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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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教结束时虞承杉早已离开别墅，李助又出现了，温和友好的请单霖灼留下一同用晚餐。单霖灼拒绝了李助的晚餐邀请和司机接送的提议，独自去公交站等车回家。
晚上八点，天上月亮一勾，芒星几点。夜风萧瑟，单霖灼从书包内袋取出细致缠绕的耳机，开始播放英语听力。他身穿的校服有些宽大，宽肩将缝线处布料绷紧，腰腹部却显得空落，蓝白校服被风吹动。
末班车缓缓驶来，停靠路边，车门打开。车厢内空无一人，单霖灼找了最后一排角落靠窗的位置坐下，书包放在双腿上，拿出一本习册。
他向来做题很快，个中原由在于心算多过笔算，思维跳脱，时常寥寥几排便写尽一道压轴题。也是个坏习惯，这样写虽无大错，可容易被扣过程分。因此没少为他招来科任老师的谈话，但单霖灼本人觉得自己很难改正，也就把老师的话权当耳旁风。
单颂雪曾评价他，表面温良无害老实本分，实则是把心机计策都放在学习上了。
单霖灼对此没有反驳。他觉得目前为止学业是他看的最重的东西，虽不算热爱但也有兴趣。他沉迷于将难题解开的那一刻颅内产生的快感，也不认为用最快最便捷的方式获得这种快感有错。倘若某一天出现了能超越这种爱好的东西，单霖灼也会投入自己全部心力。
公交到站时他恰好写完作业。合上书本，摘下耳机，单霖灼双手揣着兜，下巴埋进衣领踏下车梯。
晚饭过后，单霖灼被从书桌上拖起来，客厅里一家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单霖灼坐在单颂雪身边，手里被塞一杯牛奶。
电视里播放的是晚间新闻，一道有些熟悉的声音从新闻里出来，把单霖灼家的客厅充盈。蓝色背景下的男人身着十分正式的黑色西装，身姿挺拔站立在记者的拥簇之中，脸上是弧度标准的微笑。
单霖灼静静的看着，听着虞承杉回答记者提问的M国股市监管局如何在“长牙带刺”的同时保护投资者利益。回答的滴水不漏，单霖灼看了十来分钟，不觉得有什么意思，渐渐出了神。
回想起白日里的事故，按照合约，单霖灼需要每周末和虞承杉见面，并且向他提供信息素治疗。私下在手机上搜索过那人口中所说的信息素渴求症，令人稍感意外的是这竟然是一种罕见病。简介页全面的写到：患者的症状会伴随耳鸣、失眠，随着年龄增长还会出现更为严重的腺体萎缩、信息素紊乱、心脏衰竭等，全球目前尚未有药物能治愈，只能靠异性信息素缓解。
好像是很严重的病，甚至危及生命。
新闻中的男人得体的说话，身姿挺拔举手投足间是教养，与那日单霖灼被绑架时居高临下的样子相比极具反差。单霖灼默默心想，不知道哪一面才是他真实面孔。
——
市一中高三办公室。
单霖灼静静的站着，班主任陈羽手里拿着他的成绩单和体检报告，絮絮叨叨的开导：“小单啊，先恭喜你分化。这次在考场分化的意外不是你的错，考砸了你也不必自责，成绩哪有身体重要，你说是不是？”
他看着面前沉默的男生，担忧这次成绩影响单霖灼的心态。距离高考只剩几月光阴，学业压力愈来愈大，这时保持心态就是重中之重。这个学生平时不爱说话，性格沉稳，班上也没什么朋友。陈羽也拿不准单霖灼究竟被影响多少，就怕跨不过这个坎影响之后的学习。
“考试只是检测自我的方式，你平时学习认真老师也放心，你不要太看中这次的考试结果，你看，你的数学这次是全高三唯一一个满分......”陈羽讲的口干舌燥，唾沫横飞，引经据典将古今中外的鸡汤一股脑的喂给单霖灼，“学习就像一场漫长的马拉松，不是一蹴而就的。每一次认真听讲，每一道用心解答的习题，每一次熬夜背诵的知识点，都如同你在这场马拉松中迈出的一小步。“不积跬步，无以至千里；不积小流，无以成江海。”只要你坚持不懈地积累，总有一天，你会发现自己已经走过了很远的路，收获了满满的知识。”
他讲的起劲，也没管单霖灼听进去多少，只管说。连上课铃声响起也没注意到。
“老师，上课了，我能回班吗。”单霖灼忍不住打断道。这节物理课有一道他很感兴趣的电学题。
“哦，上课了吗？那你回去吧。”陈羽看一眼挂钟，终于停下。单霖灼转身时松了口气。他对待成绩的波动很平淡，进步后退都正常，哪有常胜将军。
他不在乎却有人替他在乎。物理课结束，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走到他的课桌旁，十分自得的说他这次期中考超越了单霖灼得了第一名。
本意是想看单霖灼的笑话，不枉他为了超越单霖灼废寝忘食的学习，眼睛度数涨了200度，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单霖灼捏着笔杆，埋头算题，闻言抬起头来，盯着他许久也没从脑海里搜寻到此人姓甚名谁。
“呃，恭喜？”很少有向他搭话的同学，单霖灼思忖着开口。
“你！”黄田瞪着眼一口气还没吐出就已咽下，卡在喉咙之间不上不下，生生要将他噎死过去。
他站在旁边却久久不再说话，单霖灼疑惑：“你还有事吗？”
本想看单霖灼羞恼的样子，结果给自己惹一肚子气，黄田一拳打在棉花上，放了句狠话：“你给我等着！”随后扭头就走。单霖灼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的背影，但很快就置之脑后。
——
之后几天去做家教都没有遇到虞承杉。
那日签订合约时虞承杉只告诉他要周末见，却没说明具体时间地点。是来这个别墅找他还是怎样？单霖灼从书架最高层拿出那张名片，拿出手机拨打底部的号码。
耳朵贴近听筒，单霖灼屏息等待，直到咚的一声接听。
“喂？”不是虞承杉的声音，而是一道清列的女声：“你好，请问有什么事？”
这个号码是虞承杉的工作号，一般由公司管理。单霖灼卡了一下，接听电话的不是虞承杉，合约内容不便告知任何人，他不能直接说明来意。“我想找虞承杉虞总。”他说。
好的，请问有没有预约？
“......没有。”
电话不出所料没有联系到虞承杉，单霖灼无法，只能找到虞淮言帮忙。
单霖灼不清楚虞淮言知不知道他与他哥的合约，但还是隐去了具体原因，只说想要虞承杉的私人联系方式。
“你想要我哥的私人联系方式？”虞淮言吃惊反问。他本就误会了单霖灼对虞承杉的心思，此时更是觉得这家教老师人不可貌相，看着唯唯诺诺的没想到胆子这么大！
上次他的劝告似乎没有起作用，看着单霖灼这幅执着的模样，虞淮言说：“我哥不让我把他私人电话给别人。”
“他会给的。”
单霖灼温吞的说，顿了顿，“你就说是单霖灼想要他的联系方式，看他给不给。”
这话在虞淮言耳朵里颇有一种恃宠而骄的意味，他呦呵一声，觉得有点儿意思。“没看出来啊，真的假的。你是我哥新欢？”
单霖灼摇头，虞淮言却不信。
虞淮言不轻易给虞承杉打电话，因为指不定人家在开会呢，不好打扰。他给他哥发微信，嘴上不停：“都这么得宠了，怎么连个联系方式都没有？”
“没看出来啊，我哥什么时候好这口了。”他上下打量一番单霖灼，实在是哪哪都不出彩，难道哥是看上他头发茂密不容易秃顶？
虞淮言：[哥，我那个家教老师想要你的私人电话，你不会给吧？（微笑黄豆）]
一条消息发出去却迟迟没有回应，虞淮言松一口气：就说嘛，他哥这么优秀的人，怎么可能看上单霖灼这个古板无趣只知道读书的呆子？
他将无回应的屏幕放在单霖灼面前，笑着对他说：“我哥没回啊，我就说你没戏吧——”
他话音刚落，手机就叮咚一声，虞承杉回复了。
微信聊天界面上赫然写着：
虞承杉：[给他。]
“卧槽？！”虞淮言觉得不可置信，“还真同意了，我哥的私人电话一般不会给别人的。”转头看到云淡风轻的单霖灼，抓住他的手腕：“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觉得荣幸吗？你知道我哥的私人电话有多少人想要么？”
单霖灼被他摇的停下笔，奇怪的看他一眼：“为什么要觉得荣幸？我本来就知道他会同意的。”
虞淮言无言以对。
回家的路上，单霖灼添加了虞承杉的微信。昵称就叫虞承杉，微信头像是一只看镜头的白色布偶猫，毛茸茸的小猫脑袋占据整个方框。
很萌的头像，与虞承杉本人气质不符。单霖灼反复确认是他本人无误后才点击请求添加好友。
十分钟后，没有通过。
半小时后，没有通过。
一小时后，还是没有通过。
在单霖灼已经吃过晚餐，做完两套试卷，洗完澡准备睡觉时，虞承杉才通过了他的好友申请。
虞承杉：我通过了你的朋友验证请求，现在我们可以开始聊天了
单霖灼太困了，关灯睡了。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