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打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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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艾清易感期之后，岑一就觉得两个人之间好像发生了什么变化。但你要说具体是什么他倒还真的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觉得有很多细小的东西被放大了，就比如现在余光里同桌思考时转笔的手就格外显眼。以前低头看书就是看书，视线范围就面前书桌这么大，现在倒是感觉从平面显示器变成了曲面屏，隔壁的一举一动都让人忽视不掉。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甚至有时候还会有隔壁其实也在用余光关注他的错觉。
语文老师在讲台上做最后考前的重点总结，带同学标注必背内容和不同种类作文的应对方式。
这时候明明应该注意力全在讲台上，可曲面屏里的人动了。
艾清翻了一页书，指关节分明的手可真漂亮。
艾清放下了笔拖着腮帮看老师。
艾清抬手揉了揉眼。
艾清伸直的腿收回了一只。
艾清....
岑一低头叹了口气，觉得曲面屏角落里的人都快成了视线中心。随着那人的每一个举动，心底就像有个Q版艾清拿着鸡毛掸子在心底搔来搔去，挠的他有点烦又有点享受。
“操。”岑一噘着嘴骂了一句。感觉自己像个M。
艾清偏过头看了看他说：“怎么了？”
“你能不能带着你的鸡毛掸子离我远点？”岑一也偏过头说。
“啊？”艾清被这没头没脑的句子说的一迷糊，直接转过头一脸关爱智障的表情看着他。
岑一正打算开口，听见讲台上的老师说：“艾清，岑一脸上是有这次考试的重点吗？起来把赤壁赋背一遍。”
艾清轻轻啧了一声，回头起身站起来开始背：“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间如梦，一尊还酹江月。?”
艾清背的很快，背完就往右手边侧身弯腰拉椅子，转身的时候有意无意用身体轻轻撞了一下岑一，带些孩子气的报复，然后面无表情的坐好，看着语文老师。
“嗯，背的很熟练。但是不可以因为成绩好就可以上课不听讲打扰同学。”说完把停在艾清身上的目光收回看向所有同学，“你们都是咱们学校的尖子生，我相信你们已经把刚刚画的绝大多数重点记在心里了，但是这世界上很多事情就是这样，平时一点点的累积才会有最后的好结果，滴水方可穿石。”
台上的老师教育台下的学生，台下的学生却在课桌下面一来一回的撞腿。
下课铃响了。
“你他妈的艾清！你都用屁股撞了我一下还顶我腿！？”岑一几乎是在老师踏出去教室的第一步就跳起来指着艾清说。
艾清倒是不生气，一手搭上他的椅背一手放在课桌上，向后一靠，一条腿伸直，抬头看着他勾着嘴角说：“怪你啊。”
“说的跟是我让你转头看我一样，我长这么帅，都没找你收费已经是便宜你了。”岑一说。
“多少钱？”艾清问。
“啊？”岑一没想到他真的会问。
还没等岑一回过神就听到艾清又开口说：“我办张年卡。”
“...办你大爷的年卡...”岑一顿了顿，其实也不是可以，转身从桌兜里掏手机出来打算让他扫码支付。
艾清看他真把手机举在自己面前，眯着眼对自己假笑的样子，忍住笑对他说：“神经病。”
“少废话。”岑一又晃了晃手机，“赶紧转钱。”
艾清这下真的忍不住了，脸还没转回来就噗的一下笑起来。笑是会传染的，没过多久岑一也忍不住笑起来，两个人就这么大眼对小眼的笑了快一分钟，最后笑的岑一手机都差点掉下去。
两个人调整呼吸，止住笑，艾清又用腿撞了撞岑一，把水瓶学着他举手机的样子举到他面前：“去帮我接水。”
岑一放好手机抬头看了他一眼：“不去。”
“不去吗？”艾清的手没放下来，拿着水瓶凑过去，压低声音，“那就拿着鸡毛掸子不走了。”
岑一脸上还挂着的浅笑立刻凝滞，一把抓过保温杯，咬着牙在牙缝里挤出一句优美的中国话狠狠地为艾清送上祝福，起身也拿上自己的水杯去打水。
其实他知道艾清根本就不明白自己说的鸡毛掸子是怎么回事，但这话从当事人口中说出来的时候，心里还是控制不住地抖了一下。
下意识低头看了看手里那人的水杯，又觉得自己这样真的很奇怪。三步并作两步接好水回班。
“给。”岑一把杯子递给艾清，“下毒了。”
“哦。”艾清接过水杯想都没想打开喝了一口，“那等下记得帮我打120。”
“....”
一个多月的时间在忙碌里根本就没多长。
省外的期末考还是以打乱班级形式进行。
岑一这次倒是被分在了自己班里，刘江予和自己在一个考场。可这姑娘还是有时间就往外跑，除了考试时间基本见不到人。
起身想出去串门，自从拒绝沈奕声之后，正儿八经地交流也就上次元旦去家里送东西那次，这么久了也不知道他复习的怎么样。
去他们考场看看吧。
沈奕声在理科二班，岑一从后门出去一个转身就进了隔壁班里。他正低头看书，位置前面的考生还没来。
岑一悄悄走过去，抬腿跨坐在椅子上，手放沈奕声桌子上托着下巴对他笑了笑。
沈奕声明显没有想到岑一会来找他，愣了一下抬头和他对视，眸子里全是藏不住的惊喜。盯着面前的笑容看了好几秒，还是没忍住嘴角的上扬。
“你怎么来了？”沈奕声问。
“我不能来吗？”岑一反问。
“没、没有。”沈奕声收回视线又低下了头，“我只是...没想到你会来找我。”
“最近复习的怎么样？”岑一轻轻地叹了口气，换了个话题，“能不能看到你的名字在第一个？”
沈奕声听到这话笑了笑，说：“怎么？你要让给我吗？”
“让是不可能的。”岑一收回跨坐的腿，侧坐在椅子上勾着头看他，“你来抢，抢的走就给你。”
“我...”沈奕声话还没有说完，岑一余光里就看到有人朝他走过来，随即就听到手指敲击桌面的声音。
“同学，这是我的位置。”这声音有些闷闷的。
岑一转过头，熟悉的黑口罩和看过无数遍的眼睛——艾清。
今天艾清穿了一身黑。黑色的修身长裤衬的他双腿笔直，没有扎在裤腰里的黑衬衫下摆随意垂在腰间随着双臂的动作上下起伏。外面一件黑色的长款羽绒服拉链敞开着，大概是进了教室有暖气。
别说，一身黑的艾清还真的有点冷冰冰的感觉。
冷冰冰。
噗。
岑一想到冷冰冰这三个字没忍住笑了出来，立刻低头捂住嘴企图阻止声音溢出，肩膀却不停地随笑声抖动，边笑边起身，用另一只手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艾清没有立刻坐下，而是皱着眉，用视线锁定岑一笑的眼睛都弯起来的脸，身体一动不动，只有眼珠随着他的动作移动。
岑一在他眼皮都没眨一下的视线中渐渐收住了笑，清了清嗓：“咳，那什么，你怎么比我早起还比我晚到的，别是给我打完电话又回去睡了。”
艾清没理他的话，一直等他完全止住笑才坐到位置上。
“欸。”岑一边喊边用腿顶了顶坐下来的艾清，“你可别抄我家小医生的啊，自己写。”
“‘我家’小医生？”艾清抬头看着岑一重复一遍，顿了顿又说，“你管好自己别从隔壁跑过来抄我的就行。”
“呵。”岑一眼底还带着笑意，冲他冷笑一声，然后朝他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飞快地走了。
岑一跑回座位的时候，发现自己脸上还带着笑，也不知怎么出去转了一圈心情会变的这么好，在座位上转着笔等老师来。
想起来上次考试他说过只要不和自己坐在一起就会戴上口罩。
看来是真的。
不过上次....
想着想着又觉得脸上热热的。
刘江予几乎是和监考老师一起进的教室。
监考老师宣读考试注意事项，铃声打响，考试正式开始。
第一节考英语。
岑一拿到卷子先从头到尾大致浏览了一遍题目内容，很好，没有什么自己不太确定的题目。毕竟是拿手科目。又看了看作文，也是考前练习过很多次的类型。
拿起笔把考号和名字写好之后，他习惯先从作文开始写，二十分钟把作文完成，回过头开始按顺序答题。
考试时间还有四十五分钟，班级广播响了，是英语听力的前奏。岑一已经做完其他的内容在过听力题目了。
伴着一句一句的听力，卷子全部完成。检查答题卡有没有涂错，最后又检查了一遍考号有没有漏写。
考试结束，铃声打响。班里响起一片放下笔的声音。
其实像他这种成绩的学生，一般都会有很多人在考前拜托他把答题卡往旁边放放能抄多少是多少，但岑一几乎不社交，在班里又天天几乎不和其他人讲话，因此这个时候倒是分外清静没人拜托他传答案。
交完卷子，他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对答案，打发走那些想和他对答案的人，拎着书包就从后门出去了。
一个转身，倚在理科二班的门框上，往沈奕声和艾清那个方向看过去。正纠结喊谁一起去吃饭，就看到走廊另一边跑过来一个人——蓝晗。
蓝晗看到岑一的时候步子顿了顿，像是犹豫了一下还是走过来，在门口探了探头，在沈奕声抬头的时候冲他招招手做了一个吃饭的手势。
沈奕声没有回应他，倒是看了看旁边倚着门的岑一。
岑一看看蓝晗，又看看沈奕声，一副忍笑忍的很辛苦的样子。正准备开几句玩笑逗逗沈奕声，一个黑漆马虎的长条型生物走到他面前。
“吃饭？”口罩下的声音闷闷的。
“你请我？”岑一说。
“行。”黑漆马虎长条型生物绕过他就往后走，“想吃什么？”
“炒饭！”岑一边回他边一脸忍笑地冲沈奕声做了一个再见的手势，转身跟上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打闹
