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忍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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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暂的休息过后，考试依旧按部就班进行。
两天很快就结束了。
考完最后一门回班收拾教室的时候，班主任交代明天放假休息一天后天回班看成绩讲一天卷子，然后就可以放寒假了。学生们听到寒假两个字顿时就炸开了锅，交头接耳的约定寒假去做什么要干什么。
岑一收拾着自己的课桌，也没抬头说：“寒假有什么安排吗？”
“...”艾清顿了顿，“没。”
岑一抬头看了他一眼，想起来之前说的家里的情况，清了清嗓说：“那回头我给你电话，出来陪我玩。”
“嗯。”艾清抬头看他，正好对上也在看他的岑一，“好。”
不知怎么地又有种把小狗捡回家的错觉。
考前突击复习了那么久的岑一，第二天在家睡了几乎一整天，和床先生来了个深情缠绵的二人世界。
第三天一大早先艾清一步打电话过去得瑟挑衅一翻，精神抖擞的回学校看成绩。
省外的大考小考成绩都是公布在布告栏里。
一大早岑一打着哈欠进教学楼就看到走廊里挤满了人，大多数人都挤在中间段，头尾反而人会少些。
单肩背着书包，今天这学期最后一天，主要就是讲讲卷子，书包里也没放多少书松松垮垮的垂在身侧。一只手插在裤兜里一只手揉了揉眼睛，往布告栏最前端一站，直直盯着第一个名字，视线没有丝毫偏差。
“第一名 岑一”
白纸黑字，宋体清晰可见。
“Yes！！Yeah Yeah Yeah Yes！”某人可一下就不困了，这五个字的清醒效果比每天早上和艾清打多少个电话都管用！
第一名开心的甩了甩头，双手插兜撅起嘴准备吹个口哨。
没吹响。
嗐，不重要。
他本来也就不会。
脸上挂着得意又灿烂的笑视线继续下移。
“让我来看看大狗狗第几名呀~”也就才刚说出来一句话，也就才往下看了一行。
也是，毕竟艾清。
“第二名 艾清”
看了看两个人名字后面的总分，只差了两分。
“怎么样？”岑一心想艾清咬的真紧，有人走到他身边问他，是刘江予的声音，“看你表情应该不错。”
“嗯。”岑一压住心里的开心，收拾好快飞上天的嘴角，“还可以。”
“不错啊！”刘江予瞟了一眼最上方的名字，抬手拍了拍岑一的胳膊，又飞快地找到自己地名字，“我去后面文科榜看看。”
“好。”岑一应着。
转头盯着刘江予的背影看了一会，有时候会觉得刘江予对林知月的在乎早就写的满脸都是，无论省外考试有多频繁绝对会抽时间帮她复习，无论哪次考试比她本人还急着看名次。
这就是喜欢吗？
那艾清每次考前都会帮自己复习，自己每次考试都会第一时间看他的名次....
等等，岑一你是不是想多了？？
同桌之间相互讲题复习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吗！你俩是竞争对手在意对方的排名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
清了清嗓子，扽了一下肩上的书包带，大步朝前回自己班。
班上没什么人，估计都挤去布告栏看成绩了，艾清已经到了，拖着下巴往窗外看。
岑一走到他面前，离他还有一步的时候双手插兜弯腰，扭头沿着他的视线方向看过去。书包失去背部的支撑随着动作垂下来，掉在艾清桌子上。
“什么也没啊。”岑一也没回头，还顺着瞧，“看什么呢？”
“本来就什么都没。”艾清答。回过神的视线落在岑一因为弯腰探头露出的脖颈上，背对的角度让腺体清晰暴露在眼前。
艾清的喉结上下动了动，眼底闪过一丝短暂的犹豫，身体都随着这份犹豫做出了一个不易察觉的前倾。
但也就是一秒都不到的时间里，艾清止住了继续往前探的身体和想扑上去深吸一口的欲望。
他移开黏在腺体上的视线，偏了偏头，往后一靠倚在椅背上盯着什么都没有的桌面。
岑一也直起身子打算从他身后侧身回位。
冬季本来衣服就厚，课桌和椅背之间的位置虽然不说小到过不去但也绝称不上宽裕。宽松的卫衣贴着艾清的后背滑过，帽子上垂下来的两根带子随身后人的动作搔着后脑的头发，时不时从耳边略过。
棉质的卫衣带着洗衣粉的香、带着冬季的凛冽、还带着岑一身上的热。
他明知岑一出门一定会喷气味阻隔剂，可不知是那味道对于艾清来说太过熟悉还是因为真的离的太近，他还是觉得自己嗅到了那抹酒香。
岑一今天穿的是有些厚，最近三九天，他卫衣里塞了不少衣服，甚至还穿了一层加绒秋裤。
平时灵动的他回座位就算艾清不让位置也能一脚就跨进去，今天倒是有些不太灵活，抬手在艾清肩上扶了一下打算借个力。
手刚碰上穿着毛衣的肩。
艾清后背有一瞬的僵直，跟触电一样猛地向前一躲，嘴里还倒吸了一大口冷气。
“卧槽？”岑一被这迅猛的动作惊到，手停在半空中，盯着他后脑勺，“我摁到你电门了？”
“没。”艾清清了清嗓，“快进去吧。”
“你去看成绩没？”岑一挪到自己座位上坐下，边掏文具边问艾清。
“没。”艾清答。
“嗯？”岑一忍住笑，“你不去看吗？”
“反正你会帮我看。”艾清转头和他对视，“所以我考多少？”
岑一想到第一是自己的就忍不住一阵开心，嘴角挂着笑，伸出两根手指头到艾清面前。
“啊..”艾清微微皱眉，轻叹了一口气，“恭喜你了，第一。”
岑一手也没放下去，手势从数字二变成一个手掌，抬起另一只手得得瑟瑟地对艾清抱了抱拳，说：“承让承让。”
说完还一脸臭屁的靠过来，把胳膊搭在艾清胳膊上，凑上他耳朵在耳边压低声音说：“下次加油，让我也承让承让你。”
艾清回过身，心跳随那人的距离变的越来越快，说话时的气息洒在耳朵上，明明是三九严寒，耳朵却升起一阵温热，眼角的余光顺着卫衣领子钻进去在脖子和后颈绕了三圈，连鬓角下隐隐约约的耳朵也没放过。
在心里吐槽人类的余光原来可以这么厉害的时候也顺带觉得自己实属有些变态。
好想把他搂在怀里埋上去狠狠的吸上两口。
好想咬上他的脖子，刺穿他的腺体，把属于自己的信息素注入进去，让他有自己的记号。
身体里Alpha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上的占有欲拔地而起。
慢慢来，慢慢来。
艾清强压着血液里的叫嚣。
既然喜欢，就要爱惜，就要尊重。
自察觉自己的心意之后，就已经下定决心不再像以前那样随自己心意想凑上去就凑上去闻两口，也不打算再能占便宜的时候就占便宜。
他舍不得。
他是认真的。
对抗本能的理性往往是辛苦的，就像现在。
艾清推开还架在肩上的胳膊，和他拉开距离。伸手从裤兜里掏出口罩戴上。
“你知道吗？”捏紧口罩上的铁丝，回过头打量岑一一眼，“越是缺什么，得到的时候才越会兴奋。”
“啊？”岑一愣了一下，下一秒反应过来这是损自己呢！
撸起袖子大脑飞速运转准备回击。
“不过你真的很棒。”又听到口罩里传出一个闷闷的声音，“很开心有你这样旗鼓相当的对手。”
“啊？”岑一又楞了一下，“啊...”
这话来的有些突然了，不过对他来说也是这样。
能有这么一个旗鼓相当的对手真的很开心。
上课铃响了，今天的课表基本都是按科目排下来的，剩下的全是自习，哪门老师没讲完就过来继续讲，都讲完了的话就留给学生自己消化。
岑一一向是答对了的题全都不听，只听自己拿不准的和做错的。这会老师正在台上讲他知道的题，他单手撑着头，假装是在看卷子，但其实是在用余光看艾清。
这小子不知道今天发什么神经，又把口罩带上了。
今天没吃什么味道大的啊。
抬手对着手掌哈了哈气。
没什么怪味啊。
犹豫半天还是在草稿本上写了一句话：“你怎么又把口罩戴上了？”
本子推到艾清面前。艾清斜了斜视线，抬手放上去却迟迟不知道怎么回。
怎么回？
说以前只是喜欢你的味道只考虑自己的感受，所以随便对待你吗？
说现在喜欢上了你，想好好珍惜你吗？
说闻到你就想占有你吗？
有好多想法但是什么都不能说出来的感觉让艾清心里升起一阵烦躁，眉头不自觉锁在一起，嘴里不自觉传出一声啧。
最终落笔写了两个字：“想戴。”
岑一看着本子上冷冰冰的两个字和一个句号，心里不知道怎么地就有些失落。有什么不能说的，还是不是兄弟了，不就是考的差了点，下次考回来不就行了。
收回本子，撑着头的手换了一边，留给酷酷的口罩哥一个酷酷的后脑勺。
一天的课下来，岑一晚自习趴桌子上针对所有错题做总结整理，都理顺了之后又拿起题册分别找了几道类似的题型巩固。确认自己掌握了之后才停下手里的笔。伸了个懒腰活动活动肩膀和脖子，转头看向窗外。
冬季的天黑的都早，这会外面已经是夜色一片。黑幕从天落下，就像要为在教室里埋头苦写的学子们短暂的拉上努力的帷幕。
随着今天最后一声铃声响起。
班里已经压不住的声音终于得到了解放。
寒假来了。
“艾清！”收拾好书包的岑一，拍了拍艾清的肩，做了一个电话的手势，“别忘了你答应我寒假出来陪我玩！”
“啊..”话音刚落眼前的人就跑没影了，艾清勾了勾嘴角，“好。”
眼底是藏不住也没打算藏的温柔。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忍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