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镜面循环[无限]》更打月

12、威胁信的定位

　　“我有一本魔法书······难道你不想拥有他吗？”
　　“魔法书？那不是······说来听听。”

　　“带价来谈。”

　　·

　　“少爷，您昨晚这是干什么去了，怎么搞成这个样子？现在才回来，吃了吗？”

　　“没关系，不用管我，我想自己一个人待会，你们不要再靠近我的书房了！”

　　·

　　“少爷最近总是把自己一个人锁在书房里，有的时候还能听到很大声的自言自语······”

　　“已经这样多久了？”

　　“快，一个月了吧。”

　　“他在说些什么？”

　　“好像是在看书。”

　　·

　　正午时分的丁香路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一阵阵消散不去的丁香味，连连飘进钟表店铺。

　　江莱看着德拉克没有言语——他怎么可能不会修？上一次，他明明说过只有自己会修！

　　他在装什么，难道他在隐瞒些什么吗？还是只是单纯地因为这次比较特殊······

　　“哈哈，实在抱歉”，德拉克说，“若是平常的问题我都能修好，只是这一次的可能比较特殊，说实话我甚至看不出来是那里出现了问题······”

　　“噢······好吧，谢谢。”江莱礼貌地回答，眼眸中的颜色渐渐淡了下去。

　　“对了，可能会连带着手机一并报废，里面的数据······应该也很大可能会弄不出来了，还有备份吗？”

　　有备份，但是······江莱歪了歪头，德拉克一定有事情隐瞒着自己，在这种情况下，她没有把握放心地把数据交给他。

　　江莱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僵硬，随后便表现出了符合现状的僵硬和吃惊，她声音有些卡顿：“没，没有······我的天呐。”

　　“那可太遗憾了。”德拉克说道。

　　“哎······”

　　江莱的头发都被自己抓乱，德拉克好心地递上一张纸巾过来，然而江莱眼中根本没有泪水，只有疑惑。

　　她接过纸巾，从包里拿出一面镜子，照着自己的脸，她背过身去，好让德拉克看不到“自己的窘态”，于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镜面中的人物在动，可是满墙的钟表却诡异地没有显示时间——直到现在，江莱才更加见识到钟表没有指针的诡异。

　　“对了，剩下的数据还需要我来破译吗？不知道您的朋友是从哪里知道的我，我可以再帮您看看。”

　　江莱收回镜子，咳嗽两声回道：“先不用了，谢谢您······”

　　“没关系，要不看看表吧？”德拉克笑道。

　　江莱拒绝了德拉克的邀请，只是询问：“为什么这些钟表都没有指针呢？”

　　德拉克回头看了一眼，“有了指针，钟表就活了，赋予他们生命的，应该是他们的主人。”

　　他说的话云里雾里，像是带着清晨的雨露，似乎还有些虔诚。

　　江莱微笑着，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最终以中午吃饭为理由离开了这家店铺。

　　出去之后江莱第一时间乘车去到了百合路的手机维修店。

　　上次也是差不多这个时间，好像要更早一些，江莱那里第一次遇到了德拉克。

　　江莱与门口挂着的那一块有些歪的破烂木板相视很久，她缓慢地靠近小屋的窗子，借着手机的亮光看向屋里，一片黑暗，屋内的陈设被照亮之后依旧是被不干净的灰尘色包裹，让人生怕呼吸一加重就要吹起沙尘暴。

　　屋内没有人，屋外也只有一行踩在青苔上留下的浅淡的脚印。

　　江莱估摸着从这里坐车到钟表店的时间差不多也只需要不到一个小时，正足够从这里打烊之后再过去。

　　他为什么要骗自己呢？

　　“您好这里是克莱斯蒂万事通，很高兴为您服务，请问······”

　　“您好，我想问百合路116号的店主德拉克和丁香路钟表店的店主德拉克是同一个人吗？”

　　“您好，很遗憾告诉您，钟表店和手机维修店的店主于今年二月份去世······”

　　江莱听到脑中一阵“嗡嗡”，不对，应该是前店主。

　　德拉克曾经说过，自己过来克莱斯蒂是因为他的祖父，他是继承店铺，他就是那个德拉克，不会错！

　　江莱挂掉了电话，背着包中的数据缓缓走在回学校的路上。

　　·

　　“嗨奥斯卡先生，还记得我么？我是江莱，您的合作伙伴，最近过得还好吗？”江莱拨通了奥斯卡的电话。

　　对面回应她的是一串自己听不懂的外国话。

　　“······”

　　而且音调也明显更加粗犷，还伴有打斗声和叫嚷声······

　　可见赌场现在估计也是一片混乱。

　　他不会给自己的是一个假的号码吧？可恶，早知道当时就先试一试了！

　　最后声音清晰了一些，江莱听到奥斯卡身边那个之前奉命看管住自己的保镖姐姐的声音——“等一会儿，老大有事。”

　　“噢，好的。”江莱乖巧地回应，电话被冷酷地挂掉了。

　　作为赌场主人兼任俱乐部金主兼任忒修斯之船整个楼上的投资人，奥斯卡很忙，忙得要死，不是每时每刻想要见面就能给自己提供有效信息的工具人，江莱很清楚这一点。

　　看着面前的数据备份，她现在要做到的是保护好缇修斯辛苦了一整夜整理出来的数据，不要再弄出一些乱子出来。

　　·

　　“咚咚······”

　　江莱的宿舍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缇修斯？江莱心想。

　　她抬头看了一眼时间，现在还不到晚上九点，还有半个多小时。

　　宿舍没有猫眼，江莱也看不到门外的情景，她忽然发现，自己的窗帘是开着的，而且宿舍里灯光大亮。

　　这个时间太阳已经到了克莱斯蒂的另一边，宿舍本就偏僻，往日就照不进来什么光，何况是楼道！

　　现在整个六楼，应该只有江莱这一间房间是透着光的，她现在甚至能想到那个人站在门外的样子。

　　这样，她就不能装作自己没有在的样子，因为这样一定会被发现！

　　她深吸一口气——隔着镜子自己不能看到窗外的景象，她现在也不敢轻易看到自己身边发生的“未来”，若是真是一个什么歹徒的话······她看到自己被杀了怎么办！

　　算了算了保命要紧，正当江莱一只手拿着水果刀像只踮脚的猫一样小心翼翼一步一步地靠近门口的时候，门外的人突然等不及一样发话了。

　　声音这么规范，又陌生。

　　“有人送的东西，放门口了，记得出来拿。”

　　“······？”

　　江莱不记得自己买过东西或者有谁说过要给自己东西。

　　第四次循环的时间确实有些太漫长了，短短了两天内发生的新奇事有点多，让江莱应接不暇。

　　她是拿，还是不拿？

　　门外的脚步声远去，足足过了十分钟，江莱才将门打开——只有一封信。

　　【江莱小姐：

　　四月一日，愚人节愉快！

　　希望你每天都愉快，每天进去第一眼就可以看见我的祝福！】

　　“······”

　　江莱拿着信封的手都在颤抖，薄薄的一封信纸，从信封到信纸都是惨白色，只有字迹是黑色的，但是是标准的印刷体！

　　这人是谁？他想干什么？

　　江莱回头看向自己的手机，猛地转身把窗帘拉了起来。

　　这是一封不怀好意的警告信——她之前没有收到过，只有今日！

　　他精准定位到了自己的位置，并且试图封住自己的嘴，她是做了什么触发了什么的事吗？

　　江莱想不到，原来除了奥斯卡，还有别的人也能够通过这个网站定位到她的位置······

　　“咚咚······”

　　不一会儿，敲门声又响起，江莱心猛地一沉——怎么又来？

　　“江莱？我是缇修斯。”

　　缇修斯······江莱眼睛倏地就湿了，紧紧攥住手中的信纸扑向木门。

　　她把这封信展开拿到自己面前，缇修斯低下头的第一看看到的就是这简单的几行字，然后就看到了江莱发红的眼。

　　“缇修斯，你来之前······不对，你看到那个人了吗？他刚下去！八点半，或者四十。，有个人给我门口放了一封信，就是这个！”

　　缇修斯呆呆地站在门口，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他朝着走廊看去，幽深狭长的走廊只有601散发的昏黄光亮，一眼望去黑不见五指。

　　“你别担心，我们先进去，慢慢说。”缇修斯攥紧了藏在背后的玫瑰花，轻拍了拍江莱的肩。

　　“不对，”江莱的神经有些高度紧张，“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我是魔法师啊，就是因为定位到了你的位置我才能进入循环的，你忘记了？”缇修斯柔声地说。

　　江莱偏过头，“嗯”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有点太紧张了。”

　　“没关系，正常。”

　　缇修斯拿过她手中的那封所谓的“信”仔细看了看，眉头越来越深锁。

　　“这就是你上午和我说的那个，【四月一日，愚人节愉快】，对吗？”

　　江莱点了点头。

　　“你走之后我用手机登陆了网站，但是当我在搜索框里输入‘四月一日，愚人节愉快’的时候，手机就又像上次一样，时间定格在那个时候的时间，”江莱把手机拿过来给缇修斯展示，“像这样。”

　　她现在堪堪恢复了理智，努力把自己今日经历的一切能够到导致这一转机的事情都想了一遍。

　　“对了，”江莱忽然想到自己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缇修斯，“数据可能不能找那个钟表匠破译了。”

　　“为什么？”缇修斯问，“难道······你觉得是因为他？”

　　江莱说：“不是这个原因。你先告诉我你为什么让我去找他？那里明明表面上看上去就只是一个简单的钟表店。”

　　“这个啊，”缇修斯说，“说来话长，我发现那个干扰信号每次发出的时候都会特意避开某几个地方，经过排查我发现这个地方有一种设备，应当是专门的人才有。”

　　“原来如此。”

　　“他怎么了？他破译不了吗？那就得再想别的办法了······”缇修斯的声音越来越低，渐渐像是沉入了大海。

　　而江莱这边，让缇修斯平静无波的大海掀起了滔天的巨浪。

　　“我说上一次循环的时候我的手机用不了了，但是我修好了，”江莱靠在桌子上看着缇修斯的眼睛，“给我修好手机的是一个手机维修店的店主，他说这可能只有他能修，他叫德拉克。是个混血，琥珀色的眼睛和头发。”

　　缇修斯听得很认真，但是也不明白她说这些到底是什么意思，于是表情有些不解。

　　江莱将这只有一半的故事接着讲完：“钟表店的店主，也叫德拉克，是个混血，琥珀色的眼睛和头发。”

　　缇修斯顿住了，动了下头。

　　“他说他不会修手机，这对他来说，太难了。”

　　缇修斯的表情很耐人寻味，他垂下眸子拨弄自己的玫瑰花。

　　“你的意思是说他有可能在骗人？”

　　“也许没有骗人，只是这次情况不太一样······”江莱皱了皱眉，“但是我总感觉他一定有什么东西是关于这件事的，并且他在隐瞒。”

　　缇修斯沉默着点了点头。

　　“那家手机维修店在哪？”

　　“百合路116号。”

　　缇修斯伸手将还绽放着的红玫瑰递给江莱，说道：“你······江莱小姐，你是否介意现在带我去一趟你所说的那个地方？”

　　江莱知道他来这一次不容易，并且还有时间限制，不充分利用了实在是有点浪费。

　　江莱说：“ 没关系，走吧。”

　　·

　　“这么晚了来这里也不会有人了，你是想来看什么的？”

　　站在手机维修店的不远处，江莱问缇修斯道。

　　缇修斯点亮手机以在月色下照亮眼前路，“闲着也是闲着。”

　　“前面的路上都是青苔，若去的话要小心一点，这里偏僻，一般不会有人来，我怕留下太多脚印，明天会被他发现。”

　　“你倒是小心谨慎，”缇修斯忽然笑出了声，“不过我不过去，在这里就行。”

　　他说完这句话就近停下脚步，选了一块看上去比较干净的地面席地而坐，在包中翻找着什么。

　　江莱看他先后拿出了电脑还有一系列先进的高科技，问：“这是干什么？你要在这里······”

　　“这里的信号更精准一些。”缇修斯道。

　　他递给江莱一张很大的报纸，江莱看着报纸又看了看他，分给了他一半随后自己也学着他坐在了旁边。

　　流银的月色自苍穹洒下，仿佛只一眨眼的功夫就流进了克莱斯蒂的每一处角落。夜晚的百合路116号十分静谧，灯光也稀稀疏疏的，好像要和天上的星星比一比个数似的。无人的路边，摇晃的灯光下，两个人凑近坐着，成了这幅画里富有生气的点缀。

　　江莱托腮看着缇修斯的电脑，数据在屏幕上跳跃，无休止，一个瞬间就千变万化。

　　两个人都各自不言语，缇修斯看着电脑上的数据，江莱是不是看着电脑，时不时抬头看看星星，就这样过了很久。

　　直到过了克莱斯蒂大学的门禁时间。

　　“原来真的是这样······成了。”

　　缇修斯手指在键盘上敲下了最后一下，惊喜地看着转头看向江莱。

　　此时此刻他的声带都在颤抖，情难自禁，缇修斯紧紧把江莱抱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脸颊贴着江莱的脸颊，恨不得将怀里的人镶嵌在自己身体里面。

　　江莱的眼睛也在闪烁，“成了？什么成了？是找到新的定位线索了？”

　　“不错，”缇修斯双手搭在江莱肩上，随后将电脑挪到江莱面前，“看到了吗，这个，最下面的这一行，不是，这一整块，江莱小姐，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定位到了······百合路116号？”江莱看着电脑上缇修斯指着的地方暗自琢磨着，听到自己内心的想法之后大吃一惊，蹙眉看着缇修斯。

　　缇修斯安抚江莱似的温柔地点了点头，“是的。”

　　“江莱小姐，你简直是天才，如果不是你我根本不会定位到这么准确的地址！”

　　“······”江莱看着过分激动的缇修斯深思：他的意思是背后的那个人，难道就是德拉克？

　　“太好了！又进一步，但是······这能说明德拉克就是那个人吗？还有，你是怎么找得到这里的······为什么？”江莱说，“为什么你会选择······难道说是我刚才和你说的给了你启发了吗？”

　　缇修斯道：“是的。”

　　“按照你所说的，这位‘不会修手机’的德拉克先生既是钟表店的店主，也是手机维修店的店主，既然他在钟表店能被检测出那个仪器的信号，那么为什么我却没有检测到手机维修店的信号呢？我觉得很奇怪。”

　　江莱欣然一笑，他也知道了缇修斯的意思。

　　“果然和我猜想的一样，为什么百合路116号应该有仪器的信号却不能被检测到？——因为这里就是信号的发源地。”缇修斯对江莱做了个肆意的笑。

　　江莱听完他的这一番话，不禁感慨笑道：“不愧是足智多谋的魔法师缇修斯，佩服。”

　　缇修斯：“多亏了你，江莱小姐。”

　　“我没有想到可能是他，不过他的行为确实是有些夸张······不过目前也不能完全妄下判断就认定是德拉克，往后还得观察一阵。”

　　缇修斯点头道：“你说的对。”

　　好像尘埃落地，又好像已经看见了曙光，江莱简直下一刻就要想到天光大亮的胜景了。

　　江莱欣然道：“知道凶手还不是最后一步，知道了凶手如何厉害不可怕，可怕的是不能阻止注定的结局。”

　　缇修斯笑着收拾自己的东西，说：“英雄所见略同。”

　　“既然已经过了门禁的时间······”江莱站在半夜的冷风里，看着手机上的时间正在有条不紊地向前推进，笑着看向缇修斯道，“不如······我们去喝一杯？”

　　江莱两根手指夹着在手机光亮下几乎是闪闪发光的无限额黑卡往缇修斯面前晃了晃，“想喝什么，我请你。”

　　缇修斯站起身子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歪了歪头：“那······好吧？不醉不归哈哈。”

　　·

　　“干杯！”缇修斯将酒杯高举过头顶，发丝被冷风吹过不但不凌乱反而多了几分潇洒俊逸，与他往常有些可以营造的一本假正经不太一样，仿佛这才是一个少年人骨子里应该有的不羁和潇洒。

　　与此同时，只喝了一杯酒“小酌”一下的江莱明显比这位魔法师要清醒得多，她笑着和缇修斯捧杯，“干杯！”

　　说起来她不知道自己从前有没有喝过酒，但是在面对缇修斯的时候自己却有一种自己酒量一定能以压倒性的优势胜过他的下意识。并且自己好像基因里就带着对酒的一种向往，于是一有些高兴上头的事就十分乐意喝点酒，似乎这样过得更加开怀，畅快。
　　酒色上头，江莱整个人都像是被泡在一壶上好的酒色佳酿里，被腌入了味，由内而外地散发着一股蜜酿的香甜。

　　原本白皙的鹅蛋脸此时被上了一层淡粉的蜜色，显得五官更加亮眼动人，乌鸦羽毛一半的睫毛忽闪忽闪，被酒辣得激出来的眼泪沾在睫毛上，亮晶晶的，像是鸟儿飞过丛林羽毛上沾上了露珠，阳光一闪，更是光彩夺目。

　　缇修斯看傻了眼，目不转睛地盯着江莱看。
　　江莱笑他：“怎么，伟大又尊贵的魔法师大人喝醉了？怎么光盯着我看呢？”

　　说着她伸出两根手指在缇修斯面前晃了晃：“这是几啊魔法师？”

　　缇修斯一把抓住江莱的手指，也温柔地笑：“别晃了，看不清你的脸。”

　　“哈哈哈哈······”酒色醉人，他们也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些什么了。

　　“你说咱么这不会是半场开香槟吧？”江莱忽然想到，“不对，不好不好······”

　　“当然不是！我知道你的意思，”缇修斯用更高声调地声音否认了江莱的消极想法，顺便给她倒上了一杯，“这酒啊，就该及时享乐及时喝，阶段性胜利也是胜利啊！结局不会因为这短短的一时畅快就改变，我们会成功的。不要瞎想嘛！”

　　江莱笑着一饮而尽。

　　缇修斯接着豪爽地说：“今天豪放一把！”

　　他站起身，靠近了江莱的耳边，轻声说：“待会我用魔法把喝酒的后遗症消除，这不是半场开香槟，只有高兴，没有遗憾。”

　　江莱眼睛睁大，看着缇修斯给自己露出一个好看的微笑，她笑着回应，举了举杯。

　　时间一到凌晨零点，江莱应声而倒。

　　缇修斯扶着江莱的身子，一根手指在他头顶上轻轻点了一下。

　　“好了，明天一觉醒来，不会有任何不适，酒醒了，好好睡觉吧，江莱小姐。”

　　缇修斯贪婪地看着江莱的睡眼颜，许久，将江莱抱起，用自己的外衣给她挡风，踩着窗子飞了出去。

　　第一次，俩个人一起看着城市的夜空，直到克莱斯蒂大学的灯光亮起，又熄灭，一只黑色的蝴蝶消失在夜色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