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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二章 被收留 ...

  •   走走停停大半天,终于在太阳从这一头移向那一头时走到了大路上。

      我们两个人对这个地方一无所知,只好沿着偶尔一小撮杂草穿行的大路走。毕竟与朴实自然的野草地相比,这个泥巴大土路还是好下脚多了,不用担心有什么爬行动物。

      土路上有蹄类动物的脚印和车辙印交错,虽然印迹不是很清晰,但至少说明了有人经过,也算是给我们一点心理安慰吧。

      不负众望,后面咕噜咕噜热闹地来了一牛一人。那位有点年老的爷爷很热情地回应我们的招呼。

      捏造了一个二人游历不慎被未知野兽吓到,惊慌失措间摔伤了腿的故事,老人就让我们坐上他拉着柴木和野草垛的板车。

      “山上确实有野猪啊!又肥又壮,闹得可凶了,晚上还会到村子里偷吃我们的红苕和洋芋儿,把我家柴火门捣腾得破烂。”老爷爷长吁短叹,言辞间谴责着野猪的冒犯。

      我跟兄台对视一眼,庆幸抓紧下山了。

      “老爷爷,可否收留我们一晚。我们二人无处可去,可以为您家做活抵账。”兄台看着我示意他来开口,转过去对着坐在牛背上的老人说话。

      “小事!我家只有我和老太婆两人,有一个女儿已经嫁人了,儿子在镇里。你们来热闹热闹,我跟老太婆都开心啊!”

      我也跟着感恩老人,牛车晃晃悠悠走得慢,他时不时转头跟我们互动,分享山间趣事。

      “你们夫妻倒是胆子大,竟然敢游历到山里去。”他摇头看着我们,眼里满是年轻人年少轻狂的感慨。

      夫妻?我看到旁边的兄台满脸通红地看我,动了动嘴没说出什么。

      如果承认是夫妻可以减少麻烦的话,我倒是不在乎这么说。

      不知道是太羞涩还是与我想到一块儿,他也没有反驳,我们两个陌生人这会儿竟然有点默契可言。

      “我们跟着游记走,不知道具体方向,一时走岔了。”我解释道,不好意思地对老人露了一个笑脸。

      到了老人的村子,零零落落十几个房子而已,没什么人出来,偶尔有小孩子蹲在家门口端着饭碗吃饭,黑亮的小眼睛认真地盯着我们。

      房子都是木头搭建的,稻草和不知名的大叶片盖成屋顶,还有散落的石头压在上面。这种屋顶应该时不时的就得修补一番吧。

      炊烟袅袅从各家柴屋升起,木头燃烧的气味弥漫在鼻腔。

      “饭点到了,”老人爽朗的声音响起,精神的眼睛注视着我们,“我让老太婆多煮点吃的。”

      栓好牛,我们跟着他进门,再跟着他走向他们的柴屋。我站在兄台的身后小心探头,看到一位面容和善,容颜苍老的老奶奶。

      她手上还带着洗完菜的水,看到我们两个略显好奇。我看到兄台局促的拱手,便跟着他动作。

      老爷爷这那地解释了一下,说晚上多烧几个红苕和土豆,怕年轻人吃不饱。我们两个连忙谦虚地表示自己吃的不多。

      他说完就说要去把柴搬下来,这怎么好让恩人动手呢。何况他是个老人,在这的时间我们肯定得眼疾手快地多干点活。

      于是我跟兄台抢先去搬柴火。兄台还不让我动手,说怎么好让姑娘家干这种粗活。我看了看手掌的皮肤和中指上的茧子倒没说什么——咦,怎么写字拿东西的茧子还在。

      我原来的左手手心里有一颗痣,现在一看这手里也有。

      我说那我捡几根木头,聊胜于无,我也是跟你一起的,总不能让我干看着你干活吧。

      他好像被我的体贴感动到了,脸又红着点头,满眼开心和触动。

      晚上我们在柴房里围着灶台吃地瓜和土豆,还有一些野菜在陶碗里,没什么油和盐,但是有得吃就不错了。

      土豆烤得很香啊,就是柴火里烤出来的那种香味,上一次吃还是小时候在老家住。老奶奶也问了我们一些哪来去哪的问题,一如既往地交代了,两老口又感叹着光阴易逝什么的,说着他们过往的日子。

      吃完没什么要收拾的,地瓜皮往火里一丢就完事。晚上村里都没亮光,人们睡得很早。老爷爷说孩子的房间堆满杂物,要收拾一间给我们。

      我拉住老奶奶进屋准备打扫的身子,说我们自己年轻人打扫就行怎么好让你们又帮我们辛苦,你们休息吧。于是她把床褥拿给我们就先走了,交代我们早点睡。

      月光很亮,打开门勉强看得清楚。兄台把木床板上的东西移到地板上整齐地堆着,我把老奶奶拿的草席垫在上面,又把被子放上去。

      只有一张小小的床,看起来两个人躺得勉勉强强 。他紧张得头老是低下,时不时抬起来眼神闪烁不敢看我。

      “姑……姑娘你睡床,我我在地上躺……坐靠着也可以休息。”

      我看到他看着泥地板犹豫。我本人对男女界限没什么介意,他躺在我旁边我也毫无感觉,毕竟我心里都充满了我们革命的情谊。

      考虑到他应该比较在乎,我说:“你睡床吧,腿不是受伤了?我坐地上也能睡,明天我们再想办法。”

      他坚定地拒绝了我的提议,嘴唇抿得紧紧的。

      “姑娘你睡床,我睡地上。”
      “我睡地上。”
      “不行,地上凉也不干净,对你不好。我是男子,更能忍受这些。”

      “那好吧,我不睡地上了。”看到他松了一口气的模样,我紧接着补充道,“你也睡床上。”

      “这这怎么能行?”他大吃一惊,说的话都结巴。

      我说你都失忆了不必在乎这些男女大防,这也没人认识咱们,何况我们以夫妻示人。

      他还是不动摇。我对固执的古人真是毫无办法,忧愁地叹了一口气。

      “你别害羞了,把我当成你的姐姐或者母亲,父亲兄弟也可以,躺着吧。”

      他被我的言论震慑住,不再坚定,犹犹豫豫地躺了上去,显然是怕我又说出什么惊世骇俗的话。

      “我睡品很好的,放心。”我躺在靠外那一侧看着屋顶的茅草补充道,说完看了他一眼。

      他还挺白的,月光照着他的脸看着很清楚,好像是个单眼皮。他满脸的困惑,也许不懂得我说的睡品是什么意思。白天被树枝刮擦过的小伤口不明显,现在结了细细的痂显现出来,还有破皮的地方,看着比一开始严重多了。

      我叹了一口气没有解释什么,闭上眼睛酝酿睡意。旁边的人翻了一下身,就安静下来。

      整个世界都是寂静的,不知名的虫子叫的很大声,屋子上的茅草被风吹着,有摩擦的声音。不太牢固的门有时也会咯吱响一响。

      我倒是没什么不适应,小时候也在老家住过,山里就是这样的。空气也不一样,温度有点低,但也不是不能忍受,一切都有种让我很安心的感觉。

      我动了一下有点僵住的脚,感受到旁边的人也跟着动了。想了想,我问他,“你不记得你叫什么了吗?”

      他被我吓得轻微地抖了一下,我偷偷弯了一下嘴。

      “不记得了……”也许是因为怕吵到老人家们,他的声音压着有点低低的。

      我听不出他有什么感觉,然后又说,我也不记得我的名字了。

      我说,没有名字也不好叫人,不如我们各自取个名字吧。

      他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姑娘能帮我取个名字吗?”

      我有点惊讶。我说我不会取名字。

      他说没事,我们遇到也是缘分。他想让我给他取一个名字。

      我以前听过一种说法,说不要随便给一个东西取名字。无论是一株小草还是一个挂件,给它取名就意味着你们之间产生了羁绊,你创造了你们之间的关系。

      我说那你也给我取个名字吧。

      我借着月光看到他微微睁大了眼睛。取名字也需要时间,我是一个很纠结的人,我说明天再告诉你我取的名字,你也明天告诉我吧。

      然后他就答应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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