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试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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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论试靶成绩命新队长，连让我们心服口服都做不到，还谈什么听从。”
不知是谁挑起了头，一呼百应。
这也是奚由我隐隐担心的，管理层撤了人，本意可能并不是归拢人心，而是要研究所的翘楚们自相残杀。
只要稍微留神就能发现，前六名刚好均匀分布着绿、赤、白、玄四个部门的四位员工，以及一位研究室的顾问。至于那个解玉，听说是高层下拨来参与集训的。
隐翅随时可能再次入侵研究所，TEAR次元的病毒仍然没有得到解决，内部的漩涡现也浮出水面。
“研究所到底想做什么……”奚由我随着队伍徒手跑，轻声念道。
“今天凌晨，会开始野外穿越。”权顺荣快跑几步，停在了奚由我身边压着嗓子说。
“这不是中期才会有的训练吗？怎么这么急着提前。”
“因为研究所要加大强度，加大难度，加大力度，才能训出合格的人。”权顺荣说，声线僵硬得像在念稿子。
他们知道，这就是第一次的测试。
研究所并不会像当初宣布一般，每一次的测试恐怕都会像现在这样，隐藏在看似寻常的训练里。所有人都被随时监测着。
“就这么告诉我了？”奚由我说。
权顺荣笑了，“这是野外穿越，地形变化莫测，甚至不乏有机关和安排进来的‘敌人’，我觉得主要还是练练所谓的新队长，如果我们六个里有人伤了，正好也遂了那些反对者的意，踢下来换上别人，省事得很。谁也不知道会怎么样，告诉了你也不会有什么。”
“顺荣哥，你原来真的很聪明啊。”奚由我猝不及防地偏题。
权顺荣睁大了眼看着他，最后在奚由我头上留下了一记爆栗。
队伍散开，紧着就是常规的基础测验，单杠引体向上、双杠屈臂支撑一类，达不到要求的次数在整个集训期间不能超过三次。
“才这么几天，找我的人越来越多。只要一进研究室，根本别想静下来做实验。”洪知秀看着周围有序接续着训练的队伍说。
“兴奋剂？增强剂？”
“诸如此类。”洪知秀轻笑着。
“有点诱人。”奚由我语气诚挚，洪知秀没忍住瞥了他一眼，“但我还是不用了。”
“想什么呢，来的人都是空着手走的。散布这种东西，和跟研究所宣战没两样。”洪知秀握着器械就轻巧地绕过身去，完成得干净利落，游刃有余。
奚由我放眼整个集训场，目之所及之处没有人是孱弱无力的，似乎三次机会已是太过宽松。去讨要药剂，大多也是为了偷懒而已。
看来T研究所招入新人的标准不低，至于这些人到底有什么看家本领，今夜大概可以一探究竟。
奚由我放下下意识的紧绷和不合时宜的理性，先保住自己小命才是要事。
全圆佑靠过来，在奚由我手里塞了个东西就错开了身。
人多眼杂，奚由我只好先握紧了揣进口袋，在这东西上摩挲。小巧的扁圆，半个手掌大小都不及。正中带着一个豁，应该是可以按下去，不知道有什么效用。
权氏地图上，清池旁夜间巡逻的边界外被圈出了一片空白，足有三分之二个研究所大。权顺荣说那边没有人去过，四周都围着研究所的边防，却实打实是研究所的地界。
站在7016朝那处望，隐约能看到一个个山峦，除此之外再不能窥见。
正如权顺荣所说，夜间零点的寒风尖利地裹挟着每个人，六个集训小队被紧急招集在清池前。就连金珉奎也没有缺位，他肩头换上了轻便的绷带，面色严肃。
正中的屏幕上闪了两下亮起，单刀直入的是即将开始的试炼规则。
“野外穿越”正式开始，四人为上限自行组队，允许独行。共有四处出发点，按组队成功的时间先后顺序自动对应。成功穿越，到达终点即为胜出。祝各位好运。
屏幕刺目的白光映在奚由我的脸上，“到达终点即为胜出”，并没有指出是以队为单位的到达，且是“胜出”而非“通过”。
这是一场个人竞技战。
现在组队，是要挑选能力强的人在前期齐头并进，互相协助，抢占先机。这也意味着独行的人会被首先针对。
潜台词奚由我读得通透，但他双手空空，资历尚浅。没有吸引人来组队的价值，独行又太过冒险。身边却很快站过来两个人，右边是崔胜澈，左边竟是李硕珉。
两个人定了步子，没有再动。
没等奚由我反应，他就被崔胜澈拽着闪出人群，朝着最近的出发点疾跑。
奚由我发誓，他从来没试过把腿筋抻到这么开跑步。崔胜澈比歹徒能耐多了，歹徒追着他他都不一定能跑得如此不要命。
“我是奔着你来的，没想到崔组长也来了。这下我想走也走不了咯。”李硕珉并肩跑着，脸上还能挂着笑。
“李副部长，你最好留神，等会儿被我误伤就不好了。”崔胜澈说。
奚由我没空想这两个人选他的理由，寒风细刃一样迎面剐出一个接一个的破口，崔胜澈的手仍像焊在他手腕上，带着他整个人飞驰。
朝着清池旁的山峦，跑过巡逻线，再越过警戒线。
瞬时密林蔽月，地面只落稀疏的叶影。
这就是首个出发点了。
四周只剩下三人的喘息声，远处的清池和人群嘈杂声霎那消失，什么也望不见了。
这片地界像是结了什么结界一般，夜色渐浓，在这密林间盘旋久了，定会迷失方向。
片刻间，又几组闪身跃进，权顺荣正在其中。树叶婆娑晃动，抬头去看，枝桠上立着的尽是独行者。个个身形矫健，气质非凡。
奚由我幡然，他现在对研究所的了解连冰山一角都算不上。如果不是穿越而来，他可能连研究所的初步招选都过不了。
他暗自辨认着树上的人，大多是叫不上名字的，却忽地在最隐蔽的一处看到了独自伫立的徐明浩。那根钉子在晦暗间亮着阴冷的光。
权顺荣停了一下，回头看向奚由我，似乎在暗示什么。随即便挤进密林之中，不见了踪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试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