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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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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梅莨辛皱眉,究竟是什么情况?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拘留所开party,能够任他出入自如?
“你怎么会在这?”
“我……我怎么会……在这?”
梅莨辛掰开吴奕祺的双手,双手环胸靠在墙边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吴奕祺气喘如牛还没缓过劲儿来,他从海韵名都一直跑,跑到哪儿他不知道,只是突然眼前出现了梅莨辛的身影赶紧冲过来求救,再加上后面不知道什么东西跟着,没把他当场吓晕都是奇迹了。
“我……只是在逛街突然看见你所以上来打个招呼。”
话到嘴边吴奕祺又开始别扭,如果告诉他自己是来求救的,很有可能会丢下自己走人,反观梅莨辛,他的眼神很明确的告诉吴奕祺我不相信。
“你怎么进来的?”
“什么怎么进来的?”
“警察局难道没人拦着你?这里可是拘留所!”
“对,对……这里是拘留所。”慢慢的,吴奕祺开始冷静下来,身边有天师在,没事的,暗自安慰自己,一边喃喃自语重复着梅莨辛的话,终于反射弧转回来了,“拘留所?拘留所!”
梅莨辛摊手耸肩,难道这三面墙壁和一面铁栏杆还不足以证明这里是哪儿么?
“怎么会?怎么会是拘留所?我明明……是往家跑的。”
说到这里梅莨辛听出些眉目了,看样子这家伙被什么东西盯上了,给鬼遮眼了,只是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会让吴奕祺看到现实世界并闯了进去。
“先别管这些,你快走,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万一等等有人来了一看怎么突然多了个人,到时候解释起来很麻烦。
“哦,对对,我先走了。”吴奕祺很听话的准备走人,可刚到铁门前一想,不对啊,自己是来求救的,现在出去不是找死吗?
梅莨辛看着一动不动的吴奕祺,催了一句,“怎么还不走,想一辈子被关在这里?”
“那也要我出的去啊,这门不都锁上了嘛。”
“这是拘留所,废话要锁上,你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
“哦哦,我怎么进来的就怎么出去。”吴奕祺点头,他觉得这话很有道理,突然翻脸,“我怎么知道是怎么进来的!”
“那就不关我事了。”梅莨辛摊手,确实跟他无关。
“你是堂堂天师哎,你怎么会不知道怎么出去!”
“谁告诉你天师就一定是万能的?再说了,凭什么我要帮你出去?”
“我……我……”吴奕祺我了半天没我出第二字来。
当时梅莨辛背对着铁门与吴奕祺面对面站着,那么吴奕祺就是正对着铁门,他突然瞥见拐角处有什么东西在靠近,但是又听不见脚步声,所以绝对不是人,一想到这里,吴奕祺紧张的心跳到了嗓子眼,再给一激估计就要脱口而出了。
“梅……梅……”吴奕祺想提醒他有东西来了,伸出手颤巍巍的指着楼道口。
梅莨辛握住吴奕祺的手放下,伸出食指放在嘴中间示意他不要发出声音。吴奕祺立刻闭嘴,用手捂着自己的嘴巴,就怕等等那东西一现行惊叫出声。梅莨辛跟着来警局就没把驱鬼的东西带在身上,就算带了也会被没收,很有可能还会给自己落一个携带枪支的罪名,那就得不偿失了,所以不管是枪还是符纸他都没带,符纸只是让灵力更容易发动起来罢了。
只见梅莨辛双指并立在空中虚划几笔,画了道驱鬼符,急射而出飞向楼道口正接近自己的东西,那东西竟然懂得躲避符咒,显然会思考,这下就比较难弄了。
吴奕祺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又见它避开了梅莨辛的符咒,一下子抓住梅莨辛的衣袖,紧张的看着他。
梅莨辛见那东西蛰伏在阴影里不动,想必在找机会攻击,身后的吴奕祺只是一个普通人,八字又轻,万一被附身就不好玩了,立时在他周围画下结界并严厉叮嘱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许走出结界,看到吴奕祺坚定的点头后这才安心对战。
梅莨辛刚要跨出结界就被吴奕祺拉住,脸上露出几分惊讶和紧张,更多的确是担心,说了句小心。
梅莨辛安慰似地一笑,让吴奕祺放心不少,慢慢松开手。梅莨辛走出结界立于吴奕祺正前,双手结印,口念咒语,就算没有符纸引导,凭借他一身得天独厚的能力也能降妖捉鬼,他可是堂堂天师大人,遇鬼杀鬼,遇妖降妖!
渐渐气流随着梅莨辛周身旋转,集中到他结印的双手,一声高喝,便射向躲藏在黑暗中的东西,一击命中,发出尖锐的惨叫声,刮得耳膜生疼,吴奕祺捂着耳朵蹲在地上,表情十分痛苦,拘留所里其他人有些已经晕倒,更有甚者耳朵有血流出,看来耳朵是废定了。梅莨辛见吴奕祺的脸都快扭作一团了,自己也有些不堪承受,立刻又加了一层结界,就在他做结界之时,那东西猛的向后一缩咻的一声破空而来,梅莨辛来不及闪避,只好双手结印硬生生接下,却不料它力量如此之大,把他撞得向后飞去,翻了个身单跪在地,嘴角留下一条血线,手捂着被撞得胸口。
吴奕祺被吓得瞪大了眼想晕过去算了,可就是晕不了,当他看到梅莨辛为了自己而受伤,早已把之前梅莨辛的告诫抛诸脑后,毫不犹豫冲过去查看他的伤势。
“笨蛋,谁让你出来的!”梅莨辛怒吼,他现在自身难保,还要保护一个普通人,真是捉襟见肘,拜托他不要再生事了。
吴奕祺被吼了竟然第一次反吼了回去,并且承认自己就是笨蛋,“我就是笨蛋怎么了?”
“还不快回去!”
“你受伤了!”
“死不了,快回到结界。”
“不要,我们逃吧。”
“逃个P啊,你能有它速度快?”
“反正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下?”
“要拼也不是逃,你快回去别出来。”
梅莨辛不想再多啰嗦,一把把吴奕祺推进结界之中,伸手抹去嘴角的血,对着那还不知真面目的东西冷笑,“哼,有本事就来抓我!”
那东西躲在黑雾中不肯露出真面目,这时黑雾向中间聚拢,慢慢形成一个黑黝黝的洞,梅莨辛紧紧盯着它的动向,不敢有一丝放松,中间那个黑洞突然上下张开,靠,是一只眼睛,一只死白死白的眼睛瞪着梅莨辛,可以感受得到它的怨气与恨意。梅莨辛不解,有怨气是正常的,想必是冤死的,但是为何有恨意?想不明白。
那只眼猛地冲向梅莨辛,后者跳至一旁,上下左右、东南西北四处乱窜,每每就要被那只眼追上都让梅莨辛以巧妙的姿势逃脱,那只眼怒不可遏,从黑雾中衍生出无数的手,将梅莨辛圈住,一圈一圈绕上去,梅莨辛用力一挣,挣不开不说反而越来越紧。
“别白费心机了,你是逃不掉的。”
突然那只眼说话了,是个女人的声音,梅莨辛觉得很耳熟,可是一时之间又想不起在哪儿听过,现在也不是想这种事情的时候。
“死吧!死吧!死吧!死吧!!”连续不断嘶吼般重复这两个字,用力圈紧想要将梅莨辛拦腰而断。
梅莨辛可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对着它冷笑,口中速念九字真言,“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破!”
那些圈住梅莨辛的手被强大的灵力割裂,一得到解脱,梅莨辛并没有逃跑,反而面对那只眼傲然而立,双手结印,念着咒语。上下左右前后突然有金光出现,每一个方位上都是一道闪着金光的符,渐渐向中心收拢,而中心就是那只眼睛的位置。
“可恶!”它看了一眼墙面和地面都有血迹写下的符,心知被摆了一道,怒火中烧,嘶吼一声拼着全力冲出包围,撞开铁门逃逸,不过黑雾沾符即毁,那些黑雾消散了许多,露出了衣裙的一角和裙下的腿,腿上有很明显的伤痕。
梅莨辛一见,加快念咒,最终还是慢了一步让它跑了。重重呼出口气,梅莨辛脱力般坐在地上,牢房一片狼藉,这下要怎么解释?会不会被多关几天?
吴奕祺怯弱的从结界出来,坐到梅莨辛身边,“你没事吧?”
梅莨辛没有回答他,两人就这么靠着。
“梅莨辛,你没事吧?”
……
“你……谢谢了。”
……
“喂,我在跟你道谢你至少回应一声啊!”
吴奕祺一转身,梅莨辛失去依靠倒入他怀里,这下把吴奕祺吓得连忙又是探鼻息又是听心跳的,在确定他还活着后,才松了口气。
梅莨辛刚开始受的那一击并不轻,之后又用血写符,在没有符纸的情况下直接以血作为媒介,耗费太多灵力和体力,再不休息他就真要死了。
“还好,还好你没死。”吴奕祺放宽心,将梅莨辛的头靠在自己腿上,自己也很累,靠着墙渐渐睡了过去。
“喂,醒醒,醒醒!”吴奕祺被人拍醒,揉揉眼睛,才看清面前的人,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得出一个结论:不认识。
褚云杰看人醒了,直截了当的问:“你是谁?你怎么在这?昨晚发生了什么事?你来炸拘留所?”
“什么?”吴奕祺一头雾水,反问对方。
突然想起昨晚的事情,面色苍白,低头一看,原本安安稳稳躺在自己腿上的梅莨辛不见了,反而是他的西装正安安静静盖在自己身上,已经皱得不成样子了。这下把吴奕祺急的面露恐慌拉着褚云杰的手就问:“人呢?人去哪儿了?”
“什么人?”
“梅莨辛去哪儿了?”
“我还想问你呢!”
“我?我怎么会知道,昨晚他明明还在这的,怎么一睁眼就不见了。”
“我一来就看到你倒在那儿睡觉,我不问你问谁?”
“你都说我在睡觉了,我怎么可能知道!”
“行了行了,你究竟是谁?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还有,是谁带你进来的,我查看过,所里没有少人,就多了个你!”
“我是良好市民好吧,怎么可能是人犯!”
“那你究竟是谁?怎么会睡在拘留所。”
“我是……”吴奕祺刚想回答,突然听到三个熟悉的字眼,“拘留所?”
褚云杰点头。
“拘留所!”
褚云杰再次点头。
“这里是拘留所?!!”
褚云杰这次不想理会他,很想一掌把他打晕了送出去算了。
“你的意思是……我在警察局的拘留所?”
“是!你现在正在警局,正在拘留所里坐着!”
“啊!!我怎么会在这?梅莨辛呢?”
“看样子是跑了,你难道不是他的同伙?”
“我怎么可能是他的同伙!”
吴奕祺怒吼,原本他还担心梅莨辛的伤势,可他竟然一声不吭扔下自己跑了,真是没良心!
“嗯,确实,咱们不是同伙,以后别来找我救命,我收费可是很高的。”
褚云杰和吴奕祺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一惊,同时抬头看向一旁靠在破烂铁栏杆上的梅莨辛,异口同声:“你怎么在这!”
梅莨辛用很好笑的眼神看着他们,摊手示意:我不在这那在哪儿?
“你不是跑了吗?”两人再次默契。
“我为什么要跑?”
“……”这下两个人通通回答不上来。
一般人看到拘留所的残渣又不见其中的犯人,肯定会朝逃跑这个方向想,只是这次的对象是梅莨辛,他向来不按牌理出牌,就这么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两人面前,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模样,纯粹看好戏。
“咳咳……梅先生,请问你能解释这是怎么回事?”
“这个解释起来很难,你还是问他吧。”梅莨辛一抬下巴指着吴奕祺,这事儿全是他惹出来的。
“我?”吴奕祺指着自己的鼻子,“我怎么会知道!”
“你都不知道,那我就更不知道了。”
“什么?你真是睁着眼睛说瞎话!”
“难道闭着眼睛说的就是真话?”
“……”
褚云杰无力的看着这两个人斗嘴,抚额大吼,“能否请你们分清楚TOP再吵?”
梅莨辛无可无不可的笑着,完全无所谓的态度,不管在哪儿,他那张嘴绝对能够毒死人不偿命。
吴奕祺偏过头不去理他,想想自己先前竟然会为这种没良心的人担心真是瞎了自己的狗眼。
“你刚刚在什么地方?”褚云杰问梅莨辛。
“去了下洗手间。”
“就这样?”
“不然呢?”
褚云杰无语。
“那你呢,你是怎么进来的?”
“我也不知道,昨晚我被脏东西跟着想甩掉它,一直往家的方向跑,突然在十字路口看到梅莨辛就找他救命,可一转眼我就到这里了。”
“哈?你以为是在演神话故事?还穿来穿去?”
“我说的是真的!”
“你当我三岁小孩?”
吴奕祺无语,他就知道说出来没人信,但是不实话实说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编个理由说明自己为何在拘留所蹲着。
梅莨辛一直靠在墙边不说话,脑袋急速运转,想着昨夜的事。吴奕祺突然发现梅莨辛的手上露出一段白色的绷带,“你手受伤了?”
“啊?”梅莨辛正在思考,被突如其来的一问弄得有些茫然。
吴奕祺指了指他的手,梅莨辛抬起手一看,了然,“没事,不过是小伤。”昨晚要不是他割开手用血画符,早就被那怪物杀了。吴奕祺听梅莨辛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带过也就不再追问,心想也不是什么大伤,应该没事。
最后这件事以吴奕祺保释了梅莨辛并赔偿拘留所的损失而告终,当他们走出警局大门已经到了吃晚饭的时间。
张婷婷从早上开始就精神很差,梁文璟满脸的心疼,很眼里却是一片冰冷,没有半点担心的神色。张婷婷说是昨晚吹了风冻着了,所以张汉明和梁文璟都不疑有他,又是煮粥又是买药的忙乎了一上午,让张婷婷喝了粥吃了药就睡觉。梁文璟看着自己女儿的睡脸总是觉得哪里不对劲,可是她却说不上来,但是有一点她很确定,自从得救之后,女儿的变化之大令人咋舌。
这一点梁文璟没有告诉任何人,在还没搞清楚这是怎么一回事之前她不想打草惊蛇。
张婷婷蜷缩在床上,愤恨的眼神瞪着天花板,自然不可能那里有什么,只不过她把那天花板当做是她仇恨的人罢了,她知道自己现在缺的是什么,自然知道该怎么做。
这半个月来张婷婷与石谏走得很近,原因并不难猜,既然詹情失踪了,那她自然可以借机亲近,这无疑是一个极好的机会,事情发展到这个时候她依旧喜欢着这个男人,不管他心里装的是谁,她都会把在他心里的那个位置夺过来。
听说张婷婷生病了的石谏赶来张家探望,买了水果篮和补品,他知道张婷婷曾经差点死掉,所以买了这些补品。
“婷婷?”石谏比起那次梅莨辛见他时气色好了很多,至少已经恢复到原来干净清爽的外表,眼神也亮了一些。
“谏。”张婷婷听到石谏的声音很自然的回应。
石谏震惊,他是不是听错了,这种语气还只叫自己的名,这是詹情的叫法。
张婷婷自己也是一惊,突然顽皮的一笑,“学的像吗?情姐姐就是这么叫你的。”
石谏暗自松了口气,他差点以为詹情回来找他了。伸手摸摸张婷婷的额头,没有发烧,但是有些凉,不过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婷婷,怎么突然就病了?”
“昨晚穿得少了开了窗看星星,可能是那时冻到了,没事的,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以后注意点,你是小情最宝贝的妹妹……”
“嘶”一声,打断了石谏要说的话,张婷婷紧紧咬着下唇,眼里透着怨恨,看得石谏胆战心惊,“婷……婷,你……怎么了?”
张婷婷松开缩在被子里的手,看着石谏,甜美的笑容又回到她脸上,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般,“没事啊。”
石谏认定是自己眼花了,一个小女孩怎么会露出那么狠毒的眼神呢,肯定是弄错了。之后又跟张婷婷聊了几句,最后叮嘱她好好休息,便告辞走了。
张婷婷看着石谏的背影说不出的悲伤,可是她却没办法安慰他,眼角滚落一颗晶莹的泪珠,渗入到枕头里,留下一个浅浅的水印。
石谏疾步如风走在路上,跟之前在张家的神情完全不同,眼睛散发着精光,哪有一点萎靡不振的样子,感情他之前都是装出来的。
石谏没有回家,而是去了一个地方,他不敢开车,又绕了很多小道,紧张的四处张望,确定身后没人才走进一栋小屋。
门应声而开,却看不到门后有人,仿佛是它自己自动打开一样,石谏早就见怪不怪了,跨步进入屋子,屋里很暗,只有两盏油灯亮着,两重窗帘都紧紧合着,没有一丝阳光照射进来。
“大师。”石谏面对纱帘后坐着的影子恭敬的行礼。
苍老的声音响起,“石先生,你很准时。”
“大师的话我不敢不听。”
“很好,只要你一切听从我的安排,自然不会有事。”
“大师你为什么要我去看望张婷婷?”
“难道你还看不出来?”
“看出什么?”
“她……”老者故意停了下来,停了几十秒的时间,才缓缓说道:“已经回来了。”
石谏大惊,她自然知道老者口中的她是谁,战战兢兢问:“难道张婷婷她……”
“这半个多月来的相处难道你就没发现什么?”
石谏细细回想某天张婷婷突然出现的那天用双手捂着自己的眼睛,坐着的时候喜欢用小拇指勾着头发往耳后顺,还有今天她叫自己的那一声,这些都是以前张婷婷所没有的习惯,而恰恰都是詹情的小习惯。
“大师……她是来找我报仇的,她回来了!她会杀了我的!大师……”说着便不顾形象急躁的从椅子上跳起冲向老者,刚一接触到纱帘便被一股力量打在胸口整个人弹飞出去。
“咳咳咳……大师……救救我……”石谏仰面躺在地上极力伸出手向着老者的方向求救。
“石先生,老朽曾经说过,你我不是同一世界的人,这纱帘之后是你不可踏入的地方,一旦踏入很有可能危及性命。”
石谏爬起来,捂着胸口,也不顾嘴角边的血,“我一时情急,请大师原谅。”
“放心吧,她的力量还不足,你有我画的护身符,她奈何不了你。”
石谏放下心中大石,可还是有些不安,转而一想,问:“那如果她力量足够了呢,这个护身符还有用吗?”
“你只管听我的吩咐,只要不摘下护身符便不会有事,而她自然有人会对付。”
石谏这下才安心,对着老者行礼,走出了小屋回家。
石谏走后,张婷婷那虚弱的一面便消失无踪,从窗口飘了出去,跟上石谏,自然也将他的转变看得一清二楚。跟着石谏左拐右转,差点就被甩了,一栋小屋矗立在她面前,可是却无法靠近,这让张婷婷很是不甘,却是无可奈何只好作罢,总之这屋子里的人是自己对付不了的,而自己的目标只是石谏而已,无谓多生枝节。
张婷婷只停留了一分钟便离开了,她还有很多事要做。
梅莨辛和吴奕祺两人并肩走出警局,吴奕祺张开手深呼吸,“啊,自由的空气真好。”
“说得好像是你在蹲局子一样。”
“我也有蹲啊,虽然我不知道自己怎么进去的。”
“你怎么会惹上那个东西的?”
“我不知道,昨晚我下班去你家找你,但是没找到,准备回家,突然感觉身后有异样,就看到地上的影子十分怪异,一害怕就跑,来到十字路口的时候我看到了你,就跑过去找你求救啦。”
“你跑了多久?”
“我当时吓都吓死了怎么可能还记得跑了多久,大概……十分钟吧,哦不对,可能是二十来分钟,也有可能半个多小时。”
梅莨辛知道从吴奕祺那儿是问不出来什么了,只好打住这个话题。
“你说你来找我,有事吗?”
吴奕祺刚想开口说明可是转眼一想,万一自己说了岂不是又要把钱还给他?
“没事啦,呵呵……”
“没事?”
“没事。”
“真没事?”
“真没事!”
梅莨辛不再逼问,随后说了句让吴奕祺神经崩裂的话,“既然你没事找我,那我有事找你,关于你的债款……昨天好像是你还债的日子。”
轰隆一声,一道雷直劈得吴奕祺脑皮发麻,心想原来这家伙什么都记得,亏得自己还像傻子一样以为可以省下一笔,没想到最后还是要落入他的手中。
“嗯?难道我记错了?”虽然他嘴上如是说,可语气压根就是否定的,他记得清清楚楚,就是昨天。
吴奕祺嘴角抽搐,扯出一个很难看的笑容,“对,没错,是昨天。”
“既然如此,还钱。”
“我还保释你出来,这笔账怎么算?”
“哎?是我要求你保释的吗?”
“不是。”
“那不就行了。”
“……”吴奕祺语塞,结结巴巴说:“那……那赔偿损坏拘留所的钱怎么算?”
“那就更不关我的事了。”
“怎么就不关你的事?明明就是你弄坏的!”
“可是……它,好像是你引过来的,貌似昨晚我还救了你一命来着,这救命之恩你打算怎么还呢?”
“我……”吴奕祺欲哭无泪,为什么每次跟梅莨辛对阵输的永远都是自己。
“我肚子饿了。”梅莨辛没头没脑的说出一句话,说实在的,他从昨晚开始到现在没进食过,再加上消耗太多体力,现在他饿得前胸贴后背。
“肚子饿就去吃饭啊!”吴奕祺没好气的回答,他跟梅莨辛没啥差别,不提还好,一提他也觉得饿了。
“没钱。”两个字干净利落,完全打破吴奕祺想丢下他走人的计划。
“你想怎样?”吴奕祺咬牙切齿说道。
“给你两个选择;一,请我吃饭,二,还债。”
这不是摆明了要他选第一个嘛,至少请个饭比还债要轻松一点,吴奕祺露出笑容,想也不想就选择第一个。
“那就去□□吃吧。”
话一出口惊得吴奕祺下巴都合不拢,□□啊,那可是全市最好的饭店,那里的菜随便来几个都是上千上万的消费啊,现在他知道梅莨辛并不是那么好应付的人,就算不让他还债,他总还是能把钱用另外的方式转回到他身上,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自知。
一路上吴奕祺哭丧着脸,一步拖着一步走得极慢,梅莨辛倒也没催着喊着,他知道这个人绝对不会临阵脱逃,就算真跑了也没事,抓个人对他来说只是小菜一碟。
吴奕祺之所以会乖乖跟着原因无它,他自知绝对不可能从梅莨辛这个腹黑又毒舌的家伙手里逃得掉,只好认命的跟着,不过能拖多久就多久,哪有人会急忙赶着去散财的。
一顿饭让吴奕祺损失了近三个月的工资,两万块钱就这么溜走了,看着都心疼,在餐桌上简直是食不知味,反观梅莨辛倒是吃得津津有味啧啧有声,不时还加个菜点个酒,吴奕祺看着看着就想扑上去咬死他,可惜他有那贼心却没那贼胆。
“你不多吃点怎么又力气扑过来咬人?”
吴奕祺心里一咯噔:怎么他会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没那么邪乎吧,难道他……
吴奕祺用一种怀疑夹杂着震惊的眼神看着优雅吃饭的梅莨辛,后者毫不在乎大大方方让他看,反正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你……”
“这个你不吃的话那我吃掉了。”
梅莨辛取走盘里最后一块肉放入嘴巴咀嚼,吴奕祺看得牙痒痒,这道菜他一口都没吃上啊!
“你再不回神菜就没了。”梅莨辛提醒他,让他少乱想现在不是思考的时候。
吴奕祺这才回神,一看桌面上的菜已经所剩无几了,真是无语问苍天,他究竟是倒了什么霉啊今生会遇到这个灾星。
梅莨辛自然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不过他觉得不是灾星,用克星更恰当。吴奕祺扒拉着碗里的米饭,尝不出味道,夹着菜放入嘴里混着吃,也是难以下咽,这一道道菜都可都是上千的货色,不过现在就算是满汉全席放在他面前他也吃不出味儿来。
酒足饭饱自然要散散步消化消化,梅莨辛破天荒的说要送吴奕祺回家,让吴奕祺整整惊愕了半小时,一直在想是不是有什么阴谋,可一路走来一点事儿都没发生,更诡异的是,连一句话都不说。
其实并不是梅莨辛不说话,而是压根不知道要说什么,而且他现在没那闲情逸致去聊天扯皮,一直观察着周围,想看看昨晚那只怪物还会不会出现。
一直跟在吴奕祺身后直到他回到家也不见那团黑雾出现,想必昨晚伤得不轻,梅莨辛既然知道它今晚不会出现自然不会多停留一秒,转身立马就走。
“喂!”吴奕祺喊住他。
“什么事?”梅莨辛转身看着吴奕祺。
“要不要进来喝杯茶?”
“???”满脑袋的问号,这算什么?感谢还是报恩?
梅莨辛瞥了一眼房内的情况,说实在的,还是不进去的好,自然展露笑容婉拒:“不了,今天太晚,不打扰了,再见。”
转身欲走又被身后声音的主人叫住,“哎!等等!”
“还有什么事?”
“我……那个……昨晚那是什么东西?”
“不清楚。”
“那它……还会不会出现?”
“不知道。”
“万一,我是说万一,它又出现了怎么办?”
“不晓得。”
“你怎么一问三不知啊!”
“我为什么要一问三知?”
吴奕祺被气得七窍生烟,一甩门进屋,哐一声巨响整层楼都听得到。梅莨辛站在门外摊手,他说的都是大实话,根本不知道对方是什么东西怎么去解决?按下电梯按钮等待着电梯下来,突然手机铃声响起,梅莨辛掏出手机的同时一样小东西也跟着掉了出来落在地上,正好电梯来了,他跨步进入电梯没有看到地上的东西径直下楼。
“梅莨辛,是我。”
“我知道是你,有事快说有屁快放。”
“最近你都在干嘛,找你都找不到,打电话不是关机就是无法接通,你是不是泡妞去了。”
“泡妞?去泡鬼?你还真是想象力丰富哩!”
“原来你在抓鬼啊,抓到没啊?”
“魂飞魄散了。”
“哇靠,你下手也忒重了,一点余地都不留,小心遭报应。”
“我已经放过她很多次了,是她自己找死。”
“梅天师不愧是梅天师,捉鬼降妖简直是小菜一碟。”
“你少废话,找我什么事儿?”
“哦对了,你快回来,有急事找你,我在你家。”说完不等梅莨辛回答就挂了。
梅莨辛把手机塞进口袋走出小区大门朝自己家的方向走去。吴奕祺破天荒的整理起自己的房子来,不整理还好,一整理简直是大灾难,清理出一大堆的垃圾,拖着垃圾袋打开门把它扔进楼层间的垃圾桶内,回来时经过电梯门口,踩到了什么东西,弯腰捡起来一看是一个小挂件,铜质旧式相机,正是从梅莨辛口袋掉落的那个东西。吴奕祺看着这个小挂件认定是梅莨辛的,因为现在已经挺晚了,而之前回来时地上并没有这个小东西,所以肯定是在自己之后的人掉的,而也只有梅莨辛在这个时间段使用过电梯,不是他的还能是谁的。
想清楚这点,吴奕祺开心的把挂件收进口袋打算贪污,你问为什么贪污?因为这肯定是女人的东西,上面有香气,所以……嘿嘿,吴奕祺打算拿这个当护身符,来挡梅莨辛这个煞。
梅莨辛一推开家门就看到竹佑天正张开双手靠在沙发上看电视,面前是猫最爱的牛奶。梅莨辛眉一挑,关上门松了松领带,以前猫会开门,猫会做好吃的晚饭,猫会给自己煮咖啡倒茶,猫会接过自己脱下来的衣服,猫会叼着拖鞋丢在自己面前,可以说这家都靠猫在维系,可是猫失踪了。
“你再敢撬我家门就别怪我设结界。”
“兄弟一场不必那么狠吧。”
“别说的我们好像很熟,你是你,我是我。”
“你个没良心的,是谁帮你窃取资料的!”
“那是谁帮你钓美眉的?”
一句反问堵得竹佑天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梅莨辛的背影,看他脱下外套甩在一边,然后进了浴室。
浴室里传来水流声,这是梅莨辛的习惯,回到家先洗澡,这一点只有猫知道。竹佑天依旧坐在沙发上看电视,随口说着:“梅莨辛,筱仪答应我的求婚了。”
浴室里没有回应,回应他的只有哗哗的水声。
“我那么急要你回来就是想跟你分享这个喜悦,够哥们儿吧。”
……
“说真的,我那天向她求婚,她原先是拒绝我的,要不是我锲而不舍的追求,她也不会知道我对她的好,她肯定是看到了我的优点,觉得是一个可以托付终身的可靠男人,所以才答应了我的求婚。”
……
“咱们决定先订婚,日子还没订,不过应该不会很长,到时候你可一定要来啊!”
……
“梅莨辛?”
……
“梅莨辛!你死在里面啦!”
竹佑天发觉事情不对,就算梅莨辛平日再冷也不会一声不吭,腾得站起跑向浴室,转动门把发现门从里面锁上了,拍着门有些焦急的喊道:“梅莨辛!梅莨辛!听到回个声啊!”
使劲扭动手把,见打不开,竹佑天后退一步准备撞门,刚一发力撞上去,门就从里面打开了,竹佑天刹不住车,眼看就要撞上梅莨辛,这时梅莨辛一侧生,竹佑天跟瓷砖亲热了一番,梅莨辛从他身上踩过,走到阳台上去了。
竹佑天从地上爬起来,怒吼:“靠,你开门也不打个招呼,那也就算了,看到我冲过来也不拦着我一下,既然还躲开,你他妈的果然人如其名,真真正正的没良心!”
“幸好我开门开得快,不然我家门又要遭殃了,我都还没说你呢,你反倒先发难起来。”
“我在外面叫了你半天你一点反应都没有,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想撞门去救你,你倒好还来责怪我差点弄坏你的门。”
“你弄坏门也不是一次两次了,我不防着点指不定我房子都要被你拆了!”
“我是担心你哎!”
“谢谢你的担心,如果这担心要付出一扇门的代价,那还是不必了。”
“你……”
竹佑天投降,他今天不是来找他抬杠的,“我刚刚说的话你听见没?”
梅莨辛皱眉,反问:“什么话?”
“我刚刚说了那么多你什么都没听见?”
“我在洗澡怎么可能听得见你在说话,我以为你在跟谁打电话。”
竹佑天脱力,垮下肩,这也不能怪梅莨辛,又不是有顺风耳,打开水龙头那水声确实能掩盖外头的说话声,除非用喊的。
“我说筱仪答应我的求婚了。”
“那不是挺好,你终于如愿以偿了。”
说到这个竹佑天又恢复了往昔的神采飞扬,“哈哈,所以这不是来告诉你一声嘛,我跟筱仪准备先订婚,日子还没确定,确定了再通知你,你可一定要来啊!”
“行,当时候一定捧场。”
“就这么说定了,我先回去了,筱仪还在等我的电话呢。”
梅莨辛看着竹佑天那笑得开花了似地脸,摇摇头随他去,不过说真的,竹佑天这小子长得不赖,是有名的花花公子,这次倒是对郭筱仪很认真,估计他这花花公子是为了郭筱仪才装出来的吧,为的就是引起身边美人的注意,可惜啊,这朵美人花竟然迟了那么多年才发现,不过总算是有情人终成眷属。
梅莨辛仅仅围了条浴巾,站在阳台上看着天空,今天夜里星星少得可怜,估计明天不是阴天就是会下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