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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我们一起去 ...

  •   第四章

      那女子将单手执剑,剑鞘狠狠压在年年姑娘肩头,冷声道:“阿年,你可知错?”

      年年姑娘被压的肩头微颤,她努力停直脊背抬首答道:“阿姐,阿年不知何错之有。”

      闻言,女子眉眼中闪过一抹暗色她厉声道:“进入楼中不第一时间传讯,迟来的传讯中对楼内守卫分布更是只字未提,任务中牵扯无辜旁人,你错是没错!”,说着她手中的剑鞘再度下沉。

      年年姑娘左侧的肩头被压的更低了,殷红的血自剑鞘下晕染而出。年年姑娘抿着唇微微垂首不愿应声。

      气氛陷入沉重,黎岁岁有些不合时宜的打断了这两人瞧着酷似苛待的也许是家法的交峰。

      她蹦蹦跳跳的说道:“那个,两位,打扰一下,能不能把我后背的控身符先撕一下。”

      女子收了剑,面无表情的伸手撕去控身符。

      黎岁岁当即腿脚一软,一骨碌的坐到地上呼呼喘气,她这半死不活的身板蹦跶了小半个时辰,险些累的她光进气不出气了。

      她一手抚着胸口一手有气无力的在身前招呼了一下说道:“两位姑娘,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一步了。”,说完就挪动着准备起身。

      一站一跪的两人同时侧目,异口同声道:“不行!”

      黎岁岁起身的动作停顿:???

      女子依旧面无表情,她说道:“倚翠楼专做人口买卖,你若此时离去,定会被他们伺机报复。还是先跟着我们,待铲除倚翠楼,我们送你回家。”

      黎岁岁闻言,一时无言,她故意被抓来倚翠楼是为了找葵娘,年年姑娘被抓竟然也是故意的,而且人家的目的还是捣毁整个人贩子窝点。

      合着王妈妈一顿折腾,买回来两个卧底。

      …………………

      在女子的强硬要求下——不接受就拔剑的那种,黎岁岁跟着二人住进了附近的一家客栈。

      她主打一个随遇而安,进屋后倒头就睡,丝毫没在意二人眼中各种的诧异。

      房门外,女子对年年姑娘说:“岁岁姑娘应当是遭逢此难,过于疲累,这才直接在你的房间睡下了。你重新去开一间房,休整一番。”

      年年姑娘低头称是。

      女子转身离开,眉眼中的冷列似有片刻的消散,她没有回头,一边走一边向后抛出一个药瓶说道:“记得上药。”

      年年姑娘接到后,摩挲着药瓶站在门口低头沉思,片刻后沉默的离开。

      另一边,女子已然回到了房间,她身上的清冷肃杀眨眼间荡然无存。她眉眼生动,不断踱步,嘴里念念有词的在与什么人对话。

      “系统系统系统,你快出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刚刚好像下手重了!”

      “呜呜呜呜呜呜呜,肯定重了,都流血了。”

      “系统,我就非得当这个恶姐姐吗?他现在就是一个没爹没娘还被迫男扮女装的小可怜,要是不被苛待,说不定他就长不成反派了。”

      “就非得走剧情凹人设吗?皆大欢喜不好吗?”

      “叮!”冰冷的机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请宿主按照原书剧情推动故事发展。请注意不要违反女主人设,否则会有相应惩罚。”

      贺涟星闻言,当即表演了一个皮笑肉不笑。
      “呵呵,好的呢!”

      牛马命的贺涟星好一阵EMO,又突然星星眼的嘀咕着说:“今天那个姑娘,长的也太可爱了!看着娇娇软软的,要不是得走这该死的人设,我高低得上去撸两把。”

      说着说着,贺涟星又EMO了,她抱着枕头好一阵翻腾这才沉沉睡去。

      …………………

      第二日,黎岁岁睡到日上三竿才晃晃悠悠的下楼吃饭,年年姑娘二人已然坐在桌前。

      黎岁岁打着哈欠入座,也不客气,拿起筷子就开始用早饭。

      “今晚我扮成男子,入倚翠楼探查。你们昨日都漏了面容,事情解决前,莫要出客栈。”女子清冷的声音声音传来。

      黎岁岁这才从包子中抬头,看向昨日带她们出来的人,她一身气质如傲立寒霜的松柏般大气凛然,青白晕染的渐变流仙裙,额心印着精致的剑形额纹。层层叠叠的裙摆本是翩然优美的,可在她的一举一动间,袖摆裙角俱是令人胆寒的肃杀之气。

      细看之下,黎岁岁亮着一双杏眼感慨道:“这位姐姐,生的着实漂亮。”

      漂亮姐姐眉眼微松,说道:“岁岁姑娘唤贺涟星即可,昨夜事发突然,若有冒犯还请姑娘见谅。”

      黎岁岁摆手道:“不冒犯不冒犯,多亏涟星姐姐神勇相救,不然我和年年姑娘此刻怕是已经被拍卖了。”

      面对好看的人,黎岁岁总是多几分耐心,还有好奇,她咽下最后一口包子,笑眯眯的说道:“涟星姐姐,我给你算一卦吧!包准的!”

      不待贺涟星拒绝,黎岁岁已然摇头晃脑的开始念咒掐诀:“南无阿弥陀佛,无量天尊…”

      随着她话音落下,一个碗大的阵盘自黎岁岁指尖凝聚而出,繁复的金色阵纹瞧着很是精致,就是,小了点。

      已经见过自己现下阵盘的黎岁岁面不改色,一副这法阵它就该长这样的表情。

      年年姑娘二人都是第一次见,眸中都是惊诧,各自在心中闪过思绪。

      “咦?”

      黎岁岁疑惑的声音让两人思绪回笼,她盯着指尖的阵盘,眉间皱起,不解的说道:“这阵盘,有两种走向?同一个人,怎么会有两种命数?”

      她抬眼看向和贺涟星问道:“涟星姐姐,你这一卦,着实难解,许是今日天气不佳,待明日放晴,我再起一卦。”说完,她端起碗继续喝粥,似是未把这奇怪的卦象放在心上。

      殊不知,坐在一旁的贺涟星此时汗毛乍起,被冷汗浸湿的后背正一阵阵的发寒。她在识海里不停的喊着系统,反反复复的确认自己的身份有没有暴露,得到答复后才稍稍安心。

      而另一侧的年年姑娘,眉眼低垂,默不作声。黎岁岁看不出她的情绪,她想起昨日莫名失败的玄术,决定再试一次。

      她三两下喝完了粥,腾出手握住年年姑娘的手,笑的见牙不见眼,说道:“年年姑娘,我再给你算一卦吧!”

      年年姑娘眸色微暗,轻轻点头应允了,她想抽回自己的手,没成功。

      黎岁岁双手捧着年年姑娘的手,一边凑近了仔细观察眼前这只纤细白皙的玉手,她没忍住还上手搓了几下,一边叽里咕噜的念咒语。

      “南无阿弥陀佛……”

      片刻后,无事发生。

      诡异的寂静中,贺涟星忍不住出声发问道:“岁岁姑娘,这一卦,可是算好了?”

      黎岁岁收回手,装模作样的清了清嗓子答道:“咳,是的,已经算好了,年年姑娘定然…”,她学着说书先生的腔调,故作玄虚的将尾音拉长,而后说道“定然不会缺钱!”

      年年姑娘眉头微挑说道:“确实不缺。”

      贺涟星面无表情忍住了自己想要询问的念头,她在识海里跟系统疯狂吐槽,这人算的卦也太怪了,要说她准,给阿年算的跟个骗子似的,说她不准,给我算的又那么吓人。总不能是她正巧胡诌了一个吧!

      系统没理她,甚至还因为闲她吵单方面切断了沟通。

      贺涟星:……

      贺涟星忍无可忍,还是问了一句:“岁岁姑娘给阿年算的这一卦,怎么未曾见到方才的金色阵盘?”

      年年姑娘点头,这话明显也是他想问的,毕竟,算了两卦都没见到。

      黎岁岁闻言,眼珠不自觉的转了一圈,她打着哈哈说道:“涟星姐姐有所不知,我昨日其实也给年年姑娘算了一卦,她可是有大造化之人,此类人身负天机,正所谓天机不可泄露,是以,年年姑娘的卦盘,是看不到的。”

      贺涟星将信将疑的点头:“原是如此。”

      …………………

      早饭后,贺涟星独自出门采买,又从年年姑娘那吸来一点好东西的黎岁岁本想回房间调理内息,一早上都有些沉默的年年姑娘却来了她的房间。

      客栈简陋,黎岁岁的房间里除了一张床没有其它能坐的,两人肩膀挨着肩膀坐在床边。

      美人在侧,黎岁岁忍不住瞟一眼又瞟一眼。

      相对黎岁岁的偷瞄,年年姑娘很是落落大方,他直接上手掰过黎岁岁的肩膀,两人面对着面说:“你若喜欢我的容貌,想要看,大大方方的看就好。”

      黎岁岁掩饰的轻咳两声,偏过头说道:“你发现了呀。我,那个…”

      话音未落,一只手捏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了回去,年年姑娘凑近她,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直直的看向她。

      两人目光交汇,年年姑娘的双眼美丽的似能惑人心神,黎岁岁有些看呆了,好一会儿后才微红着脸避开她的眼神。嘟囔着说道:“年年姑娘实在貌美,我若是个男子,定是魂儿都要丢了。”

      见她这般行状,年年姑娘眼底划过一抹疑惑,他的魅术竟然失效了。再抬眼时,他勾唇浅笑说道:“我姓祝,单名一个祝字,与岁岁也算是共患难之交,你对我阿姐一口一个涟星姐姐,对我却一直是客套年年姑娘。我不善交友,却总想同你亲近,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

      黎岁岁闻言毫不犹豫的点头:“愿意愿意,年年年年,好朋友,以后不论天气,我每日都给你算一卦好不好?”

      今早她已经确定了,年年姑娘身上有什么东西可以缓解她的反噬,只要算卦就能通过卦盘汲取。

      具体原由尚不清楚,但跟着年年姑娘好处是显而易见的,黎岁岁早饭时施展出的针盘虽然还是袖珍版,但已然比之前在说书先生那施展出的要大了。

      年年姑娘不说,她自己也会想办法跟着她的。如今正是瞌睡来了送枕头,刚好。

      傍晚,采买归来的贺涟星同二人交代了几句就要前去倚翠楼,临行前,黎岁岁拉住她,叽里咕噜的耳语了几句,贺涟星点头应允。

      一旁的祝年默不作声的瞧着,眸色暗沉,不知再想什么。

      贺涟星离开后,黎岁岁同客栈掌柜要了副牌九,拉着祝年在房间里打着玩。

      牌九是黎岁岁出了环境后才接触到的,在有些人的话本子里,他们将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都压在了牌桌上。

      她看的啧啧称奇,很是不解这牌九到底有何魔力,竟能让人为之疯狂至此。

      然后…

      从脑瓜崩儿到贴纸条,黎岁岁屡战屡败,屡败屡战,再战再败。硬是用被弹的发红的额头和满脸的纸条体会到了,上头的赌鬼是何种心态。

      她每一把都觉得自己下一把有希望,总觉得自己马上就能赢了。输到崩溃的时候,黎岁岁甚至想要用她那堪比老化的眼睛去偷看祝年手里的牌。

      没看到不说,还被抓了个正着,她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竟然同那些极端的赌徒一般想要出千?惊诧之下,直呼牌九不是个好东西。

      祝年见状,以为她是输的太过,开始悄咪咪的给黎岁岁放水。

      起初,黎岁岁还以为是自己牌技见长,可一来二去的多了,她发现了年年竟然在给她喂牌!

      “年年,你,你,你…”,黎岁岁顶着满脸的纸条,看看手里的牌再看看年年,反反复复,确认了一个令她痛心的事实。

      “你居然给我喂牌!你都喂牌了我还是不一定能赢!这也太…”

      她捧着手中的牌,痛心疾首道:“赌徒无望,话本诚不欺我!”

      祝年疑惑道:“话本?”

      “咳咳咳,华,华奔是我家中一位长辈。”黎岁岁含糊道。

      祝年点头说道:“长辈,原是如此。”,他放下牌,微笑着说:“第一次听岁岁提起家人,岁岁此番可是离家游历?是想家了吗?”

      祝年姑娘语调轻柔,带着些莫名的缱绻,黎岁岁不疑有他,顺着他的话回答说:“是呀,外出游历,刚出来没多久,倒也没那么思念家中。年年你呢?”

      “我此番与阿姐同行,是为了协助阿姐完成宗门任务,届时或许可以被宗门破格录取。”年年姑娘回答道。

      黎岁岁闻言疑惑道:“破格录取?是宗门不愿收你吗?”

      对面的祝年似是被提及了伤心事,他眉眼低垂说道:“我自由体弱,不善修灵,如今不过是黄阶下品,达不到入门要求。”

      “入门要求是什么呀?”黎岁岁问道。

      祝年回答道:“黄阶中品。”

      黎岁岁眼眸微亮,说道:“我就是黄阶下品呀!”,她凑近年年,兴致勃勃的说:“这样,我帮你提升修为,咱们一起去你想去的宗门!”

      她双眸清澈,眸中满是真诚和对来日的期许,似是已经在预想两人一同加入宗门后的时光。

      祝年看着近在咫尺的人,眼底划过一抹暗色,他应声道:“好,我们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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