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糖》楠知夏

8、同款牙刷

　　渝禾还是热，像被蒸笼里蒸着的包子，只有躁的分。

　　许知夏中午上完课，准备去学校门口混沌店，馄饨店今天的生意比较冷清。

　　她坐在凳子上，随意滑拉着手机。

　　咔哒。

　　桌子里要写碰撞的声音，钻入耳朵。

　　许知夏闻声抬眸，视线与一个满腹大叔撞上。

　　“小妹妹，叔坐这了，今这店人多呢。”他边说边拉板凳。

　　许知夏陪笑着。

　　“隔壁高中的？”

　　“嗯。”

　　“耍对象了吗？”大叔的八卦味传来。

　　“没，我好学生呀。”许知夏笑眯眯的。

　　“现在这个社会上，思想太超前了，早早耍对象了，听叔一句劝，这么早不要耍对象，容易被骗。”

　　许知夏的混沌被端了上来，她放下手机听着大叔的碎碎念。

　　游戏厅内。

　　林秋野坐在玩具摩托上，灯光随意打在身上。

　　程湛靠在一旁的空调上，双手环胸，眼里满是笑意。

　　林秋野回头看了眼他，出声说“阿湛，来玩啊。”

　　手机铃声响起。

　　程湛随手滑了接通，将手机抬到耳侧。

　　“你舅又来我这了，你来接吧。”

　　程湛立马站直“好。”

　　他拉起林秋野要朝馄饨店走。

　　林秋野一脸懵逼，有些小脾气的喊道“干嘛吗？”

　　“接我舅。”

　　“行。”听到这话小脾气一扫无云。

　　他一急忙到馄饨店，就发现自己的舅舅与许知夏聊的很开心。

　　许知夏的腮帮子两侧鼓起来，每侧都塞了一个馄饨，圆鼓鼓的像只小河豚，她还在笑。

　　他看着她这样子，也没忍住笑了。

　　走进。

　　出声喊“许知夏。”

　　她回头，看见是他，几乎是一瞬间，被吓得将两个馄饨全部吞入腹中，嗓子被烫到，剧烈咳嗽。

　　程湛看她这样，有些失神，立马轻抚她的后背，想让她舒服点。

　　“没事吧。”

　　“没……咳咳……没事。”

　　他的视线停在女孩惨白的脸上，干呕着，有些反胃的迹象，他立马将垃圾桶拉过来。

　　许知夏立马弯腰狂吐，今早吃的全都吐出来了。

　　“你先带我舅回去。”他眼神示意林秋野快走，怕她尴尬。

　　许知夏吐完就羞死了，直起腰。

　　程湛看他们离开，才启唇说“好了吗？”见她如释重负的直起腰，没说什么，直接拿起垃圾桶朝门外走去，没有任何的嫌弃。

　　许知夏看着他的背影，他的脚下踩着光点，碎发被风吹起，她此刻好像听到了自己的心跳声。

　　砰砰砰。

　　如雷贯耳。

　　他回来后，将垃圾桶放到桌脚旁，轻声问“还吃吗？”

　　许知夏摇了摇头，这会脸上有了红润，小心的开口“我想刷牙。”眼神中更多的是试探。

　　“回家刷，行吗？”

　　见她没说话，又添了句“嗯？”嗓音带着蛊惑，好听的过分。

　　“嗯。”

　　两人一前一后的回到家。

　　许知夏一到家，赶紧跑到卫生间，拿起牙刷，挤了点药膏就赶紧往嘴里塞，想赶紧把嘴里的那股味道给清除。

　　冲洗牙刷的时候，才发现牙刷柄上的图案是小猫，伸着两个爪子，露出两个可爱的小獠牙。

　　竟然跟他的牙刷一模一样，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是小熊，而他的是小猫。

　　果然是程猫猫。

　　她听到门把手的声音，立马将牙刷放回原处，装的一脸淡定。

　　程湛走到卫生间处。

　　“还没刷完吗？胃不舒服吗？喝点米粥？”

　　他摇了摇手上刚刚去早餐铺买的米粥。

　　她接过，他的下一句话却让她震惊了。

　　“我也刷个牙，感觉嘴里有味。”

　　他侧着身越过她，淡淡的薄荷味扑鼻而来，她抬眸只能看见清晰的下颚线，和略带胡渣的下巴，发育挺好，这么早就有胡子。

　　他拿起牙刷，随手挤了点牙膏，看了一眼图标，确认过后是自己的，往嘴里一塞，就开始剧烈进出着，也不怕自己牙龈出血。

　　许知夏想制止他，却发现已经晚了。

　　程湛将眼前的一些碎发胡乱抓了把，他感觉碍眼。

　　许知夏的心思早就飘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算不算……

　　间接接吻。

　　程湛出声制止了她的飘渺“我要上厕所，你还要看吗？”

　　她立马摇头，离开时还把门带上了。

　　她坐到沙发上，用吸管戳开米粥表面的皮层，吸了一口，是热的，很甜。

　　她用余光瞟到，程湛的校服口袋里有个类似信封的东西，裸露出大半个上身，即将掉到地上。

　　“你口袋里的信掉了。”

　　“啊？我没装信啊，你看看呢？”

　　许知夏抽出信封，小心翼翼的拆开，粉色的信纸裸露出来。

　　是封情书。

　　你好：

　　程湛，我从高二就喜欢你了，像你如阳光那般耀眼的人，的确让人很着迷，也许年纪真的很小，不太懂克制，不知道你看到这种信是什么心情？烦躁？激动？我不太确定，你是否会看？或许它的归宿会是垃圾桶。

　　我就不多说了，愿你永远站在光亮里。

　　-保密

　　许知夏看完后，觉得有点不太好，塞回他的口袋里。

　　脸爆红，有些做贼心虚。

　　“写什么的？”程湛出了卫生间，往脸上随便擦了点油，十分粗暴的随便抹了下。

　　“情……情书。”她结结巴巴的开口说。

　　“哦。”他一点也不在意，从冰箱拿出一瓶饮料，手指勾起拉环。

　　噗嗤。

　　气泡起此彼伏。

　　他仰头喝了几口。

　　许知夏看清了，和上次在便利店的饮料口味一样，也是荔枝味的，她摸了摸头。

　　“我也想喝。”

　　程湛的视线落到她身上。

　　她感觉到了炙热，像是要把她拆之入腹。

　　“干嘛。”

　　他一副看傻子的表情，手指轻轻敲打着罐身。

　　哒哒哒。

　　“刚吐过，要喝冰的？不怕死?”他把死咬的很重。

　　“放心死不了。”她挣扎道。

　　视线落到她喝了几口的米粥上。

　　“冷的加热的，你也敢喝？”

　　许知夏放弃挣扎了，犟不过，认输。

　　“情书呢？”

　　她从口袋抽出递给他。

　　程湛拆开看了一眼，嘴角挂着无奈的笑。

　　好吧，他看的时候确实挺激动的。

　　“我走了，要迟到了。”

　　程湛看着她的背影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