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九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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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星染他们走后，引发一阵八卦热潮，家长号召多像他学习之类的话，他家小孩儿怕是没和他们说过此人大多时候不务正业。
最近一段时间情况好转一些。
周天返校，宋星染出奇得来得早，居然没迟到。
换座位是李永祥亲自操作的，八班全部在走廊站着，按照名次选。
宋星染喜欢穿冲锋衣，拉链拉到顶，埋着半截下巴，受他的影响，学校男生流行穿冲锋衣，为的就是博得女生关注。
他没有多余的动作，用一双无辜的眼睛和江屿对视，说：“我等下还是坐我原来的位置。”
江屿有点心虚，选座位本来就是凭实力的，她也不用觉得对不起他。
方川昂也坐的自己原来的座位，喊到江屿，宋星染甚至都没回头，自信她应该是会坐自己旁边。
她每一步都踩在云朵上，很飘，全凭大脑仅剩的理智指挥躯体，选了个靠操场窗户的位置。
有女生暗喜，更多的人是不解。
宋星染稳稳坐着，没有任何表情变化，好像这个同桌对他来说可有可无，也没有回头看一眼她选的哪里。
没等众人反应过来，就轮到了第五名赵思慕，他奔着江屿的同桌去的。
方川昂正式开启助攻模式，站起来问：“老师，我可以反悔吗？我想重新选一个座位。”
李永祥纵横沙场二十多年，点头默许。
方川昂就奔过去坐了江屿旁边的位置，赵思慕只好临时换成了江屿后面。
许婉沁坐了方川昂后面的座位，从坐下来就没老实过，一个劲儿踢他板凳，有时候他会回头对她面露凶狠，有时候是无奈。
宋星染的同桌换成了另一个女生，有点花痴的，从坐他旁边就一直盯着他看。
“我很好看？”宋星染不悦开口，女生立马收回视线，他最无声的反抗，就是不来上课。
全班都在轰轰烈烈搬课桌，他出去了就没回来。
临近晚自习放学，江屿往原来的座位那边睨了一眼，方川昂开玩笑说：“宋星染对你这个同桌有戒断反应，还没适应现在的新同桌，等过几天就好了。”
学习重新回到正轨，后面的知识点越来越难，江屿常常被那些题为难，一节课都做不出来一道，不停在草稿纸上演算。
方川昂会看到她那么吃力，主动教她，完了都会没脸没皮说：“这对我来说小事一桩，有什么事情尽管找我。”
赵思慕也经常教她，总是被方川昂半路打劫。
许婉沁就在一边啧嘴，感叹一句：“旱的旱死涝的涝死，人生来就不同命啊，怎么就没男生主动教我呢？”
“叫我一声哥我就教你啊！”方川昂每次都欠揍，许婉沁骂他贱。
越临近宋星染生日，女生就越活跃，每天都看到他课桌里里外外堆满了各种生日礼物，都被他托方川昂框框甩进垃圾桶。
这都是人之常情，但就是有人不信邪，觉得自己可以感动宋星染。
江屿托六班的走读生买了个皮卡丘娃娃，附带一张生日贺卡，就写了一句话：顺颂时祺，秋绥冬禧，用的最正式的正楷体。
她那天来得最早，连带着六班那个走读生也是一早就来了。
那个女生或多或少听过宋星染生日的事情，但送皮卡丘娃娃挺没新意。
江屿再三请求，一定要保密。
宋星染的课桌头天晚上就被女生送的礼物堆满，她选了课桌下面一块空地放下。
许婉沁快上早自习才来，“江屿，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江屿早就想好了理由应付她：“英语老师说早自习后收的作业，我昨晚上没做好，就想着早点来补了。”
赵思慕没拆穿她，他记得她最早做的就是英语。
宋星染是快到中午才来的教室，坐下来腿踢到一个软乎乎的东西，是个全身通黄的皮卡丘，他心里生出一股无名火。
当他抄起里面的贺卡，不是谈情说爱的情书，是最朴实无华的祝福，短短八个字，没有落款。
他心里有个答案，但他很倔强，不想去验证。有些人，不是向你靠近的，所有努力都是无用功。
方川昂开启了第二波助攻。
他会在江屿面前提起宋星染的生日，他提了不下五六遍，但这个姑娘一直没有行动怎么回事？
“宋星染今天生日，你看，礼物都收了那么多了。”这种明晃晃的暗示，只有他能做得出来。
江屿看过去，他用了装垃圾的黑色袋子装了快一口袋。
“我送的人家会收吗？你看那些送出去了的，哪个不是他准备丢掉的，我何必浪费钱。”她还在嘴硬，其实看了很多遍，宋星染有没有丢掉她的皮卡丘。
下午快上晚自习，今天下午的歌都是小迷妹给他点的生日歌，江屿站在她曾经的座位边上，犹豫半天开口：“宋星染，祝你生日快乐。”
宋星染转笔的手指停下，像是聋了一样忽略她的话，还在为换座位的事情记仇。
半晌，两个人都没说过一句话。
江屿在为一道化学题苦恼，方川昂探个头过来教她，啧嘴：“我也不会，我去问问宋星染，他肯定会！”
她刚想叫他别去，他跟个泥鳅一样，一抓，手滑了，没抓住。
上自习课这样跑半个教室去帮她问题，不太合规矩。
方川昂拿着她的化学练习册回来，上面有半张草稿纸，很完整的思路。
“宋星染就是聪明，江屿，你说是吧？”
宋星染聪明这是事实，喵的这二货来问她干嘛，她点头，把那张草稿纸折好放进外套兜里。
下课后，江屿垂着眼眸，情绪不高，但是很郑重和方川昂说：“以后你不用给我讲题，也不用去麻烦宋星染。”
“为什么？你不喜欢他啊？”本来就不太吵闹的教室，被他这么大喇喇一吼，大部分人都听见了这个话题。
江屿脸立刻就红了，这个提问一语双关，不好回答。
无关爱情的喜欢，她对宋星染谈不上，最多不讨厌罢了。
关于爱情的喜欢，她坚信自己没有。
这个信念，在这个问题出来后，开始一点点土崩瓦解。
宋星染的玩笑没人敢接。
方川昂继续追问：“那你有喜欢的男生吗？”
赵思慕全神贯注盯着江屿的表情，她摇头：“没有。”
“那你怎么不喜欢宋星染？”
这个问题又被问出来，许婉沁来救场，她掐住方川昂的脖子摇了几下：“你是不是太无聊了方川昂？我帮她回答，关你屁事啊！”
“你是她肚子里的蛔虫吗？”
两人开始了一场无休止的战争。
第二天上了李永祥的课，江屿跑去叫住他：“李老师，下午你在办公室吗？我想和你谈谈。”
李永祥取下小蜜蜂，说：“可以，吃了晚饭吧。”
江屿敲了办公室的门，里面还有另一个老师在给学生讲题。
“江屿，什么事儿？”
江屿思索了很久，既然决定说了，那就大胆地说。“李老师，我当学委那个事，能不能换个同学当，我真的还是无法胜任这个岗位。”
李永祥很敏锐捕捉到这个问题的内在原因，喝了口热茶：“你坐下说，是周围的同学给你带来了什么困扰吗？”
他经过多方探查，心底里认定了方川昂打扰了江屿学习，上课他听懂了，总是会去问旁边的江屿听懂没。
“没有，我自己的原因，我能换个同桌吗？”她本着不把任何人拖下水的原则，其实就是因为方川昂，他比宋星染让她苦恼多了。
李永祥更加坚定自己的想法，“好，你想和谁换？自己去商量，只要另一个同学同意，不用听方川昂的意见，那个小子！”
江屿一开始就想和唐筱筱换的，她旁边是陈鹭秋。
方川昂出去打球了，回来一看，自己同桌没了，扔了篮球找江屿理论：“你怎么不经过我同意就走了？”
江屿说：“我最开始就想和陈鹭秋坐一起的，你非要坐过来。”越到后面她就气势越弱。
“那你的意思是我打乱了你们组同桌的计划是吗，你好歹跟我商量一下吧，别人不知道的以为我怎么你了？”
助攻模式暂停。
方川昂的计划泡汤，他恼了一晚上。
江屿觉得自己确实对不起他，没考虑他的感受，又托人从外面买了一口袋面包给他作为补偿。
他是早自习迟到的常客，江屿把面包提过去时，他双手揣在兜里弓着背，也不说话，气还没消。
“给你买的，没吃早饭记得吃。”江屿放了东西就转身，方川昂一个健步上去拦住她。
他张开双臂，臂膀很宽，江屿下意识后退一步。
方川昂又收了手，重新揣进兜里：“所以呢？”
不怪许婉沁喜欢打他，此刻江屿也想打他，碎尸万段那种，这种想法只持续了几秒钟就烟消云散。
他又自问自答：“你把我换了就给我买了面包吃，那你把宋星染换了怎么不给他买？”
江屿怀疑这句话有诈，有种诱导她回答喜欢方川昂的意图在里面，她推开方川昂，逃荒似的边走边说“我明天早上给他买就是了。”
好耶，他又凑了一单。
方川昂朝着宋星染扔个面包过去，对方伸手接住就撕开包装吃起来。
江屿很实诚，真的就给宋星染买了，为了不被说闲话，她买的和方川昂一模一样的东西，免得被人拿来比较。
他们很多天没说过话了，三天了。
宋星染来得早，头发有点湿润，应该是转过头。
“给你买的，没吃早饭记得吃。”和昨天给方川昂的时候话术一样。
宋星染仰着头盯着她，“知道了，回去吧。”
他没有去拿面包的态势，就安静坐着。
江屿没走，“还有事？”
“吃饭还是应该规矩吃，你太瘦了，学习挺辛苦的。”她挤了半天挤出句这种话，说教味很重，宋星染又要生气了。
他咧嘴一笑，“好，回去吧。”
过了约莫一分钟，他拿了个面包开始吃，吃完又拿了个，没拆开，拿在手上转。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九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