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略计划》余庆祝

10、第 10 章

　　谈话结束后，周宁又连着做了好久的题目，他的头痛了起来，脖子也变得酸痛，揉了揉酸痛的肌肉。

　　抬起头。

　　夕阳的余晖映在他的试卷上，看向门外，是染红了的天空，连同地面上的建筑都笼上了一层淡淡的红光。

　　周宁想不起，上次看到这么美的夕阳是在什么时候了。大概是在，大概……太久了，灰暗的日子把时间抹去，记忆都是混沌的，周宁已经说不出具体时间了。

　　他太久没有心思去欣赏美景了。

　　现在，只要再回头看桌子上摆着的试卷一眼，头痛都会加重一分。

　　班主任的话似乎是对的，周宁忽然觉得，他可以试着休息一下。

　　从座位上起来，椅子“嘎吱”响了一声。久坐使腿失去了大半知觉，踩在地上都是那么不真实。

　　“你去哪？”周宁在座位上坐的时间太长，他这一站起来，引得李尺多问了一嘴。

　　“啊？”太久没和人交流，听到话后周宁多反应了两秒，“坐太久了，出去站一下。”

　　“这样啊。”李尺说，周宁确实坐的太久了，他感觉周宁怪怪的，变得和以前很不一样，突然这么拼，“你这段时间确实是努力过头了，我看着都累。”

　　周宁只是给他笑了下，没说什么，出去了。

　　走到外面，是比教室里更舒服一点。

　　不过，周宁还是觉得头好痛。

　　走廊上站着一个人，是陆远。他在距离周宁两三米左右的地方站着，也在看着远处的天。

　　察觉到周宁站到他附近，他转头去看周宁。

　　周宁没有看到他，只是一动不动地发呆似的看着前方。

　　下了很大决心一般，陆远走到周宁身边。

　　陆远欲言又止，他们太久没有说过话了，他不知怎么开场才合适。

　　周宁的反应都变得迟钝，依旧没有察觉到陆远在他旁边。

　　“周宁。”还是没想好要说什么，陆远选择先叫他的名字。

　　“啊？”听到声音周宁才发现陆远突然站在了他的旁边，“怎么了？”

　　陆远这么久没和他说话了，现在能有什么和他说的呢？

　　不过陆远每次和他说话都是没话找话，他已经说过很多让周宁觉得莫名其妙的话了。

　　只是那几天周宁戒备这陆远，没有认真听。

　　到后面陆远不来找他了，周宁才细细回想起陆远和他说的话，试图从中找到陆远不再继续来找他的原因，回想完一遍，来还是无法理解陆远到底是怎么想的。

　　每次说话，基本都是陆远问他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然后他回答。比如说，陆远会问他饭吃了什么，好不好吃，然后问他去哪里吃的，问完以后就没了。过了一会，又看着一棵树，说那棵树挺高的，问周宁觉得怎么样。

　　所有的对话都类似这样，这不是没话找话是什么？唯一正常一点的，就是和他讲题的时候，和告诉他不要担心考试那会。

　　和他聊天太奇怪了，周宁猜不出陆远又要说什么。

　　“你也来这看夕阳啊？”陆远憋了半天，就说出了那么一句。

　　“嗯。”周宁做题做累了，不是很想说话。

　　“还挺好看的，是吧？”没在意周宁的不冷不热的回答，陆远按照他的节奏继续说着。

　　“是啊。”周宁是真心这么觉得的，原来看看天、看看风景真的会好一点。

　　就是这个聊天对象是陆远，也不知道和他聊能不能放松。

　　又沉默着站了会。

　　周宁想，前几天陆远都没有和他说话，可能这下他也不再想说了，只是看到他以后和他打个招呼之类的。

　　就这样站着挺好的。

　　陆远也是真的想不出说什么了，肯定是不能再问周宁吃了什么之类的问题了，他后面复盘过后发现，这很无聊。

　　但陆远不能不说话，并且要把话题引到要周宁的联系方上。

　　远处又鸟在空中打着圈飞来飞去，周宁盯住其中一只，随着他绕圈，直到那只鸟飞到房子后面，找不见影子。

　　陆远看向周宁望着的方向：“怎么感觉你这几天不是那么高兴？”

　　是不太高兴，但有那么明显吗？周宁收回目光，往楼下看：“没有吧。”

　　为了推进话题，以便进一步说到要周宁的联系方式。过了一会，陆远又说：“你是不是还在担心你的成绩？我看你做题时候的状态太过于紧绷了。”

　　他们不算熟吧，陆远怎么会这么注意他?之前也是，让周宁去问他题目，可是其他人去问陆远题目的时候，但陆远都是表现出不是很想回答的样子，周宁就一次也没有去问过他了。

　　陆远真的好奇怪。

　　周宁终于忍不住问了：“你怎么会注意这个？”

　　陆远被这句话噎住，怎么会注意？这也不是他想注意的呀。他想了半天才说：“老师这几天都在说你进步很大，很难不注意到。”

　　“哦。”这个勉强说得过去，周宁不再问其他的，但心里还是觉得有点不对。

　　“你考的挺好的，为什么还是这么的……”陆远在想要怎么形容周宁这种状态。

　　猜到陆远要说什么，周宁立刻否认：“我没有吧。”

　　周宁没想到陆远会观察到这个，以前从来没有在在意过他的实际状态怎样，所以当他突然崩溃地说自已学不下去的时候，他所有人都是一副意想不到的样子。

　　这次刘梅发现了，陆远也发现了，李丽娟会不会发现呢？

　　“你可以放松一点，你上次不是已经进步很多了吗?不用那么紧张的，你现在很好，老师不也在说你已经进步很大了吗?”陆远说。

　　虽然他们都看出来了他的状态不好，但还是没有人能理解他在担忧些什么。想来也是，要不说的话也没人能想到，说了也会被认为是平白无故，毫无意义的担忧吧。

　　难道要说，他重生了，他害怕这辈子还会和上辈子一样。这谁会信啊？

　　对于他真正的担忧在哪里，周宁也不想和陆远做解释：“我也没有那么紧张吧。”

　　“没有吗？看你的状态不对，上课都发呆好几次了。”陆远其实是看他和之前系统给他的资料上很不一样，又才多观察了一下。

　　周宁不承认他的状态不对：“上课无聊发呆不是正常的嘛，谁上课不会发呆。”

　　同时，他也惊讶于陆远居然会注意到这个，并没有哪个老师抓到过他上课发呆。

　　“你以前不会的吧。”陆远一直在想着要怎么开口和周宁要联系方式，没多想，直接就说了。

　　丝毫没有想到他是如何知道的周宁的以前。

　　“你怎么知道我以前不这样，我以前就是这样的。”周宁急于证明自己，没有发现陆远话里的漏洞。

　　陆远这才发现自己有点说漏嘴了，不过周宁像是没有注意到的样子。陆远没多解释，不解释就是最好的解释，现在这种情况就是越解释漏洞会越明显。

　　周宁也是不想再继续说这个，他们就这么让这个话题略过去了。

　　上晚自习的时间快到了，在教室外面学生都开始往教室里去了，有人从他们的背后飞速跑回教室，带起一股风。

　　周宁看了眼时间，也打算回教室了。

　　今天是任务时限的最后一天，再不要到周宁的联系方式就完蛋了，陆远实在是怕了那个系统给的惩罚。

　　“等一下！” 他叫住周宁。

　　周宁挺下脚步，回头去看陆远。

　　这时，铃声响起，上晚自习了。

　　同时，年级主任路过，对他们喊到：“你们还站在那干嘛，上自习了，快进教室！”

　　听到年级主任的声音，周宁马上就进去教室了，陆远只得跟在他后面进去。

　　搞了半天，联系方式都没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