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是小狗》泉浚

33、小菜鸟·老鹰·疯狗（4）

　　就在我翻着杂志，寻找里面女人的大腿时，前面的女孩向后猛顶了一下我的桌子，把我吓了一跳。
　　不知什么时候，江浩然已窜到我的跟前。
　　“公司规定，上班期间是不准看杂志的。”张浩然说。
　　“我……我还不是很清楚公司的规章制度。”
　　“这杂志是谁带来的？”
　　“是我。”我说。
　　江浩然瞥了一眼前面的女孩，又用着千篇一律的官腔对我说：“下不为例。”
　　“哦。”
　　“你帮我看看这个。”江浩然递给我一张纸。
　　我虔诚的接过来一看，又是一首诗。看样子，这小子把公司当成诗社了。
　　“我爱你呀，少女的□□/我的毛细血管/连通着你那上面的每一个神经末梢/汇成了绵绵蜿蜒的小河/流淌到壮阔的雅鲁藏布江……”我在心里默念道。
　　“怎么样？”
　　“进步神速，照这样坚持下去，不得了，不得了啊！”我嘴上毫不吝啬我的赞美之词，心里却恶心的一阵阵翻腾。
　　这次，江浩然没有谦虚什么，嘴角泛出自豪的笑意。
　　“把这留给我吧，我想珍藏起来。”我说。
　　“呵呵，好的，不过这还代表我的真实水平……”
　　“那是那是。”
　　“好了，你安心工作吧。”江浩然探下头，贴着我的耳边，说，“以后再看杂志的时候，小心点儿，别让其他同事看见了，这样影响不好……对了，不知你看了没？这期杂志里有个很漂亮的女人大腿，总使我想起雨天的彩虹……”
　　他喋喋不休的说个没完。我痛苦的听着，听得我耳朵快起茧了。二十分钟后，他终于走了。
　　我有了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抬起手腕看看表，离下班还有一个多小时。我干脆又拿起杂志接着看，顺便寻找张浩然所说的那条像彩虹的大腿，但怎么也找不到。估计我的思维还跟不上张浩然的想象力吧。
　　前面的女孩扭过脸来，见我还敢再看杂志，她吃惊不小。
　　我神气的对她眨眨眼睛。
　　“白痴。”她横了我一眼，甩了甩马尾辫，又回过头去。
　　我晃晃脑袋，心想，这丫头的脾气还挺大的。
　　看完杂志，我又在电脑前上网斗了一会儿地主。令我悲愤的是，我一次也没有赢。一个叫“小萝卜头”的网友最后对我说，真佩服你的定力，上面的三个人里一个是你，一个是我，另一个是我老婆，谢谢你甘愿当猴，被我们耍……
　　我心中又耻辱又愤怒，差点儿把手中的鼠标给捏碎了。
　　“喂，看完了吗？把书还给我。”女孩压着嗓子对我说。
　　我连忙把杂志握成了一个圆柱状，从下面伸过去。女孩凭着感觉往后面摸。也许是配合的还不够默契，她的手摸了半天也没有摸着什么。我猜测可能是她胳臂太短的缘故，所以我的手又往前捅了捅。
　　她的屁股软绵绵的，一张一弛，弹性十足。这是我捅向她屁股上的第一感受。
　　我又莫名其妙的做了一次臭流氓。
　　女孩嗔怪的瞪了瞪我，欲骂又止。
　　下班后，她抓起小提包，把杂志放进去，然后取掉扎头发的橡皮筋，让一头亮丽的黑发如瀑布般倾泻下来。紧接着，我发现自己的桌面上落了一层白茫茫的头皮屑。
　　我没有任何怨言。在她刚走出公司大门，我尾随其后。
　　“喂喂喂，同学。”我叫了她一声，又改口道，“美女。”
　　“有事儿吗？衰哥。”她停下了脚步。
　　“没什么大事儿，就是想认识一下你。我是新来的，名叫夏小雨。”
　　“哦，知道知道。一看你那张幼稚的小白脸，就知道你是刚从学校出来的小朋友。”
　　“那以后在工作和生活上，你可要多照顾照顾我。”
　　“我还指望你照顾我呢！刚才你和经理谈的蛮投机的……他要是发现我看杂志的话，不扣我半个月的工资才怪呢！”
　　“我们只是诗友而已。”
　　“你还写诗？”女孩第一次拿正眼看我。
　　我心神为之一荡，说：“偶尔写几首，发表在一些小杂志上。”
　　“是吗？下次再发表的话，记得告诉我是哪本杂志。”
　　“一定一定。”
　　“我坚决不买那本杂志，也会转告我的朋友，让他们不要买……你们这些写诗的，只会附庸风雅，其实都是一肚子黄水，就像江浩然经理一样。难怪你们能凑在一块，典型的物以类聚……”女孩轻蔑的说。
　　我被羞辱的快成哑巴了。
　　“不过呢，既然咱们是同事儿，你也不要计较我说话难听。我最大的优点就是爱说实话……”女孩又泼了我一头冷水，继续说道，“你是不是病了？脸色咋白的像纸似的。”
　　“没……没病，可能是以前的病根吧。”
　　“什么病？”
　　“我以前被狗咬过，现在一见恶狗就特别害怕。”
　　“啊？哪有狗？”女孩下意识的东张西望，突然明白过来。
　　她笑了笑，说：“你骂我？”
　　“不敢，我的优点也是爱说实话。”
　　“我是一文明人，懒得和野蛮人纠缠下去……还有事儿吗？我要走了。”
　　“你还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听清楚了，本姑娘姓孟，大名可可。”
　　“孟可可……名字还挺可爱的，人怎么那么辣？”
　　“哼，你管我？”
　　“你有男朋友吗？”
　　“关你屁事儿？本小姐不会看上你的。”
　　“呵呵，你误会了，我并没有泡你的意思。我只是想问问，你男朋友还活着吗？”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
　　“和你这样泼的女孩在一起，你男朋友就算不被气死的话，也是非死即伤了。”我似笑非笑地说。
　　孟可可的嘴角浮现出笑纹，说：“小子，你损人的本事还真不小。我有点儿喜欢你了。”说罢，她把手提包甩到香肩上，走了。
　　望着她渐渐远去的纤细腰肢，我哭笑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