注视着闪闪发亮的国徽不愿移开视线。
　　胸怀国徽，使命永在。
　　这枚金灿灿的国徽是他奋斗的力量之源，也是他梦想的启示者。
　　掌心突然变得温暖，他没有低头去看，但却用了些劲握紧掌心的小手，他轻声叫她：“阿凝。”
　　“我在。”
　　她就站在他身旁，和他一起注视着前方的国徽，听他在耳边诉说着成长经历：“当年我报考国防生，一方面是和裴涪浅吹牛，另一方面是跟家里赌气，后者占比更大。我从小生活在部队大院，小时候和母亲去过河北随军，后来回到北京一直住在西山，十岁那年才搬到现在的家。大院里的小孩子都偷穿过长辈的军装，偷戴过军帽，那时候什么都不懂，就觉得挺威风，挺气派。我家里有一张老照片，是我爸刚入伍时穿着绿军装扛着钢枪的样子，我小时候就经常梦想哪天也能让我摸摸枪。”
　　说到这里，他笑了笑，似在嘲笑童年不懂事的那个小屁孩。
　　“我们这种成长环境下的孩子，要走什么路，走哪条路，基本从出生时就有了方向，所以我在青春期叛逆阶段就觉得按部就班的生活很没乐趣，不管我最后考试成绩如何，都摆脱不了穿上那身绿皮的命运。特别是高二，浑浑噩噩，找不到方向，后来是裴涪浅点醒了我，她说愤世嫉俗是无能的表现，每个人都有每个人要走的路，有的人究其一生都找不到自己要干的事，于是碌碌无为一辈子，而我明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就更应该抢占先机，奋力拼搏，才不枉老天爷提前给我漏的底。”
　　逯湘凝第一次听他认真的提起裴涪浅，她只知道他曾经喜欢过对方，倒是不知道俩人之间还有这样深刻的谈话。
　　“裴学姐是很优秀。”
　　“嗯，除了眼光不好，喜欢了个垃圾。”
　　逯湘凝偏头看了眼紧蹙眉头的人，无语的瘪了瘪唇，这词她也没少在肖裕嘴里听到过，也不知道到底谁是垃圾。
　　“我想做出点成绩给我爸看，想让他知道我也没那么差劲，所以我去了北理，开始是赌气，后来是真的热爱。”
　　他望着前方的国徽严肃又认真的说：“以前我不懂，但现在知道了，我的责任和使命就是为了维护它，无论身处何地，国徽始终铭记着我的宗旨与荣耀。”
　　逯湘凝顺着他的视线望去，又感动又心疼，感动她的少年对祖国一片赤忱之心，心疼她的少年付出过的那些汗水和艰辛。
　　她紧紧握住他的手，承诺道：“我会和你一起的，你守护它，我守护你。”
　　那不行，他轻笑一声摇摇头，看向她说：“我还得守护你，你也是我最珍贵的宝贝。阿凝，我无比感谢你坚定的陪在我身边，因为有你的支持和理解，才让我可以没有后顾之忧的去追梦。”
　　她不知道，他多么想回到大二下半学期英语考试的那一天，如果可以回到过去，他一定对她一见钟情。
　　逯湘凝捶了他一拳，哽咽着说：“讨厌，老惹我流泪。”
　　老说一些让她感动到泪奔的煽情话。
　　他笑着搂住了她的肩膀。
　　风在耳边呼啸而过，他轻声问：“阿凝，你听到了吗？”
　　“什么？”
　　“风的声音。”他淡淡的微笑，眼里充满着向往，“阿凝，风是自由的，你也是自由的。”而他不是。
　　逯湘凝明白他想说但说不出口的话，也理解了他的身不由己。
　　风吹在她的脸上，她微眯着眼睛，执着的望向那枚国徽，片刻后，坚定的说：“你是我今生最美的遇见，也是我此生仅有一次的执着，只要你一直在，我就一直爱。”
　　久久没有听到身边的回应，直到他慢慢松开她，转过身一个人往前走着。
　　逯湘凝想跟上去，却看到他举起手在脸上一扶而过。
　　她静愣在了原地良久，直到他转身笑着冲她招手，她压下嗓子里的哽咽，忍回去了眼里的热泪，微笑着，清脆的应道：“来啦！”
　　与满洲里遥望相对的城市是后贝加尔斯克，原名“18里小站”，因距离满洲里市区18华里而得名，50年代中苏友好时，后贝加尔斯克曾是一个繁忙的车站，前苏联援建中国的大量物资都是由此站运抵国内。
　　俩人登上北疆明珠观光塔，胥己诚站在打卡点，手指给她看：“那里就是俄罗斯的后贝加尔斯克，那边是蒙古国，从这条线往咱们这个位置就都是中国了。”
　　逯湘凝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入眼一片广袤的土壤，令她惊叹连连：“真是幅员辽阔的大中国。”
　　他趁机打趣：“和英国比起来怎么样？”
　　逯湘凝摆了摆手，大英博物馆里多一半都是中国文物，她嫌弃道：“一个强盗而已，不配提鞋呢。”
　　除了欧式建筑和咖啡馆里好吃的下午茶以外，她对英国没什么别的向往。
　　俩人对视一笑，胥己诚望向远处的蒙古国，问她：“阿凝，你知道封狼居胥吗？”
　　“当然。”英勇善战的少年将军也是她幼时崇拜的偶像，她顺着他的视线看去，那一片是他刚刚指给她看的蒙古国。
　　俩人异口同声道：“骠骑封于狼居胥山，禅姑衍，临翰海而还。”
　　话音落下，四目相对，他们同时在彼此的眼神里看到了惊喜，原来他们已经不经意间如此默契了，俩人互相注视着，又不约而同的笑了。
　　胥己诚搂住她的肩膀，点了点头，“没错，乌兰巴托东侧就是狼居胥山，现在蒙古国的肯特山。”
　　逯湘凝偏头看向他，微弯唇角说：“你这名字起的挺好，封狼居胥是武将的最高荣誉，你姓胥，又当兵，你刚刚说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责任和使命，这就是冥冥之中的安排，你的使命就在带兵打仗。”
　　胥己诚讶异，他还真没想到这一层内涵，但不可否认，这个说法让他很开始，眼里流露出浓浓的喜悦，他淡淡的笑道：“巧了。”
　　俩人在观光塔上待了一会儿，下来后又去逛了免税区，卖的全是战斗民族的特产。
　　逯湘凝挑了几块巧克力，目光被展柜上的套娃吸引，她走过去一瞧，呵道：“这么小一个套娃就要7800，光明正大的抢钱呢。”
　　“喜欢就买。”他看了眼那个套娃，说道：“挺可爱的，买吧。价钱摆在那就是一串数字，买到人心坎上，它就发挥了价值。”
　　眼见他要拿下来，她赶紧制止：“别，我就看看。”
　　“真挺可爱的。”
　　“可爱的东西多了去了，我又不傻，花几千块钱买这么个摆件，它要是780还行。”
　　他白她一眼，“你想屁呢。”
　　她嘿嘿一笑，拉着他就走，见他目光流连忘返仍贼心不死，无语道：“我发现你们男生购物比女生还不理智，还疯狂。”
　　“还有谁？”
　　“肖裕啊。”提起这人，逯湘凝就略带嫌弃的吐槽：“每次和他去逛街，他都恨不得把人家商场搬空，我拦都拦不住。你也是，傻大冒一个，那套娃在某宝上就几十块钱。”
　　胥己诚停下脚步，掐了掐她的脸蛋，秋后算账：“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让你离他远点，你倒好，还每次，你想气死我啊。”
　　糟糕，一股醋味。
　　逯湘凝余光一闪，拉着他走到另一个货架前，夸张地说：“哇，你看这个冰箱贴，太可爱了吧！”
　　“别打岔，逯湘凝。”他冷眼睥睨着她，头都没回，顺手摘下了她看上的那个冰箱贴，扔进了购物筐里。
　　逯湘凝讨好的一笑，在他唇上飞快的亲了一下。
　　眼见对方溜远的背影，他摸了摸唇角，嗤道：“行，能气死我也是你丫的本事。”
　　逯湘凝听见了，转身给他做了个鬼脸。
　　黄昏时，俩人又开车去了满洲里车站不远处的俄式建筑群，以满洲里市博物馆为首，这里保存着一片文化遗址，有上百年历史的俄罗斯木刻楞、石头房、特色砖木建筑等，行走在这些古建筑群中，让人有一种置身于一百多年前的满洲里的时空穿梭感。
　　逛累了，胥己诚便带她去了一家当地人开的奶茶店，叫诺敏塔拉奶茶。俩人点了店里招牌的布里亚特包子，再配上当地特色的蒙古奶茶，以及几道小吃。
　　逯湘凝对这些甜食没有任何抵抗力，吃的那叫一个满足和享受。
　　胥己诚虽然不喜甜食，但看她吃的开心他就心满意足。
　　饭后，夜幕降落，他们沿着中苏金街和北湖公园又散了会儿步，逯湘凝看见路边的小吃就两眼放光，她多看一眼，胥己诚就付款买一份，但她胃口又小，每样只尝一两口便作罢，几次下来，胥己诚就对她的眼神视而不见了。
　　等俩人拎着大包小包回到酒店，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了。
　　逯湘凝脱了鞋直奔床上，唉声叹气道：“累死我了！撑死我了！”
　　他跟在她身后摆放好了她随手扔在桌上的包，和脱下来的鞋子，又拆了双拖鞋放在床边，鄙视道：“你就是个废柴，吃都顶不上用。”
　　她还好意思说撑，那些吃的全进他肚子里了，他还想抱怨呢。
　　她讨好一笑：“能吃是福嘛，这是我对你满满的爱。”
　　“歪理一套一套的。”
　　肚子胀得不像话，胥己诚走到窗户边，做起了俯卧撑。
　　逯湘凝看到后很是惊讶：“逛了一下午了，你都不累吗？你可真行，有什么想不通的，非这么折磨自己。”
　　他轻松的做着俯卧撑，问她：“赖谁？”
　　“得，当我没说。”
　　她侧躺在床上，饶有兴致的替他数着，一百过后她啧了一声：“果然是牲畜的力量。”
　　他语调未变，气都不带喘的吩咐：“你休息够了就去洗澡，废什么话呐。”
　　逯湘凝又看了一会儿，这才下床去洗澡。
　　临进浴室前，不忘吐槽：“真是个无趣的直男。”
　　没想到，她澡都洗完了，这人竟然还在做俯卧撑，她头发也顾不上吹了，大步走到他身边，震惊道：“你还没练完呢？”
　　胥己诚没回答这个白痴的问题，催她去吹头发，逯湘凝摇了摇头，“我看看你还能做多久。”
　　总感觉没练到位，浑身不得劲，他说：“你过来，坐我背上，给我点力量。”
　　逯湘凝惊讶极了，还能这样呢，她带着新奇坐到了他腰上。
　　胥己诚驮着她又连续做了二十来个，逯湘凝高兴的不得了，挪了挪屁股，鼓掌说：“真棒！”
　　话落，臀下的人直接趴在了地上。
　　她惊愕，又鄙视道：“怎么还经不住夸呢。”
　　胥己诚生无可恋的趴在地上，无力的锤了锤地板。
　　他练的好好的，她动什么动啊，动就算了，鼓什么掌啊，鼓掌就算了，头发怎么还滴水呢，全滴他脖子上了，又痒又让人心猿意马。
　　平复了下情绪，他动了动肩膀，示意背上的人下去，然后大步流星的走进浴室洗澡。
　　逯湘凝：“你没拿衣服。”
　　他隔着浴室门，没好气的冲她说：“我就喜欢裸着。”
　　逯湘凝气笑了，“行，有本事你就裸一晚上，不行明天上大街裸奔去。”
　　十几分钟后，那人还真是裸着出来的，他擦干身子后直接掀开被子躺了进来。
　　逯湘凝震惊：“咱真是一点脸都不要了是吧！”
　　他嘁了一声：“跟自己媳妇要什么脸。”
　　心里却暗道，反正一会儿还得脱，穿不穿的有什么区别。
　　逯湘凝又好气又好笑，“求婚了吗你就媳妇长媳妇短的，真不要脸。”
　　胥己诚抬眼看她，“我现在这样怎么求？全身上下光秃秃的。”说完又觉得不对，贱兮兮的笑了下说：“你要是不介意，要不我拔根毛跟你求？”
　　逯湘凝直接在被子里踹了他一脚，红着脸斥道：“滚！”
　　他笑着躲了躲，抓住她的小腿，翻了个身把头埋在她脖颈处蹭了蹭，闻着她身上的香味，他满足的微闭着双眼。
　　逯湘凝痒的受不了，伸手要推开他的头，试了几下没成功，她气道：“走开呀你，别在我脖子上吹气，痒。”
　　“我没吹气。”他声音闷闷的说着。
　　他一张嘴说话，她更痒了，笑着躲着。
　　他眷恋的亲了亲她的锁骨，低声诉说着自己的心意：“阿凝，我很想你。”
　　她不知道，在见到她的那一瞬间，他有多么的惊喜，他的阿凝那么懂他，他刚想了她一整晚，她就在一大早出现了。
　　她是上天送给他最好的礼物，也是他最珍贵的宝贝。
　　逯湘凝温柔的拍了拍他的后脑勺，“我也很想很想你呀。”
　　他终于舍得从她肩颈处抬起头来，指着电视机说：“你先把他关了再说这话，渣女。”
　　电视里正在放着莫霁言的《残阳雪》，胥己诚听着就烦。
　　逯湘凝笑的不亦乐乎，这个醋精。
　　她笑够了，准备告诉他一件事情：“其实莫霁言是我……”
　　“嘘。”他打断她，气闷道：“闭嘴，不准提他。”
　　说着越过她去拿枕头旁边的遥控器，不由分说的直接关了机。
　　逯湘凝轻挑眉头，咽下了到嘴边的后半句话，算了，还是等他有机会见到表哥时再给他介绍吧。
　　突兀的铃声在房间响起，胥己诚看着手机上那一长串毫无规律的数字，暗叹了一声。
　　“接呀。”逯湘凝推了推他，叹什么气呢。
　　他看了她一眼，无奈接通：“……嗯……嗯……挂了。”
　　逯湘凝：“？？？”
　　胥己诚随意的把手机扔在一旁，看着逯湘凝又叹了声气。
　　逯湘凝：“怎么了？”
　　胥己诚有气无力的把她拽进怀里，只有闻着她身上的味道才能让他平静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抬起头与她对视，愧疚的道歉：“对不起啊，明天不能陪你了。”
　　“嗐，吓我一跳，我当怎么着了呢。”逯湘凝大松一口气，问道：“部队有事？”
　　“嗯。”
　　“那忙你的去吧，今天逛了一天我腿都酸了，明天正好可以在酒店好好睡一觉。”
　　胥己诚不舍极了，但军令在身又不得不听，只能紧紧的抱住她，感受着这最后几个小时的温存。
　　又抱了会儿，他坐起身给她揉着小腿，逯湘凝也不跟他客气，把两条腿都伸向了他。
　　“唔，我还是想说，如果有一天你转业了，真的可以开一家按摩店。”
　　他配合的问：“那我是服务你，还是服务顾客呢？”
　　“让你开按摩店，又没让你亲自上阵，你只能服务我一个人。”
　　“行，保准把你伺候的舒舒服服。”
　　逯湘凝偏头去看他，“我怎么觉得你这话里带有颜色呢？”
　　他承认：“不用觉得，是事实。”
　　她蹬了下腿踢他，“你个流氓。”
　　胥己诚语气无辜，“我要是对自己媳妇都不流氓，那才是出了大问题。”
　　逯湘凝嫌弃道：“真想回到大一下学期开学，好好打打你的脸。”
　　说完，俩人对视一眼都笑了。
　　是啊，谁敢想当初那个高冷的监考官，竟然也是个凡夫俗子，谁敢想在外霸气侧漏有勇有谋的胥副连长，私下也会和女朋友开黄腔，也会以调戏她为乐，简直幼稚又可爱。
　　他的大手捏着她腿上最酸的一处肌肉，逯湘凝舒服的哼唧了一声，胥己诚停下了动作，鸡皮疙瘩都被她叫起来了。
　　“继续啊。”
　　还真把他当按摩师傅了，他嗤了一声，没好气的继续给她服务着，手上的力度报复似的加重了些。
　　逯湘凝：“呀，疼疼疼，轻点儿，讨厌你，嗯。”
　　按摩师傅眉心狠狠一跳，浑身酥软，彻底没法再捏下去了，他翻身贴在她后背上，问道：“还想继续‘按摩’吗？”
　　逯湘凝没反应过来，肯定道：“当然想啊。”
　　行，听她的，他伸手脱掉她的睡衣。
　　“喂，你干什么？”
　　“按摩呀，别急，保准儿把你伺候好了。”
　　逯湘凝又惊又羞，“胥己诚！”
　　“嘘，宝贝儿，留点力气等下再叫。”
　　深夜，逯湘凝感觉身体被人抱了起来，她累的没有一点劲了，闭着眼睛伸手推他，“不要了，我不行了。”
　　胥己诚低头在她额上亲了亲，柔声道：“我抱你去洗洗，乖。”
　　她又哼哼了几声，确定他不是要再来一次，这才放松自己僵硬的身体，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再次干干净净的回到床上，胥己诚搂住她，爱怜的亲了又亲：“宝宝辛苦了。”
　　第一次听他叫宝宝，心脏彷佛过电似的酥酥麻麻，她微睁开双眼，眼里浓浓的水汽在控诉着他的兽性。
　　胥己诚没忍住，在那双诱人的眼睛上爱怜的亲了亲。
　　逯湘凝伸出修长的手臂搂在他脖颈，将自己紧紧的贴向了他。
　　柔软的山峦贴在他的胸前，他用了些耐力忍下了蠢蠢欲动的欲望，抱着她轻声说：“爱你，宝贝。”
　　逯湘凝困倦到了极点，但依然努力叫回了一丝意识，回应道：“嗯，我也爱你。”
　　“睡吧，晚安。”
　　“晚安。”
　　许久未见的情侣难舍难分的拥抱在一起，就连睡梦中都不曾松开过彼此，他们无比珍惜和贪恋这难得的温存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