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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第七章 冬天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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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岌叫我吃早食,我摇头说不饿,想再睡一会。
他很担心,用手摸我的额头,问我是不是发热了,难怪昨夜看到我睡不着,问我难受吗。
“没有发热,”我小声说,感受到他的手掌静静地盖在我的额头,“只是想多躺一会罢了。”
“好吧。”他没了办法,给我拿水擦完脸,还去给我端了一晚粥过来。他醒的时候我也醒了,让他自己煮点吃的就行,不用为我准备。
他都端过来了,那我还是喝了吧。坐起来喝完粥,他又给我端了一杯水。不要觉得奇怪,我很爱喝水,就算饭桌上有汤,我也要喝完汤之后再喝一杯白水。
吃完东西一点睡意也没有,我就坐在床上看书,书是卫岌买回来的。
看到他端着凳子进来摆在床边,手里也拿了一本书过来坐着。我很奇怪地问:“你今天不去镇上了?”
“不差这一天。”他埋头翻找着书页,“大家忙着准备过冬,出门的也少了,镇里也很冷清。”
我“哦”了一声没有继续说话,我们俩人就各自埋头读书。
看了一会我就没有认真看了,偷瞄了卫岌一眼,发现他看得很投入,我就合上书缩进被窝里闭目。
房间里只剩下他时不时翻书的声音,我开始神游。
我很清楚,我是自愿喜欢他的。虽然他喜欢我可能是情劫作祟,可现在他只是一个凡人,什么也不知道,那我就当做他是真心的。
在我面前的不是什么仙君,而是活生生的卫岌。等他大功告成又回天上做神仙的时候,我早已不知道埋在哪片黄土之下。
不知道那两个神仙又在哪里看着我们?得知自己的生活会被其他人关注,简直跟有摄像头监视我一样不自在。
“唉。”我翻了个身,把被子盖过头顶。
“怎么了?”他的声音模模糊糊传过来。
“没什么,突然想叹气。”
过了一会,我听到他把书放下的声音。“阿清,你在家里寂寞吗?”
嗯?我拉开被子朝着他,“没什么寂寞的。我白天和婶婶们一起干活聊天,有时候还和小春花小石头他们玩闹。晚上你就回来了,你没回来的时候,我还会叫王小妹跟我同睡。”
听起来,好像确实没什么趣事。不过在这又哪有那么多好玩好乐的事呢?能吃饱睡好,第二天能起床迎接新的朝阳,已经是活着的好事了。
“明天咱们去镇里如何?天气也冷了,我挑不来衣服,阿清来为我们挑选冬天的衣物吧。”
他手撑在床边,眼睛眨巴眨巴看我。
寒冷的冬天确实需要准备。听老奶奶说,这里还会下雪,前几年的雪很厚,一脚踩进去陷到膝盖上。
到时候每一座山每一棵树都会被白茫茫的雪花覆盖,不知又是怎样一番景象?我还没有见过大雪,最冷的时候,我的家乡最多会在积水上结一层薄冰而已。
既然两个人要出远门,那就要做一番准备。有事就有动力,我干脆不睡了,翻身起来收拾东西。
卫岌亦步亦趋地跟在我身后,有时候我漏了什么,他还会提醒我。
……
天微微亮的时候我们就出发了,王二哥又去卖猎物。我搭上他的牛车,卫岌和王二哥拉着牛在地上走,晃晃悠悠踏上路。
路上都是一成不变的景色,半人高的野草遍布沿途,大片大片的树矗立在山间。路上有快被冻僵的蛇慢吞吞地爬我们就绕过它,不过这只蛇怎么还不找好冬眠的地方呢?遇到起伏不平的坑,牛车会猛烈地颠簸几下。
我们从太阳还没出来的时候开始走,终于在它到天空正中央的时候到达了目的地。
到了镇上我们就和王二哥分开了。我们先去成衣店挑选好穿的,再去买冬天能长期保存的吃食。我没见过古人唱戏说书是什么样,卫岌又带我进去那些楼里坐了好一会儿。
这种小镇里的楼房不像电视剧里那么豪华,就是木头搭建,外面看灰扑扑的,雕着一些吉利祥瑞的纹路,进去里面有十几个人三三两两围着小木桌各自坐在,全神贯注听台上的人讲话。
出来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我们边走边闲聊,卫岌指着路过的院落问我这个院子如何,那个房屋是否喜欢。
我当然是兴致勃勃地与他讨论这些从没见过的古人建筑。虽然这些木头屋子并没有恢宏壮观,却是普通的百姓日日生活代代相传的地方。
“我已经知道阿清喜欢什么样的住处了。”他满怀信心地看着我。我挽着他的手歪头看他,问他是什么样的却不肯告诉我。
我装作遗憾地摇头,“只要你在,什么样的住处我都会喜欢的。”
“阿清!”他突然叫我,眼睛炯炯有神,我看到他的脸浮上了红色。
“你摸我的脸,现在很热呢。”他拉起我的手靠着他的脸颊。感受了一下确实很热,我便两只冰冷的手都伸去摸。
“现在还热不热?”我笑眯眯地问他。
他猛摇头,人还老老实实地站在任我暖手。
我们去找王二哥,他的猎物已经卖好了,我们又一起晃晃悠悠地回去。
寒冬很快降临了,我们早已囤了一屋子的柴火,收获的土豆也放在角落堆成一堆小山。外面种着大白菜,老奶奶说白菜不怕冻,移了一些给我们。
外面飘着鹅毛大雪。一起床我们就窝进柴房里烤火,烤火有一个得注意的就是不要离得太近了,否则衣服被烧破了都不知道。
你要是问我怎么知道的,那我只能告诉你,前几天没注意,我的裙子边就被烤黑了,还好没有破洞。
我拉着卫岌出去玩雪。两个人打雪仗不好玩,扔在身上冰凉凉的,不过我也不知道打雪仗的规则是什么。
我在雪地上画了一个矮矮的小山,告诉卫岌这是他。他又在边上伸出指头画,说我是在山里最自由自在的小松鼠。
我团了一个四只手掌那么大的雪球,又让卫岌把我的雪球堆到他团的雪球上,说这是一个雪人。
“雪人需要鼻子和眼睛。”他说完去屋子里捡烧成小块的黑色的木炭安在雪人脸上当眼睛,又插了一小根木棍说是它的鼻子。
我嫌太冻手了,四处乱瞟找了两根大一点的树枝,让卫岌捡起来插在雪人的两边当作它的手。
这个雪人第二天还隐约有点模样,第三天就被雪给覆盖了,往后的雪花一层一层盖上去,它变成了一个突兀立在院子里的小雪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