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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您们还真是不把我当外人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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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这样,后来的事,大家也都知道了。
我差点被陈文博揍死,又被杨珂险险救下,然后便是现在,我们三个人开启了故事的新篇章。
在陈文博的骂骂咧咧声中,我是怎么被杨珂从一片狼藉的酒店战场转移至城中大平层豪宅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来到这个陌生的地盘,我还是手足无措。
坐在杨珂车副驾的时候,我都不敢再抬头看他,因为一路上他没说什么,偶尔说的几句话我也都没记住。
我太疲惫了,身上也疼。而现在,到了大概是杨珂的私宅,他此刻已经简单地冲了个澡,换上了一身居家的衣服,看起来柔软又舒适,衬得他整个人也是温柔良善。
我努力说服自己,我可千万不能应该再上当了。
“宁宁,我衣服借给你,换一身吧,你睡衣上都是灰了,换下来的丢脏衣篓里就行。”
我接过他找给我的衣物,在卫生间里换上,软薄的羊绒毛衫散发着一点洗衣液的香气,我抬起袖子凑近鼻尖,觉得那香味很杨珂。
好吧,我心想,要再上他当也不是不可以,就是希望他提前告诉我。
再看杨珂的家,没有其他人在,而且现代风格的家居遍是灰白主调颜色,器物不多,而且风格都独特,价格应该不低,我看了又看,觉得他这地方就是很大很空,显得略微寂寞。
但杨柯自己似乎不觉得,他在茶几边的地毯上坐下点,动作很娴熟也放松。
不知道为什么,我下意识便道:“哥,少抽点吧。”
似乎是诧异我还会这么和他说话,他一怔,道:“偶尔偶尔了,你平时也没见我抽烟对吧?”
很快就将烟掐灭,他又道:“你放松点,别想太多。”
让我随意自便,看我点头,他也问我:“宁宁,你要不要喝点什么?”
还喝啊?再喝下去我整个人都要升华了,我猛烈摇头,也选择不坐他看起来很贵的沙发,就隔着茶几和他一样坐下。
他们家真的怪,不知道为什么茶几上还摆着一只半新不旧的嫩黄色毛绒拖鞋作装饰,我不明白是什么时尚,但觉得合理。
他叹气,没再先说什么,站起身安静地走开,给我倒了一杯温水,然后再度落坐在对面刷手机,不刻意看我。
然后是十五分钟过去,独自开车过来的陈文博,也终于就位了。
这个陈文博,进杨珂家的大门跟进自己家似的,可见门外的电子锁里早就存上指纹了,而且他大踏步走过来坐在杨珂的样,我稍微怀疑,搞不好他也是这个家的主人。
对这个该死的有钱人,我嫌弃我的,杨珂也没忘嫌弃他:“边儿去,别挤着我。”
陈文博脸皮贼厚,腆着脸发嗲,跟他贴更近:“矮油,我就不嘛!”
我:“……”
我可真太谢谢了,我谢谢您们居然不把我当外人看,我谢谢您们全家,但是希望下一次我们之间能有一些距离,彼此都好过。
惨还是我惨,曾经有几十上百次偶尔幻想有天跟喜欢的人归家,但无论是哪一次我都没想过画面会是这样,而且陈文博和杨珂这俩货是真有魄力还是脸皮厚我无法分辨,反正他们现在看起来一点都不尴尬。
只要他们不尴尬,尴尬的就只有我自己,但幸好在这时候,我听到一串小小的鸟叫声,它立刻便分散了我注意力。
低头一看,我发现是一只小鸟。
它大概就是当日陈文博说的,杨珂的宠物,因为它看上去确实和那天片场不请自来的腮红鸡长是有点像,但是更可爱,而且头上没有羽冠,下半身裹着包布,那两边脸颊也更粉嫩,肥美得竟像是一团穿着纸尿裤的榴莲。
有胖鸡从拖鞋里钻出,我略敢震惊,杨珂却笑了,将拖鞋随手丢到茶几底下:“天气冷它就喜欢钻暖和的地方,还喜欢咬拖鞋,那就给它买一个咯。”
说完,他又对胖鸡道:“不睡觉啊又?”
好家伙,我服气了,他对鸟说话比对陈文博温柔十倍差不多,跟哄我的时候也差不多。
小鸡带着聪明审视的态度,在茶几上来回踱步,好奇看我,然后最终决定蹦跶过来蹭我手指。我又想起陈文博说的,它和那天的小鸟是一样的亲人,于是抬起手指摸了它的头。
果然,它就着我的手蹭蹭,就像是小狗一般享受。
它的羽毛有温度,它的样子也可爱,不愧是杨珂的宠物,也都同样蛊惑我,并开始轻轻地啄我虎口,发出重复的叫声,又啄我手指,最后干脆跳到了我的脑袋上。
我欲哭无泪地看向杨珂,但杨珂只是随口道:“宁宁,零食筐里有瓜子,给它几颗它就消停了。”
没想到跟这还要喂鸡,但我还是照着杨珂说的打开茶几上零食筐的盖子,抓了一点瓜子摊在手心,果然腮红鸡就消停了,从我脑门上跳下来,专心致志对付它的零食。
陈文博早就不耐烦了,拍桌道:“行了行了,乐正宁你给我管好那胖鸡别让它又跳我脸上来,我们先来说下正经事!”
杨珂皱眉,而我茫然。
“什么正经事啊?是说哥你们俩谈恋爱不告诉我还尽忽悠我吗?”
“咳、嗯,那个等会说,”陈文博表情不自在,但还是拿出气势瞪我:“你先说他吗到底为什么会在我们床底下!”
恶人先告状啊这属于是,结果我都还没说不乐意,杨珂先不乐意了,道:“什么你他吗的他他吗的?跟我这说话,麻烦你注意点素质啊陈文博。”
陈文博:“……”
陈文博:“行的,哥,我跟你那必须有素质,我一定有。”
他冲着杨珂那是低眉顺目,冲着我就是咬牙切齿。看见陈文博把头转过来,一脸想且能把我当场毁尸灭迹的微笑,我差点又一个哆嗦,忙道:“不用客气了,文博哥。”
“别跟我东拉西扯,”陈文博瞪眼:“你还知道叫哥啊?你给我赶紧交代清楚!坦白从宽抗拒从严你知道吗!”
我不解:“啊?”
陈文博没好气:“你就说,究竟是谁派你来的?你接近我们有什么目的!”
我:“……”
我冤枉,而且听不懂,明明我才是那个当初被他踹下水的无辜光替,今夜被莫名绑架的无辜路人,陈文博却说得像是我要故意接近他们迫害他们似的,发生何事啊?怎会如此!
“快点,你再不说我可别怪我动私刑了!”
陈文博这人凶巴巴的,又是拍桌又是挽袖子,根本没法沟通,我只好看向杨珂。
杨珂表情还是淡定:“没事的宁宁,你就说吧,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就行,别管他发疯。”
这还差不多,我点点头,又摇头:“我不知道,我真的真的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今天晚上我搭你车回了家,结果在地上睡着了,有人砸我门摁我门铃,我去开门的时候,一群我不认识的人直接把我弄晕带走了,我现在头还疼……我说的是真的!”
对着陈文博的怀疑眼神我努力地大声辩解,这让他的表情稍微起了变化,从不信改成了将信将疑。
他这人没救,连腮红鸡比他有人性,只见它丢下了瓜子,用嘴敲敲我的手背,好像是在表示安慰我不要激动似的。
这都是什么事啊,我简直想搂着这么懂事的胖鸡大哭一场。
杨珂也发现我的情绪不对,给泪眼朦胧的我递纸巾:“别哭啊宁宁,我相信你。”
即便是现在,我还是为他说话受宠若惊,感激地接过纸吸溜完鼻涕扔进脚下垃圾桶,结果一抬头,发现陈文博不看我了,他也转过脸去盯着杨珂。
杨珂回望他,露出迷之微笑:“想说什么你又?说啊。”
陈文博“啧”了一声,不满道:“哥,你那傻子弟弟最近是不是又闲得有点慌脑子不好使了?这种事儿都干得出来?”
这指控我是听不太懂了,而杨珂也是嗤笑一声,直接反驳。
“好笑,作奸犯科不是你家专业吗?你小学那时候作文里写的,你爸在家吸毒打人,你和你姐搂着他哭,叫来了警察叔叔,把他送去了戒毒所。”
好复杂,好离谱,我人听傻了,脸估计也吓白了。
而当我看向陈文博的时候,发现他脸有点绿。
他直接忽略我的关注关切好奇眼神,对杨珂道:“哥你说话最好也讲点证据,我爸可没这些个变态嗜好,我也没有!”
杨珂也难得地冷笑了,道:“那你最好有证据再说话,而且我也没有弟弟。”
眼看着他们要自顾自地吵上头,我忍不住要先举手示意暂停求问,而陈文博刚要反驳,结果看见我举手,便先停了下来。
他瞪眼问我:“你这人!你又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我刚刚发现了,这个二十四孝男友陈文博,绿茶成精叼炸天杨珂,他们好像可能也许大概跟一般普通的情侣也差不多,还会为对方家里人吵起来。
可惜,他们说了这么几句,除了云里雾里知道他们家人之间似乎不和外,我什么都没听明白。
反正不懂就要问,我诚诚恳恳地向陈文博请教:“不是啊哥,你们聊天能不能不要跳剧情?我也有点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你能不能展开跟我说说?”
陈文博怒斥我:“你知道个屁,你要知道了今天就别想给我活着出这家门口!”
这人太凶了简直,但我不相信陈文博能在这里埋了我,因为杨珂这人这家看起来就是爱一个干净整洁的,不至于,真不至于。
果然,杨珂睨他:“陈文博,你要说话就好好说。”
陈文博咆哮:“要好好说你说,反正我不说!”
他这说话半是撒娇半是发火,幼稚啊,我正想着,就听见杨珂居然也不耐烦了,直接平静发火。
“你再给老子顶嘴试试?今天老子就把你这张嘴撕了,把你头拧下来送回你家当凳子坐。”
一口一个“老子”,但他这话说得就跟“今天天气真好你吃饭了没有”差不多,除了内容是在骂人之外,居然还真挺温柔的,我太佩服了。
而陈文博,听得是直撇嘴,委屈得要命,但不能对杨珂发作,于是又再转过头气势汹汹地看我。
我心道,这位大哥,我知道你委屈,但是我也委屈。
谁能料得到呢?杨珂真比陈文博还凶,简直是人不可貌相。
我想了又想,觉得这么好的杨珂,还是就留给他陈文博吧,我这人实在,对我自个对象的要求,性格始终还是第一位的,和颜值并列,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