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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百块中品灵石和零元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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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梦中,似乎有奇异的香气在弥漫……
黎岁岁做了一个叮呤咣啷的梦,梦里一直有马车行进的声音,咣当咣当的吵个不停。她被吵的醒了过来,才发现那些声音都不是梦——她被人给绑了。
“这小妞长的水灵儿,咱们这一趟肯定能赚不少。”
“她这模样,卖给王妈妈当头牌也是足够的!等到了地方,你可不要又被压价了,这次怎么说也得收她一百块下品灵石。”
“知道知道,你就瞧儿好吧!”
马车外的人正开心的谈论着这一趟的收成,被绑住手脚的黎岁岁听的额角直跳。
虽说被抓在她的意料之中,但她这长相这气质,居然只能卖一百两下品灵石,还可能会被杀价?!
这合理吗?这绝对不合理!
这能忍吗?这绝对不能忍!
黎岁岁动了动手腕,正要将手上的绳子挣脱,马车突然停下了。车门猛的被拉开又合上,一阵风惯进马车里又很快消散,和风一起被扔进马车的,还有一个身形修长的姑娘。
这人贩子的马车不算很大,但绝对不小,黎岁岁躺在车板上,膝盖都是打直的。可眼前这个长的很修长的姑娘,一进来她的脑袋就“砰”的一声磕在了马车墙上。
许是磕的狠了,她又猛的起身,脚下却一个踉跄,膝盖重重磕在马车坐塌边缘的棱角上,紧接着她的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向前倒去,她的双手被交叠着绑在身后,紧急扑腾了两下,然后又是“砰”的一声——她脸着地了。
那声响,直听的黎岁岁感同身受,她默默的曲起了自己仿佛也在隐隐作痛的膝盖,将自己团在马车的角落。
她忍不住在心中吸气,嘶~,这砰砰砰的,听着就疼!
而那姑娘,不知道是不是疼的,她的身体狼狈的砸在马车另一边,一动不动的。
这是摔晕了?黎岁岁心想,到底都是被拐卖,还是互相帮扶一把吧,她挣开绳子,伸手想要将人扶起来。
她的手搭上姑娘的手臂,隔着衣袖,指尖下传来肌肉的硬挺和细密的颤抖。
“放开!”
黎岁岁:?
只见脸着地的姑娘愤怒的抬起头,她的额头上有一片十分显眼的红印,英气的眉毛下一双好看的丹凤眼瞪的微圆,眼尾红彤彤的,水润润的瞧着黎岁岁。
饶是黎岁岁这般的见多识广(划掉,没见过世面土包子),都觉得此情此景,这张脸,这样貌,这眼神,啧,好看的嘞!
黎岁岁正要言语,马车外的声音突然传来。
“价儿谈好了,可以走了,货没问题吧!”
“没有!这个长的比头一个俊多了,绝对稀罕!”
“好,王妈妈一直想要买一个稀罕的回去当头牌,咱们路上仔细点,细皮嫩肉的别给磕坏了。把她买过来就花了老子一百块中品灵石,高低翻个几番才行。”
黎岁岁:多少?!他说多少?!!!
这俩人贩子,抓她黎岁岁分毛不花零元入手;买这个姑娘竟然花了一百块中品灵石!一块中品灵石可以换一百块下品灵石,也就是说,她黎岁岁比人家便宜一百倍!
黎岁岁当时就觉得这姑娘长的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总之就是不好看,去魅了。
她气鼓鼓的往旁边一坐,也不去给人解绳子了,马车里的空气陷入凝滞。片刻后,黎岁岁瞟一眼窗外瞟一眼地上的人,又瞟一眼窗外,又瞟一样地上…
“唉~!”,黎岁岁长叹一口气,自言自语的说道:“谁让我人好大度呢!”,说完,她伸手扒拉开那姑娘层层叠叠的衣袖,费劲的给人松了绑。
姑娘终于坐直了身体,一双长腿委屈的蜷在角落,她眼角还有红意,扭捏的说:“奴家年年,多谢妹妹相救。”
这声音一出,听的黎岁岁眉头猛的一皱——太难听了,难听的像是被掐住脖子的老鸭子在嘎嘎嘎的死命叫唤。
黎岁岁扯起一个僵硬的笑容,压着牙根的痒意回答道:“举手之劳,应该的。”
马车里的二人再一次相互无言,只有马车轱辘不断撵过地面的声音不断传来。但好在,这种尴尬没有持续很久。
“到了,卸货,干完这一票够老子快活一年了哈哈哈哈哈。”
“是呀哈哈哈!”
这时,一道女声由远及近的传来:“哎呦~,二位爷终于来了,可是让奴家等了许久!”
马车外的两人笑着接话:“妈妈哪里的话,咱们哥俩这次得了好货,那是马不停蹄的就往您这来了。”
“您瞧瞧,绝对上乘!”说着,马车的车门被打开,一穿着艳丽涂脂抹粉的中年女子探着头望了进来,此人应该就是两个人贩子口中的王妈妈。
黎岁岁本想在路上悄悄离开马车,结果被突然扔进来的长腿姑娘给打了岔。这会儿是不能直接走了,她如今的修为,外边儿的人贩子一个能打她俩。
大女子能屈能伸,黎岁岁抬头,一双好看的杏眼看向王妈妈,她唇角上扬笑的天真无邪,端的是好看又无脑。她说:“这位姐姐,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在这,你是谁?”
她一双眼睛轻轻转了转,一副把自己的小心思都写在脸上的样子,继续说着:“姐姐,你生的好漂亮,口脂也好好看,你一定是来帮我们的对吗?”
看她这幅模样,王妈妈原本想要立威的话收了回去,她笑的亲切和蔼,温柔的点头回答说:“是,我瞧见两位妹妹孤苦无依,四处流浪,又遭了歹人掳掠。实在是心中不忍,这次出钱将二位妹妹救出。”
闻言,黎岁岁猛的起身扑到王妈妈身旁,伸出手死死拉着她的衣袖哭着说:“呜呜呜,姐姐,你真是人美心善,我真的好害怕呜呜呜~”
王妈妈被她扑的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握住黎岁岁的一只手,轻轻拍抚着她的手背说:“好妹妹,你受苦了,有姐姐在,莫怕莫怕。”说着,王妈妈又转头看向那长腿姑娘:“这位妹妹,你怎么都不说话,可是路上受了惊吓?”
长腿姑娘精致的脸庞面无表情,她眼尾的红意这会儿终于散了,没了那水润润的眼神,配上英气的眉宇,她整个人莫名添了几分冷肃。
眼见着王妈妈似有所感的皱眉,黎岁岁一把将蜷腿坐在一旁的长腿姑娘拉到自己身前,直接将人按进了自己怀里,一只手探上她的后脑使足了劲儿往下压,全然没察觉怀中之人耳畔爬上的红云。
黎岁岁红着一双杏眼,软着声音说:“漂亮姐姐勿怪,我姐姐受了惊吓,不能言语,我代她赔罪。”
王妈妈眉头放松,笑着说:“妹妹说的哪里话,你们这般委屈,我心疼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怪你们呢?”,说着她向两人招手:“来,一路舟车劳顿,快跟姐姐进屋歇息吧!”
黎岁岁闻言眼眸微亮,面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窃喜和庆幸回答道:“嗯嗯,多谢姐姐!”,她搀扶着长腿姑娘一起下了马车,跟在王妈妈身后进了一栋看看上低调雅致的小楼——倚翠楼。
倚翠楼里,精美的雕廊画柱随处可见,正中的高台之上一众美人或坐或立或弹奏或吟唱,舞台正中七位美人正伴乐而舞。美人舞姿翩然,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妖娆,为首的一位珠链掩面,眉心坠着殷红的宝石,宝石在灯影阑珊中熠熠生辉,却不及美人一双明亮的秋瞳更能摄人心魄。
一舞毕,美人轻笑颔首,台下爆发出浪潮般的欢呼:“葵娘!葵娘!葵娘!”
王妈妈领着黎岁岁和澜安绕过喧闹的人群,从高台旁旋转的楼梯往二楼走去。
黎岁岁一边走一边扭头向下看去,人们簇拥着高台,一片喧哗,直到台上的美人纷纷谢幕退场依旧人声鼎沸。
黎岁岁左手拽着王妈妈的衣袖,右手握着澜安的右手,在楼梯上走的手忙脚乱险些将自己拧成麻花。
可即便走的艰难她一双圆滚滚的杏眼依旧转个不停,四处东张西望什么,无论看到什么都想仔细瞧瞧,偏偏她金瞳反噬后目力也下降了,观人视物就像得了老花,为此,黎岁岁不知叹了多少次气。
毕竟,好不容易出来了,难得可以好好看看天玄大陆的大好河山,奈何她如今眼神不好,看什么都如雾里看花般看不真切,直叫她叹息扼腕,差点就气的跺脚了。
黎岁岁拽着王妈妈不住的问东问西,她生的好看,一双水灵灵的杏眼干净的仿佛能看透人心本真。王妈妈自认早已见惯了楼中往来的各类宾客,看到这双眼睛却有种自渐行惭之感。她本就对这个小丫头有好感,加上这点莫名的惭愧,王妈妈对黎岁岁多有纵容。
拢共不到二十步的楼梯,黎岁岁三步一个踉跄,好几次扯掉了王妈妈搭在臂间的披帛,也不见她生气,中途黎岁岁好奇发问,她也是笑呵呵的一一解答。
这会儿见黎岁岁对下头高台上的歌舞感兴趣,王妈妈干脆领着人就那么停在二楼,带着两个小姑娘凭栏而观。
高台之上,美人们变换队形,丝竹声起,领舞的美人指尖翩然翻转,裙摆随音而动,宛若层层叠叠的花朵漂荡而出。
高台下喧闹的人群不约而同的禁声,唯恐惊扰了台上翩然起舞的美人。
灵动的裙摆随着美人的最后一次旋转,飘然扬起又匆忙落下,一舞终了,高台之下有片刻的寂静,紧接着是如雷鸣般的掌声和欢呼。
“葵娘!”
“葵娘!”
“葵娘!”
黎岁岁瞪大了眼睛力求能把下方舞动的人影看清楚,在她眼中,朦胧的舞姿凭白多了一分飘渺感,她一边在心中暗自嘀咕着人找到了,一边故作高深的感慨:“那就是葵娘吗?她跳的可真好看!”。
王妈妈见她喜欢,附和着说了几句:“葵娘可是咱们楼里的当家花旦,不仅舞姿冠绝,更善琴棋书画,在咱们这葵娘的诗词无人能出其右。”
闻言,黎岁岁转头看向王妈妈,疑惑发问:“这里不是专门唱歌跳舞的,为何还要比琴棋书画?”
王妈妈伸出染着丹蔻的手指,轻点了一下黎岁岁的额头说道:“咱们倚翠楼,花名最盛的从来都是姑娘们的真才实学,可不是那些专门以色侍人的寻常花楼。走吧,带你们进屋。”,言罢她转身招呼着黎岁岁二人向回廊深处走去。
黎岁岁似懂非懂的点头,拉着年年姑娘的手转身跟上。年年姑娘转身之时,另一只掩在层层水袖之下的手飞快掐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