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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2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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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贺烊舟摇了摇头。
他不需要别人帮他洗啊啊啊,洗澡这么隐私的事情,薛忱能不能不要这么不把他当人哇!!!
“你出来自己洗,本将不帮你。”薛忱想了半天终于知道贺烊舟为什么跑了,他站了起来,转身回了浴桶那边,往木盆里装了足够的水,而后自己脱了衣袍没入了浴桶中。
贺烊舟见外面半天没动静,小步地出了床底,探头去看。
看到了白花花的胸膛。
贺烊舟:“……”
有时候他都认为是自己太矫情,可仔细一想,薛忱是直男,没办法。
好吧。
贺烊舟猫着步向盆那边走过去,走两步就观察薛忱一下,发现对方全程闭着眼睛,他才松了口气,快步走到盆边,用爪子试了试水温。
还可以。
贺烊舟踩进了木盆里,在盆中慢吞吞地蹲了下去,热水烫得他浑身舒畅,他有些不自禁地呜了一声。
薛忱垂眸看他。
贺烊舟尴尬地低下头,用爪子想给自己搓搓毛缓解尴尬,发现根本没法搓。
腿太短……
咋办,他总不能用舌头舔吧?
贺烊舟有点想死,他能切实地感受到头顶上的视线依旧炽热地盯着自己,并且没有要移开的意思。
“嗷呜?”贺烊舟仰头跟那人对视,眼神带着纯澈的疑惑。
“需要本将帮忙吗?”薛忱似笑非笑,看着漫在水中的‘落汤狐’。
贺烊舟想说不需要,但他好像只能说要。
不然他这澡就没法洗了。
但贺烊舟拉不下面子,他把自己整个身体都泡在水中,不回答。
他不说要也不说不要,看看薛忱怎么选。
但薛忱那边半天没传来什么动静,贺烊舟闭上了眼睛,头趴在木盆边儿。
算了,就这样泡泡也行,不用搓。
身边突然响起哗哗的水声,紧接着是窸窸窣窣的擦身子和穿衣服的声音。
贺烊舟悄咪咪地睁开一只眼,发现薛忱已经套好了里衣,正往自己这边看。
贺烊舟吓得赶忙把眼睛闭了回去。
木屐在地板上走动的声音格外刺耳,脚步声越来越近,一道阴影遮在了贺烊舟面前。
贺烊舟掀开眼皮,薛忱正好蹲下了身。
温热的大手覆在自己的身上,贺烊舟的耳朵瞬间耷拉了下来,他清晰地听见了自己的心跳此刻正在狂欢。
这是贺烊舟人生中第一次被别人洗澡。
好奇妙。
有电流。
贺烊舟就这么呆愣着,直到从盆里被抱起来,他才回过神来,毛巾裹在他的身上,贺烊舟狠狠打了个喷嚏。
薛忱抱着贺烊舟走到椅子边坐了下来,他在自己腿上也垫了条毛巾,而后将贺烊舟放在上面。
贺烊舟有些别扭,在他腿上一动都不敢动。
薛忱伸手捏起贺烊舟的下巴,让贺烊舟不得不和他对视。
???
擦毛毛就擦毛毛,深情对视是做咩啊?
薛忱眼睛弯了弯,贺烊舟狐疑地想,这货该不会被自己的可爱外表迷住了吧?
薛忱笑道,“小狐狸怎么也有眼屎。”
贺烊舟:“……?”
我去你大爷的。
贺烊舟毫不留情地将他的手拍开,低下头抬爪在眼角揉了揉。
不是,这男的有病吧。
为什么小黎她们会喜欢这么个煞风景的人?该死的。
贺烊舟又羞又恼,他想了半天,终于想到了报仇的方法。
贺烊舟在薛忱腿上站定,对着薛忱嗷呜了一声,而后用尽全身力气开始甩脑袋。
水渍飞溅,薛忱不出意外被甩了一身水。
他额角青筋直跳,看着贺烊舟的眼神深了深。
贺烊舟被他看得直发毛,“呜呜呜呜~”
这可是你先惹我的啊!不要一副要吃人的样子啊喂。
“不闹了。”薛忱耐着性子,隔着毛巾搓了一下他的脑袋,“本将先给你擦干,别感冒了。”
贺烊舟:“?”
啊?你这……
这……不生气?
甚至还能这么温柔?
贺烊舟感觉这人肯定憋着坏要整他,只是碍于他现在是狐狸,不能虐待小动物而已。
额咳咳,其实一直当个狐狸还挺好的,毕竟薛忱看起来好像在他是狐狸的时候,更……
更……
温柔?
贺烊舟一时间竟找不到合适的词。
两人没再折腾,薛忱整整给贺烊舟擦了一个时辰的毛才擦干,而他居然也没表现出一点累的样子,贺烊舟对他只剩下佩服。
他自己都要被擦卡秃噜皮了!
有吹风机就好了……
贺烊舟被放在桌上,小二来送了饭菜,顺便将浴桶和木盆给搬了出去。
贺烊舟吃完饭,便被薛忱给放在了榻上,累了一天了,他沾床就想睡,结果薛忱又拿了个罐罐来到榻前。
“嗷~”贺烊舟甚至都有点想笑。
薛忱怎么男仆味儿那么重啊?自己一变成狐狸,他就巴巴凑上来伺候。
他不会是特别喜欢毛孩子吧?
薛忱埋头专心给贺烊舟涂药,贺烊舟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
嗯,喜欢猫猫的叫猫奴,喜欢狗狗的叫狗奴,那薛忱喜欢狐狐,算狐奴吧?
贺烊舟涂完药,就钻进了被窝里,缩在一角。
“本将去澡堂再洗一次澡,你先睡。”
贺烊舟看他,刚想问为什么,就看到了他被自己弄得一塌糊涂的衣服。
湿了大片,刚才澡确实白洗了。
贺烊舟讪讪地把头移进被窝里,装睡。
门口传来开门的声音,薛忱出去了,贺烊舟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很快就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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慎城城门紧闭,城门前横七竖八地扔着尸|体,还没被运尸人运走,方圆十里未见活人,城外一片死寂,城内硝烟弥漫,断壁残垣,尸横遍野。
漫天黄沙中渐渐出现两个黑影,头上带着帷帽,他们的身后还跟着一匹马,马由个子高点儿的那人牵着。
正是贺烊舟和薛忱。
风沙太大,马不愿意跑了,眼看着就要到了,他们只好下来牵着马走。
贺烊舟一路上强迫着自己不要低头看,以防时不时被尸兄吓一下。
“到了。”薛忱看着近在咫尺的高大城门,轻声道。
贺烊舟看见他紧了紧拳头。
这城中不像有人的样子,北杭大军如果真的驻守在这里,应该不至于连个在城墙上放哨的都没有吧?
薛忱大力推开城门,城门没有被关严实,两人对视了一眼。
大风料峭,吹在人脸上刻薄得很,帷帽被吹掀开,贺烊舟竟感觉阴冷。
他们走进城内,里面似乎被大火烧过,破败不堪,不远处还有木柴被烧的噼里啪啦声。
“看来这火就在不久前烧的。”贺烊舟看这场景,触目惊心。
靠近城门的商铺都盖了两层,紧紧挨着,可见原先的繁华。
地上鲜红的血长长一道,沿着进了其中一间铺子。
“进去看看。”薛忱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递给贺烊舟,“你拿着防身。”
贺烊舟接过,“谢谢。”
他正想着找个防身的东西呢。
贺烊舟跟在薛忱后面,追着血迹进了那就摇摇欲坠的铺子。
风吹得咿呀声四起,如同恶鬼咆哮,贺烊舟控制不住地开始胡思乱想。
他吞了吞口水,紧紧贴着薛忱走,手死死握着匕首。
血迹很长,似乎是人从外面被拖了进来,在一道墙前消失。
贺烊舟有些怕这铺子被风吹倒了,走路都轻手轻脚,“有密道吗?”
血迹骤然消失,不合理。
薛忱想了想,开始在这间铺子找了起来。
贺烊舟跟着电视里的学,看到什么东西就按一按、转一转,和薛忱一起找密道的开关。
“轰轰——”
贺烊舟和薛忱同时看向那面墙,只见那墙开始翻转,留出了能行走的空间,而后停了。
贺烊舟低头看自己的脚。
他踩到了一块能按下去的砖。
贺烊舟一脸郑重,“我还能动吗?”
应该不会跟地雷一样他一抬脚就爆炸吧?
薛忱向他走过来,点了点头。
贺烊舟咬了咬牙,抬脚的一瞬间就蹦到了薛忱身后。
薛忱是主角,炸死谁都不会炸死他,有他在最安全了。
空气安静了几秒,贺烊舟见没啥事,讪笑了一下,挠了挠头。
薛忱浅勾了一下嘴角,而后向密道里进去。
密道内很黑,薛忱将火折子点亮。
竟然是地下室。
贺烊舟惊了惊,那血迹从楼梯一直向下,显然是直接拖下去的。
好疼啊,贺烊舟光是想想就感觉后脑勺隐隐作痛。
薛忱看了他一眼,“跟紧了。”
贺烊舟嗯了一声。
不用薛忱说他也会跟得很紧的好吧。
“嘀嗒——”
“嘀-嗒——”
不知道哪儿来的水声传来,贺烊舟感觉自己的手心微微冒出了细汗,他搓了搓手,拽住了薛忱的衣摆。
薛忱顿了顿,没说什么。
贺烊舟这回安心了点儿,两人下了暗室,映入眼帘的竟是地下牢房!
贺烊舟大着胆子往最近的牢房那边瞄了一眼,这一瞄他差点没昏过去。
好几个人头穿着铁链,被挂在牢房内,每一个人头下面都放着一个水缸,人头对应的身体坐在水缸里。
他刚才听到的‘水声’,其实是人头上的血滴落在水缸里的声音。
贺烊舟一头撞上了薛忱的背。
大胆一次,内向一辈子。
薛忱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安抚似的拉过他的手,“别瞎看。”
薛忱继续跟着血迹走,走过一间又一间牢房,这次贺烊舟没再乱看,全程就盯着薛忱的后背。
血迹进了最里面的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