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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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下课时，江屿转回去问许婉沁：“婉婉，我头发油不油？”
许婉沁抱着她的头几秒钟放开，“有一点，我今晚上我洗头，待会儿下课就跑。”
方川昂没住过校，不理解女生洗头还要问同学要不要洗，想洗就洗呗。
“学校这么穷？没给你们提供热水？”他不当家不知柴米贵，不住校不懂资源紧，反而带点调侃。
许婉沁给他来了个肘击：“要你管，多管闲事。”
方川昂吃痛，干脆摆烂，本来他也没打算把长篇大论的答案抄到试卷上。
“菀菀类卿的菀？”许婉沁的名字不问许婉沁，对着江屿问。
江屿被触动了某根神经，露了个很平常的笑容：“你还看女生爱看的宫廷剧啊？”
“小时候跟阿姨看的，就记住了。”好像他做什么都是天经地义，想来那部宫廷剧爆火的时候，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小男生。
下课铃一响，江屿和许婉沁风风火火冲出教室，说什么要早点回去抢占先机。
学思楼跑下楼的人多得很，她们不敢停下来，资源有限。
江屿好久没这么疯跑过了，一路跑回去的感觉，竟让她心情舒畅。
两人插了热水卡一人一个桶接水，阳台一人占一半，拿着吹风机出去吹头发，唐筱筱才提着书包优雅到场。
“这么快？我才刚回来！”一边惊叹一边给她们让路，看着她们去宿管外面吹头。
陈鹭秋最后回来，李永祥有事情交待，多留了一会儿。
周四是正常上课，老师也不过讲试卷，总结一下，周五下午分就出来了。
李永祥把江屿叫去办公室，拿出成绩单给她，毫不意外，第一名是宋星染，第二名易主成方川昂，一个936，一个823，她排第三，783分。
宋星染的实力她没有任何疑问，这个成天跟着宋星染混的人居然也考这么高，她不理解。
班主任拿着上次的成绩单，方川昂上次排的第四，是她没注意到而已，人家的实力就摆在那里，是自己技不如人了。
“成绩有起伏很正常，你也别有压力，方川昂也是个不错的同学，平时挺活跃的，上课老师提问也积极回答，有不懂的向他问问不是丢脸的事情。”李永祥这么跟她说。
江屿又被降维打击，两个吊儿郎当的人在成绩上以绝对优势超过她。
“别把自己绷得太紧，活动课可以出去活动活动，晚上少熬夜，心态放松了，学习效率就提升了。回去吧，把赵思慕叫来一下。”
她出了办公室的门，长舒一口气，比她预想的成绩好很多，本以为这次会掉出前十名。
赵思慕和几个男生在玩儿，江屿拿手指戳了戳他的肩膀：“李老师找你。”
别的班成绩单早就发下来了，李永祥扣着不发，把人一个一个叫去办公室谈话。
许婉沁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问：“老师跟你说什么了？你第几？”
江屿伸出三根手指头，许婉沁又问：“第二是谁？”
江屿指了下旁边，“方川昂。”
许婉沁激动得差点跳起来，“凭什么？凭他长得帅？”
方川昂笑了，开始得意，腿一个劲儿地抖，“你觉得我长得帅啊？”
“去你的！”许婉沁踢了他一脚，把他堆在桌面上的书推倒，在桌上乱七八糟散了一堆。
“学委透露一下我多少分，请你喝冰水。”方川昂朝着她抬了下巴。
江屿不是冲着他的冰水，就只是为了满足他的好奇心：“你823，我783，宋星染九百多。”
方川昂去抓宋星染的衣领，被他睨了一眼，畏畏缩缩坐回来。“宋少爷你可以啊，这么难还能考九百多，脑子没白长。”
江屿有足够的理由怀疑他在作死，她的角度看到宋星染脸色并不那么好看，一副随时要揍人的愤怒在不断膨胀。
方川昂真的一溜烟儿就跑出去给江屿买冰水了，但她没收，对喝冰水不感兴趣。
晚上李永祥又提了下明天家长会的事情，要把教室简单布置一下。
考完月考那晚上生活委员出去买了一次性纸杯和糖果，窗户也是擦得亮锃锃的，连窗帘都拆下来洗了一遍，他们要用最好的姿态迎接家长的到来。
周六上了第一节课，李永祥组织了几个男生去校门口接待家长，高一（8）班的班牌一举，有人负责带路，有人守在校门找家长。
第一批到的家长里有江屿的妈妈，母女俩戴的同款发夹，同款高丸子头。
方川昂拍马屁：“江屿，这是你妈妈还是你姐姐？好漂亮啊！”
许婉沁掐了他胳膊指责他：“江屿刚刚喊了妈妈你没听见吗？聋子！”
两人日常互怼，罗婷一边看一边笑，宋星染没参与进来，他本来也和这些人不熟。
罗婷注意到他，她听江屿提过这个同桌，聪明，江屿只和她夸了这一样。
“你是宝宝的同桌吧，长得好可爱啊，幼儿园的时候肯定是个很乖的小男孩。”罗婷职业病犯了，看见小孩儿就一个劲儿夸，但她忘了，面前这个是个大男生了，还是把他夸得天花乱坠。
宋星染刚抬头起来想回应她的，被江屿拉到了一边：“妈妈，我同学不喜欢别人说他可爱。”
可爱这个词和宋星染没有一点关系，她单纯以为，他刚刚抬头是准备发火的，幸好及时止损。
她看到宋星染头又低下去，才把心放进肚子里。
罗婷表示抱歉，让江屿带她去见一见班主任。
走廊聚集了不少人，九班十班闹腾得很，有男生拿着扫把打闹，差点误伤家长。九班班长在走廊喉咙都喊破了，奈何他们不听。
手机提前发了，就是为了学生联系家长方便，宋星染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久，他小婶会来给他开家长会，终于打电话说快到了。
他提前说好了的，除了那两口子，谁来都可以，不来也可以。
宋祈荧父母都来了，她当然不会吝啬分一个出去给宋星染解围，但肯定有代价的。
肖欣芮穿着便服赶来，一见面就是摸着宋星染的脸说：“又瘦了。”
宋星染知道她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但他们一家三口面子功夫做得极好，他也跟着迎合一下。
“小婶出国回来看起来更漂亮了，姐姐这回月考考得不错，准备给她什么奖励？”
肖欣芮当然知道宋祈荧这次考得不错，很难得的超过了宋星染一次，她要大奖特奖。
“已经准备好放假带她去买衣服了，开学买了一堆，开学考买了一堆。”肖欣芮抱怨着，假模假样。
宋星染没和她多扯，能跟她说这么多话够给她面子了。
对方也知道，在宋家横着走的大少爷，宋知谦已经立了遗嘱，宋星染至少有一半。
他不在乎这些东西，同样看不起争这些东西的人，宋沛锦他讨厌，宋沛霖他也讨厌。
八中家长对自己孩子相当重视，来得都挺早。
肖欣芮一直保持着一个豪门阔太太的优雅，骨子里流淌着一种与生俱来的假。
很多男生抱着球出去野，走廊仍旧有不少女生，都是为了宋星染留下的。
少年背靠着走廊，一米三的高度才在他腰部上一点点，他穿的一身休闲服，不加任何修饰的外表，脸就成了行走的标签。
江屿站在他旁边，下巴靠在走廊的瓷砖上，冰冰凉凉的很舒服，还有一个原因，她不想和宋星染说话，等换了座位，他们将彻底没有交集，成为普通同学。
他似乎知道了她心里的小九九，转过身和她并肩站着，对面是学校的后山，秋天还是郁郁葱葱。
“江屿，你妈妈平时就那么夸你的？”宋星染猝不及防开口，江屿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最不想回答的问题终于被抛出来了。
宋星染只用余光瞄到了她，因为自己突然提问没能做好心理准备而被吓了一跳。
江屿小鸡逐米似的点了头，犹豫着怎么说他才不会生气：“她习惯了那么夸小朋友，一时间没有改过来，你别介意，对不起。”
听到小朋友，宋星染又笑了，更多的是不经意。
话题到这匆匆结束，教室里传来李永祥忽高忽低的声音，愤慨激昂。江屿被重点表扬，这么多同学听着，她有点难为情，不敢去看教室里什么情况。
不少家长都往教室外在望，黑板大屏幕上挂了江屿的中考照片，那个时候更加青涩。
李永祥还表扬了很多人，他从来不吝啬表扬自己学生。
肖欣芮低声问罗婷：“那个女孩子是你女儿啊？”
罗婷不意外，她这个女儿和自己长得很像，性格却是随了她爸爸，和不熟的人都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防备心态。
“我女儿，小从到大都很乖，没怎么操过心，你儿子也不错，回回考第一。”
她不知道内幕，就当面前这个女人是宋星染的妈妈，人家也没反驳。
肖欣芮有意无意往窗外看了很多眼，知道他这个同桌，绝对不简单，如果能好好利用起来，或许某一天能成为宋星染的软肋。
她想错了，江屿简单到不能再简单。
一班结束得早，宋祈荧挽着宋沛霖的手来找肖欣芮，八班也快要结束了。
宋星染情绪不高，宋祈荧去摇他胳膊，邀请他一起吃饭：“中午一起吃个饭？”
他给两人打了招呼，爽快答应：“可以，去哪里吃？”
江屿偷偷观察着宋祈荧，她不知道这号人，没人在她面前提过，单单以为这是宋星染的青梅竹马。
她心里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五味杂陈，有种属于自己的东西其实很早之前就被别人占据的失落。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第八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