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第 1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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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庭屿指尖一顿。
“你希望我喜欢过你吗？”他转而问。
“希不希望的，有什么意义？”她对他的反问有些不满。
“你希望，说明你想要。”
“哦，是吗？”
江晚昭头埋在双臂里，斜看着他，目光迷离。
“那我希望你喜欢过我。”
“……”
昨天晚上我都干什么了？
江晚昭一觉起来，在床上懵了很久，一直在回忆酒吧里的事。
隐约记得祁庭屿来接她回去，然后点了蜡烛送了礼物，礼物还是韩知微同款……
然后呢？好像还说了什么，可她一直想不起来。
不过印象里有一幕，是祁庭屿朝她温柔的笑。
哦，这就是韩知微说的‘温柔’是吧？
所以他对韩知微也这样笑过吗？
她烦躁地抓了抓睡乱了的头发。
当视线落在床头放着的丝绒盒子时，她眉头皱起。
这个祁庭屿，送个礼物还搞批发。
还不如不送呢。
她掀被起床，抄起那个盒子把它随手扔进包里。
祁庭屿觉得江晚昭这几天有点奇怪，总有种莫名的疏离感。
明明这段时间相处的不错，甚至他感受到了一些变化。怎么突然又变回去了呢？
“祁总，这是早上的行程。”
“……”
“祁总？”韩谦疑惑。
“下午有什么事吗？”祁庭屿问。
“约了叶总谈投资的事。”
“今天有人在绮丽吗？”
“噢，有的有的，江小姐在。”韩谦意会到什么，立刻脱口而出。
他看祁庭屿最近总是走神，和平时不为任何事所动的样子大不一样，如今看来，果然是事出有因。
“嗯，是该去绮丽看看了。”祁庭屿理了理西装领子。
“好的，我帮您调整下行程。”
距离绮丽开馆只有一星期，到时除了祁氏几个高层领导，还会有受邀的艺术家、媒体记者到达现场。流程众多，要保证顺利进行的话前期工作一定要充足准备。
江晚昭让人走了几遍场，接着确认现场设备和嘉宾名单。
“这两位老师关系不好，记得不要安排坐在一起。西文，到时候媒体那边你来负责，引导他们拍照和采访。”
她又确认了一些细节和分工。正当她想带人去核对展品的时候，众人的目光都被来人吸引。
“祁总。”
一声声问候中，祁庭屿微点头，目光寻找着江晚昭。今日她的长发只用簪子松松盘起，显得面容更加清瘦了些。
“江经理，祁总来看看绮丽的情况。”韩谦说。
“好的，这边请。”
江晚昭的语气带着客套疏离。待他们走后，其他员工不禁小声讨论起来。
“经理不是和祁总订婚了吗？怎么看起来不太熟。”
“你懂什么，工作的时候当然要有工作的样子。”
“他们不会吵架了吧？”
“果然商业联姻只是为了利益，没有感情啊。”
西文听着闲言碎语不禁白了一眼，打算跟上江晚昭去看看有没有要帮忙的，却被一旁的韩谦拦下了。
“麻烦你和我介绍一下现在馆里的情况吧。”他微笑道。
……
那边，只剩两人并排走着。江晚昭给他介绍会场准备的情况，祁庭屿都只简单回应，无多言语。
他知道江晚昭的能力，而且她一向对事负责，把绮丽交给她是完全不用担心的。
“最后还有嘉宾的名单，有空的话需要祁氏那边的人再确认一下。”江晚昭说。
“嗯，先休息会儿吧。晚上一起吃饭吗？”
“我晚上有事。”
“那你结束了我去接你？”
“不用了，我自己回去就行。”
看江晚昭始终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祁庭屿不禁蹙眉，想问她，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那我在家等你。”他说。
江晚昭看向他，眼神坚定，像是下了某种决心。
“祁庭屿，我在你那里住了也挺久了，等过了开馆仪式，我就回我自己公寓住。”
祁庭屿眸光黯下来，直到眼中的墨色彻底溶开。
她就这么不想和我扯上关系？
“你想这样的态度到什么时候？”
祁庭屿语气变沉。
江晚昭咬唇。
“你管我什么态度？明明是你先……”
——不行，不能太意气用事了。
江晚昭收住，没有继续说下去。
这几天她看见祁庭屿就想起那条项链，心中就会一阵烦闷，幸好还有工作当借口可以避开他。只是现在她还需要祁家，还要顾全大局，不能像以前一样任性妄为。
更深一层的原因，她有些不愿意承认自己对他的在意。
为什么要在意一个心里没有自己的人？
看她沉默不语，祁庭屿眼睛微微眯起。
“后悔了？”他开口，不带任何情绪。
她没有回答，攥了攥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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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两人一直都在冷战，有时候一两天没见面，见了面了也没什么言语。祁自山给祁庭屿打去了电话，要么就是没接，要么就是借口在忙。
祁庭屿好像染上工作瘾了一样，比起之前有过之无不及，大事小事都要亲自过问，把祁氏的员工紧张得每天都打起十二分精神。韩谦跟着他，有时候自己都觉得累了，难以想象他现在是什么状态。
江晚昭也是，忙完绮丽的就忙江氏的，一股脑儿扑在工作里，傅青荞都差点以为她失踪了，信息总是隔了很久才回。
“昭昭，你怎么了？感觉你最近不太对劲。”电话里，傅青荞担忧地说。
“没什么……只是想让自己清醒一点。”江晚昭回答着，却像是自言自语一般。
绮丽开馆当日，天空被一层薄雾轻轻笼罩，阴云低垂。
江晚昭早早到现场进行最后的检查。艺术馆外的喷泉随着古典音乐的节奏跃动，暗红的地毯从外向内延伸。会场内，穿着燕尾服的侍者穿梭其中，为宾客提供饮品。在数日的准备下，一切已经布置得井井有条。
艺术馆的主体建筑采用了流线型的现代设计，勾勒出柔和而不失力度的轮廓。银灰色的金属幕墙泛着冷冽而高贵的光泽，与透明的玻璃幕墙巧妙结合，与不远处海城市中心的摩天大楼相得益彰。
绮丽在设计上最瞩目的就是它的穹顶。它镶嵌在艺术馆上，其表面用的是半透明的材料，使得自然光线能够柔和地穿透，阳光下会泛起淡淡的色彩，内部则会形成柔和的光影，正如“绮丽”之名。
嘉宾陆续入座之后，一切流程都按计划好的进行。
祁庭屿亲自参加了揭牌仪式，并宣布祁氏将以绮丽为名建立的专项艺术基金会，用于青年艺术家们的创作和相关艺术活动的举办和推广。
江晚昭在会场旁盯着，时不时有人来打招呼。有些是早前认识的艺术家，有些是以前在将致时合作过的同行。江时云也作为嘉宾来到了现场，因着江晚昭如今的身份受到了不少人的恭维。
“小昭，爷爷昨天还说了，让你有空了和祁庭屿一起去江家吃饭。”心情大好的江时云见了谁都充满笑意。
“知道了。爷爷这两天还好吧？”
“老爷子没什么事了，就是一直念叨你。”
江晚昭听完，目光落到台上的祁庭屿身上，眼神逐渐涣散。
“江晚昭，怎么在这里发呆呢？”
韩知微双手抱胸，一双圆眼微瞪着，眼尾翘起的眼线如她的态度一样张扬。
“你是？”江时云眉毛挑起。
“我是祁氏公关部的副部长韩知微。”韩知微的尾音强调。
“公关部的副部长？你来这里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我怎么不能来？”
“祁氏是没人了吗，叫一个副部长就来了。来就来了，怎么还来了个这么没礼貌的？见了人不知道先打招呼吗？”
“你……”
韩知微没料到江时云会这么直接说她，一时语塞。
“哥，你先去忙吧。”江晚昭拍拍他的手臂，尽力压住嘴角要扬起的笑。
“你也别总亲力亲为了，有事就让手下的人去干，自己身份摆在那呢，知道吗？”江时云念叨她说。
“知道了。”
江时云走之前还看了一眼韩知微，像是警告。
韩知微努力压住自己的怒气：“江晚昭，你现在就先得意吧。”
“慢走。”她做一个请的手势。
这个韩知微，总是咋咋唬唬的，能当上副部长也不容易。
到了最后的采访环节，西文引导媒体到展板处。看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她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因为媒体名单上数目并没有这么多。
什么时候来了这么多记者？
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然而，在几位艺术家和协会会长的采访完成后，有人忽然喊起来。
“我们想采访一下江晚昭小姐，请问江小姐在吗？”
西文还在踮脚看是哪家记者，江晚昭已经走上台拿起话筒。
“您好，有什么问题吗？”她问。
“请问江小姐，您之前是和书画协会的何易书在一起吗？”
“听说何易书和之前的新晋小花赵雪私下多有交往，请问您知道这件事吗？”
“请问是您插足吗？”
“听说江家已经和祁家联姻，祁家知道这件事吗？”
……
敏感的提问接踵而来，台下瞬间躁动起来，议论声此起彼伏。
江晚昭眼瞳颤动起来。
怎么会有人知道这件事？
一波一波的预料之外提问向她轰炸，像是在一层一层掀开她的遮羞布。闪光灯下，江晚昭懵在那里，眼眶发紧，握着话筒的手止不住地颤抖。
怎么办，怎么办？
“怎么回事？这是谁请来的记者？”江时云怒道。
西文也被这突发情况弄得措不及防，她着急忙慌地想去找人把提问的记者赶出去，没走两步，身边忽然略过一道高大的身影。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第 1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