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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番外:赵一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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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内蒙古自治区东北部的满洲里市,北与俄罗斯联邦接壤,是一座边境口岸城市。这里地处中纬度地区,属于温带半干旱大陆性气候,夏季短暂、温暖,冬季漫长、寒冷。
身穿厚重军大衣的年轻军官打开办公室门,哆嗦着搓了搓手给钢碳炉子里添煤,炉子上烤着从炊事班那顺过来的红薯和橘子,他捏了捏红薯估摸着应该熟了,拿起就剥皮,瞬间烫的他嘶哈了一声。
“报告!”
年轻军官咽下嘴里的红薯,对门边的士兵说:“进。”
士兵冲他敬了个礼,然后苦着脸告状:“副连长,上周村里的牧民给咱们送的两头牛和羊,您还记得吗?”
胥己诚一边剥着红薯皮一边回道:“记得啊,不是让你们给送去炊事班了么,怎么了?”
小战士语气激动的说:“赵副连跑去挤牛奶,可那是公牛,现在牛在牛圈里正撕心裂肺的叫着呢!”
年轻军官放下手中的红薯,蹙眉问:“赵一凡?他又抽什么疯呢?”
“不知道啊,他非说要喝牛奶,您快去救救牛吧,那牛叫的太惨了,赵副连跟听不见似的。”
年轻军官黑着脸穿上了军大衣就往门外走,到门边时突然转身对士兵说:“把炉子上的红薯和橘子都拿走,你们分了吃。”
“是,谢谢副连长。”
还没走到牛圈就听到刺耳的叫声,胥己诚快走了几步叫骂道:“赵一凡,你丫又犯什么病呢?!”
被点名道姓的人此刻正蹲在牛圈旁,嘴里噙着支野草杆,闻声回头看去,眯了眯眼呵道:“瞎了?我挤牛奶呢。”
胥己诚气到眼前发黑,“这他妈是公牛,你挤哪门子的奶?!”
赵一凡哦了一声,冷漠的问:“公牛就没奶了吗?不都是牛。”
周围看热闹的士兵们噗哧的笑出了声,胥己诚这才抬头看向四周的人,挥挥手吩咐:“都该干嘛干嘛去,守这儿公牛就能产奶了?”
众人眼见他有发火的迹象,立刻一窝蜂的离去。
胥己诚往搞事情那人面前走去,边踢了枚脚底下的石子,正好踢到对方脚下。
赵一凡看了一眼,翻了个白眼,有气无力的说:“你别气我,我这正烦着呢。”
胥己诚眼皮一跳,心想他到底是干了什么缺德事,走了一个程少臣又来一个赵一凡,俩人如出一辙的天天折磨他。
他不止一次问过这个问题:“赵一凡,你有没有一个姓程的孪生兄弟?”
赵一凡白了他一眼,烦躁道:“都说了烦着呢,你还跟我开玩笑笑。”说了几百次了,不认识姓程的,也没有曾经走失被拐卖过,更不是哪个姓程的私生子。
“你烦什么?”
赵一凡吐掉嘴里的野草杆,气愤道:“陈乐言要和我分手!”
“你女朋友?”
“废话,不然还是我男朋友啊!”
胥己诚:“……”
要不是杀人犯法,他现在就是块碑了!
他转身就想找根棍,赵一凡蹲在牛旁边,一个人自言自语的抱怨着:“你说女人怎么那么小心眼呢?我不就是说了她几句么,她就跟我闹脾气要分手,我们俩从光腚就在一起玩,她不跟我过这一辈子,还能跟谁?哼,哥们告诉你,不管她想跟谁,我都宰了那个狗男人。”
“别告诉我,我不想知道。”胥己诚冷言冷语:“我要是你女朋友,我也跟你分手。”
赵一凡张了张嘴准备骂他,又觉得他话里意思不对,好奇的问:“你想变性呀?”
“我想打死你!”
操,怎么会有这种傻逼。
胥己诚服了,讽刺道:“就你丫这智商怎么考上国防科大的?当兵你都屈才了,把你放到北影中戏你现在已经是影帝了。”
赵一凡一本正经的对他说:“哥们志不在当戏子,我偶像是霍去病,我要向他一样,誓死捍卫祖国的荣誉。”
“去你妈的。”胥己诚觉得自己简直是对牛弹琴,气到脑瓜子都嗡嗡作响,这狗东西,好赖话都听不出来了。
他转身就要走,却被对方拦了下来:“喂,你陪我聊聊天呗。”
“聊个屁,老子一堆报告还没写,听你在这儿废话。”他瞪着对方命令:“赶紧起来滚回你办公室,不准再挤牛奶了,欺负一个畜生,你他妈连畜生都不如了。”
“咱俩都是一毛二,你他妈命令谁呢。”赵一凡瘪瘪嘴,站起身拍拍裤子,和他并排往回走。
胥己诚以为这件事到此就结束了,没想到赵一凡并没消停,得寸进尺的干缺德事,搞得下面的小战士每天都要来跟他告状。
那家伙倒是不挤牛奶了,先是跑去炊事班顺了一堆菜给牛喂,把牛撑的嗷嗷叫,后来又拎着水桶要给牛洗澡,把自己和牛都折腾的够呛。
胥己诚连续听了几天,搞不明白他怎么就非得跟头牛杠上了!
当天夜晚,他还没去找对方,这家伙又直接进到值班室,一屁股坐在了他对面,不发一言就是蹙眉发呆。
胥己诚开始没理他,直到他一篇总结报告写完,那人还在发呆,他这才冷漠的开口:“没事儿就滚。”
赵一凡放下翘着的二郎腿,沉重的叹了声气,说:“她把我拉黑了,我打电话发信息不接不回。”
“你跟我说,她就能理你了?”
赵一凡嘁了一声,瘪嘴道:“我就是心烦,想找人聊聊天。”
胥己诚很无语,他看上去像是好人还是看着会聊天?他给对方指了条明路,“那你应该去找你们连指导员或者直接找教导员。”
“得了吧,教导员张嘴就跟我扯马克思,我可受不了。”
胥己诚没忍住,暗笑着一声。
他和赵一凡都是今年从大学分到基层部队的军官,同属一个番号,同一个步兵营,年龄一样,职务军衔一样,就连宿舍都分在一起,唯一不同的是对方在五连,自己在七连。
看在同是北京老乡的份上,他耐着脾气问道:“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咱这鸟不拉屎鸡不下蛋的地方,连个母苍蝇都难见着,你别是在这儿还惹一身风流债,被人逮住了吧?”
赵一凡瞪向他,“老子是那人么!”骂完,又哀声叹气道:“是她跟我彩旗飘飘来着。”
胥己诚有点惊讶,可转念一想又不觉得意外了,他们几个月回不了家,见不着人的,人姑娘干嘛非得耗他们身上蹉跎青春呢。
“喂,你有对象没?”
“有啊。”想起逯湘凝,他心里一片柔软。
赵一凡鄙视道:“把你放荡的表情收敛点,我他妈失恋着呢!”
胥己诚心虚的咳了一声,也意识到自己这样在别人伤口上撒盐不厚道,但他不爱打听别人的八卦,也只能点到为止的劝:“你要是放不下,就再追回来。”
“追?老子从来不需要追女生。”向来都是他勾勾手指,对方就上赶着来,也就陈乐言,打小就跟他闹,真是把她越惯越得寸进尺了。
胥己诚耐心散尽,挥挥手说:“那你滚吧,我没什么好方法。”
“难道你女朋友是你追来的?看不出来啊,你长得也不磕碜,应该是女生追着你跑才对,我真无法想象你死乞白赖追人的样子。”
胥己诚刚喝一口水,还没咽肚里,就被气的猛咳几声,怒拍桌子吼道:“你给老子玩勺子把儿去!”
赵一凡悻悻的摸了摸鼻子,从兜里掏出烟盒。
“值班室不能抽烟,要抽滚出去抽。”
赵一凡切了一声,径自点着了,“一进门就一股烟味,你跟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呢,都是千年的王八。”
“我那是写材料累了,提神!”
赵一凡没理他,抽完了一根烟,气终于顺了些,这才又自言自语的说道:“我不想分手,那不是话赶话说到那了么,都是气话,她怎么还当真了呢,真小心眼。”
胥己诚纳闷:“你说什么了?”
好不容易放两天假,他回北京一趟不好好陪着人姑娘,还能把人给气跑了,人才啊。
赵一凡瘪嘴,给他讲了那天事情发生的经过。
那天他休假回北京,本来是想给陈乐言个惊喜,就没提前告诉她自己回来了,结果好么,他刚一回清华,就在教学楼前看见她和一男人拉拉扯扯喜笑颜开的,他一生气就质问她那人是谁,陈乐言竟然比他更气,反问他什么意思,他气急攻心就说她要想给他戴绿帽子就把工作做仔细点,别被他发现,结果那丫头竟然说不相信她就分手,他也就话赶话说了句分就分,不分谁孙子。
胥己诚嗤笑:“那你还难过个屁,分,必须分,为了不当孙子也不能复合。”
赵一凡白了他一眼,“你少挖苦我。”叹了声气,又烦躁的捋了捋寸头,气闷道:“都说了是气话,而且我不是怕她真给我在外面找了个人么,与其说是生气,不如说是害怕。”
他一回部队就几个月见不着面,说不担心是假的,那丫头明知道他的心意,怎么还就这么狠心呢。
胥己诚连骂他都觉得是费口水,无语道:“就咱这工作,一年到头能见着人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好不容易见着了,不往死里宠还惹人生气,你可不就活该被甩。”
赵一凡好奇:“你每次见面都往死里宠你女朋友?”
“废话,自己媳妇自己不宠,留着给别人机会呢?说你傻都是客气了,一点脑子都没,你闹这么一出,不正好给了别人可乘之机。”
赵一凡心里顿时响起了警铃,是啊,他当时被气到直接回了部队,可不是正好给了那男人安慰陈乐言的机会么。
想着,他再次掏出手机给对方拨打电话,还是持续的忙音,他冲对面的人扬了扬手,“把你手机给我。”
胥己诚嫌弃的瘪了下嘴,从兜里掏出手机,刚准备递给对方,手机屏幕上的人名开始闪烁,他盯着看了半天,皱眉接通:“有屁就放。”
肖裕怒骂:“你他妈对恩人就是这狗态度?!”
“你算我什么恩人?”
“怕被逯湘凝她哥发现的时候,三天两头把电话打我这儿,哦,现在是怎样,三方会审通过了,不需要我了,就翻脸不认人了是吧?你他妈是人么!”
胥己诚冷漠的回答:“不是,你又不是第一天知道。”
“操,你他妈的!”
赵一凡正着急用他电话呢,催促道:“快点说完,电话给我。”
肖裕耳尖的听见了那人的声音,怔了片刻,诧异的问:“赵一凡?”
胥己诚沉默了,盯着赵一凡看去,赵一凡蹙眉,小声骂他:“看锤子呢,手机!”
他缓慢的取下耳边的手机,放在桌上,点了个空放。
肖裕暴躁的声音瞬间响起:“我跟你说话呢,你听见没有!”
熟悉的声音响彻在办公室里,赵一凡瞬间虎躯一震,望着那部手机难以置信道:“肖老三?”
还真是他,肖裕瘪瘪嘴,没好气道:“怎么哪哪儿都有你赵一凡?”
“我他妈还想说这话呢!”赵一凡激动的起身去拿桌上的手机。
俩人一人一句互相骂着对方,被遗忘的胥己诚心想,他才他妈的想说这话呢。
肖裕:“你俩怎么在一块?”
这他妈到底是个什么剧情走向。
赵一凡:“我俩在一个部队啊,还一个宿舍。”
肖裕呵了一声,感叹道:“真他妈的孽缘。”
挂断电话,赵一凡问胥己诚:“你怎么认识肖裕的?”
胥己诚言简意赅道:“仇人。”
“你放你妈的屁!”
胥己诚嗤笑一声,盯着他好半响说:“我可算知道为什么这么烦你了。”
难怪第一次见面就对他没有好感,和肖裕沾边的就没一件好事。
赵一凡问:“我和肖裕是发小,你也清华的吗?”
“我爷爷在清华,我没在那儿住。”
“你爷爷叫什么?”
胥己诚报了老人家的名字,赵一凡又震惊了:“胥爷爷是你爷爷啊,我去,咱俩家对门!”
胥己诚也没想到还有这孽缘,想起一事,他问道:“前年除夕,我和肖裕在清华打球,他说要叫一朋友,是你吧?”
当时对方没在家,肖裕说过在国防科大,他还以为是根正苗红的军校生,却没想到就是眼前这傻逼。
赵一凡回忆了下,是有这么回事,不由的感叹:“这世界果然是个巨大的四九城。”
自此之后,赵一凡更是借着亲上加亲的关系,三天两头跑来烦胥己诚,张嘴闭嘴就是他家陈乐言。
胥己诚烦不胜烦,挥掉桌上的材料报告骂道:“你们五连都不训练的吗!你他妈一个副连长不带兵作训,天天儿女情长,军校培养你就是为了让你花前月下谈情说爱的?!”
赵一凡笑得一脸谄媚,“我们家陈乐言又跟我和好了!”
胥己诚掐掐眉心,手指着对方命令:“纸给我捡回来。”
赵一凡低头看去,一脚把底下的一堆纸踢得更远,在对方怒拍桌子冲过来之际,他脚下跟踩了个风火轮似的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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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天赵一凡在宿舍刷手机时,看到了一张出圈美女图,他惊叹道:“现在这整容技术真牛逼,你瞅瞅这脸,一点做过的痕迹都看不出来,整个一天仙下凡。”
胥己诚刚洗漱完,端着脸盆放回架子上,没搭理他。
那位嘴就没闲过,一个人也能自说自话个没完。
“咱们东方女性就应该穿民族服饰,尤其是旗袍,穿上旗袍那感觉一下子就来了,也只有东方女人才能穿出这份婉转和韵味。”
胥己诚喝了口水,耳边聒噪了半天,他不耐烦道:“你能不能闭嘴,想看女人穿旗袍找你家陈乐言去。”
赵一凡盯着网上的照片,连连称赞:“你看这衩开的真是恰到好处,若隐若现引人想入非非,我还真没见过有人把旗袍穿的这么美,瞧这凹凸紧致的身材,走起路来摇曳多姿,妩媚诱惑。”
胥己诚听不下去了,随手扔了本书砸到对方床前,骂道:“你他妈真够猥琐的。”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赵一凡翻身下床,举着手机凑到他面前说:“你看你看,是不是很美?”
胥己诚不想看,也没兴趣看,翻了个白眼刚准备骂人,眼角的余光在手机屏幕上一扫而过,他愣住,一把夺过手机仔细辨认着。
赵一凡嗤笑道:“装啊,你怎么不继续装高冷了?还我猥琐,瞧你那样,还放大看,你也不是个要脸的东西。”
胥己诚瞧了半天照片上的人,蹙眉问道:“这照片你哪来的?”
“瞎刷的呗,你没看那标题写着#最美留学生#,你还别说,一点没吹嘘。”
照片中的女孩儿,身穿一条青花瓷底色的过膝无袖旗袍,修长的脖颈上佩戴着一条珍珠项链,细腻的曲线勾勒出她那玲珑体态,东方女性稀有的魅力和纯粹的美,以及婉约典雅、暗香留韵的气质都被旗袍最大程度地凸显了出来。
女孩儿看着镜头淡淡的微笑着,沉静而魅惑,古典中隐含着性感,清艳如一朵娇艳的牡丹花,随花开花落,宠辱不惊而典雅地走过春秋,耀眼着自己的花样年华。
赵一凡看着面前久久发呆的男人,嘲笑道:“哈喇子收一收,你都能把人姑娘吃了。咱虽然在男人窝里待的时间是久了些,但你也别见个女人就流口水,说实话,有损你高冷的形象,而且很没出息。”
胥己诚听不得他废话,扔掉手机,怒斥:“我操,那是我媳妇!”
赵一凡嘁了一声,讽刺道:“撒泡尿照照你自己,不要碧莲了,就你这五大三粗的凡夫俗子配得上天仙吗?你上辈子没拯救世界,咱就别白日做梦了,拉开被子快睡吧,梦里拥有一切。”
胥己诚狠狠瞪了他一眼,从枕头下取出自己的手机,随便滑了几下,页面上显示出逯湘凝的照片,他递给对方看。
赵一凡和自己手机上那张网图对比了半天,惊讶了:“你之前就下载过天仙的照片吗?”
胥己诚:“……”
他下载过个屁!
胥己诚气冲冲的又翻了一张照片递给他看,那张照片是逯湘凝本科毕业时俩人的合照。
赵一凡放大瞧了半天,然后感叹道:“你这p图技术还挺厉害的。”
“我p你妈!那真是我媳妇!”
胥己诚站起身,烦躁的在宿舍里走来走去,一想到那张网络照片被无数男人意淫过,他就窜火。
“啊?!”
赵一凡吃惊的大张嘴巴,他听见过胥己诚和女朋友打电话,但从没见他女朋友来部队探亲过,真不知道那位天仙就是他女朋友。
可是,胥己诚能配得上人家?赵一凡还是不信,怀疑道:“真是你媳妇啊,你没骗我?”
胥己诚白眼都懒得翻了,“真我媳妇,骗你是孙子。”
“嚯!”
赵一凡风中凌乱的半响,再次打开网页阅读着那张照片下的文案,然后问道:“你媳妇UCL的?”
“对啊,本科和我都在北理,研究生去了UCL。”说完,他重重的舒了口气,这都他妈的什么事!
赵一凡想起一事儿来,问他:“我怎么记得肖裕那狗东西好像也在UCL?”
“他跟我媳妇上下楼。”
赵一凡盯着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你就不怕肖裕近水楼台先得月,把你媳妇这么美的仙女给占了去。”
“傻逼么你。”胥己诚白了他一眼,呵道:“肖裕那种大脑缺根弦的蠢货,他眼里除了裴涪浅还有谁?他认死理,看准一个人就会死杠,他这辈子就栽在裴涪浅手里了。”
赵一凡也是见过裴涪浅的,高中时的一次聚会,肖裕带着裴涪浅一起来的,他当时还挺喜欢那姑娘,就是没想到后来造化弄人。
听胥己诚这么说,他暗叹了一声:“他确实是个执着的蠢货。”话落,他又问道:“就算不是肖裕,这么漂亮的美人,你就放心把人扔在国外,怎么想的啊你。”
这要是他,肯定得天天提心吊胆,就怕头顶一片绿。
胥己诚捋了捋头发,烦躁的说:“不放心能怎么办?我是能出国还是能把她腿给绑住就栓我身上,穿上了这身绿皮就是四个字的命运:身不由己。”
说的也是,赵一凡瘪瘪嘴,安慰似的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笑道:“往好处想,你还有资格做被鲜花看中的那团牛粪,这就够了。”
胥己诚抬手推开他,眉头紧皱,“你少埋汰我。”
赵一凡转身躺回自己的床,再次偷偷看了眼手机上的天仙,心想还是陈乐言那样的好,他要是有个爆火的天仙女友被一群屌丝意淫,早他妈气死了。
胥己诚也确实快气死了,闭上眼睛眼前的画面就是那张旗袍照,他都不敢去回忆网友不堪入目的评论,真恨不得冲到网络的那端,把这群屌丝男都暴揍一顿然后活埋。
看了眼时间,正好是英国的中午,他没有犹豫,给对方发了个微信视频。
铃声响了许久无人接,他执着的又拨了一次,这次竟然被直接挂断了。
胥己诚盯着被挂断的界面,舌尖顶了下脸颊,顺手在和她的聊天页面打了个问号。
逯湘凝很快回他,简短的一句话:“这会儿不方便,等下回你。”
胥己诚把手机扔在了一旁,一个人坐在凳子上生了半天闷气,最后拉开门往出走。
赵一凡问:“马上熄灯了,你干嘛去?”
他冷冰冰的说了两个字:“跑步。”
一个人在作训场跑了十几圈,心中那股憋闷的郁气还是无法消散。
他想起赵一凡说的那些话,又想起那些下流的评论,整个人都笼罩在一种气愤和无力中,他很生气,可也不知道自己能做些什么。
说不担心是假的,且不说逯湘凝出众的姿色,单单异国恋就已经危机重重,四面楚歌了。他不敢想这些年有多少人追过她,更不敢想在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日子里,有多少男生对她献过殷勤,表过白。
在一段感情里诚惶诚恐、患得患失的不只有女生,男生也会,他也会怕她无法再忍受异地恋,也会怕她认清现实想要放弃这段感情,甚至放弃他。
他想相信她,也一直都相信她,但他仍是无法控制的猜想,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这些年有没有过后悔和失望?
数不清跑了多少圈,胥己诚最终无力的躺在地上,静静的望着幽黑的天空,心里空落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